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哦”了一聲,道:“那我為什么來到這里?”
白衣青年有趣的看著他:“你剛才不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楚陽笑道:“但我現在能肯定不是了。”
白衣青年很有興趣的問:“為何?”
“因為如果是我自己做夢,暫時的我,只怕還做不出這種夢。”楚陽嘿嘿一笑,坦然說道。
“夢非真實,一念起而一念生,你怎知你做不出這樣的夢?”白衣青年也呵呵笑道,就像是和老朋友在聊天,隨意隨和,聲音溫煦。
“夢中所見,若非人為,當為自身眼界所限,以我所歷所見所知,斷斷無能恢弘至此,嗯……跟您商量個事唄?”楚陽奇峰突起、
“怎么說得好好地,突然來這么一句,什么事啊?”白衣少年有趣的問道。
“您能別那么看我么?”楚陽說出一句貌似很耐人尋味的話。
“嗯?看你!我怎么看你了?”白衣少年這次是真正有些不明白楚陽的話了。
“你的目光實在太犀利了,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一切啊,那個五臟六腑元靈元神什么也就罷了,我的那個啥也都被您看光了,老爺們看老爺們雖然不算什么,但也是很那啥不好意思的,您看您是不是收斂點……我畢竟不是女人……”
楚陽嘿嘿一笑:“我這人一向很害羞的……”
白衣青年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得歡愉之極:“你這孩子,的確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此言之前。竟不知你是這么有趣的孩子!”
孩子……?
楚陽一頭黑線。
看這家伙的面貌,貌似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居然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對自己稱呼……孩子?
看面貌的話,我比你還大些好的吧?
“咳咳……回歸原問題,我怎么會來到這里?”楚陽忽略了被人叫‘孩子’的問題;鍥而不舍問道。
他知道,這話題不能討論,眼前這家伙雖然看著年輕。但卻絕對是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怪物……
一旦論起來,自己這個‘孩子’的身份可就徹底的落實了……那樣就太傷自尊了。要是你變個白胡子的形象,還能接受一些。但……這么嫩的臉,叫我孩子……
“因為,我想看看你。”白衣青年淡淡道:“所以,你就在這里了。”
楚陽:“呃……”
這話說的。貌似越來越那啥了……
你想看我。我就得來?不管什么時候?
似乎看透了楚陽在想什么,白衣青年微笑:“是的,我想看誰……他就會出現在這里。不管他生,還是死,也不管他在什么世界……只要在這片天地之間存在,就是我心念一動。”
楚陽咂舌。
這句話更牛逼了……
“這幾天,聽人說你這孩子很不錯。”白衣青年淡淡的說道:“就有些興趣想要看看,今日看到了。果然不錯。”
“有人說我很不錯?”楚陽有些詫異:“是誰啊?我的熟人么?”
“貌似不算是你的熟人,只能說……說你很不錯的那人。是一個眼高于頂的家伙……”白衣青年溫和的笑了笑:“能從他口中說出不錯的評語……這在這么長久的世界里,你是第一個。嗯,更準確的一點說,應該是唯一的一個。”
楚陽苦笑:“沒想到我這么厲害。”
“厲害不厲害的見仁見智,只是今日相見,便是有緣。”白衣青年悠然舉步,道:“來,我帶你四處去看看。”
然后楚陽就感覺到自己進入了這座雄偉的宮殿在進門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在那些柱子上的龍鳳雕刻,各種神獸,同時低下了頭。
那是一種五體投地的朝拜。
瞬間,場景一閃,面前出現了一個花園,一個白衣少女,正在花園中緩緩行走,似乎要往那盛開的花樹下走去。
這個白衣少女,渾身的圣潔溫柔,面貌之美,舉世無雙,身上那種氣質,也是讓人一看到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恬靜了起來。
只要在她的身邊,就能感覺到一種天地間自然而然的安靜祥和。
一看到兩人過來,白衣少女瞬間就來到身邊,溫柔的問道:“公子,這是誰?”
