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

第三百五十九章 走月亮

第三百五十九章走月亮

(今天有些中暑了,實在撐不住了,只有這一章更新,親橢重多包涵~)

中秋前一天,所有的月餅都裹好烤了出來,荷花讓丫頭們用油紙一個個包起來,十個一摞再裹成個筒狀,用細麻繩捆好,留出拎手的地方,先打發馬超給縣衙的三班皂隸等送去,又讓馬勇家的出去買了捧盒,每個盒子里十塊月餅放好,配上時鮮的果子,寫好帖子打發人給縣衙幾個大人家里送去,也都各收到了回禮,大多都是月餅、時鮮果子之類。

中秋這日衙門里都放了假,齊錦棠難得不用早起,比平時多睡了一個時辰,醒了也不肯起身兒,只歪在床頭看書。

“中午還要去喝酒,空著肚子去怎么好。”荷花把早飯擺在了樓上隔間外,兩個人胡亂吃了點兒,還不等到中午,外頭就有人來請他出

荷花自己在家領著丫頭們擺桌子,放糕點果子,把晚上拜月賞月的東西都置辦齊了,中午也懶得再做什么,只喝了些早晨剩下的粥,吃了些小菜和月餅了事。

到廚下看了為晚上準備的菜色,回屋歇了個午覺,尋思著齊錦棠應該差不多時候回來了,誰知道從下晌一直等到天擦黑都還不見人影。

荷花擔心怕是喝多了出什么事兒,忙打發人去街上找,等了小半個時辰見馬超回來道:“奶奶,爺跟那些大人們在湖邊聽曲兒吃酒,小的不敢上去打擾,子華跟著伺候,讓奶奶放心。”

“這酒足吃了三個多時辰了吧?”荷花皺眉,卻也知道這些應酬也是免不了的,便招呼丫頭們道,“你們餓了就先吃月餅和果子,自個兒取樂玩兒去。”

苗兒上前道:“奶奶,劉媽媽說這兒的女眷晚上都出去踩月亮奶奶要不要也出去走走,來了這么久都還沒出門逛逛。”

荷花聽了微微有些意動,一邊打發馬超看著齊錦棠那邊吃酒的什么時候完事兒,一邊吩咐家里的媳婦子和丫頭們準備出去踩月亮。

一說要出去玩兒大家頓時就都歡喜起來,苗兒伺候荷花梳頭換了衣裳,小真到街角傳了轎子來,前呼后擁地朝湖邊過去。

荷花坐在轎子里瞧瞧掀開簾子朝外面張望,見街上果然都張燈結彩的,許多婦人三五成群地閑逛,倒是少見到男人。

到得湖邊的時候滿月已經掛上了枝頭,明晃晃地映在湖水中,湖邊乘涼閑逛的越發的多,歡笑聲也陣陣地隨著晚風吹過來。

苗兒扶著荷花下了轎子,沿著湖邊走了走,夜色下的湖沉靜美麗,如一大塊深藍色的寶石,月光撒在上面點綴出點點磷光岸邊種著幾棵高的桂樹,黑暗中看不清楚花朵,但是四周的香氣把人包裹在其中如同置身于花的海洋中。

路邊有掛著燈籠賣小玩意兒的攤子,荷花見幾個丫頭的眼神兒都往那邊瞟,便道:“走,咱們過去看看都賣什么。”

走進細瞧,不過是些便宜的珠花、香袋兒、草編的小玩意兒或是竹子雕的發簪之類,另外還有竹雕之類的玩意兒。

苗兒眼尖地瞧見有相思豆穿得耳墜子,紅艷喜人的豆子,綴在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勾子下頭,手工實在有些粗糙,幾個丫頭都有些舍不得那豆子卻又看不下去那耳墜子的模樣。

荷花便問:“可有還沒穿過的豆子?”

“有、有!”賣東西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樸素的青布衣褂,頭上包著頭巾,耳朵上也掛著一對兒相思豆的耳墜子,似乎是剛把攤子擺下,聽了荷花詢問忙從身后的筐子里往外掏別的東西。

一包包東西都是用洗得發白的帕子包著,攤開來有沒穿過的相思豆,還有菩提子的念珠,竹簪子,包銀的藤鐲,倒是還都看得入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夫人看看這些,這些相思豆是我的手藝,做得不好,其余東西都是家里人做得,還看得過去眼兒。”

荷花讓苗兒挑了些相思豆包了,準備回家自己串東西用,見那菩提子的手串兒正好是一對兒,大小都相當很是難得,便讓苗兒一起包著,剩下的東西她都沒興趣,由著四個丫頭挑揀,大多都買了竹簪子,荷花拿著苗兒挑的細看,見手藝的確不錯。

苗還買了一對兒包銀的藤鐲,小真笑她說:“姑娘給你的銀鐲兒都不見你戴,何苦買這勞什子。”

“那銀鐲兒嶄新的,帶著干活豈不是糟蹋了,而且我嫌那東西沉得墜手,到不如這個輕快帶著頑罷了。”苗兒數了錢兒出來給那婦人,其余幾個丫頭也都挑完了付錢。

不遠處忽然傳來騷亂的聲響,苗兒緊張地踮腳看看,拉著荷花道:“奶奶,不知道在鬧什么,咱們快回去吧!”

那婦人七手八腳地收了錢,趕緊把東西都放籮筐里收,有些都顧不得包起來就丟了進去。

幾個丫頭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荷花倒是想起了路邊攤販遇見城管的模樣,招呼幾個丫頭幫她收拾東西,自個兒問:“在這兒擺攤兒還要收銅板?”

婦人慌亂地點點頭,背起背筐就想跑,荷花攔住她道:“人這么多怎么跑得及,你跟著我就是。”

不多時前面果然有差役過來,最前面那人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兩邊的東西,若是給錢痛快的他就不說什么,若是掏錢慢了點兒,便得從攤子上順點兒什么東西,抓到想跑的干脆直接掀了攤子,還要拳打腳踢的。

小真輕聲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怎么能這樣欺負人。”

苗兒到底老成些,又是識字懂得道理的,扯了扯小真的衣袖道:“別說話,莫要給主子惹事,他們不敢對咱們如何。”說罷回身照應那個婦人道,“你只跟著我們便是,裝啞巴不說話總會吧?”

那婦人胡亂地點點頭,雙手緊緊地抓著背筐的肩帶,指節用力得都有些發白,縮著頭盡量想抹去自己的存在感,雙腿卻不爭氣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