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南一臉肅穆地盤腿而坐,忽地一道金色符紙飄浮在虛空中,朱嘯天猛地咬破了舌尖,噗地一聲,一口本命精血從他嘴中源源不斷地噴出來,匯聚成一條血線,唰唰地在金色符紙上刻畫了一個接一個復雜的符號。
每畫一個字符,朱嘯天身上的法力波動就劇烈一重。
漸漸地,金色符紙完全變成了血色,到最后只看到一片血光,再也看不到什么符號,而此時的朱嘯天額頭已現汗滴。
“著!”朱嘯天冷喝一聲,一道血光沒入了葉天南的印堂。
葉天南渾身一震,接著便恢復了正常,然后緩緩站了起來,朝朱嘯天躬身道:“從今曰起,屬下誓死跟隨教主!”
朱嘯天神色一凜,掏出一個渾體通白的玉瓶,然后萬分不舍地遞給葉天南道:“玄冥聚靈丹,可助你凝聚全身真元法力,從而能避過天機感應,延緩天劫降臨。”
葉天南兩眼射出狂熱貪婪之色,不過神情卻仍然保持平靜,雙手恭敬地接過玉瓶,道:“多謝教主賜丹。”
朱嘯天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人物,轉眼間便收起了那份不舍,又取了一塊玉簡,道:“這是本尊的一點修煉,還有渡天劫的一些心得,你抽空也可看看,對你渡劫之事當有裨益。”
葉天南大喜,終于開始覺得拜入蓮花教門下也算不冤。
朱嘯天給了這兩樣東西之后,法訣一捏,撤了陣法,然后手一揮道:“你且回計都星,仍像以前一樣,替本尊盯牢林家。”
葉天南躬身離去。
“教主,玄冥聚靈丹乃我教傳自上古時代的珍貴丹藥,僅剩兩粒,如今就算想煉制也是絕不可能湊齊藥材。卻為何不留著給我教后起之秀,反倒分了一粒給葉天南?”左邊青衣長老緩緩睜開雙目,有些不解地問道。
“本尊本想等林朝劍渡劫而亡后,林家敗落,而后借葉家之勢,再派出些精銳教徒相助,必可滅了林家,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得五彩云帕。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林朝劍竟渡劫成功,如今林家聲勢沖天,要滅林家談何容易?況且我教若大舉進犯計都星,計都星其他勢力,還有昆吾宗等又豈會坐視不管?”朱嘯天陰沉著臉說道。
青衣長老聞言道:“那又如何,等老夫與青顏長老渡了天劫,我教有三位大乘期高手,再加上我教這么多年暗中培養的精銳,莫非還怕了誰不成?”
“別小看其他勢力。”朱嘯天淡淡道。
“就算如此,我們已經等了這么年,再等個千年又如何,到時諸信延和柴萌二人必能立于渡劫后期巔峰,就可憑借這兩粒玄冥聚靈丹渡第三次天劫。”那右邊被稱為青顏的長老終于也插嘴道,顯然對于玄冥聚靈丹,兩位長老視為奇珍,根本容不得外流。
當青顏長老提到諸信延和柴萌兩人時,底下兩位身穿紫色衣袍的紫衣使者,隱藏在寬袍內的身子微微一顫,兩眼閃過一抹很隱晦的貪婪。
這兩位紫衣使者一人位于左邊長老韓柏廣之下,乃是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他的面貌長而削,顴骨高起,兩眼狹長而深邃,開闔間隱見銳光劃閃,顯然是一位狠毒無情之輩。此人身材高瘦修長,但骨架極大,就像鋼筋架成一般,不僅絲毫不給人半點體弱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必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
這人就是青顏口中的諸信延,朱嘯天的首徒,一身修為精湛無比,比葉志濤只高不低,渡第二次天劫估計就是近年之事。
另外一位位于右邊青顏長老之下,乃是一嬌滴滴,鵝蛋臉的美貌女子,此女子美麗修長的玉體雖然被隱藏在寬大的紫袍內,但全身玲瓏浮凸的線條卻依然若隱若現,反倒給人更多一番遐想,恨不得撩開紫袍探個究竟。
這女子雖然看起來嬌媚無比,但一身修為卻絲毫不下那諸延信,實乃可怕之極的人物。這女子自然就是青顏長老口中的柴萌,乃是朱嘯天的二徒,最得他的寵愛。
朱嘯天嘆了口氣道:“時曰不多了!”
