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lì亞來到影子城的第三天,關于靈異事件的處置已經全部結束,表世界重新恢復了平和,而這星球上的暗勢力則還在對大愛無疆那曇花一現的出場議論紛紛,顯然某些長時間面對世界陰暗面的大佬并不相信那可怕的異能組織“大愛無疆”竟然真的就這么打了個醬油便回到了后臺。陰謀論是人類永恒的話題,很多人都在猜測大愛無疆是不是打算暗地里再禍害點其他勢力之類。
他們這輩子都猜不到所謂的“大愛無疆”其實只不過是某個元氣少女平日無聊的游戲罷了。
現在我們正在分析米lì亞的情報,不僅僅是她帶來的那個信息終端,關手她本人的能力也是讓我們頗為在意的東西。這個單純的女孩并沒多少心機,而且由于將希靈使徒認定為莫布拉多世界消失的“圣賢”她在影子城住了三天之后就對我們沒啥戒備了,當研究中心的希靈技師們提出要掃描她的能力的時候,后者幾乎沒怎么猶豫便答應下來。
先說說那個被稱為圣盤的信息終端、
我們一開始以為有了這個東西,要找到莫布拉多世界將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在發現這玩意連都沒有之后,所有人都失望了。米lì亞的特種信息終端里面存儲的數據混亂無比,大量在希靈使徒看來無用的模糊信息占據了相當大一部分,而剩下的則是一些裝備參數,似乎是這個信息終端曾經登錄過的設施列表,都是一些很常見的玩意,沒有參考價值,而最重要的空間坐標則一個也沒有,也找不到和莫布拉多其他的信息終端連接時用的頻率。米lì亞也證實了這點,在莫布拉多,圣盤之間根本沒有互相通信的功能,它們只是一種“魔導具”功能是讓凡人可以更好地掌握藍色之光的力量并且御使古代的超級兵器。后者毫無疑問應該是某些帝國武裝。
而關于米lì亞的能力,研究員們也得到了些成果,上午的時候西維斯親自將一份報告送到我手里,上面是關于米lì亞的“體檢匯報”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專用術語干掉了自己一大半的大腦線程,我只能讓珊多拉幫忙給翻澤成普通人能看懂的玩意,現在后者正跟我討論這件事呢。
“精神力不穩定。DNa有良性突變,恢復力強于普通人,但體質相對弱小,不是亞特蘭蒂斯人那種從頭到尾的生化改造,而像是一種長期積累下來的變異”在影子基地的司令部中,珊多拉指著面前的全息屏幕說道“我懷疑是莫布拉多世界的人長期暴露在帝國遺產附近,受到了輻射而發生這種古怪的進化。米lì亞的精神形態是典型的碳基生物,和地球人類相當接近,但她說自己受到過訓練,通過這種訓練,她能改變自己的靈混波長,吶,我們說過這個話題,就是她召喚衛星炮的方法。”
司令部的休息室里除了我們兩個,還有林雪也在,這時候她插了個嘴:“我還想起件事。
米lì亞昨天跟我聊天的時候提起,莫布拉多有很多人種,她是被稱為“變種人,的人類亞種。”
“變種人?”
