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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奔赴前線
林雪來了，領著林風的小女朋友莎莉，還帶來一塊黑不溜秋的圓盤。
在影子要塞司令部的休息室里，大小姐帶著滿臉邀功的表情將上述兩樣“東西”一并推到了我面前，那副得意的樣子真是讓人恨不能直接在這丫頭屁股后面加上一條甩來甩去的小尾巴才行。
“木頭！關于莎莉的家族，我發現了這個！”
將一臉不明所以，再加上突然被帶到戒備森嚴的司令部中而緊張兮兮的莎莉強行按在椅子上之后，林雪用自豪的語氣跟我說道。
雖然現在覺得林雪帶來的情報已經沒那么重要了，我還是配合眼前的少女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心說別說一個亞特蘭蒂斯的后裔了，我們后頭研究所里現在還躺著一個幾十萬年陳釀的活化石呢。
“莎莉有亞特蘭蒂斯血統這個就不說了，這個是維斯卡測驗出來的，”如同每次來添亂的時候一樣，林雪自顧自地將我桌子上的飲料搶過去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然后抹抹嘴唇說道，“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再加上情報部的特工們忙活，幾乎將莎莉家族的歷史往前倒騰到了新石器時代……”
“噗！”
我一口康師傅冰紅茶就噴出來了，“你這幾天都干什么了？”
說起來，這幾天時間林雪真是不怎么出現在自己視線中，除了跟著自己參加了兩次官方活動之外，大小姐最近一直神神秘秘，她對外宣稱是在追查莎莉的家族秘密，但現在聽這丫頭一說自己的成果——我真懷疑她這幾天的活動了。
“領著幾個希靈主機和一幫特工，檢索了全世界一百九十來個國家的檔案庫，重新編寫了一遍人類基因圖譜，在馬里亞納海溝跟海泥打了一天交道，還在玄武巖帶挖了兩天石頭，最后一批探機今天早起才剛剛從古登堡面上來，為了尋找亞特蘭蒂斯遺跡缺失的部分，我們都快把洞打到地核了……”
不等她說完我整個人就快r了，這是何其兇殘的行動能力！雪丫頭你真的確定自己只是在追查莎莉的家族史而不是打算重修訂物種起源？
莎莉得有多兇殘的老祖宗才能在古登堡面以下留下家族遺跡啊！你逮著不掏錢的苦力來滿足自己赤露ǒ露ǒ的刨坑愿望就明說！
這么跟你說吧，要面前這茶幾不是紅木的我早把它掀飛了！
故作兇狠地盯著眼前沖自己壞笑的少女，最終還是選擇了投降：哪怕作為自己的戀人，林雪也從不給自己省心，對此我早就應該有覺悟的。
“然后呢，你發現什么？”
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我做出了公事公辦的模樣逗弄來著從剛一過來就一副等待夸獎模樣的林半仙——她今天來之前絕對沒有用自己的能力看看我們這邊的進展，現在還不知道我手頭已經掌握了不少亞特蘭蒂斯的資料呢。
“莎莉的家族譜當然沒那么長啦，最后我還是用自己的能力才將她的基因圖譜跟一份古代遺骸樣本對應上，確認了她在遠古時期的先祖遷移路線，基本上和我們剛開始根據維斯卡的記錄所猜測的、大災難之后亞特蘭蒂斯幸存者的路線wěn合。不過畢竟是幾十萬年前的事情，哪怕有化石輔助，那段歷史也沒什么用了。其實我最大的發現還是這個東東——”
林雪說著，拿起了桌子上被她一開始就推到我面前的黑色金屬盤。
