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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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妻》子夜妃子(連載至105章,歡迎幫更)

小杜悶騷一個啊!

還是個純潔的

期待更新,看的心急呀

小杜是得償所愿。

給心急的你們送來啦,哈哈

第116章閑情

沈紫言緊閉著雙眼,將頭側過一旁,埋在大紅的折枝迎枕里,杜懷瑾趁機順著她繃緊的脖子一路吻下,溫軟的唇細而密,而他溫熱的吐氣吹拂著她的脖頸,帶來一陣奇異的感覺。

沈紫言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全身已泛起了如三月桃花一般的緋紅,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杜懷瑾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涌動的暗潮,加快了脫衣的動作,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就將全身繁瑣的衣袍盡數褪下。

沈紫言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卻用微涼的手覆住她清亮如水的眼睛,“別看。”語氣十分溫柔,自然沒有什么威懾力,沈紫言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手心,一陣。杜懷瑾薄唇微抿,眼眸一點點黯了下去,深不見底。

沈紫言只覺得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指一點一點灼熱起來,微微一怔,輕輕一拂,他的手本就沒有用力,輕柔的搭在她眼睛上,這一拂之下,立刻就順著她的面頰滑下,落在了她頸邊。偏生他的手又不老實起來,在她粉頸上上下摩挲,最后順著曲線落在了她胸前的山巒上。

輕輕握住,然后再輕輕放開,動作輕柔的像是生怕弄痛了她一般。杜懷瑾拂開她臉上發絲,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手下竟忘了如何動作,只呆呆的看著她明媚的雙眸,挪不開眼睛。

沈紫言見了他如斯模樣,忍不住起了促狹之心,在他緊致的腰上掐了掐,“在害羞?”杜懷瑾一怔,又斜了她一眼,俊美的面龐上竟浮起淡淡的潮紅。

沈紫言撲哧一笑,已然忘了自己所處的境地,竟大著膽子摸了摸杜懷瑾精致的下巴,又捏了捏他白皙的面頰,“我竟不知道坊間流傳的杜三公子也會害羞……”在心里賊賊直笑,感覺自己好像在戲弄一個可愛的小娃娃一般。

杜懷瑾不過愣了一會的功夫,瞬間忘記了什么叫溫柔,伏在她高聳的山巒上不住啃咬,大手重重的摩挲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沈紫言緊緊咬住雙唇,不敢發出聲音,雙手緊緊拽住身下鴛鴦戲水的床被。

伸指撫了撫她的紅通通的嘴唇,已沁出了一顆血珠子,杜懷瑾勾唇就吻了上去,輕輕的喚她,“紫言,紫言……”沈紫言全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半睜著雙眼嗯了一聲。杜懷瑾卻意猶未盡似的,一次次叫她的名字。

沈紫言最后終于按捺不住,“你一直叫我作甚?”杜懷瑾勾唇一笑,竟有些羞澀,“我怕是在做夢……”沈紫言默然不語,心里卻泛起一絲絲暖流,身子不自覺的放軟了下來,輕輕攬住他的腰,“不是夢……”

杜懷瑾幽深的眸子里是滾滾情潮,雙手慢慢捧住她的臉,一下一下的輕啄著她,而后終于深深的吻住,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喘息,“紫言,你閉上眼睛。”低啞的嗓音令沈紫言呼吸一窒,竟依言合上了雙目。

杜懷瑾濕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眼上,輕輕摩挲,心里慢慢蕩開了漣漪,又順著她的面頰尋到她艷紅的唇,輕輕重重的啃咬,只覺得心里說不出的歡喜,有如星星倒影在湖面上的美麗,是武陵人發現桃花源的豁然開朗。

“紫言……”杜懷瑾的聲音似夢囈一般,低低在她耳邊響起,舌尖輕輕摩挲著她瑩白細膩的肌膚,沈紫言禁不住發出一聲低吟。杜懷瑾身子一僵,眼里慢慢漾開了笑意,“紫言,原來你是喜歡我放肆的……”沈紫言臉上燒了起來,嫣紅一直延伸到脖頸,終于一把攬住他光潤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窩里,掩飾自己的窘態。

杜懷瑾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早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幾乎要將沈紫言灼燒成灰燼,握著她的腰,一挺腰,撞了進去。沈紫言微微一蹙眉,隱隱有種刺痛感從身下傳來,杜懷瑾看著她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喑啞著嗓子問:“還是很痛?”他不動時,沈紫言倒也不覺得,也就搖了搖頭,但身下的飽脹感撩得她身子輕輕一顫。

杜懷瑾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在她體內輕柔緩慢的蠕動,不住追問:“痛不痛?”沈紫言緊緊抱住他緊致的腰身,搖了搖頭。杜懷瑾似是得到大赦一般,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喜色,熱烈而輾轉的親吻住她,汗水順著光潔的額頭滑下,落在她細膩的肌膚上。

一股快意蔓延開來,令杜懷瑾幾乎失了分寸,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喘息,在她體內橫沖直撞,失魂落魄,心蕩神馳。沈紫言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無力的攀附在他身上,只能由著他為所欲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發出一聲低低的歡愉聲,無力的伏在她身上,不住喘息,而后發現自己還壓著她,而她卻閉著眼,唯有低低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他眼里出現一縷驚慌,“你沒事吧?”沈紫言已疲憊得連眼皮也不想抬,輕輕搖了搖頭,便疲憊的深深睡去。

也不過瞇了一會的功夫,就聽杜懷瑾低低的喚她,“紫言,紫言……”沈紫言不耐煩的轉過頭,將頭埋進了被子。杜懷瑾卻慢慢拉下她絞著的被子,捧著她的臉,又開始為所欲為。見她沒有反應,在她臉上啃了一圈。沈紫言不過半瞇著眼掃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繼續睡覺。

胸前傳來一陣刺痛。

這下子沈紫言睡意全無,一個激靈,坐起身來,下巴撞在了杜懷瑾的額頭上,生疼生疼,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在什么時辰了?”杜懷瑾慢悠悠坐了起來,慵懶的靠在了床頭,伸指彎成鉤形,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懶懶的說道:“不過才申時。”

申時……

沈紫言心里亂成一團,從辰時到現在,已經四個時辰了,忙一把扔開被子,手忙腳亂的拉過屏風上的衣服開始穿上。見杜懷瑾依舊是懶懶的趴在床頭玩味似的看著自己,臉上一紅,“待會還要去娘那里用晚膳。”

杜懷瑾將她上下掃了一眼,唇邊帶笑,“你這個樣子怎么去?”沈紫言羞憤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到這樣的境地,到底是誰的過錯……

看著銅鏡中自己酡紅的面頰和殷紅的嘴唇,沈紫言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副春色無邊的模樣自然是沒法去福王妃那里了,不要說是福王妃那里,就是連出了這道門,她都是不敢的。可自己是進門第一天,總不能走了大褶子,叫人看笑話,福王妃那里怎么說也要去一趟的。

正倍感頭疼間,就見林媽媽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沈紫言忙迎了出去,林媽媽就送上了朱紅色的食盒,“王妃說三夫人愛吃水菜,特地命廚房做了些,讓您嘗嘗口味。”沈紫言一怔,忙謝過了,墨書已接過食盒放在案桌上。

