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小鵝的出生時節，正趕上深秋的雨天。/首/發

秋雨蕭瑟，寒意逼人，等不到雨停的時候，氣溫就已驟然下降許多。

一向畏寒的戴，盡管非常喜歡看小鵝，但她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感覺渾身冰冷，連鼻涕似乎都要凍出來了。所以她只好找晶晶幫忙，到屋中翻出件薄毛衫套在身上，這才覺得緩和過來。

由己推人，在穿上毛衫之后，她再出去看那群緊緊擠在母鵝身邊的黃色絨球的時候，直覺就認為不妥。

這么冷的天，人都得加件衣服。那些剛生的小鵝崽兒，金黃的絨毛稀疏，又細又短的，就這樣放在外面，怎么看都不合適。

于是她跟晶晶和衛遠提議，是不是應該把小鵝們接到屋里住。

被戴這么提醒之后，衛遠也覺得那些鵝雛兒，看起來很像是在瑟瑟發抖。

話說，這次的孵鵝計劃也算是大獲成功。十二只鵝蛋全部孵出了小鵝，而且都是自然出殼。只是里面有三、四只鵝雛，看起來不是很健壯的樣子，甚至還有個別的兩只，現在還拖著蛋殼。

雖算不上奄奄一息吧，但衛遠也能感覺出，這些鵝雛兒，跟上次的肥壯小雁鵝比起來，似乎有點差距。

這時候雨倒是停了。

迫不及待地陳劍軒過來打個招呼。就徑自上山去了。

在他身后。王老漢也跟著過來串門。順便謝謝衛遠幫忙給推薦客人。

當他看到這群出殼地小鵝。就這么沒做任何措施。直接放養在外面地時候。真是吃了一驚。

不由連連叫道。這怎么可以？并急忙讓衛遠把鵝雛放進屋里。

雖說王老漢以前沒養過鵝。但他養雞鴨。大略地常識都知道。剛出殼地帶毛雛兒。最是怕冷怕濕。現在天這么冷。之前又下著雨。怎么都該拿到屋里。

真像現在這樣。就在外面地簡陋鵝舍里。即使有母鵝羽毛護著保暖。小鵝們也活不了兩天。

這話嚇得晶晶戴臉色都變了，馬上跟衛遠張羅著，趕快給小鵝們搬家。

要說衛遠和晶晶，對養鵝養鴨的本都是十足的外行。

當初為了孵出小鵝，兩口子都看了不少關于母鵝孵蛋期間地注意事項。也就是說，小鵝出殼前的輔助工作做的不錯。

但，小鵝真正孵出來之后要如何照顧？

這個問題，不光是衛遠沒想，就連最盼著小鵝的晶晶都沒放在心上，思想里覺得孵出來就勝利了。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上次的小雁鵝基本沒用他們操心的緣故。

