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記第二篇千峰競秀第四章膏肓竅損,五癆七傷!!!
第四章膏肓竅損,五癆七傷!!!
蘇暮云在滿室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向著楚老夫人撲去,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化作一團光影,直接來到楚老夫人跟前,一把便握住了楚老夫人手
“大膽”原本攙扶著楚老夫人的婢女,伸出手掌,帶著一股子惡風便向著蘇暮云胸腹而去,這一掌出手極快,若是蘇暮云依舊握著楚老夫人的手,怕是就要被這一掌打一個結實,即便蘇暮云是鋼筋鐵骨,怕是也要被生生打碎
練氣八重
不錯的修為
蘇暮云心下暗嘆一聲,手中卻是不緊不慢,一手握著楚老夫人的手,另一手輕輕一撥,一道極寒的真元便附著在那婢女的手上,剎那間婢女手上便結了一層冰
不料那婢女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受重創,幾乎瘋魔了一般,向著蘇暮云撲來
蘇暮云微微皺眉,她心中并無惡意,是以剛剛出手,并未使出癸水真元真正的威力,不然那婢女一只手掌,怕是一早就被癸水真元給生生凍碎了
另一邊,剛剛還點頭哈腰的管事,更是瞬間爆發,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向著離風潯而去,不過瞬間,便直接將離風潯制住
“放開老夫人”
那管事站直了身子,卻是凜凜威風。
蘇暮云頗為無奈,手掌再次拂動,將那不顧生死,仿佛瘋魔一般的婢女甩了出去,更是順手放開老夫人,無奈道:“我本無惡意,剛剛不過是反應過度而已”
婢女和管事,都是一臉怒恨的看著蘇暮云,根本不相信離風潯的話,那婢女更是不顧自己手掌之上的冰晶,挺著受傷頗重的身體,將老夫人護在身后。
而那管事,更是得理不饒人,蘇暮云放開老婦人之后,卻是依舊制著離風潯,半點兒都不敢放松,生怕蘇暮云暴起發難。
“不要妄動,不然他死定了”
管事威嚇道。
再看離風潯,卻是百無聊賴的瞅著管事捏著自己喉部的手指,一臉的無謂,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般。
蘇暮云瞧著一臉戒備的管事和婢女,喝道:“愚蠢我堂堂筑基修士,若是真的想要發難,就是你們兩個練氣九重都沒到的修士,能夠阻止的么?趕快放了他,不要誤了老婦人的傷勢”
“放開他吧”
楚老夫人慢吞吞的道。
楚老夫人突然出言,卻是讓管事和婢女都是一愣,他們雖是一臉的不樂意,狠狠的盯著蘇暮云,卻依舊聽從老夫人的意思,將離風潯放開。
離風潯順了順氣,端起杯子細細的抿了口茶,笑道:“楚老夫人好膽色。”
楚老夫人笑了笑,端坐在太師椅上,笑道:“你也不錯。”
氣氛緩和,蘇暮云二人對楚老夫人躬身行禮,道:“蘇暮云(離風潯)見過楚老夫人”楚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看向蘇暮云,道:“你便是蘇暮云?”
蘇暮云含笑點頭。
楚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指著身穿小襖的婢女,道:“蘇姑娘,這丫頭也是護主心切,不要和她計較了。”
蘇暮云輕輕點頭,手掌輕輕拂動,附著在婢女手上的癸水真元,不過瞬間便消失無蹤。
隨后蘇暮云直接來到楚老夫人跟前,施禮道:“剛剛是暮云魯莽了,老夫人可否讓暮云把把脈?”
