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褐色的刀鋒輕快的劃過陳飛小腹的一瞬間。
往北遙遠的一座廢棄城市里,城市中心處一雙暗紅色的眼鏡猛然睜開。無數蜘蛛網般的紅色紗布四處黏接在大樓上,路燈上,汽車上等等一切可以連接粘連的地方。
無數的紅色紗網將整個城市變成一座紅色的大繭。數以千計的細小影子在網內不時一閃而過。
“吼!!”
整個城市震動了。如同地震般,恍如實質的音波瞬間擴散,汽車完全被壓扁,大樓發出吱嘎吱嘎不堪重負的響聲,路燈燈罩紛紛爆開細碎的玻璃粉瞬間又被音波震散,地面由內到外顯出蜘蛛網般的裂痕。以整座城市為中心,周圍的森林,河流,山洞。無數的猩紅眼睛悄然從黑暗中顯現。
無數應和的吼叫聲陡然回應。森林中,山洞中,河流里,地下深層,所有聽到吼聲的喪尸或者變異生物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向城市的方向。
“撲哧撲哧.....”
一大群不知名的鳥類轟然從森林起飛,黑壓壓的鳥群圍繞著城市不斷飛舞旋轉,如同黑色的煙霧環繞。
“去!去那里!!搶回我的種子!”城市中心的生物的嗓音深沉而又威嚴。
“咚咚咚!!”
一頭幾十米高的血紅色蜥蜴遠遠的一路蠻橫的撞開無數的樹木,沖到城市面前。
“嘶!!!!”
這頭大樓般大小的巨蜥發出類似蛇一般的叫聲,血紅色的身軀渾身長滿了猙獰的倒刺,它微微伏下頭顱,全身倒刺猛地一張,如同刺猬,瞬間便變成仙人球一樣。
蜥蜴身邊強烈的能量反應連帶著空氣都在微微扭曲。似乎被強烈的高溫猛烈灼燒著。它走過的每一步距離都帶出黑色灼燒的痕跡。發出滋滋的噪聲。
“annual,去吧!不要讓我失望!!”城市里再次傳來生物的聲音。
“嘶嘶!!”
巨蜥仰首長嘶一聲,轉身踏著沉重的腳步朝著南方走去。身后如同洪流般不斷慢慢匯聚起無數的喪尸,變異生物。龐大至極的數量形成一股無可阻擋的黑色海浪。凡是阻擋在這股海浪前面的一切,都被蠻狠的摧毀,啃食。
城市的南方,正是南風市的方向。
趙斌仔細的觀察著手里的紅色心臟,這顆心臟自從十分鐘前取下來時就快速變成寶石一樣的紅色透明晶體。不再跳動。
陳飛已經被活活痛暈了。整個人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全身肌肉僵硬的躺在試驗臺上。
趙斌搖搖頭。
“我忘記說以前我給自己做這種手術的時候,已經沒有痛覺了.....”他用憐憫的眼神掃了一眼陳飛。然后檢查了一下其小腹部位的傷口,奇異的是心臟被切下來后,原本粘結在陳飛身體上的殘余部分不用額外切除就自動枯萎化為黑色灰燼。露出一個圓孔形的小洞傷口,就連這個傷口也很快結疤止血。
“五級異能者的身體素質真是優秀啊!”趙斌砸吧砸吧嘴巴,“或許偷偷從他身上切點什么下來他估計也不會發覺吧,嗯...應該會很快就長好的。”
“如果你敢在我身上亂切什么,我保證我恢復后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陳飛閉著的雙眼忽然睜開。渾身發緊的盯著趙斌。
“你的毅力確實很不錯,先前的昏迷都是假裝的吧。其實我是個很講信用的人,而且還簽了協議。雙重保險難道你還不放心?”趙斌一臉無辜。
“對你放心還不如對喪尸放心。”陳飛抹了把頭上的汗水。支起上身坐起來。“我的刀呢?”
