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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收起追光緩緩走向天鉤,“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李莫給了你多少好處?”
聲音不大卻有著十足的穿透力,人在困境中要么消沉,要么便會奮力一搏,夏飛剛好屬于后者,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選擇放棄。
鉤子笑而不語,一只手在座椅上有節奏的敲打著,“說起來聯系我的人的確和李莫有些關系,至于是不是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是聰明人,得罪了誰應該很清楚才是。”
忽然間從夏飛四周爆射出數百道靚麗的脈沖激光,將他整個人圍在中間,這種情況夏飛曾經見過,激光束灼熱的溫度并非他可以抵御,他用眼睛瞟了一眼便打消掉了強沖的念頭。
“對了,我這人一向喜歡看人家拼死相爭,聽說你是高階速度異能者,等會我會安排最好的斗士和你決斗,如果你贏了或許還能夠多活一陣子,也算是留給你最后的機會吧。”鉤子笑著說道。
夏飛一陣沉默,這個局明顯是早已經布下,一時間自己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漂亮的白色大理石地面忽然向四周分開,露出下面一個獨立的密室,四周再無落腳之處,夏飛無奈只得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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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的墻壁也被厚重的合金封閉,即使追光也無法破開,夏飛嘗試了一下無果,便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鬼影急切問道。
“這是人家早就已經設計好的局,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就不信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只要有任何破綻我們就要嘗試離開這里。”夏飛道。
“要不要通知影殺門,畢竟你也是門下代理,又是無影的不記名弟子,鶴影師祖弄不好真會賣你個面子,派人過來。”鬼影道。
夏飛道:“剛才我已經通知過了。”
“什么時候?我怎么沒發現?”
“我從墻壁上取下追光的時候,那時你正在觀察四周。”
鬼影點了點頭,以夏飛的手速的確可以做到瞬間傳出信息而不被發覺。
“影殺門頂多只能算作是備用計劃,他們想要趕到這里并不容易,因為連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那你都說了些什么?”
夏飛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他,鬼影略有些不滿,跟著夏飛在這地下通道內向前走。
這條通道很長,一路上夏飛都在嘗試破開墻壁,可惜均沒有成功。
遠處漸漸明亮起來,人生鼎沸,也不知他們為何如此喧囂。
夏飛好奇的走了幾步來到通道盡頭,只見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場地,地面是沉重的合金,頭頂被一張激光發射器交織而成的網封死,兩名赤luo著上身的戰士正在浴血廝殺,數以萬計的觀眾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觀賞這殘忍而血腥的搏斗,沉浸其中。
不少人手中還揮舞著一種金色小紙片,夏飛猜想應該是他們在決斗者身上投下的賭注,看他們那歇斯底里的樣子恨不能自己上去咬敵人兩口,當然了,他們并沒有與敵人拼搏的膽量卻酷愛看別人以生命來娛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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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忽然想起了古羅馬角斗場,這里只不過更高級一些罷了,性質都是一樣的瘋癲。
點起一支煙,夏飛站在激光柵欄邊觀看那兩名斗士的對決,兩側還有許多同樣的柵欄,只不過夏飛所處的這一間可以通向鉤子的老巢。
右手邊站著一個目光冷峻的中年人,他的身材高大皮膚呈古銅色,身上布滿了一道道疤痕,他手里握著一只桃子,一邊看一邊咔嚓咔嚓吃水果。
“胖的那個要贏了。”中年人也沒有看夏飛,自言自語的說道。
夏飛微微一笑,“那可未必。”
中年人好奇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夏飛,而后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激烈的搏斗,“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那個瘦子左腿已經受傷,移動速度大減,一個人如果腿腳不便防御也會力不從心,你看,此時他已然落在下風。”
夏飛道:“落在下風不見得就一定要輸,瘦子的眼神充滿斗志,而那胖子則是為了戰斗而戰斗,兩者態度不同,結局也未必就會沿著固定的模式進行。”
中年人一聲冷笑:“瘦子昨天才被送到血腥矩陣,假設他能夠多活幾天,目光也會變得和其他人一樣。”
“若是這樣的話即使瘦子輸了也算贏。”夏飛道。
“這又是什么原因?”
“一個人假設沒了希望,成為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假設這瘦子輸了,那么他可以趁自己的斗志還沒有消磨時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相反活下來的人卻還要繼續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輸也算贏。”
中年人皺了皺眉,“這么說來無論結局如何這瘦子都已經贏了?你這叫什么道理?”
