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喝水了!”萱兒笑盈盈端著奶茶從房內走出,唐獵將手中的超重巨劍靠在樹干之上,從萱兒手中接過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
福慕金欣賞的看著唐獵,這年輕人的體能超出他的想像,看來那枚藍晶石已經悄然改變了他的身體結構,經過他正確的點撥之后,唐獵的力量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
唐獵大口將杯中的奶茶飲盡,意猶未盡的又倒了一杯,連喝三杯方才抹乾唇角在福慕金的對面坐下:“老爺子,你看我今晚的表現怎樣?”
福慕金淡然一笑:“比起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自然進步了許多,可是距離我的要求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唐獵道:“照這樣下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練成你御水為劍的功夫!”、
福慕金搖了搖頭道:“你的身體結構和我們完全不同,在先天的體能上遠遠遜色于我們,可是后天的擴展力卻又遠勝于我們,在你的體能達到一定的水準之前,根本無法修行精深的格斗之術,否則只會欲速而不達。”
這個道理唐獵是明白的,他微笑道:“練武并不是為了打打殺殺,強身健體才是我本來的目的。”
福慕金意味深長的看了唐獵一眼道:“果真如此嗎?”
唐獵嘿嘿笑了一聲,他當然不是為了什么強身健體,學習格斗之術,提升自己的戰斗力,一是為了對付周圍兇險的敵人,二是為了日后有機會找到晶石,并將它們奪到手中。
福慕金道:“再有幾日,你的體能就應該可以控制右臂的圣龍紋身,可是想要真正發揮它的能量,必須經過漫長而艱苦的訓練。”
他放下茶盞,從懷中取出一本破舊的羊皮卷,鄭重遞給唐獵道:“這里面是我對格斗的心得,還記載著一些和晶石相關的資料,你日后或許會用的著。”
唐獵詫異道:“老爺子,你要離開?”
福慕金點了點頭:“有件事我必須去做,是離開的時候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唐獵不知不覺已經將福慕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看待,聽到他要離開,心中頓生難舍之情:“我在這帝都也沒有什么親人,如果您老愿意,帶著我一起離開吧。”
福慕金笑著搖了搖頭:“唐獵,有些事情必須由我自己去做!”他凝視唐獵道:“提升體能的同時,要學會控制自己,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達成心中的愿望。”
唐獵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并不想在這里逗留下去,太子玄鳶對我早生芥蒂,亞當斯那里也讓我得罪了,留在這里早晚會被他們陷害。”
福慕金笑道:“自己的事情只有靠自己解決,任何人都幫不到你……”他放低聲音向唐獵道:“我們之間的秘密永遠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唐獵重重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為了去憑吊燕月,唐獵根本不會去踏足梅茜的農莊,現在他的身份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梅茜呼來喝去的奴隸,帝君玄思哲親自賜給他玉牌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在眾人的眼中,唐獵儼然已經成為帝君的恩人,即便是梅茜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唐獵來到燕月墳前的時候,剛巧看到梅茜,她靜靜站在池塘前方,凝望水面的睡蓮,若有所思,聽到唐獵的腳步,她慌忙轉過身來,纖手下意識的在俏臉上擦拭了一下,可是微紅的眼圈仍然提示著她應該剛剛哭過。
“你來了!”梅茜很難得的向唐獵露出一個微笑。
唐獵冷冷點了點頭,他一直將燕月之死歸咎到梅茜的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創傷始終沒有抹去。
梅茜的目光落在燕月的墳冢之上,若有所思道:“如果燕月知道你這樣牽掛她,心中一定歡喜的很。”
唐獵不由得想起燕月死時的慘狀,內心中一陣刺痛,雙目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梅茜的目光并沒有望向唐獵:“有人牽掛的女人才是幸福的。”
唐獵不無嘲諷道:“看來梅老板一定是十分幸福了,狼淵將軍不是始終在牽掛你嗎?”
梅茜幽然嘆了口氣道:“在他心中,或許我永遠沒有戰功重要。”
唐獵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她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他今晨已經奔赴邊疆了!”
唐獵緩緩點了點頭,終于知道梅茜的情緒因何而低落。
梅茜道:“如果這世上沒有戰爭該有多好!”
唐獵忽然發現這個冷酷的奴隸主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國家的地方就會有戰爭,天下的女人都喜歡做夢,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
唐獵并不想和她繼續交談下去,轉身想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去:“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那份契約到底有沒有燒掉?”
