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老方十幾年前就工傷致殘,這么多年來,一直床上躺著。你知道我們家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我一個女人,獨自拉扯兩個孩子長大,我有多苦,我有多累,老方每個月都要上千塊錢的醫藥費。這么多年了,廠里沒給過我們一分,政fǔ沒幫助我們一下。我兩個可憐的孩子,受過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們知道不知道。”
“今兒個,人家都給我們補償了,你憑什么扣著我們的錢不給。我又不是要的你家的錢?你說你咋就這么缺德!”
“你哭也沒用,我們這里有我們這里的規矩,按我們這里的規矩辦,你的錢才能拿走!”一個男人的聲音想起,很不耐煩的。
“你什么規矩,你憑什么問我要錢?我什么時候欠你們錢了?”
“行了,行了,要不按我們的規矩辦,要不你就趕快走人,影響我們辦公,小心讓警察抓你!”
聽著里面的吵鬧,方維的臉不知道陰到了什么地步。而一旁的葉馨婷也戰戰兢兢的,一直小心的跟著方維。
這時,勞動保障局辦公大廳中,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大伙都圍著看熱鬧。而里面的員工,則是不停地讓馮欲蓮趕快走,別影響他們工作。
“辦你媽的公!”方維幾個箭步上去,一腳踹在了剛剛對自己母親那樣說話的男人身上。
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著了,在這種政fǔ機關部門里,居然還有人敢當眾行兇,這是幾十年來,從沒有過的事。
“你什么人,不知道這什么地方?快報警!”勞動保障局的其他一些工作人員,見此,紛紛說道。
馮欲蓮也被方才一幕嚇到,看到是自己的兒子來了,想到剛才兒子打了那個人。頓時嚇得驚慌失措,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痕,拉著兒子的胳膊,就準備跑。
“媽,別怕,我看他們今天能怎么樣,誰敢扣我們的錢!”
這時,眾人才發現,剛剛被方維一腳踹過去的那人,到現在也沒有爬起來,而且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眼看問題很嚴重。
“快,快打120,叫救護車,把這人給攔住,不要讓他跑了!”明顯一個小領導,看著昏死過去的同事,頓時害怕了,立馬吩咐其他的工作人員上前攔住這些人。
而其他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他們可不是打手,只是一些普通人,最多就是狐假虎威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罷了。
而那個小領導見沒人上去,大聲呵斥道:“都些大老爺們,連個人都抓不過。小吳,趕快報警,還有120別忘了!”
其他人依舊不敢上前,只是把方維圍在一個圈里。
方維看著這些人,想著母親這些年的委屈,剛剛那哭聲,狠狠地揪著方維的心。而此時母親則僅僅的拉著方維的胳膊,害怕他再做什么過火的事。
方維看了一眼旁邊的葉馨婷,對她說道:“丫頭,照顧我好媽,她出了問題,為你是問!”
說完,方維掙脫開母親的手,將其推在葉馨婷身邊。
做完這些后,方維幾個大步,沖到圍著自己的圈子里,其他人看見方維沖過來,嚇到趕快往后退著。
但他們的速度哪有方維快,方維胳膊一揮,擋在方維前面的兩個人,一巴掌被方維扇到了一邊。索性他們沒有像之前那個人一樣,方維用力稍微有些分寸,他們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一時半會難以爬起來。
幾個箭步,沖到剛剛叫嚷的小領導前面,看著這個一米六不到,卻有兩百斤重的禿子,一股厭惡頓時生氣,媽的,連我們的錢也貪,看看你身上這民脂民膏,刮了有多少。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國家干部,你要打我,你可是蹲大牢的。”
“蹲你媽的大牢!”方維一把提起這個小領導的襯衫領子,就這么一只手,把這個小領導凌空提起。
“欺負我媽,是不是當我媽好欺負?”方維說著,“啪啪”兩下,扇在了這禿子臉上。他用力的時候稍微注意了點,免得一巴掌刪下去,扇死活該,但是扇暈了,那就便宜他了。
馮欲蓮看著兒子闖了大禍了,頓時急的團團轉,叫兒子住手,可兒子根本不聽她的,沒辦法,就對旁邊一直拉著自己的女孩說道:“你能不能叫他住手,他闖禍了!”
