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里短種田忙

第七八一章 賣酒

第七八一章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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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一過,家里的幫工過完年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年節剛過,家里還沒多少事情,大家臉上都還帶著喜氣兒。

雖然外婆才去沒多久,大家心里都還有些戚戚然,不過小姨和方舅舅的事讓大家沾了不少喜氣,整個院子氣氛都好了許多。也正因為要為外婆守孝,小姨跟方舅舅說得清楚,如果他愿意的話就等三年,等不了就早點兒散,免得以后有感情了傷心難過。

方舅舅是個豁達之人,最愛小姨這種有話直說的脾氣,欣然應允后又當著大家的面發誓說要等小姨,別說三年,一輩子都行,大家難得看到小姨臉紅得像蝦子。

為了表示誠意,方舅舅當即就進城去把自己常用的東西全搬云舒家來,就住小姨隔壁院子,如此兩人能時時見面,又能培養感情、互相照應。至于風俗禮儀、別人說閑話什么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兩方都是云舒家親戚,住云舒家合情合理。

正月十六,在家里休整了大半個月的云舒整理一番,將近午時時分,帶著小蝶、雁兒和夜魅進城去。

這趟的目的主要是看酒坊那邊進展如何,順帶看看七味齋隔壁新并進來的院子,杜十送信來說初五開市那天,并進來的院子就開始投入使用了,也不知效果如何?還有就是看有沒有京城那邊的消息了?

一行人來到七味齋門口,只需一眼便知七味齋生意如何,瞧那大堂里滿座的客人和端盤子跑得飛快的小二,這生意當然是極好的。

如此看來,要從前堂進去怕是不容易,她稍稍猶豫,干脆帶著小蝶幾人從后門進,誰知后院門口那小巷里居然停了一串馬車,新蓋的二層小洋樓上掛了紅布紅燈籠。門口進出的人也是不少。

看廚房院子里個個忙得腳不沾地的樣子,云舒決定不去添亂,干脆先去酒坊看看算了。她們從巷子退出來,雁兒嘖嘖道:“小姐,咱們七味齋的生意真好,這個月肯定賺了不少錢,難怪別家鋪子會眼紅。”

云舒回頭看她:“別瞎說,哪里有人眼紅了?”

“你瞧你瞧。斜對面那小飯館的老板娘坐門口嗑瓜子兒那個,看不就是眼紅了,方才從那邊過時我還聽她說咱們七味齋的壞話了!”云舒往那邊看了看,果然如此,現在正是飯點兒,如果這時候生意都不好的話。可能那鋪子離關門兒沒幾天了。

“小姐,那老板娘方才還罵您了,咱們要不要……”

“雁兒!”云舒責備的瞪她一眼:“跟你說了多少遍,你這脾氣得好生改改,到處惹是生非我可不敢再帶你出來。”

雁兒吐吐舌頭,趕緊低頭認錯:“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光是嘴上說有什么用?你不用跟我去酒坊了,現在就去我干娘家一趟。把方舅舅的口信兒帶給方明哥,然后去去我小姨院子等著,我們沒回來不許到處亂跑。”

雁兒立刻垮下臉來,愁眉苦臉道:“小姐,我一個人啊?”

小蝶皺眉道:“雁兒,怎么這么沒規矩?小姐吩咐你的事,不你一個人去,難道還要小姐跟你去?別廢話了,快去!”雁兒苦著臉應了。可憐巴巴的看云舒兩眼。見云舒沒有改主意的意思,才可憐巴巴的一步三回頭走開了。

看著雁兒的背影。云舒長嘆一聲,原本留這個丫頭在身邊,一是對她知根知底,二來她性格直率大方又能說會道,最會打聽消息。

可缺點也非常明顯,她似乎永遠不能像小蝶那樣知進退,剛來的時候還會看人臉色,現在熟悉了更是大大咧咧,她口里叫著云舒小姐,實際上也許只把云舒當成了她村里那些小姐妹,只是稍微多些尊重而已。

以前,云舒覺得人人平等,本就該如此相處,可現在卻覺得,她總是這樣容易讓自己下不了臺也不好,特別是像馬家那樣的人家,別人會說你沒規矩,丫鬟沒教好,一群鄉巴佬兒什么的。而小順子那樣的大家族規矩更嚴,這丫頭跟去遲早要出問題,要不……讓她留在家里跟著老娘?

