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不僅聚集了大量的三大閣弟子,同時,卻也混跡著大量的草根散修。
如果兇手是三大閣內部弟子,那么稍微排查一下,揪出真兇倒也并不困難,但如果是草根散修,那想要將其揪出來,這難度可就大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南天勇這種要害位置的關鍵人物,在三大閣自己的地盤被殺這件事,眾人也只不過是閑著無聊議論議論而已,并沒有引起什么強烈呼聲,也沒有人刻意制造輿論給三大閣高層施壓說一定要盡快揪出真兇正法。
南天勇這位堂堂沖天閣監察執事的人緣之差,可見一斑。
雖然由于受到廣泛關注的緣故,沖天閣高層已經有人出面說要嚴查此事,這件事情性質不可謂不惡劣,如果連南天勇這種有著不俗地位的自己人在自己地盤上被殺都不聞不問的話,那沖天閣的威嚴何存,日后又如何能夠服眾?
然而執法堂雖然已經將此事登記在案,但對此并沒有做出什么針對性的大動作,頗有冷處理一段時間,待眾人將其拋之腦后之后,將其束之高閣的意思。
在打打殺殺的修煉界,死個人都是司空見慣的小事,除非是像丘水山莊那種一下死掉上千人的滅門慘案,動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這才會興師動眾。
這一次如果不是南天勇沖天閣監察執事這個身份稍微有些敏感,只怕都根本入不了高層的眼,死了也就死了,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在沒有高層人物特別打招呼的前提下,執法堂也只是走個過場,用現任執法堂堂主公羊杰的話來說就是,執法堂還沒有無聊到要去為那些弱者伸張正義,只有大勢力大人物。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盯緊的目標。
南天勇在絕大數普通修煉者看來,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是在公羊杰眼里,卻跟底層普通人毫無區別,只不過是一只卑微螻蟻而已,根本沒有在其身上浪費精力的必要。
“果然如此,要給老大一個滿意的交代,看來還是得本座親自出馬才行。”南天門對此情形早有預料,在沖天閣混了這么久,如果連那些高層和執法堂是什么尿性都看不清楚。那他也真是白混了。
不過,這三天他也不是白等,畢竟除了觀察形勢之外,他如果要想親自去洪氏商會走一趟,那就必須準備點底牌,而現在,他已經等到了這張底牌。
叫上于哲,南天門當即前往坊市,今天雖然不是內街開放日。但跟南天勇不一樣,他可是自己就有靈玉卡的,帶于哲進去不在話下。
來到洪氏商會門前,南天門二話不說。冷著臉邁腿就進,而于哲則是緊隨其后。
來者不善,洪氏商會的門口小廝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而后看了于哲一眼。頓時了然。
雖然不認識南天門,但是于哲這家伙最近沒少來洪氏商會,而且最近幾次風波都是因他而起。小廝要是這還認不出來,那也真是枉費洪氏商會的精心培訓了。
“你們掌柜呢?”南天門看都不看小廝一眼,目中無人地撇了撇嘴道。
南氏三雄素來傲氣慣了,就算是他這個聰明人,也都不能免俗,一向不會給底下這種嘍啰什么好臉色。更何況,哪怕是出于今天來這里的目的考慮,他也必須要盛氣凌人。
其他且不說,首先在氣勢上就要壓倒對方,否則的話,以這些商人狡猾如狐的稟性,根本沒法從他們嘴里撬出什么實話。
說實話,在看到南天門這種做派之后,跟在身后的于哲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慌的。
洪氏商會客卿高手有多恐怖,不僅他那個便宜師父南天勇吃過癟,就連他自己也親自體會過,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的氣勢,但已足可讓他心驚膽戰。
南天門雖然很強,比起筑基后期巔峰的南天勇還要強上一截,但于哲并不認為,他就能在洪氏商會客卿高手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就算一對一單挑不遜于對方,但人家又不是只有一個客卿高手!
雖然提心吊膽,但于哲深知在南天門跟前自己根本沒有指手畫腳的份,而且南天門這人并不簡單,如果沒有倚仗的話,應該不至于做這么無腦的事情。
片刻之后,兩人被小廝請到了二樓雅間,而這一次出乎于哲的預料,一向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的掌柜洪鐘,破天荒竟然沒有起身相迎。
“兩位此來,不知有何賜教?”洪鐘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著上等好茶,一邊抬眼看著兩人淡淡道:“我洪氏商會由衷歡迎任何一位客人,但若是尋釁滋事的話,那就恕不遠送了,不要自討沒趣。”
作為一個生意人,洪鐘一向笑臉廣迎天下客,但是面對某些明擺著來者不善的惡客,卻也從來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洪氏商會身為天階五大島的頂級商會,如果太過傲氣,會被人說成店大欺客,不過洪鐘卻也深知有些時候就要硬氣一些,甚至于隔上一段時間就要敲山震虎,擺擺威風。
否則一味就只知道忍讓的話,就會讓某些宵小以為軟弱好欺,從而蹬鼻子上臉,麻煩不斷,甚至于因此影響到其他顧客對洪氏商會的觀感,那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在洪鐘眼中,眼前這兩人既然明顯是來者不善,那自然就沒必要客氣,端茶送客就已經是非常禮待,若是兩人再不長眼,那接下來就只能殺雞儆猴了。
“自討沒趣?”南天門看了洪鐘一眼,區區一介商奴,竟然敢對自己如此不客氣,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邪火,當即冷笑道:“洪氏商會好大的名頭,不過本座很好奇,你們平時就是這么待客的?”
南天門對洪氏商會并不陌生,之前去中島拜訪他們南天一族那位大人物的時候,還跟洪氏商會的某位高層人物結識,甚至還獲贈了一張靈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