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奴搖了搖頭,“她要是在這里,我也得讓她離開,她和安南秀動起手來,這艘船就毀了。”
“通知下李路由吧,讓他把安南秀帶回去。”溫良想到這個法子,心中一喜。
“安南秀做事情,她會想到通知一下我們?無非是警告我們不要利用李路由來阻止她而已。就算今天李路由阻止了安南秀,你就不擔心這個睚眥必報的小女孩會報復我們?你不要忘記了,李路由終究不是我們的人,安南秀就算把我們殺的干干凈凈,李路由憤怒之后,你以為他會真的怨恨安南秀嗎?”喬念奴冷笑,她看的出來,安南秀和李路由的關系根本就不只是什么公主和侍從官這么簡單,安南秀為什么要把謝鈴書趕盡殺絕?無非就是當初謝鈴書利用了李路由讓李路由受傷了。李路由對安南秀很重要,安南秀對李路由又何嘗不是如此?這兩個人絕不會真正為了第三方的關系影響到彼此,如果喬念奴的人被安南秀殺了那也是白殺,不要指望李路由制造什么機會讓別人有機會報復到安南秀。
喬念奴知道,現在組織里還有很多人認為李路由在安南秀身邊,兩個人極其親密的關系意味著李路由能夠控制安南秀,也就意味著組織實際上等于間接控制了安南秀。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李路由確實能夠控制安南秀,可是這和其他人沒有一點關系。
“李路由現在完全可以加入我們了。”溫良嘆了一口氣,很不是滋味,曾經大家意氣風發,世界寬廣,任由縱橫,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束手束腳,在某些力量面前,自己只能隱忍,慢慢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也不會加入。”喬念奴搖了搖頭。
“要等他和你成婚之后嗎?”溫良笑了笑。
“閉嘴。”喬念奴罵了一聲,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海風微涼,溫良招呼了身后幾人,迅速跟了上去。
喬念奴和溫良是在船頭看到安南秀的,遠遠地看著,安南秀站在一個身穿條紋西裝的男人身前。
“小妹妹,三更半夜的跑到船頭來干什么?”男人笑容和煦,在清冷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讓人安心。
“把你弄死。”安南秀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么?”男人仿佛嚇了一跳,又笑了起來,“早點回去睡覺吧,這大海的晚上可是很嚇人的,水鬼啊,海怪啊,晚上都會跑出來抓小孩子的。”
“你是謝鈴書的人?”安南秀認真地問道。
“大名鼎鼎的謝鈴書啊,我倒是知道她,安先生的前妻……不過,你為什么……”
男人的話沒有問完,只覺得渾身僵硬,竟然無法掙扎,驚駭地看著那個不足自己腿高的花裙子小女孩高高跳起,伸手就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中,把他的心臟掏了出來。
小女孩把心臟掏出來,放在了籃子之中,男人瞧著自己的心臟在籃子里跳動著,然后才倒了下去。
“下次不要讓血流出來,熱烘烘地帶著臭味,惡心死了。”安南秀吩咐道。
秀秀想吐個泡泡,卻忘記了自己現在不是螃蟹,想了一會,忘記怎么吐了,提著籃子搖搖晃晃地跟在安南秀身后。
看到安南秀和秀秀離開,幾個人馬上跑了過去,迅速處理現場。
“她好像并不能完全確定哪些是謝鈴書的人。”溫良眉頭皺起。
“她當然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除了跟隨謝鈴書上船的人,更多的是早就潛入這艘船上扮作服務生和工作人員的。今天她應該已經排除掉了絕大多數人,只剩下一些可疑的人,應該是在詢問對方是不是謝鈴書的人之后,她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喬念奴盯著前方兩個小小的身影,不遠不近地跟隨著。
“問一句就能確定?難道是什么面部表情識別的方法?”溫良羨慕地說道,如果能夠這樣簡單地判斷,審訊的時候就能省事多了。
“安南秀的精神感知能力非常強大。她提問之后,是謝鈴書的人和不是謝鈴書的人的大腦活動肯定不一樣。盡管許多人都可以做到不動聲色,或者偽裝的毫無破綻,可是他們不可能控制自己在聽到安南秀的提問后,連大腦都沒有活動,只要對這個問題有反應,安南秀就能夠通過這種感知判斷。”正是因為對安南秀有所了解,喬念奴才對安南秀敬而遠之,不會像組織里的某些人那樣不以為然。
“那豈不是沒有人可以騙得了她?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真是痛苦。”溫良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李路由來,誰不說謊?就算不想說謊,可有些事情總是不愿意告訴別人的,別人問起來,難道連遮掩都遮掩不了?