梅茜美麗的俏臉上流露出一個極其狡黠的笑容:“現在那份契約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唐獵心中升騰起無名的怒火,他幾乎可以斷定梅茜一定保留著他當初簽署的那份契約,雖然現在契約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可是過去的仇恨和侮辱,卻讓他無法忘懷,唐獵冷冷道:“知不知道為什么狼淵始終不愿意娶你?”
梅茜的內心顫抖了一下,這是她最不愿提及的事情,這該死的唐獵偏偏拿出來刺激她的神經。
“因為你太聰明,太狡詐,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喜歡你這種自私的女人!”唐獵幾近惡毒的說出了這句話。
梅茜的俏臉完全失卻了血色,她忽然尖聲叫道:“滾!混蛋,你給我遠遠的滾開!”
唐獵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大步向門外走去,平心而論,他刺激完梅茜之后,并沒有感到報復的快感,內心中反到感到有一絲的歉疚,無論梅茜曾經做過什么,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總是太過殘忍,甚至有失一個男人的風度。
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蒙蒙細雨,唐獵揮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回望農莊,早已籠罩在一片煙雨之中,不知道梅茜是不是仍然在傷心哭泣……
玄武帝國和藍德帝國的戰火愈演愈烈,玄武國帝君玄思哲在己方節節敗退的形勢下,終于決定帥援軍御駕親征。適逢雨季,整個帝都愁云慘淡,終日陰雨連綿,籠罩在一片悲愴低沉的氣氛之中。
唐獵的診所生意明顯冷清了許多,或許是帝都中的男丁大都被派往前線的緣故。太子玄鳶和萊斯特等人似乎也因為戰事的風云變幻而改變了注意力,沒有人再來招惹唐獵這個小小的醫生。長公主玄思翎自從那日和唐獵在宮中分別之后,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唐獵樂得清閑,多數的時間都用于修煉福慕金傳授給他的格斗之術。對自己的控制力也變得越來越強,右臂的那條龍形紋身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看到美麗女性的時候,也沒有當初那種急色的沖動。這其中最突出的表現就是,他和清麗絕倫的萱兒共處于一室,卻始終恭守禮節,沒有做出任何過份的舉動。
福慕金離開帝都以后,唐獵也開始計劃未來的去向,通過他所了解到的情況,這片大陸并不寧靜,危機四伏的帝都之外到處都血腥殘殺的戰場,很難找到安逸的樂土。
萱兒從唐獵的舉動中好像看出了端倪,她所能做的只是更好的照顧唐獵,默默關心著他的生活。
這段時間,帝都的每一個人心頭上都籠罩著濃重的陰霾,太子玄鳶也不例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為了玄武國大軍暫時處于劣勢而憂心忡忡,而是為了父皇親征前的一封密旨。
“你說的可是真的?”玄鳶臉色陰沉的盯著皇宮總管霍高。
霍高白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右手鑲滿鉆石的指甲高高翹起,尖聲道:“千真萬確,帝君親征以前的確親自擬定了一份密旨,那密旨十有已經落在公主手中。”
玄鳶冷笑道:“霍總管究竟在懷疑什么?”
霍高道:“太子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帝君親征,國家的事情卻沒有交給你來處理,反倒是指定司馬泰、普龍啟和亞當斯三位大臣聯合執掌,在出征之前又擬定了一份神秘密旨,擬定密旨當日還親自召見了寶樹王循涅……”
玄鳶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他們都是朝廷重臣,父皇召見他們又有什么奇怪?”
霍高呵呵奸笑道:“寶樹王循涅是公主的親舅舅,普龍啟是太子的堅決反對者,司馬泰和亞當斯各有各的算盤,好像也不是太子的同一陣營,太子難道還沒有危機感?”
玄鳶內心中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霍高的這句話如同針芒一樣狠狠扎在他的內心深處,父皇親征以前想必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如果真的像霍高所說,他極有可能改變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初衷,耳旁忽然想起長公主玄思翎那天的話,玄武國的皇位并非一定由男子擔當,父皇廢掉自己冊立公主玄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他越想越是害怕,當務之急必須要搞清密旨在誰的手中,上面又到底寫了些什么。
霍高看出玄鳶的內心早已動搖,低聲道:“還有一件事巧得很,陛下親征以后,公主就病了,這場病當真來的湊巧。”
玄鳶目光閃爍不定:“你是說……”
“公主并非毫無心機之人,這場病是真是假還很難說,老奴擔心她會不會用這種方法讓太子放松對她的警惕?”
玄鳶點了點頭:“照霍總管來看,我應當怎么做?”
霍高白胖的臉上籠上一層森然的殺機:“當機立斷!爭取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抓住時機除掉所有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