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如滕飛這種靈魂力量已經達到至尊境界的人,在歲月面前,依舊不行!
哪怕,滕飛是永恒之主靈魂的第九次轉世,依舊無法抵抗歲月的侵蝕。大文學距離散發出強烈能量波動的神廟方向還有一百多里,滕飛已經變得老邁不堪,每向前一步,都會帶走他大量的氣血和壽元。
到了現在,就連滕飛自己,都不明白他繼續堅持下去的原因是什么。仿佛靈魂深處有一種悸動,告訴他一定要向前。
天道五十斗脈開始運行,身合天道也無法阻擋歲月的侵襲和腐蝕,滕飛不由得想起戰爭魔偶剛剛覺醒時候說的那番話:永恒之主,就是創造了天道五十斗脈和我的大人,大人法力通天徹地,存在了不知多少個紀元,最終卻還是敗給了時間,沒能真正的永恒,但他湮滅前,曾經發過誓,說:九世輪回,打敗時間。
“打敗時間嗎?”滕飛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喃喃道:“開什么玩笑,恐怕就算是神,也不能夠打敗時間,更何況我輩俗人?”
“不,主人,時間是可以被打敗的。”藏身在滕飛精神識海中,看著滕飛一點點變得衰老卻一直沒有說話的戰爭魔偶的聲音在滕飛腦海中響起。
“你能?還是我能?”滕飛腳下一個踉蹌,第一次跌倒,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氣血的衰敗和聲音的蒼老。這該死的地方想運轉摩侯羅伽篇心經汲取自然之力都做不到,所有的一切法則,在這里都失去了效應,這里只有一種法則,那就是神廟的時間法則!
“當然是主人您了。”戰爭魔偶在滕飛腦海中說道:“而且我有一種預感,當年睿智可以點亮整個宇宙的大人,一直就是想要尋找這個地方,只有這里,才能破解掉時間的奧秘,也只有這里,才能找尋到戰勝時間的方法。”
“扯,這里只會被時間磨滅,化作塵埃。”滕飛掙扎著爬起來,卻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行進。
所謂堅持,在最初的階段,大多看起來是沒意義的。大文學只有堅持到最后,才會看到真正的風景。
“行百里者半九十,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無比艱難,但只要你觸碰到神廟,所有的困擾,就將煙消云散!”戰爭魔偶不知是知道些什么,還是單純的是在鼓勵滕飛。
“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刻。”滕飛喃喃自語,他深知,若不是他修煉有天道五十斗脈,身體中已經通了五十條斗脈,身合天道的話,如今的他,恐怕已經被這恐怖的歲月力量磨滅了。
“一定會的。”戰爭魔偶說著,一股雄渾的力量,順著滕飛的眉心緩緩流淌出來,慢慢的覆蓋到滕飛全身是上下。
滕飛的精神猛然一震,他知道,這是戰爭魔偶將它強大無比的至尊力量,加持到了自己身上!
身上的氣血忽然間旺盛起來,整個人的模樣雖然沒有改變,但卻多了一股凌厲的老辣味道,開始大步向前。
九十里,八十里,七十里……,三十里!
距離散發各種能量波動的源頭,只剩下三十里!
滕飛抬起頭,已經幾乎可以看到那個地方,被七彩霧氣籠罩在其中,一棟看似平凡,但卻仿佛頂天立地的建筑就隱藏在那七彩霧氣當中,若隱若現。
威壓到了這里,已經消失不見,無盡的蓋世殺機,也消失不見,唯獨剩下歲月的力量在飛速流淌著,磨滅著滕飛身上屬于至尊的力量!
此刻的滕飛,身上被戰爭魔偶加持過的至尊力量,也已經所剩無幾。哪怕是至尊,面對飛速消逝的歲月,也同樣無能為力。
大磨難后有大造化!
滕飛心中只剩下這一個信念,支撐著他不斷向前。
也許,到了那里,會一無所獲,發現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但他已經沒了退路,只剩下前進這一條路。大文學
戰爭魔偶的聲音在滕飛的腦中緩緩響起:“你知道珍珠的由來嗎?”
“當然。”滕飛同樣用蒼老的聲音回答著,他說道:“珍珠是蚌內生出的。”
說話間,向前邁了幾步,每一步,歲月的力量都會狠狠的作用在他的身上,讓他變得更加蒼老,全身上下,都如刀割般疼痛,僅僅這份疼痛,就足夠讓一般人精神崩潰,經歷過魂域磨礪的滕飛,對此并沒有太多感覺,用力的抿著嘴唇,不斷前行。
“蚌內蘊珠,首先是包容:然后是積累:是磨礪:最后,才是綻放!”戰爭魔偶并沒有用長篇大論來闡述,而是用很簡單的一句話,來激勵滕飛。
“包鬼…”積累……磨礪,最后,是綻放?”滕飛的眼中帶著笑意,帶著喘息笑道:“之前沒發現,你這木頭人,懂的還挺多的。是啊,若是不能包容,沒有積累,沒有磨礪,又何來綻放呢?”