白衣青年有些寵溺的拍拍她的頭,道:“你說說這么多少年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公子了……你都是做過皇后的人,怎么還這么叫。”
白衣少女溫柔地笑笑:“不管過多少年……你就是我的公子啊。”
白衣青年呵呵一笑,不再勉強,道:“一個很有趣的小朋友,我帶他四處溜達看看。”
白衣少女乖巧的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突然道:“對了公子,阿劍這幾天又出去打架去了,據說還是跟那個老黑,總也不消停。”
她皺著鼻子,居然好像是一個小女孩在告狀一般。楚陽都險些笑了起來。
白衣青年無奈的搖頭:“消停下來的話,他就不是阿劍了,這家伙也是,一次一次去打那家伙有意思么……人家也不是不尊敬咱們,就是不愿意叫我師傅罷了……這也算是理由,虧他還不依不饒,興致勃勃的打了人家這么多年……”
“阿劍那脾氣,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咱們倆說了話他多少還能聽聽,其他人,他服過誰?難得有個對手,也不容易啊!”白衣少女也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
“這么說的也是……讓他去打吧。”白衣青年居然就這么把這話題略過了:“反正也打不壞。對了,這幾天那家伙沒來吧?”
“沒來啊。”白衣少女顯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家公子說的是誰。嬌笑道:“那家伙上次聯手老黑,把阿劍打了一個狠的,從那之后就再也不敢來了……”
“他那是怕挨揍!”白衣青年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漫漫人生路。如此悠久的歲月,比那家伙更滑頭的還真的一個也沒見過!”
楚陽心中腹誹。
您這是還沒看到紀墨,羅克敵,談曇……要是看到,您就會感覺,這個世界上無恥滑頭的人……還是挺多滴……
說了幾句,白衣少女就走了。
楚陽繼續跟著白衣青年在這宮殿中亂逛。
心中在猜測:這白衣少女看樣子貌似是個侍女……阿劍是他們的兒子?老黑是他們兒子的同學?又或者是朋友、對手什么?
終于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白衣青年道:“嗯。剛才這個,是我老婆啊。”
楚陽張了張嘴,心道真是稀奇。自己老婆叫自己公子……小心翼翼問道:“那……那位阿劍是您兒子吧?”
白衣青年滿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別瞎說,阿劍那是我兄弟。”
楚陽又張了張嘴,剎那間很有些風中凌亂的感覺。
這家人的稱呼。貌似不是一般的古怪。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個老黑是?……”楚陽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貌似聽某人說過,可是就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過。
“那個老黑啊……”白衣青年微笑地看著他:“你小子的好奇心,還真不少。”
楚陽揉了揉鼻子,居然沒有感到不好意思,道:“求知欲,人之常情也,誰還沒有點好奇心呢。”
白衣青年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看你還順眼的份上。我就來滿足一下你的求知欲。跟我來吧。”他率先舉步而去。
“這個…那個…我這么長時間魂魄離體,不會出什么問題吧?”楚陽有些遲疑。
楚陽也是修行的大行家。自己自爆丹田,此刻卻仍能行動自如,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魂魄離體,進入到某種特殊的境地之中,但魂魄長時間離體,尤其自己現在狀況極度不妙,只怕有礙,這才有此一問。
“放心好了,有我在這里,怎么會出問題。”白衣青年淡然說著。
這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但不知為何,在從這白衣青年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剎那,楚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蒼穹宇宙,都在顫栗!
似乎,這位白衣青年這一句話,充滿了言出法隨,令行禁止,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那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天意!甚至于,是凌駕于天意之上!
楚陽仔細咀嚼著這句話意思的同時,耳邊聽到白衣青年說道:“你感覺在這里過得很久么?其實,在你的世界里,時間還沒有動!”
“這是時間相對靜止的一種應用,只是目前的你暫時還無法理解。”白衣青年淡淡道:“但火候到了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了。”
“時間相對靜止的一種應用?”楚陽有些震驚了:“就是同樣一個人,在這邊時間與一般情況一樣,而另一邊的身體卻感覺不到時光流逝?”
“可以這么說,雖然你說的有些狹隘。”白衣青年微微頷首。
“狹隘,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假如在這里的靈魂已經幾千萬年前就老死了,時間相對靜止的另一邊卻還是青春年少?”楚陽瞪大了眼睛。
“雖然還是狹隘的認知,但理論上是這么說沒錯。”白衣青年有些有趣的看著他:“這就只是一個小手段罷了,不值得那么認真的研究了。其他的應用,還有很多呢,比如,時光倒流,一眼看千年之后,納滄海為滴水,聚乾坤為一粟,不外就是時間空間的轉換變異……實在算不得什么,我都懶得說,就一句話,火候到了你也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