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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青被秋月叫醒時,平王已經去了前院,秋月等人侍候著李青沐浴更衣,去春暉院請安回來,吃了早飯,李青蔫蔫的,孫義送了第二天的回門禮單過來,鄭嬤嬤和秋月、琉璃討論著禮單,笑著夸贊著準備得如何如何周到,李青似聽非聽的,沒半點精神,三人憂慮起來,臉色漸漸陰郁了下來,小丫頭和外頭的婆子們也跟著小心翼翼起來,春熙院里籠在一片小心翼翼的安靜中。
春暉院,文老太妃叫了黃嬤嬤過來,小聲的吩咐道:
“王爺早上說了,王妃年紀還太小,身子又弱,這會兒要是有了身子,生育這一關只怕難過去,這孩子的事,過個一兩年再說的好,王爺說得有道理,你去準備幅湯藥,給王妃送過去吧。”
黃嬤嬤臉色微變,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話到了嘴邊卻是問了句:
“是說爺送過去的?還是說老祖宗您的意思?”
文太妃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才說道:
“就說是王爺的意思吧,王爺這也是為了她好。你親自去藥庫取藥,親自煎,不要錯了半分,這兩天我也看在眼里,王爺對她愛惜得很,只說了一兩年不讓她有孩子,以后……也難說著呢,你萬不可錯了半分。”
黃嬤嬤答應著出去了,出了院門,黃嬤嬤怔怔的站了半晌,咬了咬牙,往藥庫去了。
西院的一個小廚房里,一個婆子正和一個穿戴講究的大丫頭咬著耳朵,大丫頭臉色變了變,點了點頭,匆匆奔進了正屋,遣了屋里侍候的小丫頭子,伏過去低低的稟報道:
“姨娘,剛藥庫的陳婆子來說……”
“嗯,這事倒有意思,你去,立即把這話說給翡翠,這事兒,讓她出手去!”
大丫頭答應著出去了。
片刻功夫,翡翠身子微微有些發抖的低低的和文姨娘稟報著,文姨娘“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在屋里急急的走了兩趟,突然停了下來,貼到翡翠的耳邊問道:
“老祖宗私庫的鑰匙,咱們是不是有一把?”
翡翠點點頭,
“前年老祖宗讓咱們幫著理庫房,過后這鑰匙就沒要回去。”
“你去,庫房最里面百寶格子最上面一格的那個桃木小匣子里,放著兩粒百子蓮,取一粒,不,都取了來!”
翡翠瞪大了眼睛,立即點了點頭,奔了出去。
黃嬤嬤拎著個小小的食盒進了春熙院,見了李青,拎著食盒,小心的曲膝福了一福,李青忙偏過身子,微微欠身還了半禮,黃嬤嬤笑著回頭吩咐道:
“你們先下去吧。”
李青有些詫異,忙揮手示意鄭嬤嬤她們退下,黃嬤嬤看著人都退下了,才笑吟吟的從食盒里取了只蓋碗出來,稟報道:
“回夫人,爺吩咐說,夫人年紀太小,身子又弱,怕夫人萬一有了孩子,生育這一關難過,就讓奴婢熬了這藥,等夫人大上兩歲再生養就不怕了。”
李青垂下眼簾,接了蓋碗過來,送到嘴邊,用舌尖舔了下,頓了頓,眼底滲出濃濃的笑意來,把蓋碗舉得遠了些,歪著頭仔細的看著蓋碗里的湯藥,慢慢的瞇起了眼睛,黃嬤嬤眼底閃過絲緊張,穩了穩笑容,平靜的看著李青,李青小心翼翼的把蓋碗放在了旁邊的幾上,蓋上了蓋子,回過頭,心平氣和的看著黃嬤嬤說道:
“多謝嬤嬤,不過這藥我想等會兒再喝,我有個管事,要來見我,等我見完他再喝吧。”
黃嬤嬤詫異的看著李青,正要說話,李青瞇著眼睛笑著繼續說道:
“煩勞嬤嬤,看著這藥,可別離了眼睛。”
說完,揚聲叫了鄭嬤嬤和秋月進來吩咐道:
“秋月立即去叫了連慶進來,我有急事,讓他立刻就到。嬤嬤,你陪著黃嬤嬤看著這碗藥,盯緊了,誰也不準動這碗,片刻也不能離了你們兩個的眼睛!”