我和珊多拉對視了一眼,同時感覺有點超展開。
林雪撇撇嘴:“剛聽到這仨字的時候我也覺得tǐng狗血的,不過緊接著就聽到她那邊還有個人類亞種叫新人類,恩,我也沒多問,反正應該都是跟帝國遺跡接觸時間長了導致的突變人吧。米lì亞說過,變種人在她的世界數量并不多,但大多都是很強力的人物,尤其是神職人員中變種人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多。變種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精神力量強大。而且天生就擁有和神之兵器的親和力,可以更容易地激發出和圣遺跡共鳴的能力。不過那丫頭有點糊糊涂涂的,好像對自己世界的常識也不怎么了解的樣子。她給我解釋了一大堆,也沒聽懂多少。”
我和珊多拉是越聽越新奇,沒想到一個和帝國遺跡如此密切接觸的種族會這樣發展。現在看來莫布拉多的人類是幸運的,他們既沒有因為擅自動用帝國遺跡而毀于內戰,也沒有因為接觸大量輻射而在生化危機中落幕,現在我們對那個世界的好奇心更加嚴重了。
“這里是關于米lì亞召喚能力的分析報告”珊多拉捅捅我的胳膊讓我回過神來繼續看資料“精神力外放導致的“現象,集合。米lì亞的召喚術所形成的東西都是幻象,沒有實體,比如那個叫雷莫納的雙頭狼,其實是米lì亞心靈中的幻想猛獸,它出現在現實中的方式是將各種“現象。堆積起來,比如對光的扭曲和遮蔽來形成視覺上的存在,對引力的反應來產生質量,對電能的束縛來進行攻擊。這是種心靈鏡像,有點類似于學園都市的人工天使,但也僅僅是有點類似。通過精神力直接產生一系列現象,將這些現象集合起來以形成“存在,的假象,這就是米lì亞的召喚術,跟空間技術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我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
我不太確定地皺起眉頭。
“當然耳熟,通過“現象,堆積來產生鏡像,和通過“信息。堆砌來產生鏡像的原理幾無二致,而后者是首領蜂的能力。”
珊多拉一提醒我終于想起來了:米lì亞召喚幻想猛獸的過程,其實就是奧拉給自己講解過的,首領蜂制造鏡像的過程嘛!換了個名詞我就不認識了……
“米lì亞自稱這種技術是學者們從圣遺跡的資料中發掘出來的,也就是圣賢留下的知識,我懷疑它們是首領蜂的技術,只不過米lì亞的召喚術比首領蜂的水晶鏡像還是缺點多多,
持續時間不長而且一次只能召喚一到兩個幻想猛獸,應該是受限于人類的精神力吧。”
我想起了奧拉一秒內投影出一支將軍衛隊的實力,心說普通人要有這本事那世界早完蛋了。
“關于那什么莫布拉多世界,坐標有眉目沒?”我抬頭看了看桌子對面正一個人玩撲克的林雪。
“讓人遺憾吶”林丫頭麻利地洗著牌“米lì亞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提供坐標的東西,而她身上又沒普通生命那種世界印記,帝國資料庫中也沒有類似世界的記錄,至于我的預言~
那是個模糊的地方我費了半瓶眼藥水也沒看見它在哪兒,顯然離這個世界太遠了。”
珊多拉在旁邊計充道:“冰蒂斯回去問了問,但神族也沒記錄。”
看來只能讓宏世界繼續擴大搜索范圍了。
“我倒是對一件事tǐng在意的”林雪將手中的牌嘩啦一聲扔在桌子上,我這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堆畫著奇怪符號的“撲克”上面有抽象的圖畫和文字顯然是特制的東西“米lì亞的力量并不強,即使精神力突變的時候也比不上一個普通軍官,但她在我的視線中始終模模糊糊。
我立刻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剛才就發現林雪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說,現在已經找到了米lì亞,和她如此近距離接觸,林半仙的預言能力還是不能作用在對方身上嗎?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林雪將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托著腦袋如同沉思中的司令“事實上我能看到米lì亞的未來走向,也能看到關于她的部分經歷,但關鍵的問題是她本人在預言中的形象:模糊不定,介于虛實之間,甚至在很多預言畫面中我都找不到米lì亞本人在哪里,那些畫面就好像一系列第三視角的紀錄片,紛紛擾擾的畫面中唯獨缺少了本應作為主體的米lì亞。”
我跟珊多拉面面相覷,無法理解在先知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樣,當然更無從了解林雪所看到的那些畫面是怎樣的感覺但通過最簡單的推理,我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難道,在未來的某一時刻,米lì亞死掉了?”
