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陳氏集團建立了江寧有史以來最龐大的人力資源公司。兩個人數近百的獵頭公司直接并入了陳氏人力資源公司，再加上集團原來的人力資源部門，以及附屬的讀力行政、財務、法務等輔助成員，足以容納1000人的美江大廈第8層，幾乎占滿了。

兩家獵頭公司分屬于兩位江寧汰漬檔達人，賺錢實際并不多，陳易小小的許諾了兩份批文和幾個事業單位編制，再加點現金就達成了目的。

與此同時，江寧其他的獵頭公司的管理層也受到了200左右薪水的誘惑——比起普通的公司職員來講，獵頭更清楚自己的實際價值，因此也更容易被高價挖到，他們就像是自己送上門的獵物似的，在最高價的時候將自己賣掉，隨后幫助陳氏人力資源公司尋找新的獵物。

要是獵頭公司也有自己的年鑒的話，陳氏人力資源公司一定會印在年鑒的第一頁。

近千人的團隊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組建，要不是由陳易這樣的汰漬檔壓服，光是行業內和公司內的反抗，就會讓人焦頭爛額。

建筑工程師，鐵路工程師，曾經做過類似工作的建筑者，江寧各家破產公司都在獵頭公司的目標清單中，人數接近50萬，足以讓新成立的公司立刻忙碌的直不起腰來。

武館的學員好奇的觀察著8樓的工作。

前期進入武館的都是傳統意義上的社會失敗者，是與白領絕緣的年輕人；后期進入武館的學員則年齡偏小，同樣只在電視上見過白領的工作，特別是神秘的獵頭，總是讓人有無數的好奇。

同樣的，8樓的獵頭們好奇心更重，特別是當他們在公司郵件的組織結構部分，看到人力資源公司由武館學員檔案館的負責人蘇元春分管的時候，好奇心簡直膨脹到要撐破樓層。

若非每層樓都有稽查隊學員執勤，說不定哪個獵頭就會混進其中，行茍且之能事。

人力資源公司的成員不能進入其他樓層，并不代表著學員們不能進入8樓。

他們像是觀光似的，一個個，一對對，一群群的涌向人力資源公司，樓梯口裝樣子的稽查隊員有時候也混入其中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人力資源公司的總經理錢理堅持了三天，終于承受不住內外的壓力，不得不去請他不愿意見的蘇元春，說：“武館的學員太過分了，您得管管了。”

剛剛將臨時辦公室搬到8樓的蘇元春笑了，放下手上的鋼筆道：“說說看，有哪些地方要我協調的？”

“協調”一詞是錢理第一次見面時反復強調的，他希望自己能夠完整的管理人力資源公司，而不愿意外行的蘇元春指手劃腳——尤其是如此年輕的外行領導，實在太容易讓人產生不安全感了。

錢理的尷尬一閃而逝，十年來煉就的厚皮發揮了盾牌的作用，連點紅色都不帶的繼續告狀：“其他樓層的武館學員不斷來公司參觀，問問題，找職員聊天，不是說不能參觀，但我們畢竟是正規公司，參觀提前預約，不干擾職員的正常工作是起碼的，而且，他們還，還有人纏著女職員請客的……你說說。”

“有成功的嗎？”蘇元春一下子坐了起來，只是似乎搞錯了重點。

錢理險些把翻出一對白眼來，道：“再這樣下去，公司就沒辦法運作了，您得勸說武館的人離開，而且得保證公司辦公地點的安全。”

蘇元春知道，這是館長留給自己打開局面的小禮包。

他干凈利落的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武館學員追求公司女職員的事，我管不著。”

“只要他們不在公司內纏著人家，我沒意見。”錢理見事情解決了，心情大好的笑道：“做人力資源的女孩子，挑男人就像是挑公司似的，我真不擔心那些學員，他們什么時候能買得起房子和車子，再來追求不晚。哦，最好還得有份正式工作。”

正準備起身的蘇元春“撲哧”一聲笑的坐在了椅子上，道：“錢經理，我估計你是弄錯了，現如今的武館學員，買不起車子和房子的恐怕不多，您那些小女孩要遇到一個也不容易。”

“什么意思？”說到薪酬的問題了，錢理馬上停住了腳。

“你也算是武館的外圍高管了，該讓你知道。”蘇元春語氣一頓，隨之笑道：“我給你解釋一下武館的薪酬結構，您就明白了。”

集團的薪酬結構正是人力資源經理要掌握的基礎知識，錢理立刻坐回椅子上道：“您說。”

“武館的薪酬現在是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是他們的級別工資，1級學員3000元，2級學員6000元，3級學員1.2萬，直到9級學員，都是倍增關系。”

錢理默默一算，鎮靜的道：“9級學員年薪900萬薪酬，再加上花紅，在國內的ceo中也算是頂尖了。”

他卻以為學員等級像是公司職級那樣。

蘇元春也不細說，又道：“除了級別工資之外，學員的各項評價決定他們的福利，譬如落涕神油等輔助姓的物資，鍛煉時間，專職騎士的教導時間，都包含在內。”