“沒有人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時候出現在家族珍藏里面的，反正在莎莉和她的家人記憶中，甚至是他們家族族譜最開端的記載里，這個東西就出現了。它是一件上古時代的遺物，歷史久遠到用象形文字都無法記載，并且在歐洲那邊與一堆神神叨叨跟黑童話一般的詭異傳說攪合在一起。這東西最初并不止這一個，但在不斷繼承中，它們輾轉流失了不知多少，隨著一個個家族分支一起消失在歷史中，最后能找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被家族世代保存的東西了：把它拿到手費了我不少功夫，最后本大小姐連裝神弄鬼都用上了才算借到，幸好莎莉算是她家族這一代唯一擁有合格血脈的繼承人，有她里應外合不遺余力的協助，這東西我們可以隨便操練了……”
恩，我基本上可以猜想到你是怎么從莎莉家族的老人手里騙來這件家族至寶的了，但能麻煩您老人家別當著莎莉這個當事人的面這么說么？
“來自幾十萬年前的遺物，就連亞特蘭蒂斯的后裔自身都忘記了這東西的意義，他們卻將其保存至今，這已經不能用奇跡來形容了。”從林雪手中接過黑色金屬盤，摩挲著其上精巧的紋理，我感嘆道。
這是一個直徑不過手掌長的盤狀物，中間厚度一厘米左右，邊緣則略薄，有著明顯的金屬質感，拿在手里卻幾乎感覺不到分量。除了顏色漆黑之外，這個金屬盤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歲月留下的痕跡，幾十萬年的時光沒能腐蝕掉它表面一絲一毫的紋理，哪怕是最細如發絲的地方……
“啊，那就是我的頭發。”
半仙同學伸手從圓盤上取下根黑色細絲一邊嚷嚷道。
我：“……”
剛才那段掐了，咱們重來——話說林雪來了，帶著林風的小女朋友……咳咳，這次是不是快退太多了？
林雪帶來的黑色圓盤不論是材質上還是做工上都體現著高超的科技水準，哪怕現代人類也造不出一樣的東西，不用想，這八成又是昔日帝丟棄的不可燃垃圾。
“莎莉家的老人將這個圓盤叫做‘卡奴拉奴’。這東西絕對是帝國制造，但我試了試，精神力和幽能都沒法激活這玩意，數據庫中也沒有這種型號裝備的說明書，八成是科考隊自己搗鼓的試驗品。”
“奇怪的名字，什么意思？”
這次沒等林雪示意莎莉就主動回答了，仍然是那種不太熟練的生硬漢語和拘謹的語氣，她還順便用另一種讀音糾正了林雪的說法：“應該叫‘卡納拉努’，是一種很古老的語言，現在早已經失傳。家里的長輩讓我記住了這個語言流傳至今的這唯一一個單詞，就是卡納拉努——指水手回家的時候看到的燈塔上的光芒。”
卡什么奴什么的，不管哪個都是異常讓人蛋疼的發音方式，腦海里回響了幾遍這個名字我感覺自己三叉神經都快打結了。不過這并不是值得糾結的地方，翻來覆去地觀察了林雪帶來的圓盤一會之后，我還是決定告訴某大小姐一個不太幸的消息。
“實際上，最近我們也有點發現，關于亞特蘭蒂斯的。”
當下我將阿瑞斯的事情告訴了林雪，包括從前者口中得到的亞特蘭蒂斯文明的全部秘聞。
果然，自己剛一說完，林半仙就被打擊到了。
“這么多天的辛苦……人家連馬里亞納海溝都去了一趟……”林雪雙眼發愣一臉慘絕人寰地進入了祥林嫂狀態，“到頭來竟然連一句夸獎都得不到了……”
一個不小心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呢我的大小姐。這么拼命地滿地球折騰，為的僅僅是我一聲夸獎么？
原本還想看林雪吃癟的樣子好換取點成就感，可看到對方這樣委屈的模樣我頓時就心軟了，不管怎么說現在也是自己妹子，欺負起來果然第一個心疼的還是自己啊：“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你這幾天都白忙活了，阿瑞斯帶來的只是亞特蘭蒂斯覆滅之后他們的經歷，你卻找到了那之后在地球上繼續發生的歷史，兩者根本沒有交集——做得很好嘛。”
這真是笨拙的補救方式，卻對林雪格外有效，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純粹缺心眼的原因，反正大小姐頓時就不再郁悶了：“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領我去見見那個阿瑞斯，或許他知道這個圓盤是干什么的，恩，順便也把莎莉叫上，這怎么說也算她半個家務事了。”