“那倒不是,她也是需要耗費精神力的,被刺探的人生命力或者精神力越強,她需要耗費的精神力越多。更何況這樣刺探他人感知,實際上也會對他人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例如安知水那樣的女孩子,如果安南秀對她刺探,安南秀的意識甚至可能輕而易舉地留在安知水的腦子里,讓安知水分不清楚哪些意識是自己的,哪些是安南秀的。”喬念奴嗤笑了一聲,“安知水是個白癡。”
喬念奴并不覺得自己在背后詆毀別人不妥,她只是在復述安南秀的結論而已,溫良搖了搖頭,吃醋而已,他可不認為能夠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國府大學的女孩子是白癡,情商低并不等于白癡。
談話間,安南秀又殺了三人,籃子里已經裝了兩個心臟。
“她拿了心臟干什么?”溫良感覺嘴唇發干,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從來沒有這樣隨意收割生命,仿佛她面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不過是在殺豬殺羊,任意宰割。
“她拿的心臟都是那些非普通人類的,普通人的沒有要。”喬念奴神情凝重,吩咐為安南秀制造無人干擾的殺人場地的組員離安南秀遠點。
安南秀的紅衣似血,海風撕扯的裙擺飄揚,露出潔白的小腿,這樣一個看上去精致猶如瓷娃娃的女孩子,臉頰上的冷漠和傲慢在鮮血的刺激下,變成對死亡的最好闡釋,悄無聲息地死去,無力掙扎地死去,心有不甘地死去。
她慢慢悠悠地在船上走來走去,一個個人死去。
“甜甜……我……想……我想和……甜甜玩……”秀秀看著那些跳動的心臟,突然想起了海邊上的小女孩,雖然二者之間絕對沒有什么可供聯想的地方,秀秀停住了腳步,順便從一個人的胸腔里拿走心臟。
不一小會,籃子里裝下了十多個心臟,安南秀想了想,不多了,剩下的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
除了拍打的海浪聲,天地之間一片寂靜,紗麥菲爾號安靜地蟄伏在海面上,夜已深沉,通明的燈火漸漸熄滅,三十多個人死去并沒有造成意外的影響,除了死去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死去,到了明天早上,那些對他們略為有些熟悉的船員和船客在稍稍訝異他們昨夜被緊急調離之后也不會再記掛著這些人。
船艙中央,五個人擠在一間監控室中,死死地盯著監控屏幕。
畫面不停地跳轉著,讓那兩個小女孩始終出現在畫面中,這是他們侵入紗麥菲爾號監控系統后追蹤的成果。
小女孩的步伐緩慢而從容,她在樓梯口系了系腰帶,然后站在電梯前認認真真地看著電梯數字的變化,她甚至有閑暇瞟了一眼休息室里還在繼續的牌局。
“克拉克,我們現在怎么辦?”腰腹猶如八九月孕婦半肥碩的俄國人梅普冒著冷汗,渾身的肥肉止不住地亂顫。
“該死的,我怎么知道?她是中國人開發的秘密武器嗎?沒有人可以阻擋她一下!”被稱作為克拉克的美國人高大威猛,猶如橄欖球運動員,可是他知道,這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一點涌出都沒有。
“夫人呢?夫人哪去了,她和我們說過,這次的任務關鍵是那個中國小子,不要去理會這個小女孩,她為什么要殺我們?”布林娜是五個人中唯一的女性,她依然在緊盯著畫面。
“夫人似乎已經完成她的任務,離開了紗麥菲爾號,現在我們必須自己面對她了。”小個子葛蘭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前,“大家首先要鎮定,直到馬布蘭死前才有時間示警,其他人說不定都是因為身份意外暴露,被她偷襲。現在我們有所防備,未必不是她的對手。”
“我看我們還是各自逃命吧。”穿著黑色修士服的肯姆主角手里握著十字架,不停地祈禱。
其他人沒有理會肯姆主角的提議,從監控上就能夠看到,還有其他人在周圍埋伏著!
“她已經在我們這條門廊上了!”布林娜尖叫起來。
五人都盯著屏幕,那個一身紅衣的小女孩肌膚白膩,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顯示在屏幕上顯得格外蒼白,紅裙下的雙腿竟然若隱若現,似乎只有一雙鞋子在地上慢慢地走動,她走動間竟然好像看不到雙手雙腳,只有一個有著精致容顏的腦袋懸在空蕩蕩的紅裙子上。
另一個小女孩有著可愛的圓臉,她似乎正在想起什么開心的事情,露出純凈的笑容,她手里提著的卻是整整一籃子跳動著的染血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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