“真理。”夏飛吐出一個煙圈說道。
中年人哈哈大笑,“狗屁真理,我看你這明明就是歪理。”
罷他大笑著伸出右手,由于隔著激光柵欄所以他只是做出了一個握手的樣子。
“屠夫。”
“夏飛。”
兩個人怪異的隔空握了一下手,算是就此認識了,夏飛收回手臂繼續觀看比賽,帶著頭套的胖子一刀刺在那瘦子的肩胛骨上,如此一來結局便已經注定。
胖子舉起雙臂對著場邊大聲咆哮,數萬人在這一刻整齊的呼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瘦子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就像是排練過的劇本,身材龐碩的戰士極盡炫耀之能事,夸張的表演著勝利者的姿態,而后用手中刀一刀砍去失敗者的頭顱,數萬名觀眾在噴灑幾米高的鮮血中高潮了,滿足了,帶著歡笑退去了。
夏飛盤著腿坐在地上,一支接一支抽煙,“那個胖子倒是很興奮,難道他沒有想過,總有一天他也會被人砍去腦袋。”
屠夫不以為意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但是如果照做可以吃上一頓豐盛的飯菜,你才剛來,假設讓你挨上幾天餓就會知道一片面包遠比幾條人命更重要,至于尊嚴,榮耀,全都是狗屁。”
夏飛沒有說什么,在這種地方人類的獸性暴露無遺,任何的lun理道德都只是幾句毫無用處的空談。
“等會我們就會交手了。”夏飛淡淡道。
屠夫瞟了兩眼夏飛身上的追光還有空間戒指,“你的東西不錯,我會替你好好保存的。”
“謝謝。”夏飛道:“只聽名字我還以為屠夫會是個多么兇殘的家伙,沒想到你在這種地方竟然還保持了理智。”
屠夫搖了搖頭,“瘋狂的人早就死了,正因為我足夠清醒才會活到今天,當然了,需要瘋狂的時候我會比任何人都瘋狂,只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不需要罷了。”
屠夫仰起頭,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對于深陷囫圇的他來說自由就像是一種救命的藥水,可望不可及。
“當年我也像你一樣從那條通道里走出來,鉤子的房間很不錯,從沒有人能從中逃脫,你并不是第一個被他誘到這里的,但是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有人被陷害卻依舊保持著冷靜,或許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和你說了這么多。”屠夫道。
夏飛自嘲的笑了幾聲,“看來我不是第一個被陰的,是不是我應該高興才對。”
屠夫道:“你怎么想我并不關心,我只知道一件事,今天晚上的將會是生死對決,你和我只能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我想沒有人會放棄生存的機會,認識你很高興,不過現在應該就此打住了,我保證,你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束,雖然不一定體面,但我至少會讓你結束的痛快一些。”
罷,屠夫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床位,那只是一張窄小的合金床,比其他人的床鋪要略好一些,因為上面有一張綠色軍用毯子。
夏飛想了一想,而后笑著說道:“我想你現在應該睡不著,反正我也會死在你的手里,不如你和我多講一些關于鉤子的事情。”
屠夫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夏飛,“你錯了,哪怕是世界末日我一樣可以睡著,再說這里有監控系統,多說話并沒有益處,你就要死了,可我還需要活著。”
夏飛點起一支煙道:“難道啤酒也不能讓你少睡幾分鐘?”
屠夫微微一怔,“呵呵,我確實不能拒絕一瓶啤酒。”
事情很荒誕,一個外號叫屠夫的人居然冷靜的像一名外科大夫,更荒誕的是兩個即將要進行生死一戰的人居然在決戰前幾個小時分享一瓶啤酒。
夏飛由于剛被關起來,身上的裝備和戒指還沒有被收走,所以還有不少的食物,他打開一瓶啤酒然后用手捂住瓶口用力搖晃幾下,松開一個縫隙金黃色的啤酒液便會噴涌而出。
屠夫隔著激光柵欄長大嘴巴,貪婪的吞噬著每一滴液體,雖然大部分會被激光灼燒成氣霧,但依舊會有一小部分落如屠夫口中。
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屠夫大笑著說道:“痛快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啤酒了,沒想到今天能夠過癮一回,還有沒有?再來”
鉤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夏飛和屠夫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入眼中。
“鉤爺,屠夫和夏飛似乎相處的很不錯,要不要把他們分開,若是影響到了今晚的比賽質量可是不好。”鉤子的手下說道。
