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營地第二百七十章峰回路轉
為了壓制體內的毒素蔓延,木獅一身的實力只能揮出兩三成來,跟身為六階巫者的武侍衛長僵持到現在已經相當勉強,現在又被二長老從背后突襲,一掌拍打在他的背部,全身的巫元頓時產生了一種潰散的趨勢,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毒素。
看著對那把銀色短刃的急靠近,素有大志的辰部族長卻是連轉動下身子都做不到,一股死亡的陰影逐漸彌上了心頭。
“父親——”
身為人字,木青又怎么會不時時關注著這邊的戰況,當他看到了這一幕,魂都嚇沒了,不顧一切的大聲喊了出來,恨不得能飛到父親那邊去,只可惜他所處的位置尚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短刃
“族長——”
辰部的一干人等看到這無不肝膽俱裂,悲憤的大喊道。
“族長再見了。”武侍衛長眼中閃過一抹復雜難明的神色,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猛的往前一遞短刃隨即刺進了對手的心窩。
“你”木獅身軀微微一震,一滴滴的心頭血沿著短刃的刃身流了出來,他雙手前爪,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只可惜那短刃內附注的巫元隨即爆了出來,徹底奪去了他最后的一絲生機。
“父親——”
“族長——”
無論是敵我,在看到辰部之獅你失去撐托向下倒去的這一幕時,通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中閃爍著或悲傷、或解脫,或仇恨,或喜悅的神采。
“武侍衛長,做的好,等我坐上族長的寶座后一定不會虧待于你的,死的好啊,哈哈哈”在場所有人中,此刻二長老是最為興奮的,眼見著自己心目中的最大假想敵就這樣倒了下去,他的計劃已經完成了大半,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聽到二長老的表彰聲,武侍衛長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默默的走到木獅的身邊,把對方的的眼皮給合攏了。
“混蛋,我要殺了你。”
木青渀佛受到了無比的刺激,面現瘋狂之色,朝著武侍衛長沖了過去。
只可惜,這條路注定是走不通的,二長老的那一幫心腹聽到這一身巨吼也清醒了過來,沒有半點猶豫就擋在了木青的身前,
木獅的死對這些人來說是一種解脫,不管他們基于什么原因而參加了這一次的行動,但木獅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他們的心頭,這也是二長老在開始并沒有調動這批人的打算的原因所在。
在辰部,木獅的聲望實在太重了,二長老無法預料自己的這些心腹在面對木獅時是否擁有舉起武器的勇氣,所以才會讓那些罪民們打頭陣。
現在好了,木獅的死,雖然讓這些二長老的心腹戰士精神上好似失去了什么,但也讓他們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執行命令也更加徹底了些,百來個人將包括木青在內的十個人緊緊的包圍住,不讓其插手那邊的戰局。
盡管木青等人俱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但面對著一支平均在三階巫者以上而且訓練有素戰士組成的戰陣,能勉強自保就殊為不易,更別說沖出包圍了。
木獅的死對這些罪民的觸動也是巨大的,跟他們的祖先一樣,他們敬重英雄,哪怕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罪民頭領帶人后退了幾步,雙手下垂,默默的向著那邊鞠了一個躬。
趁著這短暫的停歇時間,楊帆等四人聚攏在一起,背靠著背,喘著粗氣,抓緊時間休息,盡可能的恢復體力和靈能,以應對隨后的惡戰。
“為族長報仇。”
幾個剛剛經過慕白解毒的辰部戰士目睹了木獅倒下的一幕后,再也顧不得實力還未完全恢復的狀況,暴喝一聲,便向著武侍衛長和二長老沖了過去,慕白攔都攔不住。
為此,慕白氣的幾乎想罵娘了,他救治這幾個人容易嘛,又出血又出力的,結果到頭來什么忙都沒幫上就趕著去送死,他能有什么好話說。
“慕先生是,麻煩你先把我體內的毒解掉,拜托你了。”桑榆委頓在地上,竭力的想要支撐站起來,卻始終難以如愿,最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慕白。
看著對方眼中的那道決然的目光,慕白在心里暗自嘆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對方想做什么,只是他卻不能答應,很干脆的搖了搖頭,“除非你答應解毒后聽我的安排,否則恕我難以從命。”
對方的生與死倒是小事,但問題是像對方的那般死法卻是太沒價值,蘀一個人解毒也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他一共蘀六個人解了毒,體內的靈能卻已經耗去了兩成有余,也就多,他還能蘀二十來人解毒,這股力量自然要用在關鍵的地方。
