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沒遮到的一點縫隙穿透了進來,灑落在床上的周宣臉上。
冬天的陽光就是那么溫暖,周宣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后,這才睜開眼,腦袋有些痛,伸手揉了揉,睜眼看的那一剎那,忽然發現這地方很陌生,又瞧見自己光光的手臂,禁不住吃了一驚,一翻身爬了起來,四下里瞧了瞧。
這才發現這是一間陌生的臥室,很豪華的一間臥室,從房間的大小,房間里的一應設施都顯示出奢華的氣勢。
周宣定下神來,仔細想了想,腦子里有些映像,好像是昨天跟顧建剛顧老在喝酒吧,之后的事可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周宣坐起身來想了半天,仍然想不起來昨晚喝酒后發生了什么事,心道以后可真不能喝酒了,原來自己的酒量這么小,喝那么一點就醉得不成人樣,還不知道有沒有干酒后亂性的事,要是出了事,也不知道怎么收拾!
房門上“篤篤篤”的響了幾下敲門聲,周宣問道:“誰啊?”
“周先生,您好,我是顧家的傭人,來給您送衣服的,我可以進來了嗎?”門外說話的是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
周宣趕緊一骨碌穿進被子里,然后才回答道:“可以可以!”
說不可以是不行的,因為周宣發現這房間里沒有他的衣裳,包括褲子鞋子襪子,上上下下的一樣都沒有,而身上就一條內褲,昨晚可真是醉得一塌糊涂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來到這間房的,又怎么上床的。
在被子里,周宣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經醉得那個樣了,這一身的衣服褲子又是怎么拖掉的?喝醉了的人應該沒有這個能力自己拖衣拖褲吧?而且還拖得這么干脆精光!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進來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女人,兩個中年女子,模樣談不上多漂亮,但很樸實賴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里做得很有經驗的女子。
兩個中年女子一個手里提著衣架子,一個捧著一只鞋盒子,襪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一整套新的,衣服上有個標志,周宣看得清楚,是阿瑪尼的標志。
兩個女子把衣服掛在架子上,鞋子放在床面前,然后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退出房去,出門時又把房門輕輕帶上了。
周宣也不是一點都不懂的人,這一套行裝至少得要二十萬元以上,這個顧老頭,難道自己送他一件玉雕,就非得又給自己送點禮回來?
不管怎么樣,在這樣的情形下,不管是多貴,周宣都得穿上了,總不能打著光身出去吧?
穿好衣服鞋子后,周宣又見到桌子上放著錢包,手機等等,這些可都是他的物品,除了他那一身便宜的衣服鞋襪沒有了,其他東西都在。
周宣拿了錢包隨便瞄了一眼,里面的錢應該沒少,卡都在,對錢他沒有概念,自己錢包里有多少錢,沒有一點映像。
拿起手機瞧了瞧,見有一通未接電話,打開后見是傅遠山的電話,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四十分,那個時候,自己早醉得人事不知了。
周宣想了想,還是給傅遠山撥了回去,電話一通,傅遠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弟,沒什么事吧?昨晚我給你打了電話,但卻沒有接!”
“沒事,就是跟人家喝酒,喝醉了,現在才醒!”周宣不好意思的回答著,又問道,“老哥,你找我是你那事吧?”
傅遠山低聲笑了笑,說道:“是啊,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了,留在京城!”
周宣也笑了笑,問道:“老哥,我倒是覺得你到鄰市比較好,那兒可是頭啊,不是有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話嗎?”
“是啊,我倒是那樣想過,但回過頭來一想,覺得還是留在京城好!”傅遠山笑笑道,“當著老弟我也不說暗話,我能有今天,那都是老弟的功勞啊,要是到鄰市,與老弟可隔得遠了,離了老弟你,我還能有什么大的發展前途?在京城吧,這么多競爭對手,我還不是站在前頭?我想過了,跟老弟你隔得近,對我的幫助更大,呵呵,這個決定就這樣了!”