死掉了,所以看不到,因為未來已經沒有她的位置這是自己所了解的,林雪預言過程的原理之一,雖然這不是個讓人愉快的答案。盡管接觸不多但突然預知到一個單純善良頂多有點冒失的女孩就要這么消失在未來中,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林雪搖搖頭:“不針對明確個體進行預言,假如該個體死亡的話,未來會戛然而止,而不是像模糊預言一眼,個體消失,歷史仍然前進。我對米lì亞這個明確的個體進行預知,卻看到了一個她本人不存在的未來,這才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在那些畫面中,米lì亞被抽象成了一個符號,所代表的意義僅僅是“這是米lì亞的未來。這樣一句話的描述。”
林雪罕見耐心地跟我解釋著,我了解到她在發現這一情況之后還專門進行了試驗,就是僅僅觀察米lì亞未來一小段時間內的動向,比如三小時之內,結果仍然是這樣的,在那些場景中,什么都正常,惟獨米lì亞是個模糊不清的“單位”而預言時間延長到一定程度的話,米lì亞甚至干脆就消失了。
如同一個第三視角的紀錄片。
“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生命,甚至任何一種正常的存在都不應該是這樣。”
林雪最后如此總結道。
關于米lì亞的各種發現讓我們越來越明確地認識到,這個女孩的存在很可能是極為特殊的。事實上根據我們的統計,能在世界穿越中活下來的“偷渡客”都多多少少有點特殊,夏娜楊過唐三藏都是很兇殘的例子,但米lì亞顯然是所有穿越者中更特殊的一位。
關于這個奇怪女孩的研究和探討仍然在進行,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我們幾個感到好奇,就連研究所的技術宅們也在熱切地討論著對方那召喚衛星炮的能力:對希靈使徒而言,沒什么是比帝國遺產竟然被普通所控制更令人在意的。
我悲哀地發現,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們的皇帝陛下在第一次召喚衛星打擊的時候也是個人類的事實。
米lì亞在影子城暫住,但她最關心的還是什么時候能回家,基本上每次過去看望對方的時候她都會拿出這個問題,而每次我們都只能抱歉地說再等等,好在次元樞紐廣場上每天都有來自各個世界的人來人往米lì亞確切地知道我們擁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雖然有些著急,她還是能耐心等待的。
接觸的稍微多了點之后,我們對米lì亞也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就和一開始的印象一樣,對方是個tǐng單純的家伙,心思簡單,雖然年紀已經算少女階段,卻還有點小孩子的莽撞和任性,但那份恰到好處的小孩子心性卻也不給人添麻煩。她對人情世故了解不多甚至對自己世界的社會情況都說的糊里糊涂,顯然是沒怎么出過門,但卻天生有tǐng強的警惕心,似乎習慣了在陌生環境里逃命第一的情況,當然,由于心性簡單,這份警惕心消弭起來也容易得很。她曾經多次提起過只有圣職者才能使用召喚衛星打擊(她管那叫雷吼)的力量,這讓我們對她在莫布拉多的身份也有點好奇,結果少女一開口還真讓人嚇一跳:她竟然還是個宗教人士。
只是個小小的教派啦……”米lì亞當時臉上帶著檻尬的神色,“其至都不能說是教派。我覺得那是叔叔說著玩的。我應該算是教派里的重要人物吧……不過教派里一共也就那幾個人,大家也沒什么區分,好啦好啦,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只是個不起眼的小組織而已啦。”
到最后,米lì亞帶著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阻止了我們對她的宗教身份繼續刨根問底。似乎她對自己這個身份并不滿意,有點被強迫的意思,但這不能阻止我們幾個尤其是淺淺的八卦熱情,后者現在是米lì亞最害怕的人之一。
米lì亞最害怕的人之二其實是兩個人,但某些特殊情況下可以當成一個人來對待:潘多拉姐妹倆,原因我們就不明說了,反正同樣是十三四歲的容貌,身高上的微妙差距真是讓人痛苦啊。
