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人工草原上,緊挨著不遠扎放著諸多蒙古包,相當于酒店包間的這里,可謂是一包難求,不少沒有訂到位置的客人坐在一邊席地而坐,等待著空位出來,而在這群蒙古包西約摸十米處,一個比平常都要大上幾分的蒙古包外圍,鮮有客人來回走動。
坐在蒙古包內的一位老者,手拉著馬頭琴,嘴里還哼著那,在內蒙古區域較為流行的民歌。。
掀開帳篷的遮簾,走進來的赫然是閔行街現在霸主威式天,一身蒙族服裝的他,恭敬的走到老者身邊,輕聲的說道:
“人跟丟了。。”馬頭琴聲,漸漸散去,緊閉上雙眼的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睛,喃喃的說道:
“我知道,我已經叫小順出門相迎了。。”
“彪叔,這樣。。”威式天沒有開口繼續說下去,但從他那臉上緊張的表情,就不難看出其擔憂之色。
“都老頭子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放心好了小天,出門迎迎,來者是客,把那只剛宰的嫩羊,烤好端上來,今天,我就會會被你追捧已久的虎子哥,倒地是何等風范。。”說完,老者那老邁的臉頰上,仿佛又煥發了青春,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緊跟在侍者打扮中年男子的身后,張北和aK,都略顯警惕的看著人來人往的游客們,他們的歡聲笑語,絲毫引起不了張北和aK的共鳴,從未像如此那么被動過的兩人,在絲絲警惕之外,更多的是刺激和疑問。。
到底是誰?有如此心計,不但能識破張北的計中計,還擺下這不知是不是鴻門宴的陣勢,已經習慣了這種刺激的兩人,在他們臉上你看不到恐懼,更多的是興奮。。
張北的這種疑問,在一身蒙古裝打扮的威式天,出面相迎后,變得更加的濃郁,看著威式天那毫無做作的笑容,張北沒有矯情的上前緊摟著對方的肩膀,隨后‘哈哈’笑著說道:
“兄弟,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聽著張北那依舊豪爽的聲音,被其搭在肩膀上的威式天不禁心里暗暗豎起大拇指,能在這種情況,依舊毫不做作的有如此表現,要么他就是天生奧斯卡人,要么就是真漢子。。
“虎子哥,您說笑了,我是沒那個能力和您唱對臺戲,彪叔在里面等您呢。。”當張北聽到‘彪叔’這兩個字后,整個人頓時繃直了少許!
在現在這個港城內,可能有很多人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彪叔這個人的存在,但是胡三那一輩人,都清晰認知道,當年的彪叔是何等的風光,一把斬馬刀,單刀赴會,傷敵幾十,從容的從對方手里把自家兄弟救出來,這個來自蒙古的鐵漢子,用他的頭腦和能力,迅速在港城站穩腳步,其威望一度超越當時勢頭迅猛的老爺子,但就在那時,彪叔選擇了退隱,在他金盆洗手的那一場宴會上,就連當時的港城公安局局長,都親自派人去維護治安,想想當時是何等的風光!
就在眾人不明白正處壯年,無論是生意還是威望,正處在蒸蒸日上時候的彪叔為什么會退隱之際,九十年代中期的那場嚴打,徹底的讓眾人明白了一個道理,朝中無人,等于死。。
因為彪叔的退隱以及識相的把一些資產無償的捐給了政府,也使得他逃脫一劫,但勢力已經大不如以前,而就在那時候,老爺子和幾位老友建立了這個目前國內最大的毒梟組織,幾乎是看著毒梟組織一天天壯大的彪叔,退縮的更加的徹底,只留有幾個能賴以生存的夜場,支撐著他的門面,直到數年前,威式天的橫空出世,才讓眾人有想起了這位曾經叱咤港城,乃至蘇北的蒙古漢子。
這么多年的發展,一直沒有能順利打通郊區銷售網絡的毒梟組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彪叔在這里坐鎮,氣焰一度膨脹的毒梟組織內部人員,曾向老爺子進諫,要廢了這個已經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人。但被老爺子回絕了!用他的話說,誰都不知道,在他的背后有多少個老不死的還在那里吊著呢,一但碰了他,毒梟組織在蘇北乃至整個蘇省的毒梟網絡,不癱瘓,也難再像今天這樣紅火。。
繼而,彪叔和老爺子兩人都保持著一定的默契在里面,下面人你斗歸斗,但只要不牽連到根基,他們誰都不會出面,一直保持著平衡的郊區,在張北的橫空出世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再加上實時造就梟雄,在老爺子等毒梟組織高層,相繼退出港城發展東三省后,張北已經一躍成為了能和胡三分庭抗衡的勢力,而這股勢力從現在看來,還隱壓了對方一頭。
彪叔的經歷如同一本黑道教科書般,引人入勝,好幾次都含蓄的對威式天表達出想去拜訪一下這位讓人敬畏老者的張北,但都被威式天委婉的拒絕了,但張北怎么也不會想到,在百盛最為困難的時候,確是這位老人在‘落井下石’,其目的何在。
