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斷開心的去上工,笑得跟傻子一樣跟每個人打招呼,趁著皇后沒走,他把送駕的事安排好了之后,就直接跑下山去去村子里安排新的方向。
之前一直想著要帶著他們做家具,引領大唐時代新潮流,可是有了壽桃之后,他突然想到,他們可以先做禮盒,就像是現代的蛋糕盒子。
現代有漂亮的紙盒,但現在連寫字的紙都黑糊糊的,讓他用來如廁他每次都是斗爭了半天才用的,因為沒有不用這個就得用竹籌,于是在他們十分艱難的經濟狀況之下,他們也要買很多的紙回來,除了抄論文,更重要的是解決生理問題。
當然,段斷倒是有決心改良造紙術,倒是問過那個能造紙的,結果聽完了,段斷自己先暈菜了,然后想想,還是專業人做專業事算了。
剛剛看了唐依給靜慧做的曲奇,再想想壽桃,如果說以后賣壽桃、賣曲奇,包裝是很重要的,后世的天價月餅怎么來的。與其說讓世人接受新的家具理念,還不如先做簡單的事,由小做起,搭著壽桃和曲奇的順風車,搭著賣好了。
到村里,大家其實都準備好了要用材料,準備做家具的,現在看到段斷來了,大家看到段斷畫的圖樣,這幾天他們有看到村里的娘們比他們還忙碌,天天不停。
也不知道那些個壽桃有什么好,竟然還有人來問,要買回去。不過他們很聽話的,他們受了寺里的大恩惠,段斷讓他們幫寺里做代工,他們可不敢私下去賣,所以都拒絕了,現在段斷來說,可以專門開鋪子做壽桃,他們幫著壽桃做專賣的盒子,這樣全村都有活干了。
做盒子是很簡單的,但問題是,如何做得精致、高貴,配得起來往貴人們的身份。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他們先是沒想法,受窮受慣的,現在有人給他們一點希望,就是黑暗之中的一點光明,不用別人提醒,他們就能盡量做到最好。
當然有些東西不是有想法就成的,段斷發動群眾,問問他們親朋好友之中有沒有會精雕刻的師傅,請一個回來,一邊幫手,一邊也能偷學一點東西。大家哄堂大笑,偷學是小事,段斷的意思很明確了,要自己人的。
在村子里吃了午飯,看著皇后的儀仗隊走了,他才慢慢的上山,拿著提籃進去找靜慧,靜慧看來是有點累了,但還是堅持見了段斷。
段斷把提籃打開笑咪咪的遞給靜慧,“您的愛徒昨兒在家里做的,讓您嘗嘗。說了,用素油烤的,您看看好不好吃。”
“讓她在家里看書的,做這個!”靜慧搖搖頭,拿了一個輕咬,曲奇烤得很酥軟,靜慧咬起來并不費力。羊奶味道很香,口感真的很特別的,“有心了,替我謝謝她。”
“是我謝謝您,那個玉佛麻煩您能不能換個,咱們這個身份,玉佛貴重的點。”段斷從懷里掏出了錦袋,輕輕的放到了幾上。昨天他就已經放到懷里,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來還給靜慧。
“長輩給的,你還回來?”靜慧挑眉看了他一眼。
“不是還,是換,你挑那又貴重,又不犯忌的給怎么樣?比如給我們兩公婆幾十畝地,或者兩三間在長安的大鋪子,我們保證不還您。”他開著玩笑,看到靜慧笑了,他才收回了笑容,“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好容易才安頓下來,依依也是膽小怕事的性子,凡事還是小心點為好。”
“你們真的覺得我是那沒眼力的老太婆?敢給,自然知道你們不會有事的。”靜慧白了他一眼,頓了頓,“皇后的意思,希望給明空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一些日子,我想想,你們的莊子倒是個合適的地方。你看呢?”
“皇后肯給生活費嗎?”段斷沖口而出,一點也沒過腦子,說完了,馬上頭一蒙,“等一下,皇后讓明空師傅去我們家?很危險的。”
“所以,收回去壓驚吧,等事情結束了,你想要多少地和鋪子都會有的。”靜慧把錦袋推回來,順手撐住腦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
早上皇后跟她說,要找個地方給明空蓄發,不能讓人知道,靜慧想來想去,只有段斷的家最合適了。
當初送唐依玉佛真的只是喜歡唐依,現在想想倒是唐突了,不過想想也是,憑著他們與明空的關系,過不了幾年,以段斷的聰明,想弄一官半職一點也不是不可能的,帶個玉佛怕什么?
“師傅,那個……我們現在靠自己也能吃飯了,不想大富大貴的。”段斷真的快要哭出來了,現在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要大富大貴啊。
現在讓武MM住到他們家去,萬一李治童鞋不學好,跑到他們家來偷吃,他們怎么辦?再說將來真的一切跟歷史演的一樣,那么她們就是是最了解武MM歷史的人了,他們還活不活啊。
“看來你們也不傻啊,這么快就猜到了,難怪這兩天你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靜慧苦笑了一下,輕輕的劃著桌子,“福兮、禍兮?”
“您不是也說了,少結緣!”段斷輕輕的說道。
“你真的覺得你們安頓下來了?”靜慧抬起頭,看著段斷的眼睛。
段斷一怔,有點不知所措。靜慧不是想威脅他們吧,對他們來說,靜慧可是他們的依靠了,如果現在依靠來威脅他們,他會心寒的。
“明空撿你們回來,將來有人找明空的麻煩,你們的背景就是別人手里對付她的刀。”靜慧笑了笑,輕輕的敲著桌子。
“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們其實早就坐上了明空的船。”段斷現在明白靜慧的意思了,與其讓別人逼著上船,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
“人生就是這樣的,有取有舍的,我知道對你們來說,扛上這件事是有風險的。但我相信明空,她一定能出頭的。”靜慧輕笑了一下,看上去她對明空很有信心了。
“我也相信,可是您不覺得她出頭越快、冒尖越高,我們卻越兇險的。我們是人家手里的刀啊!什么是刀?她想出頭、冒尖,人家自然要用刀來砍路上那些了。”段斷想想,搬著手指來說說這件事的問題在哪,看靜慧的表情,繼續說道,“再想想,你說她想出頭、冒尖,我們這些枯枝敗葉,等有事時,是不是也要砍掉、省得成自己的累贅?我無所謂的,可是依依是您的徒弟,我們還沒生孩子呢!有了孩子不是更慘?”
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