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文說完,轉身就欲推開車門下車。
劉振龍表情一愕,他沒有想到對方會說走就走,絲毫不考慮,本來他還認為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夠吸引人了,沒想到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拒絕了。
其實,劉振龍之所以來找沈繼文談合作的事情,除了張德帥在旁邊不停地規勸,做思想工作之外。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劉振龍也想明白了,給黑龍幫做事情,每年上繳的費用太多,占到白虎幫在云海市所有產業盈利的百分之八十,然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才歸他們支配,這百分之二十,除了各種租賃費用,人員費用等各種費用之外,最終流到劉振龍腰包的錢,每年還不足五百萬。
對于他們這種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來講,這些收入根本就不與之成正比例。
再加上這次涂熊暴亂,黑龍幫并沒有派人前來鎮壓,對于他們來講,就像是發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所以,劉振龍權衡再三,想著過來跟沈繼文合作。
當然,對方一口回絕他,也在他的意料當中,如果對方一上來就不假思索地答應了自己,那么才讓他失望呢。
誰愿意跟如此莽撞的人合作呢?
“沈先生,我希望你在考慮考慮。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來答復我,如何?”
劉振龍微微一笑道。
同時,沈繼文內心當中也是不斷的權衡,如果真能掌控白虎幫的話,那么就可以為沈家的撅起積蓄一股強悍的力量。
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么他要的就不是合作了,而是徹底的掌控。
但是目前來講,顯然時機還不到,因為這劉振龍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這樣的人目前來講,還是比較難收復的。
所以,沈繼文婉轉地拒絕了對方,道:“真是抱歉,我目前還沒有混黑道的打算。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他就打開車門,下車,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趙鷹也急忙跟著下了車,跟在后面。
“哎——師父!
張德帥也打開車門下車,但是對方已經遠去。
劉振龍安慰對方道:“算了,還是讓他在考慮一下吧。這段時間,我們先想辦法,把我以前的那些舊部下給營救出來再說吧,我還真就不信,收拾不了涂熊那個兔崽子了。”
當沈繼文來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就見慕蒼婕的幾個秘書神色匆匆的從酒店里面跑了出來。
沈繼文眉頭微微一皺,這幾個秘書平時都是跟隨慕蒼婕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般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的頭腦。
現在卻如此失態,顯然是遇見了什么大事。
“怎么啦?”
沈繼文問道。
“沈大哥,不、不好了,慕、慕總她、她人不見了。”
其中一個女秘書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慢點說!”
沈繼文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女秘書努力平穩了一下呼吸,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沈繼文。
原來,剛剛在大家吃飯時候,慕蒼婕起身上了一個廁所,大家等了老長時間她都沒有回到包廂。
后來,大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妙,幾個女秘書便來到洗手間里,發現了慕蒼婕掉在地上的手機,人已經不見了。
打電話給分部的值班人員,對方說慕總并沒有回來。
而這個時侯,酒店的保安也過來了,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后,迅速展開對整個酒店的搜查,但是在一一排查之后,卻并沒有發現對方的任何蹤跡。
“沈大哥,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其中一個秘書焦急地問道。
沈繼文自從幫助慕蒼婕成功地跟紹基集團簽約之后,在這群人心中的威信就直線提升,所以,現在他就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沈繼文沉吟片刻,剛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一個黑影踉踉蹌蹌地朝這邊跑過來。
當黑影來到眼前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這人原來是張彪。
張彪一手捂著小腹,左手虎口已經開裂,在汩汩地流著血。
“怎么了?”
沈繼文急忙讓張彪先坐下,從懷中取出銀針,迅速扎在他左手的勞宮穴上,輕輕攆動,慢慢地將血給止住。
然后,又仔細查看了張彪身上的傷勢,發現并無大礙。
“慕、慕總被一個黑、黑衣人給擄走了,他放出話來,說想要救人的話,今晚半夜讓沈大哥您到、到西星山山頂,他、他、他還說了,如果敢報警的話,就等著給慕總收尸吧!”
張彪氣喘吁吁地道。
沈繼文低頭思忖起來,他首先排除的是張德帥還有劉振龍二人,因為如果他們兩個要依次來要挾自己的話,剛才就犯不著過來找他了。
而孫紹基似乎也被自己給嚇破了膽,想來想去,他倒是開始懷疑現在的白虎幫幫主,也就是剛才劉振龍嘴中所說的涂熊。
畢竟白虎幫是黑龍幫在云海市的一個分部,他們想著殺自己來立功,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們先回去吧,解救慕總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沈繼文說完,轉身朝著住處走去。
其余的人聽沈繼文如此說,知道對方肯定會有辦法,也就沒有報警,紛紛回到分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會有心情來什么慶功酒。
沈繼文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哪位?”
沈繼文接起來問道。
“是沈繼文吧,今晚十二點,你如果不能準時到的話,那我就只有把慕蒼婕給殺了。”
“啪!”
沈繼文陰沉著臉掛掉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是個墨鏡男子,正是今天剛剛下飛機的崗山。
崗山聽著手機聽筒里面傳來的滴滴聲音,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火,他都在懷疑,自己擄來的這個慕蒼婕究竟是不是真人。
怎么對方聽了之后,一點著急的語氣都沒有顯露出來,這就像是自己狠狠地朝對方掄過去一棒槌,結果像是砸在一塊大海綿上一樣,力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崗山冷笑一聲,不管對方跟自己耍什么心理戰術,他今晚都需要死。
讓對手神秘死亡?
他崗山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