那些小雁鵝恰好是在夏天里孵出地，外界氣溫適宜，在雛鵝時期一直有大雁灰灰帶領、照顧。何況雁鵝本身是雜交品種，帶有野生大雁的基因。

這樣的鵝苗壯、底子好、食物雜——以至于小兩口沒怎么用心，轉眼間就發覺小雁鵝們茁壯長大了。

所以這次衛遠和晶晶對養鵝地難度估計得很不足，直到被王老漢這么一說，難免手忙腳亂的。

最后，衛遠找出個大筐，晶晶翻出條破舊的棉褥子。

在鋪好棉褥之后，晶晶和戴小心的將一只只小鵝放進筐內，再把筐拿到現在沒人住地西屋。接著由衛遠拉好電線，點了兩個白熾大燈泡懸在筐的上面，給小鵝提供足夠的熱量。

很快，筐內的嫩黃色小絨球們抖擻了精神。盡管鵝崽兒的腿腳還軟，立足不穩，但它們依然個個踩著不大的腳掌試圖行走。

弄到后來，小鵝雛兒基本都在筐里滾來滾去，憨態可掬地樣子惹得晶晶她們樂不可支，時不時發出的笑聲，讓衛遠聽得都有點滲得慌。

那啥，老婆真這么喜歡，到時候可別舍不得給啊。不過，估計也不能。

完了韭花之后，她跟王寡婦家地小靈鳳似乎走得挺挺困難的，是該幫一把。

衛遠胡亂合計了一會兒，發現孵完蛋地母鵝小白，一直在他腳邊蹭著、打轉，貌似餓了的樣子。

再仔細一看，這母鵝孵蛋地消耗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大。盡管期間自己給了不少空間食物補貼它，還是避免不了影響。

不僅原本肥大的鵝身瘦了好幾圈，之前雪白光亮的羽毛顏色也變得黯淡褪色，看起來實在不怎么精神。

為了犒勞這位功臣，衛遠就起身去趟大棚，割來些鮮嫩的青草和青菜，摻雜著苞米，喂給小白吃。

嗯，看它貪婪的吃樣，預計在入冬前，此鵝的體重就能恢復正常。

等一切整理忙完之后，這一天也基本過去了。

當天下午，劉文章夫妻回去了。

轉過天，衛遠開著車，去了趟縣城。

先買了些家里快沒了的日常用品，再到藥房買了根包裝好的園參，之后他找去學校探望了二妞。這回過來衛遠給她稍帶了兩罐咸菜、十來斤蘋果，還早早從空間里拎出了毛球，一并遞交給二妞。

看著二妞抱著毛球，原本皺著眉頭的小臉，露出歡喜雀躍的小女孩模樣，衛遠摸摸鼻子，自覺比較欣慰。

暖融融的陽光下，衛遠家的后院中，一群毛茸茸的小鵝在地上，笨拙得滾成一團一團的，尖細的叫聲響成一片。

晶晶彎下腰，將切得細碎的嫩菜葉和碎米飯，小心地喂給它們。戴則小心的捧回來一只淘氣跑遠的小鵝，放回鵝群中。而在廚房里，衛遠左右看看，把自己的空間水注入了鵝崽兒的水盆……

話說，這些小鵝已經出殼四天了。

盡管開局慌亂，但接下來的日子里，它們在晶晶和戴的精心照料下，在衛遠的偷偷作弊中，茁壯的成長。

到現在為止，每只小鵝都相當的健康，這讓得知消息后過來看鵝苗的王寡婦很是高興，滿意得甚至想提前領回去。

這天中午，她帶著女兒小靈鳳又來了。

看著滿地亂跑的活潑小鵝，王寡婦暗黃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她其實才剛四十出頭，看上去卻像五十多歲似的。貧窮、喪夫、不孝子、未成年的小女兒，種種壓力讓她過早的衰老。

“大妹子，真是偏勞你了，整天的忙乎這些鵝崽，一點不得閑著。那啥，要不，我現在就拿回養行不？”

王寡婦在幾句客套話之后，終于提出來想今天就把小鵝苗拿走。

晶晶早有思想準備，盡管心里有點舍不得，但早就說好的事情，拖著也沒用，于是還是同意了。

一共十二只，晶晶給王寡婦數出七只最壯的小鵝，讓她拿回去。

其實剩下的那五只，王寡婦也想要。不過因為晶晶開始就表示，要留五只自己養的，所以她在家猶豫得想了很久，終究沒好意思開口。

按現在市面的價格，每只鵝苗要十五元左右，七只就是一百零五塊。

王寡婦把衣兜里數了兩遍的錢遞給晶晶。看似一小沓，因為都是十塊五塊的。

其實這些鵝苗的錢，王長和已經給了，晶晶當然不會再要。

而且長和那小子也是昨晚摸過來，不由分說扔下錢就跑的，到現在衛遠還沒捉著這人。

不過，聽晶晶說，長和已經給了錢，王寡婦忍不住跺了跺腳，貌似不太高興的樣子，隨后聊了幾句話，她就帶著女兒和小鵝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