“不自量力。”二長老看著腳步虛浮的沖過來的四人,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冷笑,也沒見他什么動作,那沖過來的四人就暗哼一聲,隨即倒飛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桑榆那張成熟美艷的臉龐頓時更加蒼白了幾分,分外惹人憐惜,她本是聰慧女子,又如何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只恨不能現在就手刃兇手為族長報仇,她激動的不斷起伏的胸部隨著兩次長長的吸氣,終于平復了下去,目光漸漸轉冷,“我答應你。”
金莎與安德麗娜盤腿坐在一邊,從慕白給她們解毒后,她們便一直心無旁騖的運轉著巫元,效果顯著,就這么一會就已經恢復了三成的實力。
二女同時睜開了雙眼,朝著慕白點了點頭后,便向著楊帆等人走去,她們十分清楚,經過了方才的那場大戰后,后者的消耗已經到了一種極為嚴重的地步。
“還不動手,你們不想獲得自由了嗎?”二長老看著那邊沒有動靜的罪民們,不由暴喝道。
罪民頭領沒有出聲接洽,只是緊握住武器的手卻是慢慢抬了起來,看了看身后那許多后輩眼中略有些迷茫的目光,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稍后舉起武器,便大喝一聲:“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
在許多罪民的心里,對木獅的感情是極為復雜的,有仇恨也有欽佩,他們一直以來制定的最高目標便是打倒這個人,不想現在突然實現了,內心里反倒生出了一種迷茫的感覺,但在聽到領的話后,眾人才清醒了過來,此時距離最后的勝利還需要很多路要走。
雖然多了安德麗娜二女的加入,但二女本身的實力并不在巔峰狀態,總體實力增加的有限,局勢仍舊是對他們十分不利,楊帆看著對面那被刺激面露狂熱之色的罪民們,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幫瘋子打起來可真是不要命啊。
“待會,看我的手勢,萬一不行的話就沖過去與慕白匯合,先離開這里再說。”楊帆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雖然他對那位擺了他們一道的二長老也同樣十分不爽,但到了最后,畢竟還是要以小隊眾人的性命為第一優先考慮。
雷帝等人自然不會反駁楊帆的提議,安德麗娜二女面上雖小有不愿,但也明白留下來已是于事無補,及時逃走才是最佳的選擇,遂默然無語。
戰斗在繼續的進行當中,過了不長時間,由慕白施展手段解毒的已有二十來人,其中大半都參與到圍攻武侍衛長與二長老的行動中,不過這次卻是由慕白提議的,若是放任這兩個人不管,那么其他兩條戰線都有崩盤的可能,另外一部分一分為二,一部分支援楊帆等人,一部分支援木青那邊。
整個平臺大致上分成了三塊戰場,分別是由桑榆領頭等十來位辰部高層組成的隊伍與二長老、武侍衛長的戰斗,由楊帆領頭包括莎娃在內的八人與罪民間的戰斗,最后就是由辰部的少族長與二長老的心腹戰士間的戰斗。
局勢演變到這個眼下這個地步已經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二長老一方雖然仍舊占著優勢,但卻并非像先前那般不可戰勝的,造成這一局面的,慕白是居功至偉,沒有后者大肆放血,并不計成本的在極短時間內幫助其他人恢復巫元,楊帆說不定早就帶人開始跑路了,那樣的話眼下的局面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當然,二長老本身亦需為此負上不小的責任,如果他不是在擊殺木獅之后心有懈怠,又有心讓楊帆等人去消耗罪民的實力,及早的把身邊的幾個蒼蠅解決掉后,加入到其他任意一條戰線中去,都可以打破戰場的平衡,奠定勝局。
只可惜這個機會被他白白的錯過,隨著慕白解毒的人越多,到最后即便他看出不對,想要支援其他戰線,卻也被辰部的人不計代價的逼回去。
由于不知名的原意,武侍衛長此刻的情緒相當低迷,出手也是雜亂無章,十多人里只分了兩三個人就可以牽制住他,剩下的全部都在招呼二長老。
這個事件可以算是本次戰斗的另外一大轉折點,可以說楊帆等六人的存在是二長老布局中最大的一個漏洞,如果不是他們,那么此時這里的戰斗怕是早就結束了。
“本族長再重復一次,只要你們肯投靠于我,無論想要什么,你們盡管說,一切都好商量。”二長老此時已是開始一辰部之長自居了,在他心里,此刻除了木青以外,其他人是沒有資格爭的,只是木青卻太過年輕了,在族中根基不深,比較起來,還是他的優勢更大一些,所以才不斷的誘惑著在場的各部族人。
他最想招攬的當然還是楊帆等六人,只要這些人倒戈,再加上罪民這件工具在,就可以徹底奠定勝局。
如果二長老早片刻提出這個意向,也許楊帆等人還會考慮一二,虛意委蛇再伺機而動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在前者再說這個那肯定是晚了,在場的卻是沒有一個人理睬。
見這招沒有效果,二長老眼珠子一動,卻是另有主意了,在平臺的周圍還有著一支為數眾多的大軍沒有調動,就是那數千手無寸鐵的罪民,“葉領,你到現在還不肯用全力的話,等到辰部援軍回來,你們部落可一個都別想活,在你們身后那數千人就打算一直這么看下去嗎?”
