村長老張當然會要了,不過他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張燦的,張燦只不過隨口幾句話便把老張逼得原形畢露了。
不過老張當即又訕訕的紅著臉說道:“不過……不過,嘿嘿……國年,不過我家里沒有那么多現金,只有三萬塊左右……”
“沒問題。”張燦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一口就應了下然,然后又說道:“我二伯給我們家看房子,剩兩萬塊就給二伯,算是我們家多給一點酒錢!”
張燦二伯一怔,隨即漲紅著臉直搖手,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用了……”
張燦擺擺手道:“二伯,我們小輩給的,你就拿著吧。”
見張燦又這么說了,表情看起來也不是假的,誠心誠意給的,他也就沒再吭聲。
不過村長老張可是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這才一眨眼工夫,張燦就給了他這個隔房二伯四萬塊,村里的壯年勞力出去打一年工,也許還存不下四萬塊,這個老家伙只是給張燦家看看房子就能撿到四萬塊,這樣的好事他怎么得不到?
張燦的安排,張國年和劉春菊當然是不好出面阻攔或者說什么,這個家基本上就是由張燦作主當家了,而蘇雪就更不會說話,張燦怎么做都行,她絕不會反對。
把這兩件事一安排好,張燦又說道:“二伯,你回去到縣里去把錢存起來吧,我們走的時候會來給你交鑰匙的。”
二伯千恩萬謝的拿著錢去了,村長老張看出張燦有些送客的意思,趕緊說回去找個車來拉貨就走了,這時候,他在張燦家人面前可就再也傲不起來了,比富,人家比他遠遠有錢,比權,縣委書記那樣的大官兒都來他們家拍馬屁,他一個小小村長算個屁啊?
就只剩自己一家人在了,張國年攤攤手,苦笑著無話可說了,張燦這一下可是把他們逼到絕境了,不走也得走了,只不過對京城那個陌生的環境,卻是有許多顧慮,一生到老,他跟妻子都沒出過遠門,這一下可是背井離鄉,反倒是張華和張繼業兄妹兩倒是有些興奮莫明,對電視中經常看到的京城首都卻極是向望。
蘇雪冰雪聰明,知道張燦父母的擔心,當即乖巧的來接著婆婆的手安慰著:“媽,您跟爸就放心吧,過去也不是跟我爸媽住一起,我們自己另外買房子另住一邊,什么都不用擔心,不會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錢也是張燦自個兒掙的,自個兒花自個兒的錢,大個著呢!”
聽了蘇雪的安慰,劉春菊和張國年都是呵呵笑了起來,在善懂人意上,蘇雪跟劉小琴都是一樣的好,只不過蘇雪的身份遠比劉小琴高,從心里來講,他們對蘇雪還有覺得有幾分距離感,與劉小琴覺得會親近一些,這才是他們真正會顧慮的地方。
張燦擺擺手道:“就這樣吧,我來決定,遲走不如早走,就明天吧,今天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就出發,到縣城轉車,再到省城,然后搭機到京城。”
想了想,張燦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沉吟了一下,又有些猶豫的對蘇雪道:“蘇雪,我就是想……想到錦城一趟……”
蘇雪當然明白張燦的意圖,朱森林欺負張華和劉小琴的事,張燦肯定心里不痛快,這件事要不了結他心里就是塊心病,當即就勸道:“張燦,錦城的事你就不用煩心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已經安排了人去跟朱森林談了,該怎么樣就會怎么樣,我估計這人也快回來了,就等著吧!”
張燦當然知道蘇雪派人去找朱森林自然是要遠比他去更強,嘆息了一聲,也就住口不語了。
一決定之后,從下午開始,劉春菊跟朱紅玉做飯,張華跟張繼業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只是越收拾就越多,張燦苦笑著勸道:“哥,張華,你們不用帶這么多,隨便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就好了,缺什么到那邊再買,現在的城市里,要什么沒有呢?”
張華去過錦城,還是知道的,她跟劉小琴從老家帶過去的東西,在錦城住一段時間后,基本上就沒用過,什么東西都是現買的,從老家帶過去的衣服等等,根本就穿不出去,穿出去就會惹人笑,這不是說她虛榮,而是事實。
只有張國年既然不收拾也不準備帶什么,就是在老家的前前后后轉悠,其實他心里還是大致明白,這一去,只怕再回來這里住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兒子張燦的性格他又不是不了解,若說是讓他在京城過著,而讓父母回鄉,他又哪里肯?