林媽媽頭也沒有抬一下,笑道:“王妃去拜訪安王妃了……”早在林媽媽送食盒來時,沈紫言就料到這是不必去福王妃那里用晚膳的意思,但沒想到是去拜訪安王妃了,也就笑了笑,親自送了林媽媽出門。

待到回到房中,低聲問杜懷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杜懷瑾眉梢微挑,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夫人說是,那就是了”沈紫言斜了他一眼,心里卻是歡喜的。這杜懷瑾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不知道多精明,好像凡事都自有一番籌謀一般。

杜懷瑾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嘴角微勾,“怎么?”說著,還眨了眨那雙鳳眼,眼里滿是揶揄的笑意。

就有小丫頭走了進來,“夫人,郡主來了。”沈紫言忙飲了一杯冷茶,平復了心情,這才說道:“讓她進來。”眼睛余光卻瞥見杜懷瑾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懶懶的靠著窗臺,一口一口的抿著茶。

杜水云已快步走了進來,見了杜懷瑾,微微一怔,“三哥,你平日里這時候都是不見蹤影的,今日怎么……”話未說完,目光落在一旁的沈紫言身上,掩唇一笑。杜懷瑾掃了她們一眼,雙手負在身后,慢慢踱了出去。

杜水云見著她出去,這才在沈紫言身邊坐下,“三嫂嫂,我有話和你說。”沈紫言就對墨書使了個眼色。墨書會意,忙帶著眾人退了下去。杜水云臉上滿是苦惱,“我娘要為我說親了。”到底是小姑娘家,說完這話,不可抑制的紅了臉。

沈紫言見了她的神色,心中微動,“怎么,你不喜歡?”

杜水云的下巴高高揚起,“我要嫁的人,必定得是我直接喜歡的男子,情投意合方能締結良緣,否則我寧可出家做姑子去”這話落在別人耳中,自然又是一番驚世駭俗,可沈紫言聽著,卻覺得心有戚戚焉,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良人是獨一無二的,又有哪一個人不盼著和自己的良人相伴相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

沈紫言自己在婚前也不知多少次有過這樣的企盼,只是深深埋在心里,不敢說出來罷了,如今見杜水云大膽的說了出來,雖覺得十分詫異,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我相信會有那么一個人的。”語氣很真摯,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

杜水云就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會笑話我的。”臉上卻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紅,沈紫言見著心中微動,“你可有心儀的人了?”杜水云羞得滿面通紅,急急擺手,“還沒有。”這話本就不好意思說出口,都是小女兒家心性,她不愿說,沈紫言也沒有打聽人家私密之事的習慣,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杜水云是不是喜歡狀元郎。

難道她喜歡狀元郎?

不會是小許吧?!

悲劇了,很有可能

幽幽之蘭

估計應該是啊

不會吧,真的要是許的話太尷尬了

沉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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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更新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馬(一)

杜水云卻低低嘆了口氣,“那些來求親的人,不是看上我爹的權勢,就是看上我的嫁妝,沒一個真心的。”沈紫言眉梢微挑,“何以見得?”杜水云眉頭深蹙,“他們又沒有見過我的人,怎知我就一定合了他們的心意,無非是沖著我們福王府的名頭來罷了。”

沈紫言看著她一副小女兒的模樣,嬌嫩的面龐上卻帶著幾分忿忿然,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生在福王府,錦衣豐食,享受了這榮耀地位給你帶來的富貴,自然也要承受它給你帶來的不便。”沈紫言知道杜水云天真不知世事,也沒有指望她能立刻明白,只嘆道:“世間難得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見她垂頭不語,沈紫言就笑道:“你素來是個沒法沒天的,倒不如待到再有人家上門的時候,你尋了由頭在一旁看看,也知道些大概了。”“這個主意好。”杜水云眼中一亮,“我見了他們的來人,也就知道他們家風如何,對他們的人品也能知道個大概了。”

這話可不一定作準……

沈紫言暗嘆了口氣,她們沈家,還不是良莠不齊,說不上家風如何,但沈青林和沈青鈺這兩兄弟比起來,倒也不是沈紫言私心重,實在覺得沈青鈺比沈青林不知省事多少倍。暫且不論念書如何,光是那人品,沈青林就落了下風。可見龍生九子,也不一定都是一樣的人才。

她勸著杜水云瞧瞧來人的意思,也不過是想讓她多見見幾個人,也知道這外間除了福王府這些人,還有各種層次的人,也算是開闊眼界的意思。不過沈紫言自己也覺得這其中收效應該不會多大,不知有多少人家,見了福王妃,就是那諂媚的神色,也不知是否有那不卑不亢的人家,合了杜水云的眼緣。

墨書見杜水云拉著沈紫言沒完沒了的,想到沈紫言自辰時進了屋子后,一直到申時才出來,其間并沒有用午膳,沈紫言又是個經不住餓意的,只得撩起簾子,笑道:“夫人,晚膳是要擺在哪里?”墨書自小就跟著她,一直叫她小姐,這如今突然改口,倒叫她有些難以適應。

沈紫言就看了杜水云一眼,見她和自己親昵,也不用拘禮,就笑道:“就擺在這里好了。”墨書忙應了一聲。

杜水云就攜了沈紫言的手,“我在你這里蹭一頓飯可好?”沈紫言微微一笑,“隨你好了。不過我不大喜歡那些油膩的葷腥,平日里都是是素菜。也不知道我的口味合不合你的胃口,要不然叫廚房加幾個菜好了。”杜水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也不愛吃那些東西,沒得叫人倒胃口。”說著,支著下巴,眼角眉梢都是促狹的笑,“三嫂嫂,你和我三哥還真像。”

沈紫言心中一跳,不動聲色的問:“這話是怎么說起的?”杜水云見她面色淡淡的,就撅了撅嘴,“你和我三哥都會畫畫,都擅長下棋,還都喜歡飲酒……”沈紫言面色微紅,就那么一次不慎醉酒,就被別人牢牢記住了……

杜水云眼珠子又轉了轉,掩唇輕笑,“就連吃食都是一樣的,我三哥也不喜歡葷腥,喜歡吃素……”沈紫言微微一愣,不由撫額。

這傳聞到底做不做得真的……

一面說杜懷瑾是斷袖,不近女色,結果……

現在說杜懷瑾喜歡吃素,誰知道是真是假。

沈紫言就哀嘆了一聲,凡事還是莫聽人一面之詞,得自己親眼所見,親耳聽見才有幾分可信之處。

墨書已帶著小丫頭陸陸續續的端著各色菜肴進來,順開林媽媽送來的食盒,清一色的都是祥云流水金文的盤子,里面是清蒸白玉佛手,金玉滿堂,吉祥猴菇,白玉扣瑤柱,光是這樣看著就叫人垂涎三尺。

杜懷瑾一身素衣從外走了進來,沈紫言見他已換下方才所見的天青色衣袍,沒來由的臉上一紅,似乎是自己將他的衣裳揉搓得不成個樣子了……

杜懷瑾胳膊上歇著一只通體雪白的鴿子,黑溜溜的眼珠子不住轉動,不知道多可愛的樣子,沈紫言見著心中一喜,不由自主的靠了上去,“這只鴿子哪里來的?”杜懷瑾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你喜歡么?”

