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自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

寬寬的前額。大大的尖角。四蹄揚塵。奮力奔跑……這塊天然生成的石頭居然完美的把一頭老黃牛賣力前行的姿態刻錄下來。

衛遠和挖塘的工人圍著這樣肖似的牛石嘖嘖稱奇。聞訊趕來的村人們也都是驚訝不

“別說。還真像啊。跟王寡婦家的那頭老倔牛長的差不多。”

“就是啊。越看越像。這要是顏色也差不多。絕么像。已經很稀奇了。我合計著。樹忠家的破樹根子都能賣二百。這么大塊石頭也不能少錢。”

眾人議論紛紛。

“X的。老子也要挖塘。就不信了。光別人有財命？”

村東住的孫柱子。看得眼熱。往地上呸了一口痰。摩拳擦掌的放話。

“就你？車都雇不起。凈想美事吧。”

聽到孫柱子的話。一邊站著看熱鬧的王三富不禁出言諷刺。他跟孫柱子家鄰居。早年因為宅基地的事。兩家產生過口角。之后就一直不對付。

“X的。你說啥……”原來在鄉里鞭炮廠打工的孫柱子脾氣也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聽到王三富說話不中聽。氣得過來拉住對方就要動手。村人很多。大家紛紛你拉我拽的勸架。終于把兩人弄開了。

衛遠有點暈頭的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咋說好。

反正這事鬧的。到最后兩人都撂下話。全要挖塘。看誰有財命。

大軍家的老樹根、衛遠家地老牛石。算是點燃了很多村人的挖掘熱情。

有心急的當天就動了手。沉得住氣的也大多是琢磨在哪里挖好。不過。一般家都請不起機械幫工。只能發動全家上下。用人力挖掘。

當然。也別以為他們都是為了挖塘挖出的東西迷了眼。人都門清著。挖出賣錢的東西。再多也就是一錘子買賣。

那些折騰的村民其實都是想借這個引由子。跟著養魚賣錢。他們都是去年沒種上桃樹的。家里沒啥見錢的副業。看著別人家有盼頭。心里癢癢。本來他們想著今年秋收后也跟著種桃樹。到時候嫁接福桃。但大軍家挖塘養魚地行動。無疑給他們指出了另一條來錢道。

說到底。人心都有小九九。沒有多少人比誰傻。

且不說村民的反應。衛遠這邊在熱鬧兩天之后。很快平靜下來。

由于牛石塊頭太大。基本上。沒有機械。幾個人都拿不起來。所以沒有偷盜的來想去的。就把這塊巨型綠牛石立在了院后福桃樹地附近。遠遠看去。如同一頭大牛鎮在宅后。

石頭搬完。池塘順利挖好。用山溪石和挖塘出地的石子鋪好了塘邊小路。

圍著小池塘走了一圈。衛遠滿意的點點頭。感覺還不錯。

塘的一邊。挖出地泉眼還在汩汩地冒水。盡管排水開著。塘底依然濕漉漉地。因為眼下剛九月中旬。氣溫還是很高。野草滋長。再有水的滋潤。很快塘底有了一層綠意。

看著這架勢。衛遠估計。現在就把柳樹和荷花種上也沒啥問題。何況自己還有空間可以幫忙作弊。怎么也死不了地。

晶晶則比衛遠更興奮。整天的在網上看荷花種子。

這個看著漂亮。買點；那個感覺不錯。拍點。等衛遠想到問起時。才知道這人已經下手買了不少荷種。而且類型各異。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多斤。

衛遠汗……急忙告訴她這些就差不多了。自家池子也不大。荷花還愛串根。用不著種太多。這樣好說歹說。總算把老婆的購物欲壓下去。

可能是賣家離這里比較近。沒兩天功夫。第一批荷種就到了。晶晶找來衛遠原來洗衣服的大木盆。利用自己在網上查出來的半吊子養花知水泡荷種。出葉生根后移植進池塘。

由于不知道怎么處理荷種外包的黑皮。晶晶就去向彩云打聽。

聽說衛家兩口子現在就要拿種子種荷花。彩云就不太贊成。她認為還是開春時候。直接栽藕種植比較好。可畢竟這是人家已經決定的事。她不好說什么。只能出手幫忙把蓮種的兩頭磨開。

臨走時她順便告訴衛遠和晶晶。荷花喜肥。種的時候要在塘底用些化肥。當然。如果不嫌麻煩。用稻田土或塘泥也行。肥力更強。

人家的好意衛遠自然心領了。至于建議嘛……

化肥他是肯定不用的。其他的農家肥。如果是種果樹啥的他也許會考慮。但這次就是隨意種些荷花看著玩。用不著太認真。所以某人也就不當回事。

這年頭。消息傳的飛快。人的行動力也強。

正當晶晶歡喜的把荷種泡在水里。等著出芽長葉的時候。大鵬聽到衛遠在電話里告知。挖塘居然還挖出只大石牛的新鮮事。迅速驅車趕來。

進了院。這家伙就嚷嚷著看稀奇。等見到實物。更是歡喜的了不得。

由于大鵬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看了半天石牛后。他跟衛遠圍坐在濃綠蔽日的葡萄架下。躲避秋老虎的炙烤。順便琢磨著中午飯。大鵬垂涎的眼神還在盯著自家的大白鵝。衛遠不得不遺憾的拍拍他肩膀。建議這人死了這條心。上次他倆偷吃了一只。由于小雁鵝的出現。很久之后才被晶晶發現。隨即表示非常不滿。所以現在想再吃。應該是不可能了。

