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國的經濟之都,東方的明珠。
夜色下,這座中國最繁華的城市里,散發著一種別樣的魅力,她就好似一位裸裝美女一般,處處誘惑著你,讓你不能自拔,跟著她的快節奏,陷入紙醉金迷的生活中。
“繁華美麗的夜景下,又隱藏著多少殘酷的現實!!”黃浦江上的游輪上,望著那標志性的東方明珠電視塔,易永恒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感慨不以。
“大叔啊,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站在易永恒旁邊,葉楓說道,今天他也看出來了,那個姬從良明顯是三井財團的人,日本人要和中醫界合作,這絕對是天大的好事,他出身豪門,和楚香君一樣,有利益不沾那是王八蛋,而今天易永恒的決策,卻讓他有些搞不懂。
“怎么?”回過頭來,易永恒輕輕道。
“對于現在已經不是世家的楚氏來說,和日本人合作,應該是最為理想的選擇,楚氏若是和三井財團合作,那真是所向無敵,嘿嘿。”葉楓打趣道,事實上這也是他的疑問,按照世家的作風也應該是利益為先才對。
對于葉楓的問題,易永恒并沒有生氣,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都會這么想,這也是很多國企都中了三井財團招數的原因,他們總以為日本人掀不起什么大浪來,可當日本人不知不覺的掌控住一切的時候,他們還在幫日本人數錢呢。
“據我所知,澳門葉家也不太平吧?”易永恒沒有正面回答葉楓的話,而是轉向了葉家的家事,要知道賭王的兒子可是很多的,人家光是妻子就有四個,算上已經過世的,葉楓也就是第四房一個不怎么受關注的庶子而已。
“身在豪門有時候有豪門的苦處,有時候我真的想,為什么我要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每天都要處處提防著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姐妹,防止他們處處給你下套。”聽到易永恒這么一說,葉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到是沒有在乎易永恒的話,而是說到自己心中的苦楚來了。
“葉家現在是內憂外患,澳門已經超過了美國拉斯維加斯,成為了世界第一賭城,但現在澳門卻也不是你葉家一家獨大,你們家的內斗,給外來者創造了很大的機會,而今天的會議里,三井財團充當的角色,就好似外來者,楚氏和那些中醫學院派的泰斗,就好似你們葉家,你覺得如果是你,你會找外人來幫你們處理家事么?”易永恒反問道,知道葉楓是賭王之子的時候,易永恒就已經查過他的資料了。
“當然不會,家丑不外揚,更何況引狼入室了。”葉楓點了點頭,這個表面上紈绔的豪門闊少,實際上懂事的很,內心里潛藏的一面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表述出來而已,而易永恒儼然成了這個信任的人。
“那就對了,就好似這座大上海一樣,表面上看起來美倫美幻,其中卻不知道潛藏著多少危機與競爭,如果他表面上標著中國上海,核心控制的卻是外國人,你覺得他是算的上是中國么?”易永恒問道。
“不算,就好似當年的租界一樣!!”葉楓總算是明白了,如果真的和日本人合作,中醫被吞下了,雖然在中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發展,可實際上控制的如果是日本人,那還算的上是中國所有么?
