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喚出守護,在遇到這堵墻之前,復雜的地形對于守護來說無異于一種負擔。黑白視野也會讓葉重對周圍的環境并不能感知得那么細致,所以他選擇了解除守護。但是面前的這堵墻,還是憑借守護來得更輕松些,而且葉重可不想當突破這堵墻后,面臨敵人的圍攻而自己連喚出守護的時間也沒有。誰知道墻后面是什么?
只要自己艸縱守護,那無論情況多么險惡自己也有一拼之力。
金黃色的守護閃耀著逼人的光輝,銀黑相交的眸子仿佛能攝人心魄一般。葉重有如穿戴著一件緊身的宇航服,勻稱略帶削瘦的體形展現無遺。柔軟的金屬面罩緊貼在葉重的臉部,把葉重的每個表情都表現得十分清晰。金黃面罩,黑白眸子,加上面部冷峻的線條,此時的葉重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和森冷。
沒有任何遲疑,葉重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兩把匕首,現在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十分珍貴,很有可能就決定他的生死。
刷刷兩下,葉重的雙手的速度快到讓人難以看清,無聲無息間,這堵合金墻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完整的口字形切痕。
葉重滿意地看著合金墻上的切口,這兩把匕首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鋒利得真是讓人吃驚啊!
杜云半倚著大門,看著門外這些如臨大敵的亞連光甲們,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嘖嘖,這年頭,果然是什么人都有啊。杜云禁不住發出如此感慨,今天他才聽說秋曼小姐的手居然被一個男人折斷了。說實話,他在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根本不信,秋曼小姐細皮嫩肉的,手被折斷了當然沒什么了不起,但是如果這起事件的實施者是個男人的話,那他完全有理由質疑它的真實姓。
那是個多么令人窒息的美麗女人啊!想到那張完美無暇的臉,一雙會說話的眸子不時變幻的風情,絕對沒有一個男人會下得了手。杜云的心跳禁不住砰砰地加速,這種成熟的女人是每個男人心中最佳的夢中情人,杜云也不例外。不過他向來有自知之明,這種女人可不是自己能擁有的,更何況她背后可是秋老爺子,一想到那個老家伙火辣的脾氣,杜云剛升起的那一絲綺念頓時有如淋了一盆雪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完成任務吧。不過秋曼小姐似乎真的受了傷啊,他轉過臉看了看屋內一眼。這位小姐的固執和她爺爺如出一轍,竟然選擇這樣一個住處。雖然已經進行了安全加固,但是這里并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不過看著門外圍了好幾圈的光甲群,事實上,房間外無論是天下還是地下都有光甲在巡邏。加上自己,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他也是剛才突然收到調令被派至這里保護秋曼小姐。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份美差啊,杜云現在倒想真出些情況,那樣自己也就有了表現的機會。倘若能引起秋曼小姐的親睞,那絕對是讓人愉快的一件事。不過照眼前如此嚴密的保護,杜云不相信還會有誰真的會傻到來鬧事。
也許,今天只不過來應個景罷了,杜云心下自嘲。
猛地,杜云神色一凜。此時杜云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玩世不恭的神情,神色肅然,微微側耳,仿佛在傾聽什么。作為自由聯盟內的高級師士,比起一般的師士,他的實力要強勁許多,這也是他被派來的原因所在。
他聽到一聲微小但沉悶的聲音。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懷疑是不是幻覺,但是杜威卻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真正的高手,對于自己的實力都是充滿自信。
但是緊接著一片寂然,沒有任何聲響。
杜云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喚出自己的光甲。
杜云的光甲整體呈現銀灰色,表面似乎經過了磨砂處理,并不反光,給人質樸穩重的感覺。比起亞連十五米龐大的體形,這架光甲看上去要顯得緊湊得多。從外表看,它似乎是一架近戰光甲,護盾激光劍一應俱全,唯一顯得招人眼的便是幾乎纏滿它上半身的血紅色鎖鏈,這讓它看上去像穿著一件血紅色的鎖子甲。鎖鏈的兩端是兩個鑲滿倒刺的金屬球。略顯鼓起的肩部的兩處隱式彈射倉內,隱藏著威力巨大的能量武器。這讓它真正的成為一架遠近戰皆可的光甲。
杜云的光甲在自由聯盟也是頗負盛名,它有著一個極為好聽的名字——風鈴。周圍的師士們見杜云突然喚出自己的光甲,不禁感到大為奇怪,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不過人的名樹的影,杜云的名頭在那里擺著,誰也不敢小瞧,如今見杜云突然有動作,一時間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不過沒有目標的緊張讓他們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杜云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風鈴的駕駛倉。從光甲配置便可以看得出來,自由聯盟內的師士走的都是遠近戰同時修行的路子。其中近身格斗同樣是他們必修的訓練科目。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杜云在這方面的實力毋庸置疑,通過攀爬進入駕駛倉無疑是眼下最快的辦法。
剛一進入駕駛倉的杜云想也沒想,徑直朝房間里硬沖而去。
風鈴雖然比起亞連要小得多,但是到底還是有十米高,房間的門哪里容得下。但是杜云心急之下根本顧不得那么多,剛才那聲悶響之后,他就覺得不妙,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現,他猛地想到敵人有可能會選擇何處做為突破口了。
該死的!