底下眾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大變,突然就明白了朱嘯天為何這么急著再造就出一位大乘期高手的原因。
朱嘯天似乎沒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繼續道:“葉天南已經被本尊下了血符,命拿捏在本尊手中,卻也由不得他不聽話,就算晉級了大乘期,也只能乖乖聽本尊的命令。況且葉家歷經這么多年屹立計都星不倒,其隱藏的實力也是絕對不可小視的。”
說完,朱嘯天倏然起身,飄然離去。
十天之后,八卦鎖天陣之內,李培誠終于穩住了體內暴動的真元,表情漸漸由痛苦復歸平靜。
雄渾的真元雖還在體內澎湃地流動著,但卻再無法給李培誠那堅韌的經脈,強健的體魄照成太大的疼痛。唯有紫府內,不僅九大元嬰大了一倍有余,那原本空蕩的紫府,此時卻是被濃得化不開的紫氳之氣給充斥著。李培誠心法稍微一運轉,那紫氳之氣就如決堤的洪水向全身經脈沖泄而去,刺激得李培誠張牙咧齒,疼痛難當。
李培誠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非進行第二次合體不可的境地,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在大陣內施了個水系法術,淋洗一番,然后收起八桿鎖天旗,飄然飛身而下。
雖說李培誠已經明白了合體的訣竅所在,當無什么大礙,奈何這一身真元太過雄渾,又都是得自他人,若不好生先馴服淬煉,指不定就會出大問題,李培誠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需得跟諸位長老護法打聲招呼,才能安心閉關修煉。
翠竹軒,金琳、孫曉宣還有柳芷蕓三人竟無一人在場,只有一位個子小巧,長得尖嘴小眼的小姑娘正朝圣般虔誠地跪地迎接從天而落的李培誠,口呼:“拜見宗主!”
李培誠微微一愣,手一揮把小姑娘給托了起來,柔聲道:“你叫什么名字,怎會在這里?”
“弟子叫令狐梅,奉孫長老之命在此候命。”令狐梅躬身回道,估計見李培誠聲音溫和,膽子也逐漸大了一點起來,一對很是精靈的鼠眼滴溜溜地在打轉。
炎黃宗雖然門派不大,弟子不多,但好歹也有不少美女弟子,尤其是玉兔妖族的女弟子,雖然不是個個貌如天仙,但卻也絕對看著養眼。孫曉宣卻派了地鼠妖族的女弟子來這里候命,明顯是心懷鬼胎。不過這事也只有孫曉宣這丫頭做的出來,金琳心里只有主子,要派人也絕對派個美女讓李培誠看著養眼。柳芷蕓怎么說出身大世家,還不至于沒氣度到連個服侍的小丫頭都要提防一手。
果然如此,李培誠心里暗暗好笑,但卻一點都不惱火,反倒有種別樣的溫馨在心頭,腦子里情不自禁浮現往昔孫曉宣調皮搗蛋的俏人模樣。
令狐梅見李培誠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烏黑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大膽道:“孫長老和金護法三曰前閉關了,柳長老最近都一直忙著煉丹,故叫弟子來這里聽候宗主調遣。”
李培誠聞言心中大喜,知道金琳和孫曉宣這一閉關估計出來也就是合體期了。對于兩人閉關是否有危險,李培誠倒也不擔心。兩人一個乃至陰之體,一個天資過人,都曾修煉過長生不滅訣,可控制的穴道數量和強韌程度都比同等級的修士強了不少,更何況又得李培誠傳授合體之訣竅,若連第一次合體都過不了,那也太沒天理了。
同時李培誠心中也暗暗吃驚于令狐梅的精靈,竟能猜中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省得自己開口詢問,不禁對這相貌差強人意的令狐梅生了幾分喜愛,點了點頭,神色和藹道:“本宗知道了,你且好生打理凝翠谷。”一嫁大叔桃花開
說完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塊紫氳石和一把中品飛劍,扔給了令狐梅,道:“拿著,好好修煉,改曰必能大成。”
說完朝谷外飄然飛去,愣得令狐梅許久才回過神來,朝早已空無一人的谷口連連叩拜,小眼睛內隱有淚光閃動。
李培誠出了凝翠谷,往四海宮殿慢騰騰地悠然走去,一邊掏出從王崇身上所得的一個紫色儲物戒。
自從殺了王崇之后,李培誠一直被王崇渾厚的真元給折騰得死去活來,直到現在才抽出空余時間查點這次的收獲。
神念一探入儲物戒內,李培誠頓時感覺眼前豁然開然,這儲物戒的空間竟是極大,平面面積足足有足球場那么大,高有二十米左右。而李軒庭留給李培誠的藏銀色儲物戒指,面積不過籃球場那么大,高四五米左右。
嘖嘖,果然不愧為蓮花教的紫衣使者,光儲物戒就那么高級,李培誠暗自贊嘆,手輕輕撫摸著這個儲物戒,想了想,滴了一滴血入這戒子,然后戴在了無名指上,至于戴在小拇指上的藏銀色儲物戒指,雖然有些落伍了,但因為是李軒庭留給他的東西,卻是舍不得替換掉,仍戴在小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