我想了想：“你不征求征求莎莉的意見？”
林雪那是誰啊，除掉大小姐的名頭之外骨子里都各種剽悍的主，當場扭頭跟一臉茫然的莎莉就來了一句：“領你去認自己祖宗，去不？”
我頭一回知道，原來有些事情換個說法就可以這么剽悍的！
因為不久前的情緒失控，阿瑞斯被強制休眠了一會，不過當我和林雪趕到那設置在研究中心的特殊病房的時候對方已經恢復了平靜，正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醫療艙旁邊的病床上，筆直，一絲不茍，宛若待命的士兵。
不管后世幾十萬年的流傳讓亞特蘭蒂斯的故事扭曲成了什么模樣，真正的奧林匹斯“眾神”都是帝國創造出來的優秀戰士，這一點在阿瑞斯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看樣子你已經冷靜下來了。”
我對阿瑞斯打了個招呼，對方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匍匐在地：“主，請允許我重返戰場！”
“你會返回戰場的，但前提是先讓我們找到你們墜落的那個世界。這東西你認識嗎？”
我取出了林雪帶來的擁有饒舌名字的金屬圓盤，阿瑞斯的視線頓時被它牢牢地吸引住了，良久，他才低聲驚呼出來：“nrlnu？！您是從哪里得到它的？”
“這個小女孩的所有物。”林雪指了指始終保持茫然的狀態被我們拉來拉去的莎莉，“莎莉，過來，叫祖宗”
雪丫頭，咱能別這么剽悍么？
“恩？”阿瑞斯皺起了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莎莉，后者被一個兩米五高的巨漢直勾勾盯著頓時就有點縮頭縮腦，但不知怎的，她只是害怕了一瞬間，便勇敢地抬起頭來，雙眼中帶著困惑，卻毫不逃避地看著阿瑞斯的眼睛。
北歐巨漢跟混血少女就這么在古怪的氣氛中對視了足足兩分鐘，阿瑞斯才突然露出滿意的笑容，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莎莉的肩膀：“哈哈，亞特蘭蒂斯的孩子！”
然后我就和林雪七手八腳地把莎莉抬到醫療艙里治療脫臼的胳膊了。
“就是身體弱了點，而且沒有一點神力，這樣怎么能戰斗！”阿瑞斯還在后面不滿地嘟囔著。
“行了，你們的基因已經稀釋了幾十萬年，真虧你還能認出來。”
“亞特蘭蒂斯人永遠不會認錯自己的同胞……但是您是從哪里找到她的？難道還有別的日灼方尖碑存在，拯救了其他亞特蘭蒂斯城市？”
我頓時愣了一下，然后跟林雪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吧，遲早也得告訴你：這里是地球，恩，你們可能不這么叫，但這里就是曾經亞特蘭蒂斯文明被毀滅的地方，幾十萬年的滄海桑田過去，現在這里已經迎來了又一季人類文明，你們的血脈流傳到今天已經近乎絕跡，這個名叫莎莉的女孩就是僅存的幾個亞特蘭蒂斯后裔之一——歡迎回家，盡管產權證已經給別人了。”
我將亞特蘭蒂斯文明覆滅之后地球上的演化史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阿瑞斯，預料著對方可能的沮喪和憤懣，但最終，這巨人般的戰士只是露出一個灑脫的微笑：“原來是這樣，姆大陸已經重獲新生了么。生命之種仍然在延續，這是好事。”
“你就沒點失落？”林雪奇怪地看著阿瑞斯，“房子沒了，產權沒了，自家孩子都給過繼到別人家了，你就不打算要點賠償？”
“我們已經是這顆星球的歷史，”阿瑞斯淡然地說道，“亞特蘭蒂斯人永遠不懼直面命運，我們可以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物種演化是必然的歷史進程，我們不會掠奪自己的子嗣。”