沈紫言點了點頭,一點點靠近,手慢慢觸到那鴿子如錦緞一般的背部,見那只鴿子似乎不怕生,任由她撫摸著光滑的白毛,更是添了三分喜歡。

杜懷瑾笑得高深莫測,“那就送給你了。”沈紫言雖見他笑得有些寒磣,但還是伸手接過了鴿子,那鴿子乖巧的站在沈紫言小小的手心,來回踱步。沈紫言笑得眼睛彎了起來,如一汪清泉般清澈。杜水云見了,立刻跳了起來,疾步跑到沈紫言身邊,“三嫂,讓我摸摸”

撲哧一聲,那鴿子在杜水云湊上來之前,扇了扇翅膀,一晃神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屋子里。沈紫言心突突的跳,求助的望著杜懷瑾,“那鴿子飛了”杜懷瑾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會回來的。”沈紫言這時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我一走近它就飛了?”杜水云有些沮喪,“難道是不喜歡我?”沈紫言忙安慰她:“怎么會呢,可能是你走得太急,嚇著她了。”杜水云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眼巴巴的看著杜懷瑾,“三哥,你也送我一只鴿子好不好?”

“好。”杜懷瑾應得十分爽快,“不過只有灰鴿子了。”“灰鴿子我也喜歡。”杜水云笑盈盈的看了沈紫言一眼,又轉臉看了杜懷瑾一眼,“三哥可真疼三嫂嫂。”沈紫言不由汗顏,這都是什么和什么……

杜懷瑾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該用晚膳了。”說著,自顧自的坐在了炕上,一條腿蜷著靠在炕上,一條腿半屈著放在了炕沿上,沈紫言陪著杜水云在桌上用膳,不時看看窗外,目光總是從炕上的杜懷瑾身上掠過,心里卻惦記著那只鴿子……

杜懷瑾一個人吃完了飯,便懶懶的靠在窗前,看著她們二人吃飯,見沈紫言吃的香甜,眼里有了淺淺的笑意。

待杜水云走后,沈紫言就問他:“那只鴿子哪里來的?”到底是怕它飛回了原來的主人那里,眼睛不住的瞟向窗外。杜懷瑾輕輕的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那是我養大的。”沈紫言心里微松,“那就好。”杜懷瑾卻笑瞇瞇的盯著她,“我將自小養大的鴿子送給你了,你總得回禮才是。”

沈紫言心里頓時就升起了戒備之意,也同樣笑瞇瞇的看著他,“也不知三少爺要怎樣的回禮?”杜懷瑾就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說給你聽。”在杜懷瑾面前,沈紫言受到的教訓可不是一次兩次,不過才一日的功夫,也不知道被他欺瞞了多少次,那時總是說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到最后卻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沈紫言覺得自己的小聰明在杜懷瑾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場,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杜懷瑾一把就將她攬在了懷中,而她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屋子里又是一陣窸窣聲,墨書幾個人已經全部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他們二人,又是在眾人面前來了這么一出,沈紫言呼吸都有些緊張,笑道:“也不知道三少爺要和妾身說些什么?”

杜懷瑾的唇帶著些許的涼意,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你總得給我做褻衣才是……”沈紫言不由大窘,杜懷瑾怎么會提這樣的要求,難道這福王府內連個針線班子都沒有?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定是這杜懷瑾不知從哪里聽說自己不會做針線,刻意為難自己,也就笑了笑,“我笨手笨腳的,怕做的不合你的心意。”

“無妨。”他的唇在她耳邊上下摩挲,“那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是你做的便好了。”沈紫言見他語調喑啞,不像是玩笑的樣子,只得干咳了一聲,尷尬的說道:“我不會做針線,之前都是讓丫鬟們做的。”

杜懷瑾臉色不變,在她耳邊低低的調笑,“那你也得親手給我做,若是李代桃僵,我就將鴿子收回來……”這哪里是兩夫妻在說話,分明就是兩孩童在取笑一般。沈紫言強忍著才沒有撫額,杜懷瑾這樣變幻莫測的,還真是難以摸清他的心思,完全無法按照常理去相處。

不過,在內心深處,沈紫言卻覺得,她還是喜歡這種相處方式,若是沒有杜懷瑾時不時的逗趣,這生活不知道少了多少樂趣……

面上雖是云淡風輕,心里卻是歡喜的,“那妾身就給三少爺做套褻衣了。”沈紫言在心里低低笑了一聲,橫豎是褻衣,杜懷瑾自然也不會穿出去叫旁人看,那自己做的是什么模樣,除了杜懷瑾,也不會有第二人知道了。

杜懷瑾卻又問道:“你說那鴿子笨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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佶寶的媽媽

第118章走馬(二)

沈紫言一怔,方才明明說著針線活的事情,又立刻轉了話題,不知他為何有此一說,也就順著他的話答道:“好像挺機靈的,水云一靠近,它就飛走了。”杜懷瑾卻笑得分外詭異,“我看不見得,見了美人只是呆呆的在人家手心里走來走去,在我看來就是只笨鳥。”語氣里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輕佻,可落在人耳中卻覺得格外服帖。

沈紫言俏臉微紅,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也就笑道:“我聽說水云的鸚鵡就很聰明,水云教一句,它就學一句,不知道學的多快,現在也會背誦些大家詩詞了。”說著,笑嘻嘻的望著杜懷瑾,“可見鳥兒是隨了主人的。”言外之意是打趣杜懷瑾隨了那只笨鳥……

“是么?”杜懷瑾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你知道那白鴿叫什么名字么?”沈紫言一怔,暗自想,這杜懷瑾倒真有閑情逸致,得閑了還給鳥兒起名字,也就順口胡謅了幾個:“想來不是白白,就是大白,要不就是小白,或者就是白鳥……”

眼里泛著狡黠的光芒,讓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宛如山間潺潺小溪里跳躍的金色陽光,說不出的靈動。杜懷瑾的目光一點點掠過她姣好的面容,雙手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牢牢箍住她的纖腰,雙唇在她耳邊上下摩挲,“那只小白鴿,名叫紫言呢。”

沈紫言不由在心里嘀咕,這是在誑誰呢,分明是從小養大的鴿子,那時自己和他素未謀面,又哪里會剛巧起了紫言這個名字,分明就是臨時起意,來打趣她的。耳邊不時傳來他溫軟的呼吸,吹拂著她的發絲,撩得她半邊臉癢癢的,不由推了推他,“出了一身汗,妾身還要去沐浴。”

“出了一身汗?”杜懷瑾目光變得曖昧起來,拉長了語調說道:“那是該好好沐浴……”沈紫言本是無心說出的一句話,到了他嘴里說出來,就不知道多曖昧,有些不自然的垂了頭,想要從他腿上掙扎著下地。杜懷瑾卻緊緊抓住不放,低低的誘惑,“怎么走得這么急,嗯?”他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意味,叫人忍不住面紅心跳。再者,沈紫言出了一身的汗,也著實是因為和他的荒唐事,舉止之間就有了些不自在。