楚老夫人笑了笑,神色從容,并無半點兒驚慌,將略有些干枯的手臂遞給蘇暮云,道:“你盡可看看,武陵郡的藥師,都給老身看過了,他們都說老身還有不到一年的壽數。”
楚老夫人神態從容,似乎那壽數不到一年之人,乃是旁人一般。
蘇暮云心下暗自點頭,楚老夫人的氣派,確實是不小,這般看透生死的姿態,于她見過的人中,也不過一掌之數。
蘇暮云將手指點在楚老夫人脈門之處,卻是感覺楚老夫人的脈象頗為雜亂,脈象也比尋常人更弱一些,似乎缺少了生命的活力。
蘇暮云運起一絲真元,隱匿了真元的寒性,攤入楚老夫人體內,細細探知,卻是發覺,她剛剛的判斷并沒有錯
膏肓竅損,五癆七傷
楚老夫人的確壽元無多,她的生命力時時刻刻都在流失,她體內的各種器官,也在以一種頗為詭異的速度老化,比尋常人相比,卻是快了好幾倍
“敢問老夫人貴庚”
蘇暮云放下手指,輕聲問道。
管家和婢女面上都閃過一絲怒色,這件事兒幾乎是整個楚府的禁語,不過并非楚老夫人不讓提,只是這些下人們都心疼這個心善的老太太,不愿讓她不痛快而已。
楚老夫人挑挑眉,她自蘇暮云剛剛的手段之中,已然看出了些端倪,心下思忖,這小丫頭看來還真是有料的,而且小小年紀便已經筑基,怕是于太玄宗門之中,也是天之驕子一類,若是這丫頭能夠與楚江寒相互扶持,怕是楚江寒以后的路,也會好走些。
“不及五十”
楚老夫人淡淡道。
蘇暮云一聽,卻是終于認定了心中的想法。
蘇暮云肅然開口,道:“還請楚老夫人屏退左右”此話一出,更是讓那一對兒下人面上露出怒容來,身穿小襖的婢女,更是脆生開口道:“老夫人,我看這人存心不軌……”
楚老夫人輕輕揮手,喝止了婢女的話,和藹的笑笑,道:“他們二人,都靠得住。”楚老夫人言談之間,頗有氣派,僅僅如此一句話,卻是讓這二人一陣感激涕零,瞧他們的神色,怕是楚老夫人讓他們去死,他們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蘇暮云點點頭,肅然道:“楚老夫人當初怕是受過暗傷,膏肓兩竅之上,被人做過手腳,生命力比尋常人流逝要快上數倍。”
太虛大地,靈氣濃厚,尋常婦人,便是年逾六十,怕是都不及楚老夫人蒼老。
聽聞楚老夫人被人暗害,兩個下人都是一臉的殺氣,不過蘇暮云已然選擇性的將這兩個表情豐富的下人給忽略,他們二人涂有一腔熱情,卻并無多少判斷力。
楚老夫人聞言,道:“自南離到乾元的路上,我被紅姑所傷,如今已經過去十余年了,武陵郡諸多藥師均是束手無策,只道我身有怪病,壽元無多,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看出其中的緣由。”
“紅姑?那個要嫁給方逝水的女子么?此事您與楚江寒說過么?”
蘇暮云皺眉道。
紅姑此人,她一早便自楚江寒口中聽說,此女子一直覬覦峰主夫人之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之事,據她自己所言,當方逝水跨入結丹,便是他們二人成婚之際,卻是不知是真是假。
提起方逝水,楚老夫人神色微微變動,一雙眸子陡然間變得渾濁,好半天才回過神,嘆息道:“往事已矣,老身不愿多提。”
蘇暮云心下點頭,看來楚老夫人并未將此事告知楚江寒。
以她對于楚江寒的了解,楚江寒若是知道此事,怕是楚江寒一早便殺回太玄宗門,與那紅姑放對去了,不拼一個你死我活,楚江寒斷然是不會收手的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楚江寒之母,便是楚江寒的逆鱗,紅姑暗傷她,便是楚江的生死大敵
不過如今,這事兒還要隱瞞一二,畢竟紅姑踏入筑基,不是多少年頭,楚江寒剛剛跨入筑基,若是與之相斗,卻是無異于以卵擊石。
“楚江寒在去哪兒了?”
離風潯百無聊賴,也尋了個問題問道。
楚老夫人神色古怪的瞅著離風潯一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頗為古怪,不過礙于禮數,她還是淡笑道:“去混亂山脈尋找補充生命力、增添壽元的藥物去了。”
楚老夫人言及如此,卻是頗有幾分無奈,楚江寒的脾氣,倔強的九頭牛都拉不回,平日里對她恭敬有加、百依百順,可是一旦與她壽元有關之事,卻是連她這個做娘的話都不聽,執拗的不得了。
“混亂山脈?可是延年草?”
蘇暮云神色一動。
楚老夫人點點頭,她心中頗有幾分擔憂,那混亂山脈,傳說頗多,大抵便是一個兇地,她心中頗為楚江寒擔憂。
“延年草的確可以增補三十年壽元,不過治標不治本,最多也就能幫您挺上幾年而已。”
蘇暮云道。
楚老夫人面上也頗有無奈,為了保護楚江寒,她斷然不能說出實情的。
蘇暮云心下明白楚老夫人的苦衷,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兒的母親,心下對于楚老夫人頗為敬佩。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身能看到寒兒成才,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楚老夫人嘆息一聲。
楚家的兩個下人,依舊是感情豐富,那身穿小襖的婢女,更是淚水盈盈,幾乎要哭天抹淚了。
離風潯瞧著一屋子愁云慘霧,挑眉道:“蘇暮云,你既然能看出來她傷勢為何,難道不能救救她?”
楚老夫人眼神一亮,螻蟻尚且貪生,她才與兒子團聚,還不想這么早死呢,如果這丫頭能治好她,她也許還能看到孫子出世呢
蘇暮云微微皺眉,救人并非不成,可是……
瞧著蘇暮云臉上的神色,楚老夫人便知她心中有所顧忌,開口道:“可否是有什么難處?但說無妨”
蘇暮云剛要開口,卻聽踏踏踏一陣跑動聲,一個身穿青衣的家丁,手中抓著一幅畫像,連滾帶爬的闖進堂內,口中嚷道:“不好啦少爺被人通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