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文一拉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如此一來,他相當于今晚的第一賓客了。
老三面上寒霜一閃而逝,依舊是副笑吟吟的樣子。
不過他對面的寸頭男人立刻不干了,噌!地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指著沈繼文叫道:“小子,誰的褲門拉鏈開了把你給露出來了。懂不懂規矩誰讓你坐這兒的!”
整個包廂里面靜悄悄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沈繼文身上,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
“哈哈哈哈...”
突然,沈繼文大笑起來,把全場人都給笑懵了。
“黑老板,你今天主要是宴請趙敏芝吧!那我做為他的未婚夫坐在這里也在情理之中。哎呀呀,堂堂的騰龍集團總經理身邊居然跟著這樣爛仔,這不就跟一鍋湯里掉進一顆老鼠屎一樣么。”
沈繼文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始至終就沒有看過寸頭男人一眼。
寸頭男人直接怒了,脖子上青筋暴起,挽起袖子就要沖過來,他跟隨三哥這么多年,走到哪里,所遇見的都是畏懼崇拜的眼神,也曾經有跟他叫板兒的,但最后的下場都好不到哪去,即便是留著一條命在,也成了植物人。
尤其,這家伙如此不開眼,竟敢當著三哥的面兒,說自己是趙敏芝的未婚夫,如此一來,就更要好好教訓此人了。
因為他知道黑三一直貪戀趙敏芝的美貌,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罷了。
沈繼文面沉如水,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山岳一般,根本就沒有將寸頭男人放在眼中。
“他媽的,找死——”
寸頭男人剛要暴走。
坐在他旁邊的黑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
寸頭男人只好怏怏坐下。
“來者皆是客嘛!不過,我怎么從沒聽說過,趙小姐已經有了未婚夫,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黑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繼文。
沈繼文微微一笑,摟著趙敏芝的肩膀道:“哦,是么。其實我跟敏芝早就開始了,只不過他的父親趙神醫一直在美利堅,直到前段時間回國,這門親事才算定下來,是吧,敏芝。”
沈繼文說完,在對方的香腮上親了一口。
趙敏芝臉色早就紅了,心里啐罵,這個沈繼文簡直太能扯了,不過一想,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是對方在幫自己。
想到這里,便只好含羞點點頭。
“敏芝,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定親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就是啊,我們還是最要好的朋友呢。”
坐在旁邊的小蘭還有小麗道。
同時二人歉意地看了黑三一眼,表示這件事情她們真的不知情。
“我也是...剛想要通知你們。”
趙敏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可不像沈繼文那么撒謊不帶臉紅的。
這就等于默認了她跟沈繼文之間的關系。
黑三一聽這話,眼中閃過一抹陰郁之色。
他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跟趙敏芝獻一下殷勤,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說不上火那是假的。
不過黑三也是老成精的人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就在趙敏芝二人剛剛進屋的時候,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神態舉止,似乎并非是對方所說的未婚婦夫關系。
對了,一定是趙敏芝為了擺脫自己的追求才臨時找來這么個擋箭牌。
肯定就是這樣了。
黑三越想越覺得應該如此。
‘沈繼文,你把我兄弟老三,給搞死了。沒想到今天還有膽量出現在我的面前。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死的。’
黑三雖然如此想,但是他并沒有打算今天宴請趙敏芝的時候動沈繼文。
而此時,服務員把菜陸續給上齊了,各人面前的酒杯也已經添滿了。
“呵呵,菜已經上齊了。我們喝酒。”
黑三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余人見黑三都喝了,也紛紛端起酒杯干了。
只有沈繼文沒有喝面前的酒。
“媽的,黑哥敬酒你小子敢不喝。沈繼文,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那寸頭男子抄起一把啤酒瓶子指著沈繼文罵道,看那氣勢,大有一酒瓶子下去,讓對方的腦袋開花。
沈繼文伸出手閃電般地朝著對方的手腕抓去,剛碰觸到寸頭男子的手腕,對方如同泥鰍一般滑走了。
下一刻,啤酒瓶子當頭朝著沈繼文砸過來,嚇得在座的女士們驚叫連連。
趙敏芝更是在心里為沈繼文捏了一把汗,早知道此行如此兇險,就不該叫沈繼文過來了,尤其是沈繼文跟黑龍幫早就有仇。
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傻事啊,但一想,不叫對方來,還有誰能保護自己呢。
嘭嘭嘭!
沈繼文已經跟寸頭男子過了四五招,這寸頭男子既然能跟在黑三身邊,身手自然不凡,手中的啤酒瓶子就跟狼牙棒一樣,虎虎生風,招招陰毒無比。
不過,沈繼文的攻勢很快就將他給壓制了下去,漸漸將對方逼到了墻角上。
結結實實地一拳,打在寸頭男人的胸前,沈繼文感到這一拳如同打在鐵板上一樣。
寸頭男人覺得自己的內臟一陣翻江倒海,似乎全部移位,以前只是聽老四的手下說沈繼文如何如何了得,今天一試,果然是厲害。
嘭嘭!
又是兩拳,分別轟在寸頭男人的小腹還有左肩膀上,就在沈繼文準備一腳踹飛寸頭男子的時候,眼前一黑,一道黑影從窗外竄了進來,朝著沈繼文撲了過來。
來人渾身包裹在黑衣勁裝當中,手持一柄太刀,閃爍著陣陣寒光,沈繼文瞳孔縮成了一個點兒,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跟那晚在趙藥庭家中遇見的那個黑衣人是一樣的,很可能就是一個人。
沈繼文的猜測是正確的,此人正是那晚刺殺劉振宇的人——島國殺手黑彪。
而他之所以能隨時趕過來,是因為他隨時隨地保護老三。
寸頭男子見救兵來了,氣焰又囂張起來,怒哼一聲,也跟著朝著沈繼文撲了過來。
二對一,沈繼文應付起來難免有點手忙腳亂。
黑彪手中的太刀劃起一片片鋒利的刀芒,有好幾次,沈繼文差點被刺傷。
包房里面的其他人早就嚇得躲在桌子低下了。
沈繼文抄起一把椅子,朝著撲過來的黑彪砸過去。
寒芒閃過,那椅子被齊刷刷地劈成兩半。
然后,唰地一聲,寒芒仿佛一柄利箭一般,直刺沈繼文的胸膛,勢若奔雷,速度快得都在空氣當中切開一條虛空地帶。
而此時,寸頭男子則是繞到了沈繼文的身后,冷不丁地掏出匕首朝著沈繼文的腰眼扎了過來。
“啊——”
眼見沈繼文就要被刺,嚇得趙敏芝花容失色,驚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