“還有最后十里!”戰爭魔偶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最后的十里,堅持過去,你將揭開時間的奧秘!”
“放心,木頭人,我就算用爬,也會爬到那里的。”滕飛此時連說話的力氣幾乎都喪失掉,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然后步履蹣跚的向前走去。
十里,對于一個修煉迦樓羅心經的皇極巔峰大能來說,簡直是個輕松得不能再輕松的距離。一步跨出,日月流轉,就是幾十里開外,就算萬里之遙,對滕飛來說,也是輕松的很。
而今,這短短十里,卻成為了滕飛這一生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
一個時辰,兩個時起…”五個時辰!
哪怕是一個世俗的普通人,十里的距離最慢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而作為一個普通人眼中神一般存在的皇級大能滕飛走這十里路,用去了五個時辰,卻只走出去了三里!
此刻的滕飛氣血衰竭,佝僂著身子,步履蹣跚,白頭銀發如雪,已是老邁不堪,就算耋耋老者見到,也會拱手抱拳問一句:老兄高壽?
“猿將軍已經三天了,他會不會有事?”神廟波動兩千里外,慕容芳菲這個亭亭玉立美如仙女的人此刻一臉愁容,緊蹙秀眉,這已經是她第十幾次問白色老猿同樣的問題了。
“我也不知道。”白色老猿一雙金色眼珠盯著神廟的方向,語氣十分不確定的說道:“我有一種直覺,這世間唯一能夠觸碰到神廟的人,只有他,除此之外,再沒有人能接近那里。”
“你們都說那里是神廟可你們見過神廟的真正樣子嗎?你們怎么知道,那個地方就是神廟?”慕容芳菲心中煩躁,擔憂滕飛,語氣不由變得有些尖利起來,這種失態的樣子,是她前所未有過的。哪怕知道悉心教導自己很多年的恩師是老祖宗,而且對她居心叵測,慕容芳菲都沒有如此失態過。
“對不起啊,主人都是小白不好,讓主人擔心了。”小白貓在慕容芳菲腳下蹭來蹭去,細聲細語的叫著。
白色老猿一雙金色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波動,像是理解慕容芳菲為什么會失態,解釋道:“我們之所以知道那個地方是神廟,是因為每隔一些年,神廟就會露出一次真面目,哪怕距離萬里之外,也能看見。”
“真的?”慕容芳菲看向腳下小白。
小白用力點點頭,說道:“是的主人差不多所有神魂域中的生靈,都是知道神廟存在的,因為每當神廟顯出真面目的時候,絕大多數得知消息的神魂域生靈,都會趕來參拜的。”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錯怪你們了。”暮容芳菲點了點頭,向小白和老白真誠道歉。
老白看著神廟那邊的方向,目光中也同樣充滿了憂慮,它跟滕飛簽訂的是靈魂契約,它要比某容芳和和小白更加清楚滕飛如今的境況。
很不妙!
這么說,已經是它能想到的最好修飾了,真正的情況是,如今的滕飛,已經氣血枯竭,離死不遠了。
他一步步向著神廟的方向爬去,近乎不壞的身軀,在歲月力量的作用下,也失去了堅固,雙手和膝蓋血跡斑斑。
原本那張英俊瀟灑充滿陽光朝氣的臉,如今早已經是溝壑縱橫布滿留下歲月痕跡的皺紋,滿頭白發猶如寒風中的干枯野草,干巴巴,沒有一絲營養。
咳咳……,
兩聲輕咳,一絲淡淡紅色的血液順著滕飛的嘴角流淌出來。
要死了么?
滕飛的心中出奇的沒有任何恐懼和哀傷,甚至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那些人,都有些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
一聲輕輕的嗡鳴,掛在滕飛腰間的空間葫蘆忽然間掙脫開來,懸在滕飛的頭頂,葫蘆口自動開啟,里面玄靈仙液,如一掛天河,傾瀉而下,瞬間將滕飛的身體包裹起來。
空間葫蘆屬于有靈性的寶物,見主人有難,自動護主。
只是身為天地至寶的玄靈仙液,在這一刻,并沒有產生多大的效果,僅僅是讓滕飛的皮外傷快速的愈合。
戰爭魔偶的至尊力量,也早已耗盡,不然的話,滕飛也堅持不到現在。
“還有三百米,主人,堅持住!”戰爭魔偶蒼老的聲音,在滕飛腦海中響起,十分虛弱,猶如風燭殘年。
又一聲輕響,帝兵煉獄從滕飛的空間戒指中掙脫而出,靈物護主,散發出磅礴殺機,要與歲月抗衡!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