“哦....我拿去分析了。等會兒還你。”趙斌一臉淡然。
“哦....什么!!!你把我的刀怎么了!!!!分析!!!擦!你居然敢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你!!!你!!.......噗!!”陳飛怒急攻心狂噴一口鮮血。
“別!!!別慌!!要吐血先給我說一聲啊!多浪費啊!”趙斌連忙單手劃出一個字符,無數的血霧頓時被吸塵器一般大部分被吸入這個詭異的字符,字符在空中明暗交替的閃亮了一下,瞬間化為一小股血液自動流進試驗臺上的一個空置的燒杯。
趙斌連忙給這個燒杯加持防凝固和密封處理,然后小心的收入試驗臺下面的低溫儲存柜。
陳飛怒目圓睜,死盯著趙斌,腦子一蒙。
“轟!”他整個人重新倒在試驗臺上。
“這次是真的昏迷了。”趙斌看著陳飛,眼中明暗不定。又看了看手里的紅色晶體。
“這個陳飛明顯是被當作寄生體飼養這個心臟,那么這個心臟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呢?”
天微微亮,棚區內的氣溫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
南風市守備處。
守備處是由市內的三大勢力聯合派出的高級異能者聯合守備。說是處,實際上算得上真正戰力的只有三個小隊。
以救世會的四級頂峰異能者——無念胡海,兄弟會的四級頂峰異能者——云雀洛陽,救世會的四級頂峰異能者——青龍方偉。四人為首。
三人各自麾下各有一百人的低級異能者份額。但實際上三支小隊都有或多或少的殘缺。畢竟守備處的工作主要是防備外敵,喪尸和變異生物。這種時時刻刻處于危險之中,福利也比組織其他部門好不了多少的工作。自然沒有多少人愿意參與。
整個守備處以環繞包圍南風市棚區邊緣的三棟商業大樓為基點,圍繞棚區每隔一段距離設置一個哨所加以警衛。
三棟大樓作為三個首領的棲身之所和警衛換人休息的地方。
此時其中位處北方的大樓樓頂。
一個長發披肩,面頰消瘦的年輕男人安靜的坐在樓頂邊緣,一只腳懸在幾十米高的高空,男人身體毫不在意的往后半仰著,單手遮著臉,從指縫中靜靜的看著金屬棚一個玻璃洞口露出的外面的天空。
“無念又開始裝斯文了。都坐那兒整整一晚上了,他不嫌煩么?”一個臉上橫向環繞著一圈牙齒印的中年男人叼著根煙揣著雙手懶懶的走到長發男人背后。
在他邊上還有一個一身黑色的年輕男人。這人二十多歲的年紀,上身是緊身的黑色無袖裝露出強健的肌肉輪廓,露出的兩只健壯的手臂上,雙手均戴著皮質黑手套。下身是一般的收攏褲腳的運動褲。黑亮的警用皮靴,蓬松的短發,男人面色淡漠。聽到邊上同伴的話也不做聲,只是自顧自的檢查雙手手套是否戴緊。給人一種安靜沉默寡言的印象。
“青龍,雖然我們都是被市里的組織驅逐出來的不受歡迎角色,但我感覺我們三個人當中就屬你最惡心。一個大男人整天婆婆媽媽的你不覺得很掉份兒么?”
長發青年直起身扭頭道。
叼煙男人青龍嘿嘿笑了幾聲。
“我倒覺得你無念整天神神經經的,經常莫名其妙的裝深沉,裝逼裝到你這份上,肚子里有點墨水就算了,可你當初大學時連英語四級都過不了。這不是存心讓人惡心么。”
“你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垃圾有什么資格說我,好歹我還是標準的八零后正牌大學生。”無念不屑道。
青龍一窒,想要反駁可又說不出什么話。好半天才指著邊上的同伴道:“人家洛陽還是頂級大學耶魯的研究生都沒說話,你在這兒得瑟個什么!!”
“還不是你先挑起來,我好好的坐在這兒又沒惹到你,你自個兒犯賤找茬。”無念懶得理他扭過頭繼續裝深沉。
“你...洛陽你丫的好歹吭個聲啊。”青龍想發火又有點畏縮。論武力他也打不過無念。治好朝云雀求救。
“哦。”洛陽檢查完手套,單手摸著胸口的一個銀色吊墜正回憶著什么,聽到青龍的話只是淡淡的吭個聲便不再理會。
“你還真是只吭個聲啊....”青龍有些火大,又不敢真的發火,只好罵罵咧咧的在樓頂上找了個空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