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自己的名字,“日”走起路來都是龍行虎步,.
現在,甚至當它用“阿波羅”自稱的時候,陳易的腦中都會浮現出一個大大的“日”字,然后笑的前仰后合。
小蜥蜴兀自不覺,依舊在女生堆中蹭來蹭去——它已被警告,不允許進行命令外的變身,鑒于召喚戒指的法陣威力,此命令是很有約束力的。
但是,變色龍本身,就已經是夠奇特的生物了。
女生們最喜歡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看著“日”在身上爬來爬去,一會變紅,一會變黑,一會兒,又變的半邊紅半邊黑,每當這個時候,他們就圍在那里笑,并用小指頭不停的擺弄小蜥蜴鼓鼓的腮幫。
金融專業一班還有能折騰的小姑娘,干脆套上一件漸變色的長裙,讓那小蜥蜴從肩膀爬到腳踝,途徑胸部、腰部、腹部、下腹部、大腿內側等諸多柔嫩部位,興奮的小蜥蜴不斷的對陳易喊:“可惜你嘗不到,可惜你嘗不到。”
這種不健康的思維模式,天知道它是從哪里學來的。
也許是電視,也許是基因傳統?
可惜偶爾有法師帶著幻龍作戰,身邊也難得遇到一兩個女人,恰巧遇到的,大約也羞于啟口——像是圣騎士格倫德勒那樣身份的人,難不成對別人說,我的坐騎是只變態?
真不如直接殺了埋掉算了。
周三,又是政治經濟學。
陳易和韓婕坐在中間后排,面前擺著松餅和咖啡,邊吃邊聊天。
他的右側是同院不同級的學姐,正拿著變色龍在腿上玩。
雪白的大腿,嫩的像是豆腐一樣,近乎赤裸的展現在陳易面前,頭稍低一點,黑色的內褲都藏不住。
這哪里是在玩變色龍,分明是想玩陳易。
可惜,她的消息靈通,又不足夠靈通。
韓婕就在身邊,在陳易尚未學會徹底的肆意妄為之前,多少得有個顧及。所以整堂課,他都是鼻觀心,眼觀鼻,充分發揮了刻苦精神,甚至回答了教授一個問題。
雷公魄贊賞的點點頭,他對這個學生印象深刻。在本科生中,值得他浪費5分鐘單獨說話的,一學期也沒幾個人。現在,雖然看得出,他身邊有兩個漂亮女生,但能夠認真聽課,不正說明了其一心向學的人生目標嗎?
至于其他的,只能說明其個人魅力。
有鑒于此,雷公魄甚至在點名冊上畫黑了陳易的名字。熟悉他的學生都知道,那可是考試通行證。
吃松餅,喝咖啡,美女陪玩上課的生活,感覺就像是在當領導——讓自己舒服,讓別人痛苦。
同班上課的男生大呼不平,女生們則埋怨有外班學生搶占本班資源,蔡慶華尤其憤慨。以他德智體美勞各項素質前三的水平,現在都沒遇到過美女倒追的情況,憑什么陳易整天裝酷,不光有別的班級,甚至別的學院的女生顛顛的跑來。
他應該沒時間認識美女才對!
任遠從容的看著,一語道破天機:陳氏集團身價百億,你畢業多久,能在陳氏做到經理?
于是蔡慶華再不吭聲了。
的確,如果陳氏集團支撐不住,那就算是陳仲國重新上位,再打造個百億集團,照舊得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陳從余是否有此精力與豪氣尚不可知。
可現在的陳氏集團,一旦還清了銀行的短期貸款,那根基就穩穩的扎住了,之后若不出意外,損些枝葉,發展慢些,都不會傷筋動骨。
如今坐在陳易旁邊的漂亮女生,用的是LV,穿的是古奇,明顯是富家千金,焉知不是得到家中的授意與鼓吹,來本專業釣金龜婿。
看著那能令自己少奮斗10年的漂亮學姐,失望的扭著屁股離開教室,蔡慶華的憤憤然近乎升到頂點。
他拼命的想著,有什么招式能令陳易不舒服,卻怎么也想不出來——自己的班級職務,人家根本沒放在眼里;學生會的工作,輔導員不支持,半點價值都發揮不出來;自己的個人武力同樣少的可憐,言語性的攻擊,八成會被女生們群起圍攻。
越是想不出來,蔡慶華就越是不舒服,于是就越要拼命的想。
直到下課,他仍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
變色小蜥蜴舒服的從肉窩中爬出來,贊嘆著:“太舒服了,日,我太爽了。”
“粗俗。”陳易權當沒聽到,眼睛一閉,任由其折騰。
自稱“阿波羅”的幻龍閣下,顯然對粗糙的手掌很不滿。
陳易同樣對其“吃里爬外”的行為很不滿。
晚上的時候,陳同學拎著它的尾巴到了車庫,強迫其吃掉一個輪胎。
皮卡的輪胎,算上輪轂有好幾十斤。
被逼著吃了四分之一,變色小蜥蜴就哭了。
它邊吃邊嚎:“我還是幼年,適合吃金屬……我還是幼年,適合吃金屬……我不要吃橡膠啊……”
“誰給你吃香蕉了。”陳易一臉的黑線,順腳踹在它身上,發動“鐺”的一聲,有若鐘鳴。
變色小蜥蜴發出“噗”的聲音,屁股被強勁的氣流吹翹了起來。
一股濃重的鐵銹和燒焦的橡膠混合的味道,在車庫內彌漫。
陳易不禁捂住鼻子。
“阿波羅”委屈而羞愧的道:“剛才吃的,還沒消化呢。”
“快吃。”陳易哼哼兩聲,他一只手捂鼻子,一只腳抬起來看,另一只手還去打開換氣扇,像是在表演雜耍一般。
軟質小牛皮的鞋底近乎要開膠了,要不是自己的體術合格,現在多半得撞腫腳趾了。
有寵物戒指在手,小蜥蜴不得不聽從于他的直接命令,于是只得繼續埋首于漆黑的輪胎中,使勁的咀嚼著。
一會兒,它就又哭了起來,狂吼:“我吃不動了。”
“吃。”
變色龍不得不趴下腦袋,過會兒再次肚皮朝上,嚎道:“來點下飯的金屬吧。”
陳易一臉毛汗,道:“什么叫下飯的金屬。”
小蜥蜴眼淚汪汪,鼓起腮幫道:“純的,純的金屬都行。橡膠,好苦。”
“車不就是鋼鐵的?”