鉤子微微一笑道:“你懂什么,他們相處的越好,倒時候拼命廝殺起來才越是過癮,我就喜歡這種生離死別的味道,可惜啊,若是有時間應該讓他們多相處幾日,待到他們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再讓他們廝殺,那才叫過癮,可惜上邊催得有點急,若不然一定會是一出不錯的戲碼。”
鉤子的手下一陣無語,喜歡看兄弟相殘這種癖好還真是有夠殘忍,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鉤子才會是老大,而自己永遠都只是一個小跟班。
“夏飛的武器要不要收起來?”鉤子的手下問道。
“不用。”鉤子不以為意道:“他難道還能破開激光防御陣列嗎?就讓他多留兩天吧。”
“鉤爺說的是,咱們這激光防御陣可是當年花了大價錢配置的,這些年葬身在這防御陣列之下的冤魂數都數不清,夏飛也不會有這個能耐。”手下急忙拍馬屁道。
鉤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狗屁冤魂,老子花了那么多錢建設這血腥矩陣,那些家伙死的一點也不冤”
幾瓶啤酒下肚屠夫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可惜夏飛手里已經沒有啤酒了,他舔了舔嘴唇道:“喝了你的啤酒自然要滿足你的好奇心,有什么問題盡管問,不過你要是想讓我手下留情那就算了。”
夏飛道:“我還沒那么不識趣,再說真打起來誰輸誰贏可不一定。我剛到這里,鉤子的事情我很有興趣。”
“鉤子是他的外號,這里的人都管他叫做天鉤,至于真名叫什么沒有人知道,據我所知他應該是聯盟內頂大的毒品和娛樂供應商,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都為他工作,幫他生產和加工毒品。”
“娛樂供應商?”夏飛好奇的問道:“一個毒販子怎么還和娛樂業掛上勾了?這可真是夠古怪的。”
屠夫指了指外面這座碩大的場地,“這不就是娛樂嘛?看人與人之見自相殘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刺激?這座建筑叫做血腥矩陣,你看到的那些觀眾其實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人物,他們的存在無非是為了增加現場氣氛。”
“只要你有錢,就可以通過星聯網收看到這里的真人廝殺比賽,當然了,信號是經過多重中轉和加密的,任何人也休想通過信號找到這里,可以說在這顆星球鉤子就是上帝,誰也沒有辦法離開這里,即使他帶你到這里來,又讓你離開,下一次你依舊無法找到。”
星聯網就像是一條高速公路,收費站只負責收費不會管車廂里裝的什么,所以利用星聯網傳播各種情色的,暴力的信息屢禁不絕,雖然星聯公司也會調查一些非常規傳播內容,但是先進的加密技術讓運營商無可奈何。
目前的加密算法高達一百二十八萬位,即使最強悍的超級計算機破解一套算法也需要幾十年,待到算法被破解時那些不法之徒早就已經更換了更強的加密系統。
“這么多年就沒有人嘗試過逃走?”夏飛問道。
“當然會有人嘗試,每隔一陣子便會有人這樣做,不過從沒聽說有誰成功過。”屠夫道。
夏飛道:“再強悍的激光也需要從激光發射器中射出,即使破壞不了激光本身,也可以嘗試一下破壞激光發射器,再說這么大一套系統也會常常需要維護。”
屠夫道:“沒那么簡單的,激光發射器全都隱藏在建筑內,除非有人能破壞掉厚厚的合金墻壁,否則怎么可能威脅到發射器,血腥矩陣這套系統分為很多不同的單元,每隔幾天便會進行維護,但是維護的僅僅是一個單元,其他單元仍舊開啟,并不影響防御性。”
“也不知道這套系統是哪家公司生產的,質量好的有些過分,我在這里幾年時間,除了正常維護從未見到有什么故障發生。”
夏飛一陣沉默,如此說來想要從這里走出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還有一樣更重要的就是人心不齊,最多的時候血腥矩陣曾經容納過數千名戰士,按說已經是一股超強的勢力,但是這些人彼此之間卻并不團結,沒有人愿意帶領大家逃離。”
“除了犧牲沒有辦法從這里出去,需要首先有一批戰士用生命為代價擊潰防御系統,剩下的人才有可能逃生,除非有人真的愿意為了別人的自由付出生命,否則是沒有什么機會的。”屠影說道。
“幾千名戰士?鉤子從哪里找來幾千名戰士為他賣命?”夏飛問道。
“你去過鉤子的家難道還不明白嗎?他會以高薪或者其他東西為誘餌,yin一些自由戰士為他工作,等這些人一到這顆星球便再也別想離去了,哪怕你的修為再高也不怕,他會假裝邀你赴宴,就在你來的那會客廳中,客廳里有幾套隱藏的激光系統,只要你進入任何一個便會被送到這血腥矩陣來,就算你不想參與到決斗中也由不得你,因為你的對手早已麻木,他們只想靠著殺人多活幾天。”
屠夫的嗓音有些沙啞,目光游離。
夏飛道:“你說的應該就是你自己的經歷吧?”
屠影點了點頭,“正是。”他苦笑道:“當初若不是我貪財接了鉤子的合同,何至于如此。”
夏飛不動聲色,手指在地上輕輕描畫出幾個字,練武之人目光敏銳,屠影很快就發現這不尋常之處。
夏飛歪著腦袋,似乎是無聊之極在地上胡亂描畫,屠夫用眼睛瞧瞧去瞟夏飛寫下的字體,只見夏飛是這樣寫的,“有監控,下面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你要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