葉馨婷搖了搖頭,他只是冷眼看著這些人,在她看來,這些人就是活該。打就打了,只要不死人,能怎么的?就是死人了,大不了花錢擺平。
“停,別打了,別打了,我給你們錢,都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求你別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方維哪管他,只是不停的扇著,本來就肥厚的臉蛋,此時又高高的腫起那么一塊。
而這時,外面警笛大鳴,方維聽后,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外面。而馮欲蓮聽到警笛聲,頓時嚇得兩腿發軟,如果不是葉馨婷拉著,可能已經跌坐在地上。
“你快放開我,警察來了,你們統統都要坐監獄,做一輩子牢。敢打政fǔ官員,你們等著吃一輩子牢飯吧?”禿子也聽到的警笛聲,這一刻感覺這警笛的聲音這么悅耳,頓時也是自信心爆滿,不停地叫囂著。
“你以為警察來了,就能救你了?”方維不屑的說了一聲,揪住禿子的衣領,狠狠一甩,將其扔到了一邊。
這時警察已經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堆人,也是愣住了,這年頭什么事沒見過,但在政fǔ機關里,打政fǔ的人,還真是沒見過,這人夠牛。
正要上去抓人,但正好看到這人朝他們走來,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人是無知者勇還是
這時,他們副局長來了,頓時將目光瞥向局長,想聽聽局長的意思。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把他們都抓了,他們襲擊國家干部,我要他們牢底坐穿,我要他們牢底坐穿!”禿子看著一屋子的警察,一邊喊著,一邊哭著,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從來不就是他欺負別人的份。
“刑局,你看?”來人正是邢志東,自從上次投靠了沈拓之后,沒想到沒多久,他就升任為副局長,有些遺憾的是沒有主管刑事,而是分管了治安。不過這樣也好,分管治安的話風險低些,最主要的是油水夠足。
邢志東一進屋,看著一地人,頓時大皺眉頭,當了這么多年警察,今天這種局面還真是沒見過,聽都沒聽過。再看那嫌疑人時,頓時愣住了。
看著對方正玩味的看著自己,邢志東頓時明白了,是眼前這位主做的。那就好辦的,人家可是鄭老板,市委書記一起照著的,連前市委書記據說都是他搞到的,還怕個球。
于是走上前去:“方哥,你怎么在這里?上次見過之后,怪想您的,什么時候有空,我請客,還請方哥賞臉!”
而在場的包括勞動保障的工作人員,以及在場的警察,都傻了,這位是什么來頭,怎么刑局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十足的奴才相。
邢志東知道今天這事不宜傳揚出去,立馬命令道:“在場的人都登記,今天這事不能傳出去,要是以后在外面聽到點風言風語,在場的都跑不了。”
邢志東一吩咐,其他人自然照辦,而且主要針對的就是之前看熱鬧的群眾,以及勞動保障局的工作人員。
禿子到現在哪能不明白,自己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上了,人家是誰,堂堂榮城副局長,副處級干部,見了這位都要這樣,那這位來頭能
不一會,幾輛車子在勞動保障局門口停了下來。
進來這里,看到眼前這幕,來人也傻眼了。最主要的是看著方維沒事,就松了一口氣,要不他回去還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怎么回事?”來人正是沈拓,在接到葉馨婷的電話后,他就知道出事了。于是叫了秘書,立馬趕來了。
“你們局長呢?怎么沒看到你們局長的人?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朱成標呢?”沈拓問著勞動保障局的一名員工。
這名員工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
沈拓被氣瘋了,這段時間他就是忙著整治榮城的各種問題,尤其是陳耀祖走了之后,暴露出的一系列問題。
“這里誰最大,站出來!”沈拓問道。
所有的員工都將目光轉向被揍成豬頭的禿子上。
禿子見書記問自己,當下連滾再爬的跑過來,哭訴道:“沈書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局里的人,都被他打了,小張更是被打的快要死了!”
沈拓看了看另一邊倒著的幾個人,皺著眉頭,問道:“120打了沒?”
剛剛禿子讓打電話的那個女工作人員戰戰兢兢的說道:“沈書記,打過了!”
“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人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你們?”沈拓問道。
“書記,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她的手續根本不全,就要領錢,我們都說了不能領,他就又哭又鬧,最后把他兒子叫來,就把我們打了!”禿子搬弄是非的水平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方維看著沈拓已經來了,知道這事也就到這里了。走到母親旁邊,看著母親哭紅的雙眼。方維替母親輕輕的揉了揉,準備領著母親離開。
剛走兩步,他停下腳步,對里面的人說道:“今天的事不算完,我父親十幾年的工傷沒給回復,今天又合起伙來欺負我母親,要是政fǔ不就這件事給我正式的答復,你們自己掂量!”
方維放出這么一句話,領著馮欲蓮離開了。而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這人這么彪悍,他什么身份,為什么書記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