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親自宣讀?”吳淼微微一愣,沒有察覺到親信的古怪表情,心下還在暗喜奧田州雖然是超級世家出來的子弟,但還是比較會做人的,知道自己昨天在天丹閣落了面子,所以今天便給了機會讓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然而等打開文書一看,吳淼的表情頓時就變得無比精彩,很難想象一個人臉上可以同時出現這么多的臉色,難看得都快成一個大染缸了。
“據查,天丹閣丹藥并非走私,乃是來自東洲之外正常商號渠道,即日起恢復天丹閣名譽,常務副島主吳淼為之前誤判鄭重道歉。”
看著島主文書上這寥寥幾句話,吳淼噎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昨天在天丹閣的那一幕就已讓他倍感羞辱,但是現在這份島主文書卻再次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奧田州居然還特意點名讓他去天丹閣宣讀,就算打臉也不能這么不留情面吧?!
“不就是一個代理島主嗎,好大的威風!”吳淼揮退親信之后恨恨的罵了一句,當然他也就敢私底下這么罵而已,這種牢騷哪怕只是在親信手下面前他都不敢說,更別提當著奧田州本人的面了。
不僅不敢當面罵,吳淼甚至連去找奧田州理論的勇氣都沒有,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個上官還是背景通天的大人物,他就算氣得咬牙切齒,又能怎么辦?
雖然不敢找奧田州理論,但吳淼也不可能就此認命,讓他就這么跑去天丹閣宣讀文書比讓他死還難受,他絕對不會干的,想來想去他只有一個選擇,跑去名藥門找鄭東升。
“吳副島主,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鄭東升見面問道。
除了他之外,鄭東決、南天極光還有佟仰吸也都在場,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如今因為利益的關系抱成一團。自然是要趁熱打鐵好好籠絡感情,必須趁這機會將彼此的底細摸清楚才行,要不然日后怎么能夠放心合作?
吳淼不由老臉一紅,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說的小事一樁。結果卻鬧成了現在這個局面,不僅自己被林逸當眾打臉,如今在奧田州的逼迫之下更是下不來臺,實在是沒什么臉來見鄭東升這些人。
但是沒辦法,他不來不行啊。實話實說至少大家還能想想辦法,要是就這么撂挑子不干的話不僅他自己丟人,還要在鄭東升這些人面前落埋怨,那損失就真的不可估量了,他可還指望著鄭東升幫他煉丹呢。
“這個……”吳淼有些羞慚的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個天丹閣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鄭東升幾人同時愣住,他們一直派人盯著天丹閣,昨天什么情形他們都是一清二楚,與其說是天丹閣深不可測,倒不如說是林逸深不可測更為恰當。連吳淼都斗不過的玄升初期高手,當真是駭人聽聞!
“莫非以吳副島主的人脈,也找不出能夠抗衡林逸的高手?”鄭東決不由有些奇怪,若有深意的看著吳淼道:“可是據我所知,島主閣就算不驚動中島長老會,那也不至于連一個林逸都對付不了吧?”
鄭東升幾人的目光也都帶著幾分懷疑和審視,如今的林逸確實是勢不可擋,可要說連島主閣都束手無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中島明面上的官方實力就算不像其他天階島那么出眾,那也還沒弱到如此地步。
“島主閣當然能夠對付林逸。可問題是那位代理島主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本來是去替我出頭的,結果到了天丹閣幾句話一說,就讓我把丹藥還了回去。還說要親自調查,然后今天就給了我這個。”吳淼苦著臉將島主文書遞給鄭東升幾人。
幾人看了一眼,頓時面面相覷,鄭東升忍不住皺眉道:“你不是說這位代理島主是超級世家出來的嗎,跟那小小天丹閣應該沒什么關聯吧,怎么會如此偏向?”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好像去見了林逸的一個兄長,回來之后什么都沒說,這一紙文書就下來了。”吳淼無奈苦笑道。
“去見林逸的兄長?那豈不是明擺著偏幫嗎?”鄭東升幾人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就是這樣,所以我真是沒有辦法,只能來找各位商議,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妥善的法子,這道島主文書我頂多只能拖延半天,若是想不出應對之策,我這個常務副島主也只能硬著頭皮奉命辦事,那就無可挽回了。”吳淼嘆氣道。
島主閣為了維護威嚴,一應行事最忌朝令夕改,這道島主文書一旦公布那就已是改了一次,從此就成為定論,這件事就算蓋棺定論,再也無從更改了。
鄭東升幾人聞言全都陷入了沉默,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雖然都是城府高深之輩,但一時之間卻還真想不出破解辦法,說到底他們手上也確實沒有鐵證能夠證明天丹閣走私丹藥,沒有神識印記一說只能用來推斷,一旦深究起來是站不住腳的。
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鄭東升開口:“天丹閣是名藥門的大患,退一步事小,但要是被它趁機起勢,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這次必須一把將它摁死!”
“可這是奧田島主的意思,就算是我也不好違抗啊……”吳淼無奈搖頭。
“既然根子出在這位奧田島主的身上,那我也只能親自去一趟島主閣,當面找他說道說道了。”鄭東升沉聲道。
雖然對方的實力和來頭都令他望塵莫及,但他畢竟是東洲來的七品煉丹師,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幾分地位,就算是走進中島島主閣,照理也能成為座上賓。
“看來只能這樣了,鄭大師你是客人,在奧田島主面前還可以據理力爭!”吳淼連連點頭,相比之下他這個常務副島主反而不能多說什么,要不然說不定就是一頂以下犯上的大帽子,那就真心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