沈紫言臉上一熱,慌忙將臉轉開,推了推他,“我累了……”杜懷瑾的手卻已不老實的探進了她的衣襟,上下反復的摩挲,微涼的手指漸漸變得灼熱起來,“那讓我替你揉捏揉捏好了。”靠的這么近,沈紫言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興奮……

身下還有隱隱的刺痛感,沈紫言慌忙將他作怪的手按住,強忍著羞意說道:“今天累了……我們過幾天再……”期期艾艾的,殊不知此番模樣更是叫杜懷瑾心中一跳,手指在她細如凝脂的肌膚上畫圈圈,“這樣有沒有好一點?”一面問,一面咬了咬她的耳垂。

沈紫言在旁事上不知多能應變,偏偏就是在這事上屢屢羞得抬不起頭來,再加上人小力微,哪是杜懷瑾的對手,屢次被他箍著難以動彈,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想到他自昨晚以來的荒唐,臉上一陣燙過一陣,抿著唇沒有說話。

杜懷瑾眼里就化開了淺淺的笑意,好像只要看見她,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著她羞的滿面通紅,心里就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只覺得這樣看著她,和她說說話,心里就格外的平靜和滿足。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什么。

杜懷瑾將這種感覺歸結為自己對女人的新鮮感,或許正是由于他這些年極少和女人打交道的緣故,是以見到沈紫言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便忍不住想要走得更近些,看得更清楚些。看著她狡黠的笑容,就有一種山野里開了滿山坡山花的空明,而看著她蹙眉,就有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壓抑。

似乎很少,他的心情和情緒,會為了旁人而跳躍。

沈紫言見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卻淡了幾分,眼里滾動著看不清的暗潮,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趁著他一分神的功夫,從他腿上掙扎下來,不待他反應過來,立刻叫了墨書進來:“你服侍我沐浴。”墨書忙應了。

杜懷瑾卻神色自如的端了茶盞,眼角余光落在沈紫言略帶了幾分嫣紅的面頰上,無聲的笑了笑。喝住墨書:“你先下去。”墨書就看了眼沈紫言。

沈紫言頓時臉上火燒火燎的,滾燙滾燙,杜懷瑾這是要做什么?

只得對墨書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墨書屈了屈膝,這才低眉順眼的退下了。

沈紫言就勉強笑道:“也不知三少爺還有什么事?”杜懷瑾又抿了一口茶,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我小名叫三郎。”沈紫言一怔,下意識的重復了一次,“三郎?”杜懷瑾低低應了一聲,又蠱惑她,“再叫一聲?”沈紫言大窘,咬著唇沒有做聲。

杜懷瑾卻摸了摸她的頭,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無人時,就這么叫我好了。”沈紫言默然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在杜懷瑾面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而他就是那個溫言寬慰的長輩……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杜懷瑾明明就是個不見正形的,可沈紫言總是落了下風,耍嘴皮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說理更是沒處說去,至于斗智斗勇,沈紫言雖沒有親身實踐過,但想一想也知道杜懷瑾是個鬼靈精一般的人物。

杜懷瑾就趁機一點點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有沒有小字?”沈紫言又是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小字,不過母親有時候也喚過錦瑟……”說著,眼中一黯,說起來,這個小名兒,幾乎沒有人知道,母親之所以那么叫,完全是因為她小時候有一段時期很喜歡鼓瑟,每天一睜開眼就胡亂的抱著瑟亂彈,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后來母親就給她起了個小名叫錦瑟。想一想,那些事情就如同過往云煙一般,深埋在記憶這條長河里,偶爾也泛起一絲絲漣漪。

想不到母親去世已經整整四年了……

沈紫言想著想著,心中就是一痛。她對沈夫人的過世一直耿耿于懷,到如今依然無法忘懷,屢屢提起,就忍不住一陣心酸。

一具溫熱的軀體靠了上來,將她的頭攬在他胸前,下巴就擱在她頭上,“往事不可追,只有你高高興興的,岳母泉下有知,才會歡喜。”沈紫言心里微動,她早知道杜懷瑾十分細心,沒想到他居然能這么快的就能看出她的心思,心里涌過一絲絲暖流,不管日后如何,至少這一瞬他是愿意將她攬在懷中,溫聲細語的寬慰,就叫她心生感激。

沈紫言想著,眼里就有了淺淺的笑意,心中雖依舊凄然,手心卻多了些暖意。

杜懷瑾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她的鼻間心側,沒來由的讓她覺得安心。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許久許久,才掙扎了一下,“我要去沐浴了。”杜懷瑾卻伏下頭,促狹的望著她笑,“要不我替你打水沐浴?”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這才正經了多久,又這樣嬉皮笑臉起來了,著實覺得,和杜懷瑾這樣變幻莫測的人相處,不僅要多幾分警惕和狡猾,更要戴上一張厚臉皮。沈紫言自嘆弗如,自己還沒有到那種談笑間飛灰湮滅的境地。

真要是讓杜懷瑾幫自己打水,自己這悍妻的名聲說什么也洗不清了。微微一笑,“這事就不勞三少爺操心了,橫豎有墨書和秋水服侍呢。”杜懷瑾臉色微沉,笑意一點點斂去。沈紫言心中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忙將前言后語想了一回,似乎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就聽杜懷瑾說道:“我方才對你說什么來著?”沈紫言一愣,似有所覺,試探的叫了一聲,“三郎……”聲音軟軟的,杜懷瑾聽著就瞇著眼摸了摸她的頭,“真乖。”

沈紫言無聲的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太過簡單,還是杜懷瑾太過復雜……

似乎對他的話,許多時候,都無法迅速領悟。

轉身就欲離開內室,卻被杜懷瑾拉住她的手,整個人都被扯過去靠在他身上。杜懷瑾從身后將她圈住,下巴擱在她的頭上,身子輕輕搖晃,過了一會才低聲說道:“早上你沐浴的溫湯里面放了藥物,也沒有試過,不知道結果如何……”

沈紫言羞得抬不起頭來,“你哪來的那東西?”杜懷瑾湊近她的耳邊,輕輕的笑,“你不知道我是走馬觀花,萬般花叢走過的人?”沈紫言心里頓時涌出一股復雜的感覺,心里的暖意一點點散去,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紫言。”他的聲音瞬間變得清軟,溫熱的臉頰在她臉上輕輕廝磨,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動作親昵的,就像很在一起很近很近的,老夫老妻。

那個,從明晚開始呢我就正式進入我的備考生活了,高三要開始了,上網的時間也大大的少了,所以這文的更新就要拜托各位了

謝謝更文。。。。。辛苦啦。。。。。以后哪個好心人再來更哪。。。。。。盼更。。。。

沉淪的心

那你就加油吧,祝你有個好成績!