傅遠山這話說得很坦誠,是想借周宣的助力就是想,也不藏著掖著,而周宣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好,自己幫他,確實也是存了私心,兩人雖然交情深了,但也明白,他們是互相借助,但傅遠山也明白,周宣雖然也是想借助他的力量,但兩人的地位卻是截然不同的,不可否認,周宣站的地位絕對比他高,他雖然不是體制內的人,但他的關系,他說的話也許比他更有力量,這一點,傅遠山絕對明白。
跟傅遠山也就不用躲躲閃閃的說話,周宣嘿嘿笑道:“老哥,那就這樣吧,我等一下就給那邊回個信,把你的決定報上去。”
傅遠山帶著笑意告了聲別,然后掛了手機。
周宣想了想,還是拿了手機又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把傅遠山的決定給他說了,這事估計魏海河那邊也在等著他的回復,拖延不得。
把電話打完了,周宣又到洗手間里洗臉涮口,洗手間里備下的洗涮用具全都是包裝完好的新品,洗涮完后,周宣在鏡子里照了一下,穿著這一身阿瑪尼的名牌服裝,倒是平添了幾分瀟灑的帥氣,當真是人kao衣裝,佛kao金裝,這話說得不假!
出了房間后,門外那兩名中年女子還在等候著,一見到周宣出來,馬上躬身道:“周先生,請跟我到小客廳,顧老爺在等候您!”
在昨天喝酒聊天的那個小客廳里,周宣見到了精神抖擻的顧建剛和顧園,還有顧仲懷,父子孫子三個人。
周宣一進門的剎那,顧建剛三個人都站起身來迎接。
周宣在見到顧建剛沒有坐在輪椅中,而是起身穩穩的迎接著他,心里便是一怔,也沒瞧見這房中有輪椅,腦子里一閃,忽然覺得有些不妙,難道是他……
周宣發著愣,腦子里依稀也有了些圖像,果然,顧建剛拉著他的手熱情的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后激動的說道:“小周老弟,說實話,我老頭子昨晚愣是有大半晚沒睡著覺,這一身的毛病都奇跡般的給你治好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來感謝你了!”
周宣心里一沉,奶奶的,還真是他干的!
看來喝酒真是誤事啊,對于治好顧老頭的病,周宣倒不是特別有反感,但是卻不想讓這么多人知道。
周宣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個……這個……我也不記得了,喝醉了什么也不記得,我……”
顧建剛盯著周宣有些遮遮掩掩的樣子,忽然間恍然大悟,馬上揮手對顧仲懷和顧園道:“你們叔侄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小周一個人說說,出去吧!”
姜還真是老的辣!
就這么一件事,周宣就見識到老顧的老練處,他可是什么也沒有說,甚至沒有那方面的提示,只是表情尷尬,顧建剛馬上就能明白,周宣并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顧建剛便將兒子顧仲懷和孫子顧園支了出去。
“小周老弟,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并不想讓別的人知道吧?”顧建剛老臉笑著,陪著不是。
周宣苦笑道:“顧老,說實話,我的確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給你治病吧,我是有那個想法,但后來喝了酒后,便糊涂了,我可是一點酒量都沒有,一醉便想不起事,都忘了請顧老保密了!”
顧建剛擺擺手,慚愧的道:“不是不是,這個責任在我,我也糊涂了,主要是太興奮了,沒想到這事,不過請小周老弟放心,這事暫時除了我兒子仲懷和孫子顧園,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昨天雖然是我的壽日,我卻沒有出去見客,今天一大早也就在這里等著小周老弟!”
周宣倒是有些放心了,顧老頭的份量也擺在那里,他的話自然也是一錘一個印。
目前知道的也只有顧建剛的兒子顧仲懷和孫子顧園知道,而且他們兩個人也只是知道顧建剛的老毛病給治好了,怎么治的和周宣的奇異能力他們也都不知道,只是估計周宣有秘傳的醫術吧,聽顧建剛說了,周宣提起過,說是打小就跟老道士練武學醫術,這個老道士,肯定就是個民間奇人了!
顧建剛把顧仲懷和顧園支出去,然后關上了門,這才又對周宣說道:“小周老弟,實在不好意思,沒有替你想周到!”
周宣苦笑道:“顧老,這個就不必說了,只要顧老的兒子和顧少能緊守這個秘密就好,我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像我給顧老治病,外人不知道,顧老自己肯定會想明白,其中有很多不為人道的東西!”
顧建剛也越發的尷尬,陪著罪道:“我明白了,都是老朽想得不周到,不過這事我老顧就給小周保證,絕不會外傳出去,說實話,老頭子這條老命都算是小周給的,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我老顧又怎么會讓我的救命恩人為難呢?”
“那就好,那就好!”周宣伸手攔著顧建剛再說,老顧的話,他也絕對能相信。
顧建剛呵呵一笑,話頭馬上轉開了,笑道:“不談那事了,小周老頭,我老頭子想給你介紹一門親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