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官員斜眼打量著茶館的老板。手依然摟著鐘煙花。打了個酒嗝后惱怒叫嚷道:“你什么態度?你知道我是誰嗎?”
因為這種驕橫的態度,茶館老板心情微凜,剛剛沖出來的勇氣頓時少了大半,但看著那個被官員強行摟在懷里的小女孩兒,依然是低聲勸了兩句,他清楚在這大街之上,這名官員就算醉的再厲害,也不敢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了揩油占占便宜,雖然變態,但小女孩兒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旁邊的臨街門臉里走出一些民眾,好奇地看著這一幕,那名官員臉上有些掛不住,仿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斗囂不停,激動地揮舞著手臂,險些要揮到鐘煙花的臉頰。
爭吵之中什么問廁所方向,政府特別調查員和你們某某牟級之類的話,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鐘煙花的耳朵,她輕拍那名醉酒官員的胸腹,忽然堆起笑容,口罩外的眼睛瞇成新月,甜甜說道:“大叔,你把我摟疼了。
小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很清柔,醉酒官員傻呵呵笑著松開了手,試圖輕佻地伸手拍打她的小臉蛋兒,口里含糊不清說道:“乖,真……啊!”
一聲慘叫從官員的嘴里叫了出來,瞬間掩蓋電弧擊發的滋滋聲,遭受電流襲擊的他,痛苦地擂著小腹,酒意頓時全無,不可思議地盯著面前滿臉無辜的小姑娘,抽搐著樨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圍觀的人群里驟然響起一陣驚呼。
鐘煙花臉上的笑容漸漸故去,面無表情看著在腳下翻滾的官員,毫不猶豫再次摁下手中電擊棍的按鈕,幽藍的電弧撕裂干燥空氣,再次準確地命中此人小腹,雙腿間的衣料都被灼黑!
圍觀人群這次沒有驚呼,而是齊齊發出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尤其是那些中年男士更是下意識里把臀部向后撅了撅,仿佛那道可怕的電弧隨時可能擊傘自己的要害,姿式顯得異常滑稽。“許樂做的東西果然與乙好用。”
鐘煙花小姑娘聳聳肩,把電擊棍放回口袋,然后望著四周的圍觀人群冷漠說道:“任何對小女孩兒有邪念的大叔,都應該是這個下場。
然后她轉過頭,看著茶館老板甜甜一笑,說道:“你是好大叔,要不要請我喝兩杯熱茶。
救護車駛來又駛走,大概走過于丟人的緣故,那名官員沒有報警,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
鐘煙花雙腳凍的有些僵,這些天的尋找等待已經相當疲憊,于是她直接走進了身后的茶館,要了杯熱茶和一盤小點心。“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煩,你就打卡片上這個電話,然后告訴她,卡片是我送給你的。”
鐘煙花喝了口徽燙的花茶,滿足地嘆息了聲,吐了吐徽紅的舌尖,將卡片遞給身邊有些惘然的老板,笑著說道:“放心吧,從今天開始,除了很少的幾個人之外,這個聯邦沒有誰敢招惹你。”
茶館老板看著卡片的姓名南相美,以及某基金會二級培訓教師的落款,忍不住苦澀一笑,心想一個女教師又能做些什么,真是孩子氣的小姑娘,大概她以為教師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吧。
鐘煙花沒有理會老板復雜的心理活動,日光被光幕上的電視新聞吸引住了,聯邦新聞頻道正在報道,今天發生在首都近郊的某次隕石撞擊。
根據新聞報道,此次隕石撞擊相當罕見,引起的地震波甚至遠在南科州都能捕捉到,幸虧發生在野生保護區核心無人地帶,不然肯定會帶來極大的傷亡。
關于這顆小行星碎片撞擊sl,聯邦科學院早在三年前便已經計算出相關軌跡,但為了不引起公眾不必要的心理恐慌,所以一直沒有公諸于眾一一r一一一
就在這個時候,光幕上的新聞忽然轉到了另一個畫面,畫面中出現的是首都某地的樓群,應該是由電視臺直升飛機現場跟蹤拍攝,在畫面的正中央,一個模糊的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樓宇之間縱橫翻掠,無論是高墻還是四周的警車,都不能延緩他一絲速度。
鐘煙花眼瞳微絡,猛地站起身來,面前的茶杯和點心盤被帶落在地,她卻根本沒有反應,只是盯著電視光幕,盯著那個高速奔跑的身影。
電視光幕長時間保持著安靜,沉就無聲的畫面上,那個身影有時像閃電一般奔跑于窄巷,有時像獵豹般穿越長街,有時像羚羊般跳躍于低矮民宅櫧上,有時像猿猴般攀援于峭滑的建筑物表面,以人類無法想像的能力,越過一切障礙。