好文。謝謝有心人幫更。

第119章走馬(三)

沈紫言突然覺得自己很危險。

他這么溫柔,而她緊張的如同木頭。

心里不是沒有暖意,只是聽見他近乎帶著夸耀的語氣提起過往那些歷經花叢的事情,不知為何,心里有些發涼。絲絲苦澀涌上心頭,令她呼吸一窒。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沒有那么大的肚量,見著自己的良人與旁人言歡而無動于衷。

哪怕是眉間心頭那個人的影子極淡極淡,卻還是希望是彼此的唯一。沈紫言眼中一黯,一顆心沉了下去。就連他的過去,她也是在意的。

果然,有些事情注定是無法避免的。

出嫁前不是沒有想過,可一想到真正要面對姨娘,通房的時候,心里就猛地一顫。沈紫言唇邊就有了苦澀的笑,她沒有辦法用自己心底的要求,去約束杜懷瑾。她不會主動為杜懷瑾納妾,也不會抬通房,可若是杜懷瑾真真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也沒有辦法拒絕。

想一想日后一輩子,要與眼皮底下那些姨娘們斗個不停,就覺得不寒而栗。

杜懷瑾看著她神色變得有些暗淡,溫聲問:“怎么了?”沈紫言輕輕笑了一下,“沒事,妾身去沐浴了。”杜懷瑾盯著她的背影良久良久,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沈紫言從凈房里出來時,屋子里已掌燈了,羊角宮燈散發出柔柔的光芒,打在杜懷瑾俊美的面頰上,顯得十分靜謐和柔和。沈紫言看了他一會,默默的鋪床,用冰涼的井水浸著熱茶,井然有序的忙碌開來。

卻不知杜懷瑾落在書上的目光不時就從她身上掠過……

一切忙完,不過才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只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沈紫言看了一眼,似乎是方才的那只,不過也不知為何,此刻心情有些低落,站在床頭,看著那鴿子如驕傲的將軍一樣在案桌上走來走去,擔心那鴿子攪擾到杜懷瑾看書,忙上前去想將那鴿子捉住,卻被杜懷瑾攔住了:“無妨。”

沈紫言笑著點了點頭,一時間又是無語,墨書幾人也覺得屋子里的氣氛不似白天那般輕松,都有些小心翼翼。沈紫言見著不由苦笑,不過略坐了坐,百無聊賴,就側過身子靠在床頭上,慢慢合上了雙眼假寐。

恍恍惚惚間,有人將她抱起,輕柔的放在了床上,又放下了帳子,吹熄了床頭的宮燈,惟剩下床腳的蓮花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杜懷瑾看著她的睡顏,恬靜的和小孩子似的,只是她將自己緊緊抱成了一團,似乎,連睡夢中都在警惕著什么。而她的眉頭,總是微微蹙著。杜懷瑾的吻就輕輕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就像是早春的花,靜靜的飄落在湖面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是杜懷瑾從凈房出來,進房來的聲音,沈紫言實在疲憊不堪,不過眨了眨眼,將眼睛避過屋子里燈火的光芒,臉朝里睡著了。朦朦朧朧中,似乎眼前一黑,然后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睡到半夜時似乎做了一場夢,夢見又回到了前世,那時在廟里孤獨的日子,猛地一驚,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氣,冷汗濕透了褻衣。身上的觸感又一點點清晰起來,身下傳來一陣脹痛,而身上卻有一股壓覆感。

沈紫言大驚,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沈家,她的身旁睡著杜懷瑾。

那這么說,她身上的就是杜懷瑾了……

沈紫言還來不及抹額頭上的冷汗,就聽杜懷瑾喑啞著嗓子問:“怎么了?”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見彼此的神色,沈紫言自然也不用勉強的擠出笑臉了,淡淡的說道:“就是做惡夢了。”而他的硬挺還在她的身子里面。

沈紫言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若不仔細想,只覺得是自己在做一場旖旎的夢,可身下的刺痛感卻是真實的。杜懷瑾已側身緊緊抱住她,慢慢拂過她汗濕的頭發,如同安撫小孩子一般,“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沈紫言在他溫言寬慰下,慢慢放松了身子,嘆了口氣,“你怎么一刻也等不得”杜懷瑾咬住她的耳垂低語,“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說話間,又恢復了一貫的戲謔,“還不是娘子你生得美,叫人瞧了就忍不住。”

他自然不知道沈紫言現在是何樣的神情,暗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沈紫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做聲。杜懷瑾的手卻又放在了她的胸前,上下摩挲著嫩鵝黃的肚兜。明知他看不見,沈紫言還是忍不住臉色微紅,扯過被子蓋住了頭,很想將自己就這樣深深埋入被子,然后好好的大睡一場。

不過,這些終究是只能想想罷了,沈紫言自然能感受到自己體內一點點的飽脹,而他偏生一動不動的,不知要磨蹭到幾時,推開他已是不可能了,猶猶豫豫的將雙腿纏了上去,盼著早些結束了,她也能早些入睡。

明日一早還要給福王妃請安,也不知道福王回來了沒有……

杜懷瑾似乎有些詫異,身子一僵,呼吸變得滾燙滾燙,順著暗夜里她的輪廓尋到她的唇,重重的覆了上去,輕輕重重的啃咬。沈紫言已攬住了他的脖子,杜懷瑾十分欣喜她的反應,將她抱住,一遍遍的親吻,“紫言,紫言……”身子慢慢的動作,直到她習慣了他的存在,才瘋狂的縱橫,低低的喘息環繞在靜謐的屋子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種從未體會過的快感襲上身子每一個角落,杜懷瑾身子不住戰栗,緊閉著雙眼,微仰著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而后終于軟倒在她身上。沈紫言累極,任由他將她抱進懷中,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無邊的黑夜里,卻只聽杜懷瑾悠悠說:“紫言,我方才騙你的。”沈紫言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么一句,微微一怔,沒有接話。杜懷瑾的下巴就蹭了蹭她汗濕的青絲,“那些都是傳言,你不要在意……”沈紫言大吃一驚,并非由于他的話,而是由于他的語氣,雖然是極力做出鎮定的樣子,可掩不住一絲羞怯。

沈紫言沒有想到杜懷瑾也有這樣的時刻,不免十分奇怪,但心里反復想著他話里的意思,臉上一燙,嘴角高高揚起,蹭了蹭他的胸口,“此話可當真?”杜懷瑾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家有嬌妻,哪還有力氣再看別的女人。”沈紫言雖然覺得窘迫,可心里還是微微一動。

若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也不知是不是累極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到了清晨,淺淺的飲過茶便去正房請安。路上杜懷瑾低低的問:“你可還走得?”沈紫言看著他曖昧的目光,努力使自己不要露出羞色來,淡淡的說道:“走得。”

杜懷瑾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下,上下掃了一圈,見她行走時并無異色,這才轉過臉去,不再看她。大庭廣眾的,身后跟著一大批丫鬟,沈紫言被他這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自然有些面紅耳赤。但隨即不住提醒自己,和杜懷瑾這樣的人打交道,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

福王妃見著她,笑意不可掩飾的流露到眼底眉梢,沈紫言一眼就瞥見福王正坐在東面的炕上喝茶,忙親自斟了一杯茶,跪著奉給福王。福王顯然已早料到會有這么一招,笑呵呵的接了茶,給了她一個大紅包。福王妃這時才拿出自己的見面禮來,雕紅漆的匣子,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只覺得接過手時沉甸甸的,想來里面放了不少東西了。