黃嬤嬤面色微變,強壓著心神,穩穩的低頭站著,鄭嬤嬤答應著,拉了黃嬤嬤,站在了短幾旁。
不大會兒,連慶喘著粗氣進了春熙院,李青正在花廳等著他,秋月和琉璃站在花廳外,盯著周圍,李青壓低了聲音,笑容滿面的和連慶說了剛才的事,帶著滿臉的興奮和得意,
“慶叔,你知不知道那碗里是什么藥?是百子蓮!百子蓮啊!而且,還不只一粒!至少有兩粒,味道重得很!”
連慶瞪大了眼睛,驚喜不已,
“這平王府真是不一般!竟然有這東西!藥王菩薩保佑,藥王菩薩保佑!當初大師到宮里都沒求到這藥,這平王府竟有這許多!”
李青得意的點著腳尖,她這怪病一直是懸在她頭上的利刃,不知道哪天會落下來,當初,寒谷寺收著的那枚百子蓮,救了她的命,可卻不足以除了這病根,這些年,連慶和廣慈到處搜尋這百子蓮,卻一無所獲,也是,這東西太過稀少,據說一共只有八粒,是木蓮大師帶來的,本不是這個世間的東西,李青得意的嘿嘿笑著,有了這兩粒百子蓮,她這怪病就能除了根,這天下,還有什么事能難得倒她?
連慶滿臉笑容的看著李青,
“當年,大師跟我說,小姐是藥王菩薩保佑的人,必定不會早殤了的,我總是不敢太相信,看來,還是大師說得對。”
李青笑得眼睛瞇了起來,
“慶叔一直害怕我活不過二十歲,我也害怕,其實老和尚也怕得緊!這百子蓮實在是太過難得了些。又是,嗯,世人又都以為這百子蓮只是能絕人子嗣的東西,豈不知,嘿嘿……”
連慶眼睛里彌滿了眼淚,
“慶叔怕得很,想想就怕,看著小姐一點點長大,慶叔是又高興又害怕,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想著讓小姐順心些,小姐想做什么,慶叔就替小姐做什么,對了錯了都做。只要小姐高興了就行。”
李青歪著頭看著連慶,
“慶叔,以后我想要做什么,慶叔還是要和以前一樣幫我做!不管對錯!”
連慶輕輕笑了幾聲,
“好,好,小姐要做什么,慶叔就替小姐做什么,不管對錯,只要小姐高興!什么時候都這樣!”
李青腳尖輕輕點著地面,眼珠轉了轉,壓低了些聲音說道:
“慶叔,這藥也不能白喝了,剛才我仔細想了,依著黃嬤嬤這話,只怕這百子蓮不會是那個平王的意思,這些天,我看下來,這個平王雖說不怎么磊落,可是個驕傲得不得了的人,必定不屑于說這種騙人的話,況且他也知道我是個懂醫知藥的,這中間,必是這府里有人在搞鬼!藥是一定要吃的,可這虧不能吃!這會兒,也不能去戳破了,只是得留好線頭,得讓人知道,我是明知了這是百子蓮也沖著他平王喝下去的!這事,只能慶叔去辦,嗯,慶叔,去找那個三爺,一定得把平王套進去!”
連慶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笑著說道:
“小姐放心,雖說是歪打正著,可這心思也太歹毒了些,也怪不得小姐。”
李青笑著點著頭,
“慶叔快去,我等著你的信兒。”
連慶轉身急急的出了院子。
連慶跟在三爺林蘊波后面,進了王府外書房,林蘊波面色陰郁得能滴出水來,到了外書房門口,回頭吩咐連慶:
“你跟我來。”
連慶恭敬的答應著,跟著進了外書房,三爺等正回事的官員恭敬的退出去后,上前施了禮,皺著眉頭說道:
“爺,這是連慶,王妃的那個陪嫁管事。”
平王打斷了他:
“我知道。”
三爺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他說,那個,藥,爺上次說的……這藥是……,爺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先等等?爺再想想?”
平王臉色陰沉了下來,盯著連慶看了一會兒,又惱怒的盯著三爺,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藥的事,我知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出去吧。”
三爺還要說話,平王站了起來,背過身子,帶著些薄怒,不耐煩的說道:
“爺的家務,你也要管?”
三爺微微一凜,忙告退了出來,連慶帶著滿臉的失望,垂著頭匆匆去了春熙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