“小姐,其實……雁兒這丫頭樣樣都挺好的,唯有學規矩這點兒,奴婢以后一定好好教導她!”小蝶頗有些求情的味道,看云舒那表情,她應該多少能猜出云舒的想法。

云舒轉頭看她一眼,沒說什么,抬步向酒坊方向去。酒坊這邊就比七味齋安靜多了,當然這只是表面而言。她們一進大門,門房立刻笑瞇瞇的上前問好,說杜十現在在倉庫,請小姐直接過去。

她們來到倉庫門口,見幫工們走成一串,正一趟一趟的將壇子抬進去依次放好。那倉庫呈長方形,寬二十米,深度至少五十米,站在門口,一眼望去,里面烏壓壓的全是壇子,幾乎把倉庫占了百分之八十。

不只小蝶他們驚訝,云舒見此也頗為震驚,這么多壇子,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做完啊?難道杜十他們過年都沒休息?

“小姐,你們來了?”杜十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云舒回頭,立時呆住。眼前這個中年人胡子拉碴、衣衫臟污,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云舒上下打量他一番:“杜叔,你這是……”

杜十低頭看看,不好意思道:“哦,這幾天一直在地上倉庫搬酒壇子,也沒來得及換衣服,小姐莫要見怪才是。”

云舒皺眉:“杜叔,你不會過年都沒休息吧?”

杜十呵呵笑道:“哪有哪有,除夕和初一都跟家人吃飯來著。”

“您從初二就開始來酒坊干活兒了?”

“呵呵,這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小姐,走走,咱們去地下酒窖看看。”

“地下酒窖?我們酒坊還有地下酒窖嗎?”云舒還是第一次聽說。

杜十頓了頓,一拍腦袋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小姐來這么多次。竟然記不得說這事兒。一般酒坊都得有地下酒窖,一來方便儲存,最重要的是酒窖里冬暖夏涼,冷暖適中,一年到頭都沒多大變化,這樣的條件最適合釀酒發酵。

咱們家這么大的酒坊,自然少不了酒窖,去年一年時間。我們改造酒坊的多半時間都花在了這酒窖上,小姐請隨我來,我帶小姐好好參觀參觀。”

他們走到倉庫側面一顆大樹下,杜十扯扯大樹上吊下來的一根看似普通的粗繩,旁邊地面突然呼啦呼啦響起來,一個約三米寬的入口漸漸顯露出來。等那地面青石板全部展開。洞口是整齊的條石石階一梯一梯通向下方。

若不是杜十事先說了這是酒窖,如此神秘的地方,多半還以為是什么底下寶庫了。云舒笑道:“杜叔,這入口為何做得這么隱秘?前幾次我都有來樹下乘涼,從來沒看出這里有個地下入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面藏了多少金銀財寶了!”

杜十頓了頓,一本正經道:“小姐,做酒窖有很多講究,這入口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再說這么多酒。一壇子酒的成本都不只一兩,等釀成之后,在下保證一壇賣十兩不成問題,這上千壇酒不就是上萬兩銀子?說它是寶庫一點兒不夸張。”

看杜十那認真的樣子,云舒不好再開玩笑,她干咳兩聲:“嗯,杜叔說得有理,現在可以下去看看嗎?”

“可以,小姐請!”杜十做個請的手勢。云舒點點頭走到前面。小蝶和夜魅自然而然跟了上來,杜十卻攔住她們道:“兩位姑娘留步。酒窖最忌人多嘈雜,兩位姑娘請在外面等待。”

小蝶皺眉道:“杜叔,我們又不是外人……”

“不是這個問題,請小蝶姑娘見諒。”杜十很堅持,云舒便讓小蝶二人留下,就她自己跟著杜十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看這酒窖門緩緩合攏,小蝶有些不高興,小聲嘀咕了句:“這杜十太不近人情了。”

夜魅呵呵一笑:“小蝶姐姐莫要生氣,我倒覺得這位杜大叔相當不錯,對自己負責的事盡職盡責,對釀酒也相當癡迷,不知小姐何處尋來這么個能干較真兒的人物。”

小蝶頗為不滿的看她一眼:“你什么意思?我們小姐就不能找幾個得力的幫手嗎?”

小蝶語氣中的敵意顯而易見,夜魅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小蝶姐姐,您為何總是不喜歡我了?我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吧?”

