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222章未婚夫?
張蜻蜓出了家門,就直奔西城門而去。
這是大軍押運糧草要走的門,蕭森帶著糧草緇重已經先行一步了,他們約好要在此與郎世明會合,再趕上前去。
張蜻蜓到的時候,祝心辰已經在了。她這回出門,也拖了支小小的隊伍,不僅有從駐地帶來的忠心耿耿的親兵,還有祝貴妃特意從皇上那兒要的大內高手。等到了邊關,就去二殿下身邊擔當護衛。當娘的,總是不放心。
謝家人早就到了,只是他們出行低調,早已經出了城,此處只留一個小廝,跟他們通報一聲。
可是還有一人,瞧見張蜻蜓就翻起了白眼。張大姑娘很不好意思的見禮,“,你也來了?”
這當著人多,章清芷也不好意思說得太過,只是把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要是你夫從謝家,你走這么遠也不打算跟我們說一聲的是不?”
真不是這個意思張蜻蜓純粹忙忘了,此次出行雖然談不上鬼鬼祟祟,但也不好太過張揚,是以章致知只是送了些,卻連踐行酒都沒給她辦。
張蜻蜓成天不是忙家里頭的事,就是忙鋪子里的事,忙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就是有幾回想起要去給章清芷告辭來著,也給臨時冒出來的事情給打岔混忘了。
章清芷也不是那不懂人情世故的人,雖有些嗔意,還是能理解的。將一包衣物遞到她面前,“的太晚了,也來不及送你好。這是家里趕著做的幾雙鞋,別嫌粗糙。這成天在外頭走,必是費鞋的,這底全是加厚的,總能多磨幾日,你拿著穿吧。”
張蜻蜓,做鞋是最費工夫的,看著眼中的血絲,還有手上磨出的淡淡血痕,心頭一酸,“……”
章清芷眼圈也紅了,伸手輕撣她的衣角,“從前沒好處到過你的跟前,難得你不嫌棄,有事,還想著關照我們。你夫和我都很感激,咱們現在是沒能回報的。等到日后吧,只要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言語一聲就行。”
張蜻蜓心頭給說得熱乎乎的,含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怕不爭氣的掉眼淚,催她,“孩子還小,離不得人,你就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去干,一定會平安的。”
章清芷見這兒確實人多事雜,見過她一面,盡到心意,再叮囑幾句就自了。
再等一時,郎世明也拖著長長的隊伍了。章泰寧騎著馬跟著前來送行,后面居然還帶了章泰安和章泰寅兩個小弟。多時不見,二人又長高了好些,見了她,忙忙的甩鐙離鞍到車前見禮。
小胖子很是不忿的低聲抱怨,“三姐,你這可太不厚道了這種好事不早些告訴我們?讓弟弟們跟你去啊。”
“你一邊呆著去吧”張蜻蜓拍了他腦門一記,虎著臉道,“還沒學會走就想飛了,好好在家讀書練功,往后等你們大了,再想去哪兒不成?”
章泰寅拉著她的衣袖,殷殷叮嚀,“三姐,你這路上山高水遠的,可要處處當心。若是遇上事情,寧可忍一時風平浪靜,不要爭一時山窮水盡。畢竟出門在外,比不得家里,少人照應,可爭不得閑氣。有時縱是遇見閑事,也少管為妙”
“你別跟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章泰安把弟弟拉開,從袖中將一個小包袱遞到張蜻蜓面前,“這是臨出門前,爹和大哥讓給你的。真奇怪他們不交,要這么神神秘秘的?打開看看,是?”
章泰寅卻將他往后一扯,“爹說了,不許我們看的,三姐你等到沒人的時候再瞧。”
這后一句話,讓張蜻蜓想要打開的手又收了。小胖子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不覺皺眉嘟囔,“寶貝不讓人看?真是的,偏三弟你也學這種裝神弄鬼的脾氣”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就得了。路上瞧見有好,我不會忘了你們兩個的。”張蜻蜓揮手把倆弟弟打發開來,跟章泰寧道,“哥哥跟父親母親稟告一聲,就說我在路上一定會,請他們切勿牽掛。”
章泰寧主要是給打發來送的,現在已經送到,他就不必久留了。只是清咳一聲,給張蜻蜓遞個眼色,交待一句,“收好,諸事”
張蜻蜓瞧他這古古怪怪的樣子,心里不免也生出幾分好奇,這到底送的是?要這么神神秘秘的?