“有碳,好苦。”
不愧是在大學里被女學生蹂躪的蜥蜴,都懂得元素知識了。或者說,它每天除了看電視,主要關注此方面的知識。
陳易掃了一眼車庫門,學校跟前的獨立小區,安靜的很。他將小蜥蜴丟在皮卡的車斗上,道:“我出去給你弄點下飯的金屬,回來的時候,你要再吃掉100斤。”
這話怎么說怎么怪。
小蜥蜴鼓著腮幫道:“30斤。”
“沒討價還價的余地。”陳易說話間開門,道:“一輛皮卡都吃了半個月了,你不是說長大了點嗎?不快些,什么時候能弄完。”
小蜥蜴可憐巴巴的翹著屁股,用盡全身力氣喊道:“那帶點重的金屬。”
“知道了。”陳易反手將車庫門給鎖了起來。
在地球,亞龍之類的貨色,完全不用擔心其安全,普通的刀斧槍彈可是殺不死它的。
要是不小心走丟了,用召喚戒指也能將之再找回來。
那些不上戰場的法師們,最喜歡的就是輔助性的坐騎了——當然,不是指幻龍這等聰明的煩人,特性又過于出眾的類型。
車庫是在新建的小區內,正在裝修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五金商店,而且總是會營業到很晚。
老板正在看電視,見到顧客,熱情的按了遙控器,笑道:“要點什么?”
“那線圈,是純銅的嗎?”
“那是發電機。”老板頓時興趣大減,不識貨啊。
“來兩個。多錢。”陳易說著就掏錢包。
老板疑惑的道:“租還是買?”
小區內的施工方,偶爾會用到發電機,但除了較大的公司之外,包工頭們還是喜歡租用。
陳易眨眨眼睛,誠實的道:“買。”
“3600一臺,兩臺算你7000塊。”人家不問,老板也不說型號功率,樂得小宰一刀。
幾千塊的事兒,陳易挺無所謂的,紈绔子弟的存在,不就是為社會提供資源再分配的機會嘛。看開一點的話,這是增加了社會的流動性。
中國古代的老地主,每每賺了錢就存在地窖里,結果讓市場上的貨幣經常性不充足,相比盤剝佃戶,此點更可惡一些。
一個浪費的富翁,歸根結底是個好富翁。
一個吝嗇的富翁,歸根結底是社會的毒瘤。
陳易在店里轉了一圈,拿起鐵釘又放下,人們日常用的鐵器,都不是純鐵的。
他最后指著墻上的溫度計,道:“看著用水銀的,給我來幾盒。”
新的家用溫度計多用酒精替代汞,但后者有精度高的優勢,五金商店等地方,扔傾向此種。
“一根5塊,我這有……80根。”老板絕對后悔自己溫度計進少了。
陳易不言聲的遞出卡,然后一只手提起一個發電機,飄逸的離開了五金商行。
老板回身打開了遙控器,看了兩分鐘電視,忽然跑到放發動機的地方,雙手用力,才費勁的將之抬起了半米高。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有種想收拾東西跑路的。
陳易回到車庫,小蜥蜴仍舊在邊吃邊哭,像是墨西哥餐廳的配樂一般。
他先將線圈丟在一邊,拿出支溫度計,就在車斗上打碎,道:“有點汞,看看喜歡不。”
變色小蜥蜴飛一般的撲過來,在空中留下片片虛影。
陳易抬頭又低頭,地面上的水銀球就不見了。
小蜥蜴臉現憤怒的道:“真浪費,靈水會被污染的。”
陳易一愣,道:“是氧化吧。你們把這個叫靈水啊。”
他又抽出一根溫度計。
“別打碎,我來吸。”小蜥蜴就嘴上去,自己嗑開玻璃,像喝椰子似的,把溫度計里的水銀喝了下去,爽的渾身一哆嗦道:“靈水,你說的水銀,是煉金的基本材料,賽波加公國每年都要從其他王國買不少。”
說罷,它半是期待半是要挾的道:“給我10公斤水銀,讓我再長一截,幾天就能吃掉這東西。”
小蜥蜴的雙足向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是陳易不同意,就在地面上翻滾哭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