“靠。兄弟。不至于吧。養它不就是要吃嘛。你們又不是動物園。專門給動物養老的。弟妹咋這么想不開。到時候吃沒了可以再養啊。”大鵬吹胡子瞪眼。趁著晶晶進里屋找茶葉泡的功夫。跟衛遠抱怨。

“靠。什么弟妹？叫嫂子才對吧。你可比我小兩個月。”衛遠不滿。

“就兩月而已……行了行了。叫嫂子還不行？長嫂如母。你叫她給我殺只鵝好了。”大鵬說來說去。還是想吃。

“吃貨一個。就認鵝了。沒出息。你等會兒。我出去給你弄點好的。”衛遠鄙視了大鵬一眼。心想好在自己神機妙算。昨晚告訴他。就知道這貨今天肯定會跑來。而且。來了就肯定要吃肉……

本來大鵬也想跟著。不過這家伙看大太陽地。怕烤肉。又犯了懶。

衛遠自行走到稻田邊。把昨晚下里的網兜拎出來。

他以前聽長和說。小時候用網兜。里面撒點豆餅抹香。一晚上就能勾來不少蝦蟹啥的。當然現在是不行了。

所以。看著自家田里到處可見的活蝦。衛遠總想試試這招。而且這么下網捕。到時候吃蝦也好解釋來源。

結果。他這么一提才發現。這一大網兜里空空的。豆餅倒是全沒了。活蹦亂跳的青蝦半個沒見著……

靠。這蝦也成精了。都是平時老劉頭總喂喂出來的。衛遠不負責任的想。

總不能空手而歸啊。看看左右無人。衛遠從空間里倒出一堆大青蝦和幾只大螃蟹。順著流出的空間水和雜魚。算是澆田了。

這有魚有蝦地。也算高蛋白了。就是便宜大鵬這小子了。本來他只想在田里弄點的。

不知道為啥。稻田里蝦繁殖的比較快。白鷺那么吃。都沒絕種。倒是空間水里的蝦基本就往大個長……可能這空間就管變巨型吧。某人臆測。

滿滿一兜活蝦。喜得大鵬抓耳撓腮。

大鍋沸水稍微一過。熟透地紅蝦光看著就無比誘人。小碟里倒點醬油。切點嫩姜絲。就這么白水煮青蝦。剝殼蘸著空嘴吃……

蝦肉彈而香。還稍帶著清甜。入口嚼幾下。鮮美淋漓。

就這樣滿滿一盆。風卷殘云般轉眼就被大鵬消滅掉。晶反應過來。丫的連螃蟹腿都啃得溜干凈了。差點把蟹殼嚼

即使這樣。也沒算夠。大鵬攛弄著衛遠再去捉點。某人就干脆交給他個網兜。你丫自己撈去吧。田里有不少。能撈多少算多少。

目送著不知深淺的死黨兄弟氣勢驚人的出去撈蝦。衛遠偷偷在心里嘀咕。不是兄弟坑你。真照你這么吃。哥們這點蝦種都絕了。

晶晶翻翻白眼。雖說不太心疼蝦。但也感覺衛遠這個兄弟。太能吃了。不愧是家里開飯店地。

隨便喝口清茶。晶晶很喜歡喝衛遠買地這茶。雖然有點苦。但很快有回甘。尤其特別是。淡淡地有點說不出的清香。形容不出來。就是很特別地茶香味道。讓她這樣從不喝茶的人。都忍不住多喝些。

這時。她想起來。剛才從外屋的老木柜子里拿茶葉。看到的東西。

“我說。你在柜子里挨著茶葉放的。是不是咖啡豆？”晶晶問衛遠。

“啊？對。是啊。”衛遠有點意外。想起來自己在晶晶不在時。又一次收了空間的茶葉和咖啡。之后順手就把咖啡豆放在茶葉邊了。

“你啥時候買的。網購吧？真是。也沒見你喝啊。早知道。我回去時候就買個磨咖啡的。現在只能看著了。都當時我就嘗個新鮮。”衛遠隨口解釋。

“那你怎么喝的？用什么磨的？”

老婆的問題似乎很多。衛遠只有耐心告知。

聽到衛遠的土方法。晶晶很無力。都這么弄。咖啡機怕是沒有銷路了。

不過。“你這么弄。肯定味不行。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外屋那個老木柜子。一扇門掉了。可不是我拉掉的啊！那柜子太老。木頭都糟了。你去看看。能不能修。我看夠嗆。還是再買個

暈死。我用了兩年沒咋地。你用了幾個月咋就壞了？衛遠腹誹。

過去一看。果然。這還是方老留下的老木櫥柜。表面的油漆也已經斑駁。木頭顏色模糊。似乎已有腐化。使勁按按。差點出了小坑。

嗯。確實是該換了。

衛遠不禁又打起老木匠的主意。他老人家手藝很好。打制的木制品美觀結實。小小木柜應該不在話下。不過。就是……

這人想到。自家上次釀葡萄酒用的大木盆都是跟他老賒來的。這老木匠王成富根本不稀罕錢。就是要衛遠的酒喝。可惜他的酒早就沒了。酒給他十斤。

現在老賬沒清。又來新賬……頭疼。

某人忍不住順開空間看看那幾個大酒壇子。也許能剩點？

結果。他忽然發現。自己當初放進去壇中的大批青柿子。居然成了一汪暗紅色的液體……

難道說……柿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