他有時出現,有時消失,但卻始終無法擺脫越來越多的追捕隊伍,以及天空中無數的飛行物,然后,新聞光幕終于出現那位著名女播音員鏗鏘有力的畫外音。“帝國間諜許樂,再次肆無忌憚地出現,這是對聯尊嚴最的挑戰,公民們,在這一刻,聯邦需要你。今天,我們都是戰士。“戰你媽媽啊。”鐘煙花小姑娘緊握著拳頭,有些失神地輕聲喃喃道。封余說的沒有錯,聯邦中央電腦的能力,比許樂想像的更可怕。
翻越電子圍墻,回到城市之中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遇到了這輩子最危險的幾次遭遇戰,無所不在的憲章光輝一旦全力啟動,竟是如此的恐怖,城市之中,樓宇內外沒有任何漏洞。
那些呼嘯而來的子彈和頭頂傳來的飛機吁嘯聲,就像是無數道無形的堅硬繩索,正在緩慢而不可阻止的套緊,下一刻便要扼住他的咽喉,讓他窒息而亡。
迎著呼嘯如刀的寒風,許樂征存在建筑物上建筑物間,胸膛急劇而夸張地起伏,以最高的效率吸入氧氣,轉化為急需的能量,敏銳地捕捉著四面八方的警報聲,根本沒有空去理會頭頂那臺聯邦新聞頻道的直升飛機。
再度陷入絕境的他本應該感到后悔,比如沒有跟大叔遠離,而是選擇留了下來,但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平靜。
有很多人想他死,也有人想他離開,但在知道了當年故事自己身世后的運段時光里,他惘然孤單,需要溫暖,他想要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想離開聯邦,離開這座曾經無比熟悉,現在卻無比陌生的城市。
從心理分析上講,這大概是某種隱藏自毀傾向在起作用,許樂隱隱感覺到了這種毀滅性的情緒,卻并不在意,因為天大地大,沒有小爺的心情大,小爺就他媽不想走,不想死,更不想自殺,怎嘀!
瀕臨絕望的時刻,最容易激發人的潛力,奔跑中的許樂,大腦運轉的速度前所未有的迅速,手指摳進堅硬的水泥墻,帶動身體在空中畫了道弧線,橫掠街上的警車的同時,他已經判斷好下一段奔跑的戰地。
按照大叔講授的最后一課內容,許樂不再試圖思考怎樣躲避憲章電腦的掃捕,而是一直在不停訃算計算著聯邦部隊的武器火力配比一一因為城市人群密集的緣故,聯邦會大量使用狙擊,于是他一直沒有離開繁華的商業區,借著緊緊依偎在一起的高聳大廈來阻擋遠處的射擊,嚴格地依循射擊死角線狂奔。
硬陶防彈衣,軟金屬防割條,槍械還是槍械,街頭巷尾的近身作戰,根本沒有人能夠攔下他,只不過連續多次的隱蕺被發現被迫殺,在極短的時間內消耗掉他太多的力量,他無法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五秒以上的時間,疲憊開始侵襲他的身體。
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聯邦政府近乎瘋狂一般,開始把追殺他的過程進行直播,不惜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也要發動民眾的力量,這個手段非常厲害,帝國人許樂頓時變成了過街的老鼠,陷入了民眾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街頭巷尾每個電子閥旁都有勇敢的民眾拿著木棒看守,至于他所遇到的每個曾經愛過他的聯邦民眾,現在只要一看見他便會面目扭曲,不怕死般沖上來!
更可怕的是,這次追殺自己的戰斗部隊里應該有李瘋子,雖然許樂沒有看見,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壓力。近了。越來越近,那道強悍暴戾的腳步聲就在身后。
李瘋子已經看到了前方許樂的背影,他沉著臉加快了腳步,腳掌像鐵錘般敲打著地面,只要讓他追上去,纏住那個難纏的家伙,緊隨而至的聯邦部隊,絕對可以輕松地將他撕成碎片。有雪花毫無預兆地自天上飄落,雪花之中夾雜著一道沉悶而堅決的槍聲。李封面色驟變,腳掌反應奇快重重踏下,硬生生在地面上踩出一個小坑,身體劇震倒退,避開遠方高速襲來的這一槍。緊接著,六顆狙擊子俾,清楚而極具威懾力地依次射來!
噗噗噗噗!地面上墻壁上,瞬間綻出六朵水泥灰礫炸出的花,精確至極的彈彈,竟硬生生把他通出大樓的后巷!槍聲止歇,李封回頭望向前方早已沒有許樂的蹤影,臉色極為難看。兩公里外,唯一能夠對后巷進行狙擊鎖定的建筑某層樓中。
白玉蘭沉就低頭拆解著狙擊,嘴里不停嚼著蘭花味兒的口香糖,這一年間習慣了握菜刀的手,拆解槍械的動作依然那樣流暢,額頭飄揚的發絲早已剪短,可氣息還是那樣閨寧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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