章泰寧不好說,帶著弟弟們告辭而去了。
瞅瞅時辰,真要出發了。可是胡惜容和董少泉卻遲遲沒有露面,還有皇上指派的那位御醫,也不見蹤影。
郎世明覺得很是奇怪,別人不來送他倒也罷了,只是奶奶早就說過,是無論如何也要來送他的,還不見人?心頭一個問號浮了上來,“這別是……家里出了事吧?無不少字”
張蜻蜓陡然警覺起來,“我看看”
董少泉胡惜容早就收拾好了,之所以遲遲未至,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胡家叔嬸來了。
因為瞞得好,故此他們根本就不消息,只是事有湊巧,今兒一早偏偏到了這里,瞧見胡惜容要走,當下把人攔住,說也不放行。
張蜻蜓趕的時候,就見胡嬸娘正在那兒呼天搶地,惺惺作態,“大侄女呀,你這身子骨你是的。嬸子明白你想去給家里人祈福盡孝的心,只是這么遠的路,能讓你一個千金去呢?就是你父母九泉之下,也必不會瞑目。快跟嬸嬸家去,等仲和,替你帶個好也是一樣的。”
她說著,還把旁邊一位穿著郎中服的年輕人往胡惜容面前推。
胡家二叔胡世南接到消息今兒也來了,不住的跟郎家人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全是我們夫婦無德無能,勞煩尊府照顧了大侄女這么久,現在也該是我們接她的時候。”
胡家叔嬸這么一鬧,倒是讓郎老好生為難。有些事即便是心知肚明,但若是沒有撕破臉,有些話她們還真不能當面說出來。
可是胡惜容哪里肯走?躲到郎老后頭是既羞且忿,滿面通紅。她,叔叔嬸嬸此時不過是演場苦情戲,要騙她,等她真的入了胡家門,那就由得人家擺布了。
張蜻蜓瞧得奇怪,見董少泉給人晾在一邊,根本沒有插話的份,便使人悄悄上前,把氣得臉色青白的他往后拉了半步,要先弄清楚情況。
董少泉三言兩語把事情做了個交待。
原來那個郎中正是胡嬸娘的本家侄兒,名喚夏仲和,在家排行老2,也是胡嬸娘要給胡惜容說親的對象。
這個夏仲和說來倒有幾分本事,胡嬸娘的為人不咋地,但她爹卻和太醫院的一位太醫關系匪淺,是稱兄道弟的知己。
而夏仲和呢,自小聰明伶俐,又因爺爺的緣故,和那位老太醫交往頗多,很小的時候就展示出一定的醫學天分,夏老太爺一高興,就把孫子送去拜師學藝了。
他們家雖然也有官身,但品級不高,子孫眾多,也輪不到夏仲和的頭上,若是能學成御醫,也是吃朝廷俸祿,兼之跟皇宮走動密切,倒也是條好出路。
于是,夏仲和就正正經經開始學醫,一路到了太醫院,也考取了醫士的資格,日后升任御醫只是熬年限的事情了。
胡嬸娘想把胡惜容完全掌控,就想用聯姻的方式,把她許配給的侄兒。而夏仲和的哥哥早已娶親生子,他這年紀條件就是一眾侄兒之中最適合的。
此事與夏仲和的父母一商議,他們一聽能娶侯府千金,還有若干嫁妝,頓時就同意了。胡嬸娘得了許可,就開始上竄下跳的張羅此事。
只是這回誰也沒想到事情就有這么湊巧,太醫院里要抽一位大夫隨行,偏偏就挑中了夏仲和。
夏仲和一直住在太醫院里,完全不家里發生的事情。他接到任命之后,收拾了路上要用的藥材藥方,昨晚才回家跟父母稟明。
夏家爹娘一聽,心想你姑姑還在給你說親事呢,此事可得趕緊去跟她說一聲,于是今天一大早的就趕到了侯府。胡嬸娘心想此事可是皇命難違,去是必須要去的,只是去之前,無論如何得跟侄女見上一面,把事情敲定不可。于是就帶著夏仲和風風火火的趕來了,這一下,就剛好撞上了。
張蜻蜓心說,她就覺得早上下那幾滴雨不是好兆頭瞧,這不就靈驗了?本來還夸郎世明難得一回想得周到,可那小子注定就是個搗亂的命這哪是弄了個大夫,這分明是弄了個催債的
瞧這夏仲和生得雖比牛高馬大的姑姑要斯文得多,長得也還算溫良。不過潘二奶奶先入為主的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看都覺得這小子很欠扁。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夏仲和出聲了,“姑姑姑父,侄兒還有王命在身,實在不能久留。這拖延了行程,可是要受罰的。實在抱歉”
他不想在這兒給人當活靶子,想溜了。
張蜻蜓暗問董少泉,“反正你們的也打點齊了,咱們就現在沖出去,行么?”