福王笑著打量了杜懷瑾那一眼,見他面色如常,一如往昔,總是淡淡的,但眉宇間多了幾分無法掩飾的喜色,整個人比平日顯得更加俊秀挺拔,也就抿了口茶,看了看沈紫言。沈紫言一身緋紅色的褙子,杜懷瑾照舊是天青色的袍衫,二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福王這一瞬終于體會了福王妃常掛在嘴邊的金童玉女之說。

用過早膳,福王妃見著沈紫言面色有些不好,自己也是過來人,笑呵呵的攆她回屋子,“……這幾天事忙,你也回去歇歇。”沈紫言面色一紅,也著實是累了,就看了杜懷瑾一眼。

二人并肩回了屋子,待杜懷瑾去了書房,沈紫言就吩咐秋水和墨書:“你們去給我分線,再去找找幾匹上好的棉布。”秋水和墨書二人均是大奇,但還是什么也沒有說,一個不慌不忙的就著太陽光分線,一個匆匆忙忙的去箱子里找棉布。沈紫言摸了摸墨書找來的棉布,只覺得如同觸摸著小嬰兒粉嫩的面頰似的,不知道多光滑,滿意的點了點頭,“就用這塊布了。”

墨書就問:“小姐這是要做小衣?要不奴婢替您做了。”這樣的布用來做貼身衣物再好不過了,可惜沈紫言的手藝實在叫人不敢恭維,莫說是做小衣了,就是平常最尋常的縫縫補補,她也不會,怎么可能做出一件完好的小衣來。再說,小衣是貼身穿著的,若是針線功夫不好,針腳針頭那些突兀出來,也令人穿著有不適感。沈紫言臉上一熱,若無其事的說道:“我不會針線,這么拖著總不是個事,總要學著做一點才好。”

終于更上了,子夜淚流滿面,雖然耳邊還有室友時不時的尖叫聲……。

玉dan

幽幽之蘭

希望一直這樣好

第一百二十章回門

墨書雖然覺得十分奇怪,但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拿了黃木量尺出來,“也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尺寸的?”沈紫言這時才想起她壓根就不知道杜懷瑾的尺寸,只知道他似乎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與她廝纏,當時她羞得將頭埋在他胸口,哪里還知道他穿衣的尺寸,也就淡淡說道:“那就暫且擱著吧,我先用旁的練練手再說。”墨書忙應了,又找了幾匹細葛布,十分耐心的教著沈紫言做衣裳。

秋水卻時不時看看外間,眉宇間有一絲焦急。

按理說今日是沈紫言進門的第三日,沈家一大早就應該派了長子沈青林來接沈紫言回門,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出嫁女沒有娘家人來接,若沒有旁的事情,根本不能自行回去,除非是被休齊或者和離。沈青林遲遲不來,沈紫言也不可能自己就那樣回去。

但見著沈紫言一心一意的跟著墨書學做衣裳,到嘴邊的話又不好說出口了,沈紫言心內也想著此事,不過才做了一小會,就問墨書:“現在什么時辰了?”墨書看了眼時間,答道:“辰時了。”沈紫言蹙了蹙眉,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見沈青林拿著回門禮來拜見福王妃,難道今日竟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沈紫言就吩咐秋水:“你去打聽打聽,看看大少爺現在在哪,再派個人回沈家看看,若是大少爺還未出發,就催一催,若是已經出發了,就不必多說了。”此話正戳中了秋水的心意,她忙答應了一聲,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杜懷瑾卻在書房內吩咐小廝,“你去看看,夫人什么時候回門,立刻回來告訴我。”那個叫阿羅的小廝恭順的應了,還未出得門去,就被杜懷瑾又叫了回來,“別叫夫人發現了。”阿羅大感詫異,隨即想到若是夫人知道三少爺一直在等,而自己娘家兄弟姍姍來遲,顏面上到底有些過不去,急急答應了,“奴才會小心的。”

杜懷瑾微微頷首,“出去吧。”目光又落在了那副月夜牡丹圖上,想到昨晚和她的旖旎,唇邊綻開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心里蕩開了異樣的情懷。看來不枉自己沒臉沒皮的問西晨風要了一回藥,她今日沐浴以后倒也沒有什么不適的神色。只這么想著,小腹間隱隱有一股燥熱,令他的欲望又開始蓬勃而起。忙將視線落在兵書上,奈何卻始終難以平靜心緒,想要去尋了沈紫言說笑逗趣,又怕今日她大哥不來,自己在跟前讓她覺得尷尬,也就強自忍耐了心中的渴望。

秋水遲遲未歸,墨書也有些焦急起來,“這到底是怎么著,沈府離福王府也不遠,怎么大少爺現在還沒到。”想了想,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怕沈青林已經出發了,只是故意遲遲不來……

沈紫言心里又何嘗不著急,但只是不好十分露出來的,心緒不定的端了茶盞,就見秋水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小姐,王媽媽說,大少爺卯時就拿著回門禮出去了。還說老爺看得很重,特地再三囑咐大少爺見了福王和福王妃要如何說話…..”

這樣說來,就是沈青林在路上耽擱了。

從卯時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了,別說是乘馬車了,就是走路,也該到了。

沈青林遲遲不來,沈家自然也不好再尋了旁人接沈紫言回家,若是旁人到了,已經接了沈紫言回門,而沈青林才到,這可真是鬧出大笑話了。誰知道沈青林在路上做什么,這時候不來,難道還要拖到下午才回門?

叫別人看了,心里怎么想

沈紫言抿了抿唇,冷冷的說道:“派幾個人出去沿著沈府和福王府的路尋了大少爺,若是遍尋不著,再作打算。”金陵城這樣大的地方,要尋一個人,短時間內著實有些不易。沈紫言心里也沒底,不知道能不能尋到沈青林,忙將秋水叫了回來,“罷了,不用尋他了,你親自去門房那里守著,若是見了大少爺,立刻將他攔下來,別讓他進福王府。”又轉頭吩咐墨書:“你去和老爺說,讓他派二少爺過來。”

墨書和秋水二人得了令,都匆匆出去了。墨書氣的臉色發白,“就是私下再不愿意,也要顧著大面呀,這樣叫我們小姐怎么做人”沈紫言聽在耳中,沒有說話。

福王妃正一步不離的坐在正房等著,不時讓林媽媽出去看看,“怎么紫言的娘家人還沒有到?”林媽媽心里也覺得不妥,但哪里好說出來,笑著寬慰福王妃:“說不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耽擱了。”

想到沈家的情況,福王妃不由問道:“你說,是不是那柳氏從中阻擾了……”語氣里有些不確定。林媽媽哪里聽不出來,但這是沈紫言的家務事,也不好多說,“今兒個是三夫人回門的日子,沈家的新夫人就是再不謹慎,也是知道其中輕重的。”福王妃就嘆了口氣,“幸而是嫁到我們府上來了,這要是還在沈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看看,大面上都這樣,私下里定是更肆意妄為了。”