以前說公婆就是兒媳的仇人,但張燦倒是有本事,無論是劉小琴,還是蘇雪,對他們父母兩個人那都是當自己的親父母一樣對待,這倒是讓他們欣慰的事。
一頓晚飯做得極是豐盛,因為知道就要走了,劉春菊再舍不得也大方起來,把鴨子也宰了一只,雞鴨魚肉的,做了十幾個菜。
到了快天黑的時候,家里忽然到了兩個不速之客,其中一個,張燦倒是認得,是蘇雪的那兩個警衛之一的李東國,另外一個卻是不認識,但看樣子,卻也是同樣的彪悍精干,看來也不是普通人。
因為張燦一家人都認識李東國,在去縣城看守所的那一趟,他跟另一個人是護著他們的,也知道他們是蘇雪的什么人,張國年和張繼業父子都趕緊拿了椅子讓他們坐下。
蘇雪倒是很鎮定,點了點頭,然后問著那個張燦他們沒見到的那個人:“小郭,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那個小郭當即從隨身帶著的包里面取出一張支票來,遞給了蘇雪,然后說道:“蘇小姐,事情辦妥了,張先生在在南區帝景苑的別墅現在市值三千六百七十萬元,除去支付給張小姐的一千萬,還余下兩千六百七十萬,另外,張先生替朱森林賺到的錢一共是四千一百九十二萬,再加上老石齋店的一半股份三百一十一萬,以及朱森林贈送給張先生的寶馬五,價值七十萬,一共是七千二百四十三萬塊,都在這張支票上,請蘇小姐收好!”
張燦一怔,沒料到蘇雪的人辦事這么迅速,而且辦的事也太出他的意料了,這個小郭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吧?一出手就把朱森林宰痛了,這還不止是宰痛了的層度,而是要朱森林痛不欲生的地步了,以朱森林原來的財產,也不過是一兩千萬,跟著張燦賺到了四千多萬,但這一下子竟然要他吐出來七千多萬,那可是把他的家底掏完了,還得再欠上一筆債才能湊得上這筆數字!
蘇雪為了讓張燦心里放心,也覺得能出了那口氣,所以就問道:“小郭,說說看,你用了什么法子讓朱森林把這些錢吐出來的?”
那小郭點點頭回答道:“也沒用什么法子,就是找了幾個部隊的人把他抓回去,只說了兩個條件,一是給錢放人,二是罰款一億,判他二十年徒刑,結果他一下子就軟了,自愿賠錢,我們放了他回去,朱森林想必是知道蘇小姐的底細,不敢有他心,把房子車子都賣了,又把家底里珍藏的一些古董也當了出去,再借了些錢,把錢湊起了交給我,所以這一趟也算順利,沒有耽擱。”
小郭的話,張國年一家人除了張燦外,基本上都不算明白,以為朱森林是愧對張燦才那么容易賠錢出來,其實張燦卻是明白,以朱森林的性格,若是不被逼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又哪里會吐出這個錢來?
而且朱森林這可是把家底都賠光了,還欠著債,像他又沒有什么技術,把家賠光了,以后可就再難以東山再起了,這可比不得那些有技術的人,一時賠,只要技術在,那還有可能再扳回來,但朱森林發家是靠以前有些家底,請了別的師傅,再加上那時候運氣又好,結果就發家了,但現在一旦賠光了,可就再難以起來了。
但他遇上蘇雪這樣的背景關系,那也只有自認倒霉,如果不拿錢出來,這一生可就只能在牢里度過了,那比死更難受,雖然說把全副身家賠光了也難受,但總好過連自由都沒有了!
蘇雪點點頭道:“小郭,辛苦你了!”
“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小郭趕緊恭敬的搖搖頭,再站起身說道:“蘇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說著就跟著李東國一齊告辭出去,他們這些人做事都是這樣的,做事時就出現,辦完事就撤走,毫不拖泥帶水。
張國年趕緊說道:“不用這么急,來來來,趕緊吃點東西,……老婆子,給小郭和小李做點吃的……”
張國年是樸實的鄉村人,在村里都是這樣的習慣,人家給你辦事,那就得好酒好肉的招待,更何況人家小郭替張燦要回來七千多萬,別說吃一頓飯了,就是給人家幾十幾百萬,那也是應該的!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大叔,你們就忙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李東國和小郭哪里肯留下來吃飯,笑呵呵的打著招呼,然后出門就走,門外停著一輛越野車,夜了,也看不清什么顏色,兩個人迅速的上車,啟動車子就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