董少泉面有難色,“你瞧這左右,胡家已經叫來了不少人,走得開?”他思忖一陣,“實在不行,你帶著容容先偷偷的走,我來跟他們夾纏,過幾日追上你們就是。”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這么辦了。張蜻蜓正想,悄悄把胡惜容扯到后頭來,卻被夏仲和眼尖給了。
因為正好跟他的目光對上,張蜻蜓也不好再掩飾著胡惜容離開。只是橫眉立目的瞪向此人,用充滿殺傷力的眼神恐嚇,你敢說試看
就見那小子似是頗為畏懼,皺眉沉吟一時,不敢大聲,卻把正被董少泉引開注意力的姑姑拉到一旁,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眼光還不時向藏在她身后的胡惜容瞟來。
張蜻蜓心中一涼,這死小子,到底還是告密了這接下來,該辦?
可胡嬸娘聽了侄子的話,倒沒有立即發作。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卻又把胡世南拉到一旁,悄聲商量起來。
董少泉和張蜻蜓交換個眼色,心中無不打鼓,這家人到底想干?但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時候不長,胡嬸娘換了個口氣,上前發話了,“侄女,你若是誠心一定要去,叔叔嬸嬸也不好攔著。畢竟你這也是盡一份孝心,實屬難得。”
胡惜容心里的弦繃得緊緊的,就等著聽她后面那個“不過。”
“不過呢,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千金,這樣出門也實在有些不妥,主要是你的身子不好,要人照顧。”
胡嬸娘笑里藏刀的把夏仲和拉上前來,“仲和這孩子可心細,又有本事,別看人年輕,可醫術卻是極高明的。否則,偌大個太醫院也不會派他這趟差使。”
胡惜容已經聽明白分意思,窘得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鉆進去
偏胡嬸娘一定要當著人面,把話說透,“若是這一路上,有仲和陪在你身邊,倒也不算了。”
這個色胚我果然沒看張蜻蜓怒氣沖天的瞪著夏仲和,心想這人也真是不要臉,居然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想得出來,可是胡惜容的身子不好,就給了胡嬸娘最大的借口。
“這樣吧,”胡嬸娘假意跟胡世南商量,“把府上的金嬤嬤派了,陪侄女走這一趟如何?那是老實人,人又忠心,有她跟著,再有仲和照應著,咱們也能放些心了。”
胡世南捋著山羊胡,煞有其事的道,“馬馬虎虎吧。”他轉頭望著胡惜容還嘆氣,“唉,年輕人總是有年輕人的想法,咱們做叔嬸的管得多了,未免也遭人嫌棄,可是不管又不行。侄女,你要是連這個也不依,叔叔可是斷然不會允你出行的哦”
胡惜容還能說?這簡直是給人打了一巴掌還得給人道謝
她心里憋屈,董少泉忍氣吞聲代她行禮,“多謝二老爺二掛念,那讓他們先走,我去接金嬤嬤一起上路。”
“慢著”胡世南斜睨著他,半是不屑,半是忌恨,“侄女去是有正事,你沒事跑干?沒的亂了浩然的心思這一路上,多有不便,你還是好生打理家里的事情吧”
(嗚嗚,停電了,桂子想去睡一會兒,結果腳始終冰冰的,杯具)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