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故事里遇到世外高人的劇情很老套,可是李半妝覺得自己遇到的就是這種事情。
當紅衣女子給李半妝實現三個愿望的機會時,李半妝覺得自己遇到的真是神仙,是童話,神魔鬼怪的故事,可是當紅衣女子提出她自己的三個愿望后,李半妝就覺得故事變得現實許多了。
當然,再現實大概也會讓李半妝渾渾噩噩好幾天,處于一種感覺荒謬和接受荒謬的狀態之中。
李半妝還想問那個比紅衣女子厲害的人的問題,可是紅衣女子不回答了,老師必須有學生不能質疑的權威,再多說顯然會讓李半妝產生一種老師也不過如此的誤解。
“我十八歲了,再學是不是有些遲了?”李半妝有些不自信,畢竟這是自己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十八歲就遲了?一百八十歲學完基礎課程都能夠被稱呼為難得一見的天才。”紅衣女子搖手輕笑。
“老師⋯⋯你多大了?”李半妝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不透的女子,如果只是容顏,正是女子最美麗的時節。
“十八。”紅衣女子眉頭微蹙,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她對李半妝主動稱呼老師很滿意。
“那老師你學完基礎課程了嗎?”原來是個小老師,李半妝無法想象,十八歲的老師就這么厲害了,一百八十歲的得有多厲害?更何況一百八十歲才算學完基礎課程,那高等課程呢?
李半妝倒是沒有想紅衣女子其實和自己一邊大了,和這種人在意自己的年紀顯然毫無意義,難道紅衣女子還能叫她姐姐不成?
“我沒有學完,因為我的修煉和一般人不一樣,基礎的東西對我意義不大,更何況法術的基礎課程浩淼駁雜,超乎你的想象,可是真正在戰斗中用上的不多。例如有一門基礎課程需要耗費普通人一百多個課時,但是內容卻是教人分辨某一種觀賞花卉不同時節時釋放出來的三百六十種氣味,這種基礎課程學了有什么用?”紅衣女子不屑一顧地說道:“傻子才學。”
“那那個你說很厲害的人學完基礎課程了嗎?她幾歲學完的?”李半妝還是又忍不住提起這個老師很忌憚的人了。
“她五歲學完。”紅衣女子盯著李半妝,“好了,問答題到此結束。現在開始和我學習第一課《徒的力量》和《生命嘆詠》。”
李半妝忍住笑,越發對老師嘴里的這個很厲害的人好奇,甚至有些崇拜了。一百八十歲學完基礎課程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那么五歲學完的她,怎么形容?她應該算是真正的神了。
李半妝也許難以相信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學完大學課程,可是轉換到一個奇妙神秘的世界中,卻是沒有想是否會覺得不可能,畢竟一個原本不可能存在的世界都存在了,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維去揣測這個世界。
“可惜的是沒有《徒的呼吸》和《生命法則》,這兩本才是學習的最佳入門典籍。不過也沒有關系,天賦永遠比其他任何條件都重要。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好老師,可以避免走許多歪路。”紅衣女子倒不在意自吹自擂。
紅衣女子拿出兩本書交給李半妝。
李半妝接過來,兩本棕褐色的書籍,封皮是厚厚的不知名獸類皮毛,封面左上角有一個偌大的皇冠盾牌標志,其中有驕傲的天鵝昂首于波光粼粼的湖水中。
翻開一看,書中的文字李半妝壓根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個是什么文字,怎么學?”要學這些東西,還得先學一門語言。
“我先教你學這一門語言。這就是天賦的重要性了,如果是普通的地球人想要學這種語言記錄的武功,因為其大腦的語言學習能力限制,沒有辦法用法術使他從低等語境中直接躍遷進高等語境。可是你行,我用法術使你先學會這一門語言的基本文字語法結構,然后你就可以在日常學習中逐漸精通。”紅衣女子伸出五指,一根金黃色的權杖浮現在手中,權杖一端有吊掛金鈴,另一端卻是一朵巨大妖艷的紅色花朵,花瓣足有手掌大小,一層層密密麻麻地堆砌在一起,花蕊輕輕顫動,竟然好像生機勃勃的鮮花。
李半妝屏住了呼吸,今天接觸到的這一切,讓她以往的一切見聞完全變得平平淡淡,一切的驚奇怪異在今天的事情前都變得普通了。
權杖漂浮在空中,紅衣女子伸出食指和拇指,輕輕捻住一片花瓣扯了下來,花瓣邊化成紅色的光點,纏繞著李半妝。
紅衣女子的吟唱聲響起,那是一種美妙如天簌的歌聲,猶如溫柔的撫摸著李半妝的耳膜,紅衣女子那柔柔的笑意終于不再讓李半妝覺得像狡猾的狐貍了,多了一份空靈的圣潔氣息。
李半妝皺了起眉頭,那些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卻像在她腦海里刻錄下了什么似的,許多前所未接觸過的知識,文字,語法,句子塞了進來,竟然好似一層層地堆積起來,形成了一種對于語言本能掌握的基礎。