看著站在那里有些發愣的張北,威式天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進去吧,彪叔已經在等您了。。”
“嗯。”重重點了點頭的張北,緊跟在威式天身旁,邁著矯健的步伐往里面走去,而在其身后的aK,已經沒有了以往嘻哈的表情,時刻警惕著四周的他,不時和那位迎接他和張北的侍者四目相對,兩人都不難看出,對方都過過刀口添血日子的人。。
在隨著威式天,即將走進蒙古包之前,張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身后的aK說道:
“你留在外面。。”
“北哥。。”aK在外人面前,通常都會叫張北‘北哥’,就在aK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張北那凌厲的眼神,讓他欲言而止。緩緩的站在一邊,而站在張北身邊的威式天,微笑的說道:
“謝謝您虎子哥,這位兄弟,我威式天用人格保證,虎子哥今晚一點事都沒有。。”親手為張北掀開簾布,首先映入張北眼簾的是一只烤的金黃的嫩羔羊,兩大瓶銀制酒瓶放在桌面的東西兩邊,坐在主席位置上的是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在他看到張北進來后,臉上泛起了慈祥的笑容,任誰也不會把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和當年叱咤港城那么多年的彪叔相提并論。
“彪叔。。”當張北恭敬的站在門口,輕聲的喊到對方名號之際!一直在打量張北的彪叔,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微微點了點頭,指著自己對面的座位,強勁有力的回答道:
“坐,別拘謹。。”
席地而坐的張北,并沒有因為對方常年積蓄下來的威嚴而變得惶惶不安,反而在恭敬的叫完那聲彪叔后,張北又恢復到了以往不吭不卑樣子,但目光一直在和對方對視著。。
“叫你虎子,不托大吧。。”
“那是我的榮幸。。”張北微笑著回答道!
“這段時間經常聽小威提及到你,直到前段時間,你的場子一個個先后被老胡吞并的時候,我曾問過小威,你說,你口中的那個虎子哥,還有翻盤的機會嗎?你猜他怎么說。。”張北輕輕的搖了搖頭,彪叔用利刀割下一塊羊肉放在嘴里后,繼續說道:
“他說,你一定會回來翻盤的,而且會打的老胡毫無反手之力。當時,我就在想,是什么樣的一個男人,能讓我出色的干兒子如此推崇,從那時起,我開始關注你,在隨后一段時間內,當胡三和喬鵬先后出手后,我也動了,直接找人制造了一起窯場塌方事件,死人了,你的兄弟被抓了,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不是就為了想知道真相?”
張北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疑問,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回答道:
“是的,我不但要一個真想,還要一個說法。”
“一個說法?曾幾何時,我記得敢這樣給我說話的人,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了,不過他倒下了。。”
“這句話,齊林和胡三都曾給我說過,但結果呢?我沒倒,我活的比他們都要好。。”看著彪叔那原本慈祥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坐在對面的張北,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知道不知道,當你說出這句話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仍由我兄弟牢底坐穿的話,我就不配當他的虎子哥。。”
“啊?哈哈,你兄弟?確實,那個叫大頭的漢子,按理說,應該是你兄弟,但我說他不配,或者說他不是,你信嗎?”
聽著彪叔那,想要暗示著什么的語言,張北不禁緊皺了下眉頭,這是他進入蒙古包后,第一次臉上有了變化。
看著端起銀質酒杯的彪叔,張北雙手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在碰其下沿后,一飲而盡,學著彪叔的模樣,張北拿起面前的利刀,熟練的片著金黃色的羊肉,一直沒有追問其原因的張北,靜靜的吃著盤子里的羊肉,故裝鎮定的他,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正在那里吃著菜彪叔,其從容的表情不得不讓張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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