罪民領聽到二長老的前半句,心里嘔的只想吐血,他們一族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巫者此時已經有一半還多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剩下的也是個個帶傷,這樣還算不盡力,那什么才算是盡力。
聽完對方的后半句他才算是明白了過來,不過他并不是釋疑,反而心里冰涼了一片,這就是他們罪民的盟友和未來的族長嗎,在他身后的可都是一些尚未成年的孩子和婦女,而且是沒有半點巫元的,叫他們上是純粹叫他們去送死啊。
“二長老,他們都是一些孩子啊。”罪民領極度懇切的哀求道。
“哼,如果不是你們太沒用,事情怎么會到這一步,如果今天我完了,你們合族上下別想留下一個活口,就算我饒了你們,你認為辰部的人會放過你嗎?”到了這個時候,二長老也顧不得其他了,索性就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來,雖然目前他還占著一定的優勢,但是如果等桑格帶領的羽翼軍折回,那他可就全完了。
只有盡快把這里的尾打掃干凈,然后趁其不備將桑格的軍權剝奪掉,再加上跟他交好的盟友在外呼應,即使族內或有人懷疑,也阻擋不了他登上族長的寶座。
罪民領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持武器的手不停的顫抖,象征著他內心的飽受煎熬,雖然不愿承認,但對話的話他卻無法反駁,如果對方失敗了的話,他們一族是絕不會有半點生機的。
“領,下命令,我們不怕死。”
“下命令,領。”
先是一兩個,緊接著就有數百上千人呼應,匯聚成一股極具悲壯色彩的聲音。
看著那一個個面色潮紅,滿眼盡是無畏目光的普通人,楊帆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毫不懷疑,這些人戰斗起來也會是同樣的不要命,真要讓他們加入戰局,那可真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罪民領雙目含淚,右手高舉,大聲吼道:“我命令”
說著他就要忍痛下達全體攻擊的命令。
“等等——”
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平臺外的山洞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道。
罪民中似乎有不少人認得這個少女,盡管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卻還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葉丫頭,誰讓你來的,你是我們族里最后的希望,這里不屬于你,快點走。”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后,罪民領顯得暴跳如雷,正準備讓族人把這個小祖宗帶走時卻現其突然向對面一方走去,“快回來,丫頭,這里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葉密卻是并不答話,反而是以更快的度向楊帆那邊沖去,看的身后的許多罪民直跺腳。
“你怎么來了,這里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快走。”楊帆看著這個昨日被辰部追趕的少女,腦海里轉過了許多念頭,雖然明知道對方在罪民中地位不低,可他還是做不出抓對方作人質的行為。
“我”
“對面的人,你們最好不要傷害葉丫頭,否則我們拼死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那罪民領的話,楊帆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要是換個人,本來也許沒有抓住少女做人質的想法,但經對方一提醒保準也知道怎么做了。
“他救過我。”
“唉,丫頭,你糊涂啊,他是我們敵人。”
“他救過我。”
“你醒醒。”罪民領看著少女那倔強的眼神,實在不知該怎么說,如果換一個人,哪怕是他親身骨肉,為了全族人的性命,他都可以放棄。
但對方不同啊,少女的父親正是族中那唯一的一名祭祀,在族中享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地位,就說他們這些人也是因為對方父親的緣故才能獲得力量,而少女不僅是祭祀的唯一女兒,而且本身又有著非常出色的祭祀資質,正是未來他們一族祭祀的不二人選。
有這么幾重身份在,也難怪所有罪民即便再焦急,也不敢上前半步,唯恐對面的人傷害了葉密。
“該醒醒的是你們,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他,他殺害了我父親,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