這種感覺就像李半妝學習自己的母語漢語一樣,最初的課程是什么,張開嘴學“a”,看著圖片說話,根據詞組造句⋯⋯這樣的經驗出現在了李半妝的腦海里,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她就掌握了這些東西。
不能說她完全掌握了這一門語言,但是就像一個小學生學會了用字典,他就可以拿著字典翻閱四大名著了一樣,李半妝也可以根據自己掌握的東西進一步學習了。
“這一張紙是字典,你可以稱呼它為神語大字典,遇到無法理解或者不認識的字詞,就用手指臨摹在上邊,它就會浮現出字詞的釋義以及在法術吟唱中的各種不同音節音調,包括擁有它的前輩高人的學習經驗和注釋⋯⋯它非常珍貴,是皇室強大掌握分配高等學習資源的象征,一般的皇室子弟也沒有資格擁有它來學習,如果我們能夠像敵人那樣皇室核心成員人手一冊,就算拿不到第一帝國的名號,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紅衣女子笑盈盈的表情中多了一份失落,“你要記住,這三樣東西,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尤其是你身邊的人,說不定會有殺身之禍。”
紅衣女子雖然指的是兩本書和一張紙,但是手指卻是落在那個標記上。
李半妝沒有問為什么,盡管她不愿意,但是她已經被強迫著牽扯進了她暫時無力掙扎離開的世界中,紅衣女子這么說肯定有道理,李半妝也不會拿著這些東西去炫耀。
甚至不能告訴哥哥,這讓李半妝十分難受,從小到大,除了女孩子的身體,自己有什么不能和哥哥分享的?
“認真學習,只要你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凝練出生命鎧甲和武器,或者掌握了那個層次的法術,你就會發現,血緣根本不是問題。”紅衣女子淺笑。
李半妝的心又砰砰跳了起來,臉頰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紅衣女子看穿了李半妝的心事,李半妝對于學習什么法術和武功興趣不大,可是紅衣女子最后說的這一句話卻會讓李半妝拼命努力了。
“記住老師的名字,蘇慕李。流蘇的蘇,愛慕的慕,李半妝的李。”紅衣女子說完,再次使用了封閉,一個巨大的氣泡將兩個人包裹住,沖出了水底。
蘇慕李?這個名字很奇怪,聽上去倒有些曖昧的味道,蘇某人愛慕李某人的意思,李半妝不會認為這個李某人會是自己,心中一驚,難道紅衣女子說的姐姐其實根本就是虛構的,喜歡哥哥的其實是她?所以她才不答應李半妝的那個愿望,否則的話作為一個妹妹,怎么可能如此敷衍自己的姐姐,而且是關系自己姐姐愛情幸福的終身大事。
如果是自己的哥哥的話,為了哥哥的幸福,李半妝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自私的念頭,哪里有給姐姐頭上插朵花就算幫忙了的妹妹?除非她根本就是胡編亂造一些話來糊弄李半妝。
李半妝越想越有可能,自己的猜測要是真的,那可怎么辦?自己的嫂子可千萬別是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女人,寧可是安南秀。
看來只能自己努力學習了,到時候說不定能夠幫哥哥阻撓這個女人。正如紅衣女子擔心的那樣,李半妝對于這個老師的權威性并不特別認可,既然有五歲就可以學完基礎學科的天才,而紅衣女子又認可了李半妝的學習天賦,說不定李半妝也可以成為一名天才,后來居上呢?
雖然可能性很小,也沒有一絲把握,可是關系到哥哥的幸福,李半妝也會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更何況,既然紅衣女子可以讓血緣不是問題,說不定自己也能夠掌握,她最后那句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記住,這些東西絕不能讓人發現。有些人是瘋子,看到這些標記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知道嗎?”紅衣女子送李半妝到公園廣場的角落,最后叮囑了李半妝幾句。
李半妝點了點頭,看著紅衣女子憑空消失在眼前。
回到房間,李半妝把那兩本書和一張紙放進書包里,拉開窗簾,看不見女鬼了,卻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月光透過窗,李半妝的影子拉長,落在酣睡的安南秀身上。
看書一目十行沒有關系,可是千萬不要一目十行造成自己理解的偏離,卻來責問夏花,那可不好。
另外還要注意一個事情,書中角色表達的意思,并不一定是夏花要表達的意思,這是不一樣的,所以書里邊的人會說謊,會耍心機,注意根據語境,前后文,故事來分辨真假,或者分辨這些話是角色的意思,還是夏花定性的劇情表達。
其實,我就是想說,有些人會說,哎呦我勒個去,又出了個女主蘇慕李,種馬啊種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