“我為何要喜歡你?不管你什么來歷、不管你如何取得小姐信任,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夜魅呆愣片刻,繼而啞然失笑:“小蝶姐姐,您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不要叫我姐姐,我跟你不熟。”小蝶說完冷著臉走到一旁坐下,夜魅目光閃了閃,沒說什么,有意無意的四下打量,然后踱著步子四下參觀。

跟著杜十進到底下酒窖的云舒,看到偌大空曠的空間更為驚訝,這地下酒窖遠比上面的倉庫大許多,里面整齊擺放著一排一排的扎實牢靠的木架子,分上下兩層,每個木架側面貼有標簽,就像現代的圖書館一般。

云舒一邊走一邊驚訝的左右張望,自家居然有這么大的酒窖,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杜十頗為驕傲的樣子道:

“小姐您看,這些架子都是上下固定的,如此既能作為存儲酒壇的架子柱,又可以作為這地下空間的支撐。如此密實牢靠,保準酒窖用上百年而不塌不朽。

小姐請這邊走,這是初二那天密封入窖的酒壇,上面標有日期時辰、釀酒師傅、原料種類、勾兌比例等等,另外我們還有釀酒日志與之對應,一旦出了問題,咱們就可以比照日志查找原因,如果是人為的改正即可,如果有步驟流程比例上的問題,我們在一起商量解決之法……”

一說釀酒,杜十當真是滔滔不絕、從不停頓打結,好似那些東西裝了他滿滿一肚子,非找個人痛快傾訴一番不可。

云舒除了贊賞,更多的卻是敬佩。從這些酒的日期來看,酒窖里已經放置好的幾百壇酒,幾乎每壇都由杜十親自查驗,并親自填寫的封簽。也就是說,杜十從初二開始就沒離開過酒坊,每日天不亮就開始忙活,直到深夜大家都休息了才入睡。

看他熬了半個月,不僅胡子拉碴。人都瘦了許多,唯一好在他精神看上去還不錯,要不杜十他家人肯定要埋怨死自己了。

杜十興沖沖的帶著云舒參觀了好幾排,估計時間都快到傍晚了吧,云舒停下來道:“杜叔,這酒窖當真不錯。今天就到這里吧。您也半個月沒休息了,不如跟我一起去七味齋那邊,洗洗換換,然后把嬸嬸和杜鵑、杜康、靈兒都叫來,咱們補個年飯如何?”

杜十一愣,轉頭看向斜對面,原來那墻上油燈邊還掛了個計時沙漏。杜十一拍腦袋:“哎,我又忘時間了,小姐一定累了。在下送小姐出去吧!”

二人從酒窖出來,見小蝶就坐在酒窖出口處,一見出口打開,立刻迎了上來,頗為擔心的樣子:“小姐,怎么樣?”

云舒滿意的點頭:“嗯,不錯,挺好的,沒想到咱們還有這么大個酒窖。存它幾千壇酒都不成問題吧?”

杜十點頭:“是的。小姐,這酒窖是按存放五千壇的量建的。”

小蝶對此似乎并不感興趣:“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今天還回去么?”

“不用了,咱們今晚跟杜叔和杜嬸、杜鵑他們吃飯,杜叔辛苦這么久,這頓飯就當感謝加慰勞宴吧!咦,眉兒上哪兒去了?”

小蝶四下看看,皺眉道:“方才還見她了,不知轉哪兒去了?小姐,我總覺得眉兒這丫頭不可靠,咱們從不用不知根底之人,那丫頭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也不知她家人底細,平時行事也與眾不同,小姐,咱們要不要……”

“不用,小蝶,眉兒的事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我用她自然有用她的道理。”

“小姐,可是……”

“小姐,您出來了?”夜魅笑瞇瞇的從上面倉庫里走出來,“小姐,這倉庫真大,里面好多壇子,都是新釀的果酒嗎?”

杜十道:“上面倉庫這些算不得酒,只能算是果汁吧,這些要用白酒勾兌了密封后放到酒窖里發酵幾個月才能算真正的果酒。”

“哦?還有這么多步驟啊?杜大叔,聽說您是釀酒的好手,什么時候能教教我么?”

杜十打量她一番,搖頭道:“不行,女孩子家家學什么釀酒?咱們這技藝不傳外人。”

“我不是外人啊,我是……”夜魅似乎真有興趣,很想爭取一下,杜十卻一口咬死,堅決不同意。

一行人一起出得酒坊往七味齋方向去,說起七味齋新蓋的小樓,杜十又興奮不已。

“小姐,您知道新蓋的小樓初五開市那天就開張了吧?自開張那天到現在,那邊一共十六個雅間,天天都是客滿。您可知道為何這么多人嗎?其實他們都是沖著咱們新出的果酒來的。”

這倒讓云舒有些意外:“果酒?那邊已經開始賣果酒了嗎?”

“是啊,哦,不,也不算賣,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