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距離上一次縣城爆發的戰斗已經過去了十天,躺在床上的楊帆有些出神的望著天花板,腦清目明的他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木板上的紋理。
眼下百無聊賴的他能做的事委實不多。
這一次楊帆所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若非慕白等人及時趕到,前者的這條小命說不定就隨著那霉運透頂的火狽一起去了。
即便是有了慕白的治療,楊帆也是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才清醒過來,此時他身體的外傷部分基本已經痊愈,但身子卻委實虛弱的緊,失血過多,還服用了副作用不小的狂暴丸,透支了大量的生命力和潛力。
尤其是后者,潛能和生命力的大量透支對于楊帆今后的修煉有很大的影響,如果將各人的資質分成不同的等級,按之前楊帆的修煉速度評為A,那么經此一役后,也許楊帆的資質就跌落到B甚至是C-,后果不可謂不嚴重,這也是他當初猶豫的主要原因。
這種內在的變化,外人是很難察覺的。
憑借職業的敏銳性,慕白或許能夠猜到一點,知道這種永久性的消耗對身體有不小的影響,但到底影響有多大卻是也說不明白,歸根究底,可供他參考的數據實在太少了。
為了避免讓身邊的人過于擔憂,楊帆自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而且據他所知,像自己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治愈或者改善的辦法。
夢境里人類二十年的發展也不是白費的,雖然限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在科技方面并沒有出現跨越式的發展,但在其他領域卻是有了極大的進步,尤其是在促進人體進化的方面。
個體戰力在當時已經成為對抗蟲子的中堅力量,隨之興起的便是獵魔者的附屬職業,諸如冶煉鍛造、剝皮制甲還有受到“K”型進化液啟發而研制出的各種輔助藥劑。
楊帆就知道兩種能夠彌補自身損耗甚至是大幅增強身體各項素質的藥劑配方,一種是以七階地龍獸以上等級的亞龍系生物體內所獨有的龍晶為主材料,再搭配一些其他的標本元素就可以配置出一種高效潛能激發藥劑,能夠將一個資質普通的人改造成一個堪比天才的存在,藥效十分的變態。
龍晶的等級越高效果則越好,只不過這種希望未免有些太渺茫了,能被冠之以龍字的蟲子,可想而知其有多么的強大,亞龍系的生物都是地下世界最頂端的存在之一,實力遠遠超出其他同階的蟲子。
即便是后世最為強大的十大傳說高手也未必能穩穩戰勝這些亞龍獸獲取龍晶,亞龍獸是一個比較高傲的族類,如果遭遇到不敵的時候,很多都寧肯選擇自爆,也不會任自己的軀體讓敵人糟蹋。
亞龍獸一身是寶的說法可不是假的,除了龍晶,其他的很多部位都是制作珍惜藥劑的極佳材料。
所以,這一個辦法對楊帆來說是行不通的。
另一種則要相對容易許多,效果也要差上一些,以地下世界所獨產的月光草再加上幾種其他的珍惜藥材,就可以研制出一種中級潛能激發藥劑。
這種形狀好似月牙一般的植物生長于幾百公里深的地下谷地之中,十分的稀少,價值難以估計,不用說,夢境里的楊帆是享受不到這種高級品的,按照他的估計,這種藥劑不僅能恢復他之前的耗損,還能增強不少。
恰好楊帆卻是知道什么地方生長著這種植物,所以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并不是太過擔心,只是限于自身的實力不足,還要耐心的等上一段時間。
“你醒了?”帶著淡淡驚訝的語氣,一身淺藍色女士西服的程雪端著一個托盤走到近前。
“再睡就真的變骨頭架子了。”楊帆輕聲的苦笑道,他都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為了讓他安心養傷,叔公,額,也就是那個老中醫嚴禁外人來打擾,就連青青跟小雯也只偶爾才能來看望一下,時間還不能過長。
“喝藥了。”程雪嘴角輕輕勾起,卻沒有發出聲來,稍后才一臉平靜的說道。
在楊帆清醒后的七天里,唯一能跟他聊上兩句的便是眼前的這位叔公的得意門徒,也不知是否性格使然,性格冷清的程雪在中醫一道上竟是有著驚人的天分,很快就被叔公看重并收為衣缽傳人。
這幾日一直都是程雪在照看著楊帆的病情。
外傷部分,楊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補氣養神、固本培元之類的事情,中醫在這一方面確是有著獨特的見解。
仰頭一口將湯液倒進了喉嚨,藥劑很苦,即便是有些習慣了的楊帆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給。”
楊帆十分自然的接過對方手中的杯子,涮了涮口,吐進了一旁的痰盂里。
“出去走一走吧,幾天不見太陽,人都快發霉了。”
“你的傷...”
“好的差不多了,多走動一下,說不定還能恢復的快一點。”
熟知醫理的程雪略微皺了皺柳眉,最后還是勉強點了點頭,“我扶你出去。”說完便毫不避嫌的抓起了楊帆的一只臂膀搭在了自己的肩頭。
目睹了這一幕,楊帆除了搖頭便只能苦笑,這小妮子也是個執拗的個性,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如果拒絕的話肯定就不會允許自己的要求。
最難消受美人恩,既然拒絕不了,楊帆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在抬腳下床的那一刻,一種全身乏力的感覺以更直觀的形式表現了出來,若不是身旁有程雪分擔了一半的力道,說不準楊帆便會一頭栽倒了下去。
由于虛脫的緣故,楊帆的大半個身子掛在了麗人的肩膀靠前的位置上,一股淡淡的紅暈從其粉白的耳根處向外擴散,讓清秀出塵的她多出了一絲人間的煙火味,這樣的風情是很難從程雪的身上看到的。
“咳咳。”楊帆見狀不禁輕咳了一聲,本以為對方就算不惱羞成怒一走了之,也會不咸不淡的說上兩句,誰料其就這樣沉默著,倒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竭力的將身子向右邊的空處靠。
短暫的不適期過后,楊帆感覺慢慢恢復了一些力道,試著在程雪的撐扶下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