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瘋子不僅胃口好,牙口也不賴。
腦殘瞪著兩眼,一閃讓過了身邊的刀鋒,手中的陌刀狠狠的向上一揚,頓時,帶起了一道血光。
可是,旁邊的一道刀光,卻猛的沖了過來。
眼瞅著他無法躲閃的空蕩,一把陌刀猛的飛了過來,狠狠的將那人撞了出去。
腦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名遮天小弟為了救他,拋出了自己的家伙,結果,卻被劍門的人給砍翻在地。當時,他的眼睛就紅了。
“給我殺!”腦殘回過頭來,大吼一聲,狠狠的撲了上去,帶著身邊的人繼續向前。
身邊的人不斷的倒下,可是又不斷的有人補充上來。那個尖銳而鋒利的刀尖,就像是刺入了水中的鯊魚一樣,不斷的突破阻攔,一個勁兒的向前,向前!
鑿穿他們,制造混亂!
腦殘在身邊小弟的拼死護衛下,手中的陌刀不斷的揮舞,將戰力發揮到了極限。一路勢如破竹,就在這兒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刀光。腦殘急忙用陌刀一迎,竟然悶哼一聲,生生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胸口被對方劃了一刀。
對方也是冷哼一聲,接連后退了好幾步。捂著小腹一屁股坐了下去。
腦殘卻沒有半點興奮,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陌刀,要比對方稍微長上那么一點,鋒利上那么一點的話,那剛才這兒一刀,他就不止是被對方劃出一道傷口那么簡單了。
腦殘深吸一口氣,目光快速的掃了一圈,便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雖然同樣身穿黑衣,可是這餓些人給他的感覺,卻要比剛才那些人更加的冷漠,自信,強悍!他們的眼色平靜,可是,瞳孔深處卻潛藏著對嗜血的渴望。他們剛一出現,便冷漠的殺向暗鐵堂眾人。
而剛剛還勢如破竹的攻勢,頓時就像是奔涌的潮水突然被一堵山給擋住了一樣,生生給推了回來。
那兩名護著腦殘的暗鐵堂小弟,在他受傷后退的瞬間,便被刀光所吞沒。甚至,連同歸于盡的機會都沒有。
這兒是一群強悍而可怕的對手!腦殘的心中瞬間出現了這兒樣的判斷,可是,他卻沒有一絲遲疑的站起了身,再次進攻。
因為這個時候他停頓的越久,那他身后的兄弟,倒下的就會越多!不管是山也好,岸也罷,暗鐵堂都必須化作潮頭,狠狠的打上去。
“殺!”腦殘兩腳在地上狠狠的一蹬,利劍般沖了上去。
他身后的那些暗鐵堂小弟,也一個個獰笑著,厲吼著再次撲出。
就像莫太橫所說,暗鐵堂畢竟是遮天最早成立的堂口,暗鐵堂的人,全都是見過血的老手。敵人雖然強,可是他們,卻絕不會因此就失去進攻的勇氣!
刀光,再次狠狠的潑灑起來。鮮血,斷臂,不斷的飛灑,揚起。有的人大聲喝罵,有的人慘叫連連,還有的人,則沉默而倔強的揮刀。
腦殘狠狠的揮出陌刀,再次劈死了兩名劍門小弟,砍傷了另外一人,可他的手臂上,可一名暗鐵堂的小弟,為了保護他,卻被人一刀砍成了兩半!
鮮血橫流,甚至連腸子和內臟都流了出來。
腦殘的手臂上也被劃出了一刀,不過,這兒并不是最嚴重的,他的臉上被削去了巴掌大的一塊肉,甚至連骨頭都碎了一半,一片血肉模糊,甚是恐怖。
腦殘顯然是徹底殺紅眼了,或者說,伙伴的一個個死亡,讓他徹底的進入了瘋狂的狀態。他只想報仇,只想殺死更多的人。只有這樣,他的伙伴才能少死一個!
“腦殘哥,你歇一下,我帶人沖!”見到腦殘又要朝前撲,一名暗鐵堂小弟急忙抱住了他。然后,身子一錯從他身邊沖了過去。
六七名暗鐵堂的小弟緊緊跟隨。
血光不斷的綻放,幾名黑衣人悶聲后退,倒下,有的則是胳膊,或者腿上中刀。
“死,不過就是那么回事,只要拉個墊背的,便是黃泉路上,也有個能欺負的主,夠本了!”哈哈大笑聲中,代腦殘沖鋒的那名小弟,狠狠的揮刀,劈開了對面那名劍門小弟的喉嚨。
鮮血,就像是捏破的魚泡一樣,不斷的向外噴發。可馬上,他的笑聲便嘎然而止。
八名暗鐵堂的精銳,竟然只拼死了對方四五個人。由此可見,這兒些人的強悍。
自從他們出現之后,劍門眾人的配合,頓時變的有序起來。他們的進退間,再也看不出慌亂,互相配合的也越發的嚴整,密切,就好象是這兒些人的出現,帶給了他們某種必勝的信念一般。
只要這兒股信念還在,他們便不會再輕易言敗。
而魏瘋子的這兒些手下,說是身經百戰,也絕不為過。暗鐵堂眾人的實力,跟他們比起來,最多也就是半斤八兩。雖然暗鐵堂一開始犀利的沖擊,占了上風,逼的他們雖退卻未亂,反而利用不斷的向后踏步,引著他們上前,生生將暗鐵堂眾人的沖擊力給磨損殆盡!