林媽媽知道福王妃最是古道心腸的,笑道:“您多偏疼她些,也算是補償了。”福王妃白了她一眼,“我還用你說”林媽媽就笑了起來,“別說是您,就是三少爺對三夫人,也是疼惜得緊。”福王妃眼里就有了促狹的笑意,“那小兩口……你沒見到,沈紫言早上來給我問安時,眼瞼都是青的……看來我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林媽媽臉上也洋溢著不可掩飾的笑容,“哪有您這樣打趣自家兒子的”福王妃不以為意,“他們老子小子都是一樣的鬼聰明,讓我打趣幾句又如何了?”一副心安理得,正該如此的模樣,讓林媽媽忍不住會心一笑。

過了一會卻聽外間有人來報:“王妃,二舅爺來了。”福王妃雖覺得來的是沈青鈺有些詫異,但還是忙命林媽媽親自去請了進來。沈青鈺就行了禮,呈上了紅漆描金食盒。福王妃見他眉清目秀,進退有禮,也生了歡喜之心,忙叫人拿了宮里新出的點心給他吃,又命林媽媽去叫杜懷瑾和沈紫言小兩口。

沈紫言那邊早已得了消息,墨書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老爺當時正在書房內等著,我就去見了老爺,老爺立刻就命二少爺來了,還叫了十來個小廝出去尋大少爺……”沈紫言點了點頭,“巳時雖晚了些,可還未到午時,趕出去正好吃午飯。”不過是自我安慰的意思。

墨書見著就微微嘆了口氣。

林媽媽已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夫人,二舅爺來了,王妃請您過去呢。”沈紫言忙站了起來,正欲叫人去尋杜懷瑾,卻見他已施施然走了進來,見了她,淡淡點了點頭,“走吧。”沈紫言雖好奇他得知消息為何如此之快,但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和他一齊到了正房。

見了沈青鈺,不過是幾日沒見的光景,就見他出落得愈發穩重,心里也著實歡喜,三人一齊坐上馬車,回了沈府。沈紫諾和李駿已在院子里等著他們了,只是不見朱氏。沈紫言對沈青林現在已是無話可說,見到朱氏不來,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杜懷瑾已和李駿說到了一塊,十分熟絡的樣子。

沈紫言就推了推她,“快去給父親和母親磕頭吧。”沈紫言點了點頭,看了杜懷瑾一眼。

杜懷瑾眼角余光早掛著她的影子,見了她望過來,忙止了話,和她一起進了柳氏的屋子,恭恭敬敬的給沈二老爺和柳氏磕了頭。沈二老爺見著杜懷瑾,滿臉是笑,雖維持著岳父的做派,可言語間十分親切,“紫言沒有讓你覺得為難吧?”

杜懷瑾保持著一個女婿應有的恭謹,笑道:“紫言謙和大度,府上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歡她。”沈紫言不由汗顏,這才去了幾日,上上下下的人都還沒有認全呢。沈二老爺對杜懷瑾的態度十分滿意,正欲說些什么,就聽有人來報:“大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沈青林慢悠悠踱了進來,見了杜懷瑾和沈紫言二人,神色一僵,隨即不以為意的說道:“路上車軸壞了,就停下來修了一會,恰巧又路旁有座茶館,就進去坐了坐,不曾想就耽擱了時候,都是我的過錯。”話雖然如此說,面上卻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只拿眼睛輕瞟了眼沈紫言,“三妹妹是大度之人,想來也不會怪罪我的。”

杜懷瑾就當著沈二老爺的面皺了皺眉,滿心不悅的樣子。沈二老爺見著沈青林如斯模樣,也是滿肚子火氣,只是在杜懷瑾面前不好發作,又見了杜懷瑾皺眉,只當他是對沈青林不滿,輕瞧了沈家,心里的怒火早已燒成了燎原之勢。面色一沉,冷冷的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待沈青林下去了,沈二老爺面上有些羞慚之意,“都是我教子無方……”杜懷瑾有意敲打敲打沈青林,也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沈二老爺見著更是羞愧不已,恨不能立時將沈青林狠狠教訓一頓。

柳氏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落在了沈紫言身上。

最后一天,子夜打滾求粉紅也多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謝謝更新的親!

沉淪的心

謝謝友人幫更!

聽風在耳

更新的真快啊!沈青林,要倒霉了。活該!

沈家老大是堆爛泥,早晚收拾他的要。。。。。。。還有那個柳妾。。。。。

謝謝幫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面見(一)

沈紫言垂著頭,自然看不見柳氏的神色,只聽柳氏笑道:“果真是為人///妻的人了,到底不比在家時,可以為所欲為,不管不顧的。現在既要孝順婆婆,又要友愛妯娌,還能得了福王府上上下下的喜歡,也是進益了。”沈紫言哪里聽不出來她話里濃濃的諷刺,只是有沈二老爺和杜懷瑾在跟前,自然不會反唇相譏,不過是淡淡笑了笑,“母親謬贊了。”假意沒有領會柳氏的意思。

沈二老爺眉頭擰了擰,很快的接過話茬,“福王和福王妃都是開明之人……”沈紫言就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杜懷瑾,見他神色如常,似乎沒有聽見柳氏說話的模樣,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讓她松了口氣。

沈紫言和柳氏自然說不到一塊去,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就有些沉悶。李駿就立刻拉了杜懷瑾,笑道:“今日是二姑奶奶回門的好日子,也該多飲幾杯才是。”杜懷瑾嘴角微勾,“就怕大姐夫沒有那個海量……”屋子里的氣氛就變得輕松了起來。

沈二老爺見著露出了微笑,“走,我也同你們喝上幾盅。”李駿就笑了起來,“岳父可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這份豪氣不輸人”眾人都笑了。

杜懷瑾深深看了沈紫言一眼,微笑著跟在眾人后面出去了。

柳氏已吩咐丫鬟們在廳堂里擺了黒木桌子,丫頭們絡繹不絕的端上各色菜肴來,待敬過酒,眾人都拈起了筷子開始吃飯,柳氏就夾了塊粉蒸藕塊給她,“吃了蓮藕,早生貴子,早早的為夫家開枝散葉。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若是不早日誕下貴子,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夫家嫌棄了。”

沈紫言臉上就有了些許笑意,“母親說得是。”秋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沈紫言眉梢微揚,卻沒有出聲斥責。墨書也捂著唇笑了起來,譏諷的意思十分明顯。

柳氏想到自己的前言后語,瞬間明白了什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頗有些尷尬。

她那一席話,雖是教訓沈紫言的意思,可卻無意間打了自己的臉,沈紫言進門才不過三日,當然不可能這么快就有喜訊傳來,可柳氏進門卻有不少時日了,至今還未為沈二老爺生下一兒半女,那樣說無異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紫言眉眼都沒有動一下,默默的夾了一筷子蕹菜到自己碗中。沈紫諾也垂下頭吃飯,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杜懷瑾和李駿都在沈二老爺的書房坐著說話,小廝們就端著幾壺酒水進來了。才說了不過幾句話,就有管事模樣的人進來,沈二老爺見了,匆匆忙忙趕了出去。