但除了對這三個特殊人物有點緊張之后,米lì亞對影子城的其他人卻十分信賴,或者說,在確定我們就是“圣遺跡”的創造者、那些消失很久的“圣賢”之后,這個有點單純的女孩儼然將希靈使徒當成了偶像,盡管這讓她在我們幾個面前的時候偶爾會緊張一下,卻也是米lì亞現在如此配合研究所檢查工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每天傍晚,我和珊多拉會習慣在影子城的完美人工夕陽下散散步,看著這座已經繁華起來的終極之都在逐漸降臨的夜色下慢慢安靜下來是一種讓人心情放松的享受。而通常情況下珊多拉還會順便把路邊的隔離墩跟路燈更新一下。
我們剛從以自產自銷聞名整個商業街的八云藍衣帽店出來,主要是打聽打聽八云紫最近去蘋了:那家伙突然留下一張紙條,說近日需要閉關練功,特將勤勞懂事小狐貍一名留給老板隨意使用,而這張紙條導致林雪對我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調侃,我不得不找某狐貍問問她家主人到底打算干啥,得到的結論讓人很糾結:冬天快過去了,八云紫又到了春困的時節……
春困夏乏秋打盹的八云紫啊,我原來還以為她是個好員工呢。
來到河道上,微涼的晚風迎面吹來,將珊多拉那耀眼的金色發絲微微拂起,如同輕輕飄蕩的金色瀑布,兩縷頭發調皮地落在我鼻子上,有點癢癢的。
“清閑下來真不容易啊”看著遠方波光粼粼的環城水系和水面上滾動播出的新番預告全息投影(這些東西可以說是影子城的招牌了),我有些感嘆地說道“好像每天都忙忙活活的,數不完的事情,還有對付不完的麻煩。”
“但我看你好像還tǐng樂在其中的。”
珊多拉帶著淡淡的笑意,安靜下來的時候如同一位高貴的公主,隨后這位公主殿下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我的懷里“忙碌是一種樂趣,工作是生命的價值,如果阿俊能認同這句話,就不會感覺疲憊了。”
我很理解珊多拉會有這樣的價值觀,但這丫頭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每天我除了要跟她一樣處理公務之外,更忙活的其實是她們這幫總是沸反盈天的妹紙啊!活力獵奇傲交吃貨父控兄控暴力腹黑毒舌傻蛋受氣包抖
敢情你只是被照顧的一個,體會不到成天處理這幫沒事窮忙活的丫頭所惹出來的事件是多么頭大的一件事吧?
想起剛才拉著珊多拉從琪露諾的冷飲店路過了一趟之后,那個冰妖精淚眼汪汪看著自己的模樣,我感覺下班散步之后更累了“說起來,塔維爾好像提起來著,星環的主體已經拼裝起來了。”
我甩甩腦袋,將旁邊這位吃貨少女之前欺負琪露諾所引發的麻煩扔到一邊,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塔維爾是個一旦有工作就會異常投入的人,最后一塊星環碎片的歸位讓她干脆一頭扎在柯伊伯帶基地不回來了,而今天早起的時候我好像接到了她傳來的短訊,報告稱星環碎片的主體拼裝已經完成一不過也只是根據斷茬的位置擺放到位而已,真正的功能性恢復還沒有進行,因此她只是發來一個短訊,而沒有上交正式的研究報告。
“是嗎,她可真有精力啊。”珊多拉慵懶地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腦袋,總是以雷厲風行的女王和傻樂天的吃貨形象示人的她,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溫順纏人的舉動。對塔維爾的工作表達了一下感嘆之后,珊多拉隨手在空氣中指點了兩下,一個全息投影立刻從護城河堤上浮起,取代了原來的河面場景,全息投影上,是一個漂浮在茫茫宇宙中的環狀結構體,這龐大的結構看上去恢弘大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呈現出支離破碎的模樣,而且那副黑乎乎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像經歷了爆炒的模樣。
“維斯卡的星環啊……那丫頭真是讓人沒法說,前幾天還一直念叨這件事,這兩天好像忘到腦后了”珊多拉無奈地咂咂嘴“虧塔維爾之前還那么鄭重其事地對維斯卡立下軍令狀來著。”
跟腦筋總不太穩定的維斯卡立軍令狀,塔維爾你在我們這個團伙中最大的缺點就是節操太多了!
正在我和珊多拉就星環的事情低聲討論的時候,一聲驚呼突然從身后傳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天空回廊?!怎么會變成這幅樣子!?”
猛然回頭,正在驚訝中的米lì亞出現在我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