“好吧，你們會重獲新的家園，至少我們有的是公建房。”，最終，面對這個思想已經有點超凡入圣的“戰神”，我只能做出了這個承諾。
“那現在還是說說這個圓盤的作用吧，”林雪指了指那黑不溜秋的金屬盤，“我剛才看到了新的啟示，這東西指引著亞特蘭蒂斯的方位，但它似乎和我認識的希靈裝備不一樣。”
“這是大神專門為我們這些神仆制造的羅盤，而不是大神們自己使用的。它記錄了亞特蘭蒂斯的坐標，需要亞特蘭蒂斯的純粹血脈才能激活。”
阿瑞斯說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點散發著藍色微光的血液涂抹在圓盤中央，立刻，金色的紋路在圓盤上蔓延開來。
“偵測到dn接觸，正在識別唯一身份代碼……l135，阿瑞斯，立刻歸隊……錯誤，未發現亞特蘭蒂斯第一要塞坐標，有跨世界干擾存在，戰士，你已經脫離母世界，立刻將本信標在激活狀態下連接至高一級空間定位裝置以增強性能，重復，戰士，立刻前往高一級空間定位裝置并執行歸隊命令，以避免被錯誤識別為叛逃行為。”
從那卡什么奴什么的圓盤中傳出了機械的合成音，我頓時打了個響指：“丫頭，你這次立大功了——現在換時空管理局白忙活好幾天了。”
“阿瑞斯，你很快就可以和自己的族人見面，”我費力地拍了拍巨人戰士的胳膊肘，然后用精神廣播對通信鏈路中在線的時空管理局干部發布了公告，“同志們，好消息，通往幻想鄉的坐標系已經找到，準備精銳步兵——這次不是太空戰，但我們恐怕得跟陸軍干一仗。”
希靈使徒的行動效率是驚人的，他們隨時隨地都能進入戰爭動員狀態，在我的公告下達幾分鐘后，根據數據庫中更新的亞特蘭蒂斯情報，相關作戰人員便已經完成了整裝，無需作戰預備，無需戰時號召，當我和林雪來到研究中心外面的時候，數百只全副武裝的裝甲蝎和其他士兵便已經組成方陣從廣場上列隊走過，奔赴通向星港的傳送門了。
“哇哦哇哦，點將出征，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哦。”
林雪將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說話的時候故意狠命往我耳朵眼里吹氣，自從吐露心跡，這位在感情上笨拙無比卻又有著率真一面的大小姐就不再吝于這樣親昵的舉動了。
“但假如可以的話我寧可每天曬曬太陽逗逗閨女遛遛妹子。”我一邊說著一邊用腦瓜崩把身旁搗亂的少女彈開，后者毫不猶豫地給了我一個寸拳，麻利地站到一旁做出了嚴肅認真的模樣，幾秒種后，匆匆向這邊走來的珊多拉和八云紫她們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林雪的能力用在趨吉避兇上還真是好用的很呢。
珊多拉快步走來：“阿俊，聽說你找到了坐標系？怎么找到的？”
“這東西，”我拿出了那幾十萬年前的老古董，這玩意用它現在還在精確運轉的身份識別系統證明，來自帝國的產品你要沒個百八十萬年的保質期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國產的，“林雪找到的。”
大小姐立刻開始嘰嘰喳喳地炫耀自己的成果，珊多拉露出驚奇的表情：“這可真是個意外收獲，我原以為時空管理局還要好些天才能有進展呢。阿俊，我們來不及做什么戰略部署了，亞特蘭蒂斯殘留的防御力量在深淵的侵襲下應該堅持不了多久，這些精銳地面部隊必須立刻投入戰斗。”
我伸出大拇指綻放佳潔士般的燦爛微笑：“放心，我一點戰略部署都沒做就把這些蝎子們趕到前線了。”
林雪：“果然，即使是戰術白癡也有作為優點的時候哇。”
你這家伙少說一句能死嗎！？
（仍然在慣例地求…………票……大家好，我是回聲菌。）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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