杜懷瑾因與李駿是舊識,說話間就十分隨意,“最近怎么不見許家那二小子?”李駿笑道:“也不知怎的,他近日以來有些興味蕭索,據說許家大公子病了一場,李燾那小子忙著四處求醫問藥呢。”

杜懷瑾聽了,默然無語,許久才問:“什么病?”李駿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沒多大事情,就是纏綿許久了。”杜懷瑾暗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那日在空明寺中的所見,又浮上心頭。他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許熙見著沈紫言時那種眼神,分明就是見著心愛女子的歡喜和忐忑。那一瞬他帶著西晨風離開時,心里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若是當初,父親為自己求娶的不是沈紫言,自己還會那么爽快的答應么?亦或是,陰錯陽差,那日在慈濟寺沒有見到沈紫言,今日又是怎樣的光景?這樣想一想,就覺得呼吸一窒,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改日去綺夢樓坐坐。”她好像很喜歡美食的樣子……

李駿點了點頭,“好。”

沈紫言不過與柳氏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就對墨書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瞧瞧杜懷瑾如何了,二人也好一同回去。墨書帶來的消息令她有些失望,杜懷瑾和李駿相談甚歡,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沈紫言就只得坐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柳氏說話,沈紫諾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只偶爾說上兩句,場面就有些冷清。

一個湖光色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晃,似乎是海棠。沈紫言見著就不動聲色的說了幾句話,站了起來,推說要去凈房,在柳氏院子外面見到了海棠,二人走到了一處僻靜處,沈紫言忙問:“怎么了?”既然是海棠出來,多半是為了沈青鈺的事情了,沈紫言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也有些著急。

海棠見四下里無人,就說道:“夫人昨日從杭州新買了幾個小丫鬟,都是柳眉杏腮的美人兒,看那意思是要給大少爺做通房。”沈紫言一怔,不知何時柳氏對沈青林居然上了心,也就抿了抿嘴,“大奶怎么說?”朱氏可不是省油的燈,莫說是柳氏塞通房了,就是讓她自己給身邊的丫鬟開了臉做通房,只怕她都是不情不愿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海棠說道:“大奶自然是不愿意了,晚上來問安時推說大少爺要一心一意的念書,拒絕了夫人的好意。不過夫人昨晚上卻叫人給大少爺送了一匣子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柳氏突然對沈青林這樣殷勤不可能沒有理由,八成是要抬一個打一個,抬著沈青林打壓沈青鈺了。

沈紫言不屑的笑了笑,倒也不是她心眼小,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哪怕是將庶子捧上了天去了,只怕也敵不過不受寵的嫡子。書香人家都講究臉面,庶子的出身就決定了他在嫡子面前注定有劣勢。除非那庶子能一朝金榜題名,或者那嫡子是個糊涂拎不清的,否則,這道鴻溝就清清楚楚的擺在那里,無人能跨過。

轉念一想,沈紫言就想到了今日沈青林遲遲不到福王妃的事情,也不知和柳氏有沒有關系,或許,本就是她慫恿的……

沈紫言再三囑咐海棠:“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刻派了人去福王府見我,不必藏著掖著的。”海棠鄭重的應了。沈紫言想到一事,問道:“知不知道為何今日大太太沒有來我們府上?”海棠顯然是知道些傳言的,立刻答道:“大太太去蘇州了。”沈佩春就嫁到了蘇州……

沈紫言對這些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不過是心里知道些,日后大太太突然發難,也好有個應對,也就淡淡點了點頭,回了柳氏的院子。杜懷瑾已和李駿先一步到了那里,杜懷瑾見了她,眼中一亮,不自覺的就有笑意從眼里溢出來,“去哪里了?”

沈紫言哪里好說實話,不過胡亂說了幾句,應付過去了。實在不想在柳氏的院子里多呆,暗中拉了拉杜懷瑾的衣袖,“我們回去吧。”杜懷瑾想到柳氏的態度,很能明白她的感受,微微頷首,順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寬大的衣袍掩住了二人緊緊握住的手。

杜懷瑾的手永遠帶著涼意,大庭廣眾之下,沈紫言微微覺得有些窘迫,雖然明知道無人看見,心里還有有些慌亂,可是卻不想掙開。只是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牽過她的手。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

出門時見到附近的人家門前坐著兩個光屁股的小男孩,正嬉笑玩樂,兩只小手上滿是泥巴,眉兒眼兒間都是笑意,那股天真無邪的笑容叫人心生羨慕。突然有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傳來,“大虎,小虎,你們衣服臟了,回去仔細娘扒了你們的皮”

那兩個叫做大虎小虎的孩子就急急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拉住了那小女孩大紅色的衣襟,“大姐……”竟有撒嬌的意思。沈紫言默默看了半晌,竟挪不開腳。知道杜懷瑾輕輕問:“怎么了?”

沈紫言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杜懷瑾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巧見到那三人和和睦睦的景象。目光微閃,若有所思。就有婆子扶著沈紫言上了車,沈紫言又看了眼那幾個小孩子,直到杜懷瑾緊隨其后上車來,才放下了簾子。

沈紫言的情緒一瞬間變得低落起來,黯然不可掩飾的浮上眉梢。

馬車上,杜懷瑾握住了沈紫言微冷的手,輕輕喚了聲,“紫言……”語氣里有淡淡的擔憂和許多說不清的情愫。沈紫言只是云淡風輕的笑了笑,“我沒事。”畢竟是自己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想讓杜懷瑾知道太多。

杜懷瑾卻輕輕將她攬在了懷中,“我會好好待你的。”不過是輕輕一句低吟,卻叫沈紫言心里涌出了淺淺的歡喜,似一條小溪在心田潺潺流過,洗去了那些不快和壓抑。頓時調皮心起,從他懷里探出頭來,勾起了手指,“口說無憑,拉鉤為證。”

杜懷瑾不由失笑,搖了搖頭,“都是為人///妻的人了,還這樣調皮。”話雖如此說,還是笑著伸出了手指,小指輕輕勾住,拇指緊緊貼住,本是無意間的舉動,杜懷瑾卻癡癡望著,怔住了。沈紫言見他久久不放開自己的手,奇道:“怎么了?”

杜懷瑾搖了搖頭,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面頰,又刮了刮她的鼻子,緊緊抱住她,不再說話。二人就這樣默默的依偎了一路,沈紫言嗅著他身上的清香,沒來由的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感。而這種感覺,在從前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有父母,有兄弟,有大姐,那些都是她的親人。可是這些年,竟沒有人能給她這種感覺。

突然很想很想,馬車永遠不停,二人就這樣靜靜的,一路依偎下去。

這個月終于完了,子夜也終于做到了每天二更沒有斷更,雖說每天忙到連出去逛街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覺得很幸福。謝謝大家這個月的支持,子夜雖然沒有希望沖進新書粉紅榜了,還是感謝大家的粉紅票和打賞,下個月子夜會繼續努力。

這老大跟柳氏都夠傻滴,看不請形勢

紫言現在很幸福。

超級懶人一個

好看真好看,一天5更就好了,哈哈

更新的挺多,喜歡

很溫馨!

幽幽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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