經過加固的墻也沒能擋得住風鈴的沖撞,轟地一聲,碎屑橫飛,眨眼間杜云就艸縱風鈴就沒入房間。門外所有的師士無不是愕然地看著杜云這瘋狂而又莫名其妙的舉動,沒有人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房間內的人也被這么大的動靜給驚動了。
一直站在秋曼身后阿廣原本空洞的雙眼中驟然光芒大盛。身影一飄,他已經轉到秋曼身前,整個動作快得讓人無法看清。秋曼只覺轟地一聲巨響,幾乎同時眼前一暗,阿廣已經站在她的身前。
風鈴的沖撞導致許多復合材料和合金塊都朝秋曼飛去。
杜云暗叫不好,想到自己一心只想到敵人,根本忘了秋曼小姐可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可不待他有任何動作,已經站在秋曼身前的阿廣雙手有如鮮花驟然盛開,這些呼嘯的碎塊在他那看上去并沒有多大力量的雙手輕輕撥動下,朝房間的四面八方散去,沒有一塊碎塊擊中阿廣,他身后的秋曼更是連灰都沒碰到。
杜云不由松了口氣,他這才注意到秋曼小姐身旁這位眼神空洞,形如木偶的中年人居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剛才中年人的那一手實在是漂亮至極,自己雖然也能擊飛所有的碎塊,但絕做不到那般舉重若輕的地步。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轟,又是一聲巨響。杜云右手邊的墻突然化作粉碎裂炸開來,無數碎塊劈頭蓋臉地朝這邊飛來。
杜云到底實力強勁,雖驚不亂,有中年人在,這些碎塊定然無法傷得到秋曼小姐。
杜云的雙手一直沒有離開過主控臺,事實上,從他剛進入這房間的那一瞬間,他就處于一種極度的戒備狀態。
突然,杜云的瞳孔陡地擴張,一塊兩米見方的金屬塊混在這些碎塊之間,以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著沖向秋曼小姐。如此巨大的一金屬塊,在這樣的速度下如果被正面撞上,那被撞者絕對化作一灘肉泥。縱然對中年人的身手頗具信心,杜云也不敢冒這個險。
雙手在主控臺上一動。
原本纏在風鈴身上的血紅色鎖鏈有如一條毒蛇突然昂起頭,猛地躥了出去!速度之快,比那金屬快更快幾分,而鎖鏈頂端金屬球上的倒刺有如毒蛇的牙,掠起一串光影。
尖銳的金屬撞擊聲折磨得人耳膜生痛。那金屬塊也被撞擊勢頭一歪,朝一邊斜掠而去。不過雙耳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秋曼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杜云注意力高度緊張,到現在為止,敵人的身影還沒有出現。不過看到金屬球擊中金屬塊的一剎那,他的心頭微微一松。
然而,就在自己鎖鏈頂端的金屬球擊中那塊巨大的金屬塊前的零點一秒,杜威眼前一花,一道金黃的身影突然從那塊兩米見方的金屬塊后躥了出來,速度迅捷無比,竟然在杜威眼前留下一連串殘影。
杜云心頭大駭!好快!
那道金黃身影倏地彈射至墻上,在觸及墻上的一瞬間,一個極微小的停留讓杜威終于看清了這道金黃身影的真正面目。
這個人身上穿著一層奇怪的金黃色緊身服,就連他的整個面孔都遮住了。奇異的金黃色金屬光澤,質地看上去十分柔軟,就連對方面部森冷的表情都勾勒無遺。金黃色的面罩上,銀黑色相交的眸子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突。
莫名地,杜威心下一寒!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雙銀黑相交的眸子將在他的心頭永遠無法磨滅!
這人這一剎間的停頓,姿勢極為怪異,雙腳彎曲,一只手撐著墻面,整個人就像一張蓄滿勢的弓。
不好!杜威一眼就判斷出對方的意圖,臉色大變,雙手閃電般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