沉默良久,兩人下了船,此時已經到了一直作為上海的象征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外灘,又名中山東一路,全長一點五公里左右,東面西臨黃浦江,西面為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幾十棟風格各異的大樓,被稱為萬國建筑博覽的建筑群。
解放前,外灘曾是西方列強在上海的政治、金融、商務和文化中心。外灘原指舊上海縣城至蘇州河南岸的黃浦江西岸的灘地,曾經被辟為英租界,以后外國的洋行、銀行等相繼在此建立,至本世紀初,由于外國銀行大量進駐上海,上海遂成為舊中國的金融中心。不少銀行或財團在外灘大興土木,營建豪華大廈。
近些年,上海又新建了一些現代風格的高樓大廈。這新老建筑的融合,也恰恰是現代化大都市上海風貌的真實寫照。
“短短的一個多世紀中,上海從一個海濱小城一躍成為遠東最大的都市,實在讓人贊嘆不以。”欣賞著路邊的風景,兩人漫步在外灘街道上,易永恒不停的感慨,實際上易永恒還算的上是個鄉巴佬,因為他除了長云之外,還沒見識過像上海這樣的大都市。
對于易永恒的感慨,一旁的葉楓只是點頭,他現在才發覺,他和這個大叔之間有代溝,年輕人來這里,只會關注哪里好玩,哪里有好東西可以買,哪里有區別去其他城市的不同享受。而他卻不同,他一路觀來,只有不斷的感慨,不過這不斷的感慨中卻偶爾能能聽出一些陳釀已久的心酸。
外灘的建筑,出自許多位建筑設計師之手,也并非建于同一時期,但它們的建筑色調卻基本統一、整體輪廓線條的處理也是驚人的協調,無論是極目遠眺、或是徜徉其間,都能感受到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勢。著名東風飯店,外灘十二號圓頂建筑,海關大樓,和平飯店,中國銀行大樓,上海大廈等。
夜幕中,巍峨的大廈在彩燈輝映下,更顯得璀璨奪目。
“有人說白天的上海就象一部黑白電視機,播放著一個一個人間平凡的故事,到了晚上忽然一亮,變成彩色的液晶電視機,色彩艷麗,有人說外灘的每一棟建筑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就象一個批上盛裝待嫁的新娘,就象一個剛剛打磨出來的鉆石一樣,光芒四射,光彩奪目!”葉楓還是滿有浪漫情調的。
“你小子不像個豪門紈绔。”易永恒打趣道。
“呵呵,香港夜景全世界出名,但是有個缺憾,在維多利亞港灣的對面就是茫茫大海,而上海有一條美麗的黃浦江,大叔,做人嗎別老是唉聲嘆氣的,人生中還是有很多享受的嗎,上海某些地方的特色服務可是很周到的呢。”葉楓老氣橫秋道,顯然逛遍了大陸而上海是他經常來的地方。
“哈哈哈,你小子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想去就去,我又沒拉著你,我自己去走一走好了。”易永恒揮了揮手道。
“算了,咱今天舍命陪大叔了,對了,前面有座情人墻,要不要去看看?”葉楓想了想,一臉的大義凜然,最后還是決定給易永恒做導游。
“我們倆個像情人?”易永恒渾身起雞皮疙瘩。
“切,你想到哪去了,這個情人墻在六七十年代很出名的,當時的大陸人比較封閉,青年男女朋友搞對象都不敢當眾牽手,而那時的外灘則有這樣的風景線了,男女朋友鉤肩挽臂,好不讓外地人眼熱。”來到這情人墻不遠,葉楓侃侃而言,搞的易永恒還真想去見識見識,看能不能有些艷遇。
不過很顯然,他們兩個大男人很讓人懷疑是玻璃,灰溜溜的走了,兩人乘車來到了一片寂靜的海灘。
“啊!平疇千里的浦東處女啊,為我揭開你那溫情脈脈的面紗,露出你那冰清玉潔的容貌。讓我聞一聞你那頂冠上正閃爍著珠輝玉映的奇彩……”葉楓高聲對著大海吼了起來,從他的語氣中,易永恒能聽出一種沉寂已久的宣泄,這個豪門紈绔,對著波濤洶涌的大海在傾訴著心中的惆悵。
星空皎潔之刻,遠處的燈火與滿天繁星相連,海面上輝映出晶晶波光,像珍珠般散落在銀河星群之中,恍惚迷離,如入仙境。夢幻般上海之夜,令人遐思神往,流連忘返。
“如果能和所愛的人欣賞到這一刻,那該多好!”易永恒自言自語道,擺平了那幫頑固的學院派,易永恒好不容易有個時間來散散心,不過他知道這對于他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很多事情還等著他去做。
今天他真的有暗殺了姬從良的沖動,可是他忍住了,他覺得姬從良對他還有大用處,因為他要查清日本人背后的那個勢力,而姬從良可以成為他的踏板,如果把姬從良殺了,那還會有另外一個人接替他,那樣的話,易永恒還要去了解一個新的敵人,但不殺他就沒有這樣的憂慮,因為他了解姬從良,和姬從良斗獲勝的把握會更大。
“是很美,如果那次戰爭中國敗了,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美景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接住了易永恒的話。
沙啞讓人發寒,轉頭望去葉楓差點一嚇:“鬼,鬼,鬼么?”
“不是鬼,卻比鬼還可怕!!”易永恒扶住差點跌倒的葉楓。
不遠處的圍欄邊站立著以黑袍人,在海風的吹拂下,黑色的衣襟不同的發出呼呼聲,尤其是那露出的半邊臉和身上透出的那股陰寒意味,在這無人的海灘一角讓人心里不由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