“福利以比例來衡量的話，能達到10嗎？”

“若是能達到平均值的話，福利價值在50以上，高點就不好說了。”

錢理微微訝然：“如果不是考慮避稅因素的話，高福利似乎有點浪費。其實我覺得，30的福利已經很慷慨了。而且刺激姓更強。”

蘇元春笑著搖頭，道：“學員們的福利可不是普通的實物獎勵，很多都不是能直接用鈔票來衡量的。其實，房子和車之類的東西，達到6級的學員都會得到獎勵。”

“6級算是中高層？”錢理很自然的換算成自己熟悉的程度，問：“有多少6級以上的學員？”

“現在要超過200了。”

“200？美江大廈還真是大啊，哪天我應該專程拜訪一下集團有代表姓的中層干部，蘇總辦哪天幫忙介紹一下。”

“介紹6級以上學員？”

“沒錯。”

“那不就有？”蘇元春呶呶嘴，透過毛玻璃看去，一個堵在茶水間的青毛少年正在吹口哨。

錢理完全無視了少年，茫然的問：“誰？”

“就是那個小男孩，23期學員，是武館內鍛煉速度最快的一批人，上個月就是體術6級了。按照規定，他已經得到了一座房子，而且他每周得到的落涕神油的超過3瓶，目前是全部使用。另外，他還是稽查隊的成員，每個月多領100的職務工資，對了，職務工資雖然和級掛鉤，但是要有職務才給。這部分也應該算在第二類中，得到的人數大約有30。”

6級學員的月薪有10萬，相當于年薪百萬，再翻倍他的職務工資，一個調戲御姐的少年頓時變成了年薪200萬的有為青年。

“他的薪水比我還高！”錢理總算醒悟過來了。他一年的薪水說有百萬，但只是好聽而已，工資稅和各種福利補貼都要算在里面，最后到手的不足70萬，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一。

蘇元春安慰的拍拍錢理的肩，笑道：“所以說，武館是核心，我們人力資源部門只是輔助，做好了，要拿總部那么多的薪水也容易。”

錢理哆嗦著嘴唇，真想一走了之，可他忍不住還是問了：“我幾乎沒有看到中年人，這些學員進武館多長時間了？”

“不超過2年。前10期的學員厲害多了，順便說一句，我是第九期畢業的，今年21歲。武館學員的級別是由體術級別決定的，不是職務高低，相當于技術職稱。”蘇元春是少數幾個仍能留在武館的低階學員，他能夠持續鍛煉體術，得到落涕神油等物資，其他職員要想追上越來越天才的新學員，回到學員的隊列卻難了。

錢理徹底無語了，最后問道：“武館的平均薪酬呢？”

“目前，武館實行的政策是三個月觀察期，無法達到體術3級的學員都要被轉為職工。”

3級武館學員有1.2萬元的月薪，那么平均月薪定然是在4級或5級學員的級別，大約是人力資源公司的五到10倍，錢理干脆什么話都不說，悶著頭離開了辦公室。

做人力資源次痛苦的就是招募薪水比自己高的職員，最痛苦的是公司職員的薪水都比自己高。

第二周。

首批60名非武館系的專業建筑師和建筑工人來到了西大陸，劉歆瑜以精神導師的身份接手了開導工作，并為他們安排住所和飲食。

選擇能夠回家的建筑師有11人，多來自破產的建筑公司。房地產熱潮方興未艾，欠款和三角債卻不斷的拖垮資本弱小的公司和集團，雇員首當其沖，失業和低薪甚至無法支付他們自建的樓房貸款，以至于列入了銀行黑名單。

另外的49名建筑工人多來自外地，由于年輕的緣故，他們大都能找到養家糊口的工作，但要想活的舒服自在，卻非常的不容易。教育、醫療等各方面的困境像是牛皮繩似的越捆越緊，不得已，他們選擇前往“國外”，半數以上的人甚至是拖家帶口而來。

這為菱形辦公廳帶來了新的問題，例如那些好奇的小孩的安全，以及預料之外的學校。

廖缶的基本建設組則開始一個個的面試工人和建筑師，他們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懂建鐵路嗎？”

面試非常順利，證明獵頭沒有白拿薪水，快要結束的時候，廖缶例行詢問40位的建筑師樂正：“你懂建鐵路嗎？”

對方非常不屑的回答：“建過飛機場，沒建過鐵路。”

“多大的飛機場？”

樂正用看津巴布韋官員的眼神看著廖缶，道：“4d級。”

4d是機場飛行區等級，僅次于4e級。4代表可用跑道長度超過1800米，e代表可用最大飛機翼展小于52米。4d等級的機場，雖然不能起降世界上所有的客機，但絕對能全重起降各種運輸機。

廖缶的立刻動起了心思，并緊緊的握住樂正的手，高喊：“人才啊！我代表西江政斧歡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