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后,楊帆自是毫無懸念的被飛到十數米開外,如果沒有浮空的合金鋼片托于腳下,只是這一下就可以令他灰頭土臉。
“好大的力氣。”
天牛雖然只是二階的蟲子,單力量這一屬性卻比三階的火狽還要強上許多,楊帆比不過也屬正常。
不待楊帆調整一下狀態,另外的一頭天牛也緊接著沖了過來,絲毫沒有給予對頭公平一戰的意思,這兩頭天牛實在是惱恨這個短腿生物的緊,任誰被挑釁后還追得自己氣喘吁吁的也會同樣的火光,只想早早的料理掉這個家伙后就回到族群里去,只覺隱隱傳遞給它們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楊帆現在做的是解析天牛各個方面的實力屬性,力量那一項在剛才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自然不會再和對方傻傻的硬拼。
控制著腳下的鋼片,楊帆以毫厘之隔閃到了一旁,天牛的身體幾乎是擦著他的皮膚沖了過去。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楊帆所做的只是緊握住長矛的另一頭,向前略微一伸,刺入到對方的肌肉里不久,長矛的槍尖便傳來一股強大的阻力,他也不強求,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長矛的槍桿上,以鞏固那略微有些不穩的槍身。
天牛的體表防御力驚人,但楊帆今日也不比以往,銀色的長矛雖然插進了前者的身體里,但若是想再次擴大戰果卻是極難,每向前進一分則阻力越大。
既然豎向不行,何不橫取,人從來都不會被尿憋死,楊帆干脆就握緊了槍身,并不拔出槍尖,讓對方自己把這道傷口越弄越大。
以天牛那龐大體型所帶來的慣性豈是那么化解的,初一接觸,楊帆便差點被帶的重心不穩,收斂心神后,很快就把重心遷移,身子一矮,雙腿略微用力,留下了兩個很深的腳印。
雙手維持姿勢不變,就這么直直的看著天牛從自己的眼前沖過,等到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停下來也是猶不可得,只能隨著慣性向前沖過了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天牛的體長足有七八米,也就是說,這一段傷口的長度也有七八米長,就算沒有觸及要害,但每一處流出少許的血液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字,如果楊帆現在打定主意逃跑的話,估計這頭天牛追到一半體內的血液就要流失干凈了。
“嘶嘶——吼。”
從楊帆把長矛插入對方的體內,那頭天牛便從初始的渾不在意,到發出斷斷續續的嘶鳴聲,直至最后化作一道響徹半個森林的哀嚎聲。
所謂鈍刀子割肉,痛莫過于此。
受傷的天牛雙目仿佛噴火似地盯著那個可惡的人類,傷口傳來的劇痛讓它幾欲發狂,到現在它還無法相信這個短腿的生物居然能夠傷害到自己,但事實擺在眼前,它也只能瞪大了雙眼,張開了大嘴不停的換著氣,也不知是在吸冷氣止痛,還是換氣積蓄體力等待下一次的攻擊,卻是沒有再次的沖上前去。
另外一頭天牛主動的承擔了守護的任務,吸取了同伴的教訓,它卻是謹慎小心了許多,再不敢狂妄自大的在森林里橫沖直撞,雙目一時時的緊縮,如果有熟知其習性的人在,就能夠看出,這頭天牛的眼睛里似乎包含著一種名為恐懼的目光。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這種恐懼的目光還在不斷的擴大,楊帆用實際的行動讓對方體會到什么叫做戰斗藝術,他就好像一條魚,滑不沾手,周旋在天牛的左右。
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不與對方硬碰一下,卻不停的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這樣的戰斗根本就沒法打,從兩頭天牛踏入森林的那一刻,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兩頭渾身被鮮血染了個剔透的天牛,在發出了一道略顯凄涼的悲鳴聲后,終于打起了退堂鼓,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向來時的路上跑去。
可到了這時候跑還來得及嗎?
只看楊帆那悠哉的神態就可以略窺一二。
眼瞅著兩頭受傷的天牛向遠方跑去,楊帆卻并沒有阻攔,只是不緊不慢的吊在后面。
時移勢遷,短短時間,二者所扮演的角色卻是完全吊了個頭,而楊帆也不用累死累活般的緊追其后,就算他不動手,對方也跑不了多遠,只會耗盡其體內最后的一分生命力。
過了沒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重物倒地的聲響,這時的兩頭天牛都已經完全跑出了楊帆的視線內。
聽著那道悅耳的聲音,楊帆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腳下的步伐也略微加快了幾分。
看到那頭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跡象的龐然大物靜靜的倒在地上,楊帆的眼中閃過一道難言的目光,卻不多想,摸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利刃,沿著天牛的胸與腰的交匯處,一刀劃了下去。
省去若干血腥的畫面,當楊帆從天牛的體內掏出一團鴿蛋大小晶石后,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從品質上來說,這顆蟲核已經極為接近二階蟲核的極限,晶瑩剔透,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暗暗做出決定,等到虎子晉級二星獵魔者的時候,就把這顆蟲核送給他,兩者的路子十分的相合,應該會對虎子有不小的好處才對。
如果不是自己晉級二星獵魔者,如果不是經過靈能加持的利刃能夠破開對方的防御,如果不是在這個十分有利的環境,楊帆相信,勝利絕不會來的這般的容易。
哪怕身為同階的獵魔者,如慕白,哪怕抱著必死的決心與成熟體天牛展開一場殊死搏斗,前者的勝率依舊十分的渺茫。
天牛的攻擊手段十分的單一,所能依仗者莫過于,身大,力強,防御厚,尤以后者最為突出,一般同級的人類是很難破開它的防御,這正是它最為強大的地方。
但它卻偏偏碰上了楊帆,一個無論是等級還是戰斗經驗,還有職業都是比較克制自己的人類,種種手段被克,一身的實力發揮不出七分,輸的雖冤,卻是十分合理,也只能怪自己的運道不好了。
將蟲核隨手塞進了皮口袋里,楊帆站直了身體,看向了前方。
那里還有一頭,希望不會讓自己等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