當然,魏瘋子這么做也是冒著巨大危險的。因為,一旦真的被暗鐵堂將他的人手鑿穿,產生混亂,便是他,也無法阻止。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這兒么做了,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下。
只是此時,眼見跟隨他無數殺伐的手下,此時竟然生生被拼掉了十幾個人,他的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遮天竟然如此難纏!這兒個暗鐵堂,竟然如此難纏!
老大,是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才有意派我來,以便削弱我的實力的嗎?魏瘋子兩眼輕輕瞇起,目光中漸漸的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腦殘殺紅了眼。他的身邊,不斷的有人倒下。為了保護他,至少已經有十多名兄弟,永遠的倒了下去。可是,前面,再次出現的那一隊黑衣人,卻像是一道銅墻鐵壁般,怎么也沖不垮。
“沖,再沖一次!”腦殘的胸口中了一刀,血流如注,可這兒家伙用刀拄地,卻硬是不退,反而大聲招呼著人手。他是帶著堂主的希望和重托,前來擊潰眼前對手的。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能成功的造成對方的慌亂,只要堅持一段時間,后面的暗鐵小隊便會沖上來,找到對方的破綻,一擊而勝。可是,他還是不想敗退的如此容易。
“暗鐵堂,進攻!”腦殘大吼一聲,舞者陌刀又撲了上去。他的臉上受了重傷,猙獰如鬼,便連那吼聲,也變得沙啞,失去了平時那雄渾的力道。
可是,他的一聲令下,四周凡是能夠聽見的暗鐵堂小弟,無不奮力向前!
他們的堂主就在身后看著他們,他們的隊長就在前面,死戰不退,他們還有什么理由,不拼命?敵人就在那里,所以他們以命搏之。此時,他們拼命不是為了金錢地位,不是為了女人權利,為的只有兩個字:兄弟!
或許自己會死,可是,只要能讓自己的兄弟活下去,能讓更多的兄弟活下去,能讓暗鐵堂贏得這兒場勝利,那他們的死,也會重如泰山!他們更知道,只要身邊的兄弟懷著和他一樣的想法,只要他們能勇敢點,再勇敢點,那他們,也未嘗不能活下去!
為了兄弟,為了自己活下去,他們拼了!
二十多名暗鐵堂小弟奮然躍起,默不作聲的護在腦殘的左右,做著又一次的進攻。四周的暗鐵堂小弟,也玩命的加緊了手中的攻勢。
刀光乍起,腦殘左右沖突一陣,竟然未建寸功,因為他前面的敵人,都已經被他的手下給搶光了。噗!
前面的一名小弟倒了下去,腦殘終于逮到了機會,頂替了上去。他的陌刀,狠狠的劈入了一名劍門小弟的胸口。橫刀一掃,又撞飛了一名劍門小弟的鋼刀,對方的陣形,終于出現了松動。
腦殘大喜,大吼著率先沖了過去。剩余的十幾名暗鐵堂小弟緊緊跟隨,就在這兒時,正后退的那些劍門小弟,突然沖了回來。有十幾個人,甚至朝腦殘他們的兩邊殺了過來。
他們神情平靜,冷漠揮刀。
“我艸!”腦殘厲吼一聲,一刀便揮了過去。這兒個時候若是后退,自然能夠保住這兒十幾個人的性命。可一旦他下令后退,劍門勢必會壓上,后面那幾百名暗鐵堂的小弟,定然會人心浮動。一旦形成潰逃,這兒一場遭遇戰不僅要輸,便是整個暗鐵堂今晚的行動,只怕也完了!
想到這兒,腦殘不由得露出一絲慘笑,舉著陌刀長聲道:“暗鐵堂,進攻!”
“殺!”那十幾名小弟,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迎著最前面那已經空的能夠望見對面的劍門陣形撲了過去。
他們已經看見了勝利,卻永遠也無法享受勝利了。
刀光,潑水般砸了過來。
幾道凄冷的刀光化作一道道奪命的呼嘯,飛了過去,緊接著,幾名人影跳了起來,刀光,落在他們的身上,鮮血綻放。
腦殘手中的陌刀,從幾名劍門小弟的身上揮舞而過。帶起一片血霧。
“殺!”腦殘臉上一片濕漉,有鮮血,有淚水,他瞪著眼睛,身上已經中了五六刀,卻依舊瘋狂似得不斷揮舞。
他只聽到自己的身邊,不斷的響起熟悉的慘叫和怒吼,他知道,那是他的兄弟,一個個活生生的兄弟,在變的冰冷,在接近死亡!他也知道,他們的死,幾乎都是為了護衛他,為了執行他們的命令:沖出去,進攻!
是的,進攻!死也要進攻!因為他們是遮天暗鐵堂,是暗蛇哥一手帶出來的堂口,是遮天第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