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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堯目光一閃,看了眼六小姐的屋子,容華也望了過去,此時此刻八小姐屋門緊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四姨娘的丫鬟知畫也不知悄悄去了哪里,屋子里除了剛才那一聲響后,突然變得極其安靜。
這樣掩耳盜鈴的做法。
容華不禁一笑。
香巧緊張地捏緊了手,還好八小姐笑容溫和,“既然是這樣,那就不打擾六姐姐休息了。”
香巧急忙相送。
容華和春堯從六小姐院子里出來,直接到了大太太房里。
大太太正坐著和陳媽媽說話,崔執事家的也坐在錦杌上喝茶,見到容華進來,崔執事家的忙起身福了福身,道了一聲,“八小姐好。”
容華向大太太行禮,又禮數周全地回了崔執事家的和陳媽媽,“我描了花樣,就拿來給母親瞧瞧。”
大太太笑了笑,“給你六姐姐看過了嗎?”
容華臉色稍稍一變,只是乖巧地道:“還沒有。”也就再無他話。
大太太看了一眼春堯,春堯目光也有古怪,大太太稍微思量似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春堯將花樣拿了過去,大太太一張張看過,頓時贊不絕口,“我總說春堯這丫頭是這難尋的,卻沒想到我們八小姐更是不一般,你們看看這花樣多漂亮,更別說繡下來了。”
陳媽媽和崔執事忙上前去看,也都贊嘆,“真是好,京里出了名的繡莊也難找這樣的花樣出來。”
大太太笑著道:“按這花樣做,親眷們都會喜歡。我看就不用挑了,這些樣子都做些,”說著從里面挑出兩幅,“這兩張樣子單做兩只荷包,顏色要喜慶一點的。”
容華恭敬地應了一聲,將花樣接了過來。
大太太挑的兩張樣子,搭配起來倒像是一對的。
冬蕊端了茶水上來,容華就坐在大太太旁邊的椅子上喝茶。
幾個人又說了會兒話,大太太說起崔執事家的哥哥生的女兒,容華輕輕吹開茶碗里一片嫩綠的葉子。
大太太治家向來嚴格,崔執事家的本就是大太太娘家家生的奴才,崔執事的哥哥因不得用被大太太娘家攆了出府,這些年全靠崔執事家的養活,按理說崔執事家的侄女應該跟著崔執事家的進陶府來才對。
“能進去侯府那樣的人家伺候,也是她的福氣。”
容華不禁意外,大太太話語里竟然沒有丁點責怪的意思。
崔執事家的感激涕零,“太太這樣說,讓我如何是好呢。”
大太太道:“等她什么時候得空回來,你將她帶進來我瞧瞧。”
崔執事家的急忙稱是。
大太太這樣的寬宏大量真是少有。
喝了兩杯茶,容華、春堯和崔執事家的一起退了出去。
人走了,大太太才問陳媽媽,“六小姐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媽媽道:“六小姐屋里的汀蘭說,今天一早四姨娘去了,六小姐正和姨娘發脾氣呢。昨天六小姐撞了一鼻子灰,自然會賴在四姨娘頭上,這樣不是正和了太太心意?六小姐以后恐怕不會再聽四姨娘的話。”
大太太道:“那也未必,畢竟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說到這里,大太太眼睛里多了一分厭惡,“研華竟然這樣不壓事,大家閨秀的溫順、寬容、賢惠,她一樣都沒有,我這些年費心思培養她,關鍵時刻她卻不得用。”
陳媽媽嘆口氣,“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他的小姐要么就是天生愚鈍,要么就是貌不出眾,要么是天生膽小怕事,只有六小姐還算是好的。”
大太太道:“如果老爺早能放手讓我管府里的事,也不至于會有這樣的情形。那個死了的容華,要是早早交給我,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大太太目光一閃,“看樣子八小姐應該是去過六小姐那里。有空找春堯問問清楚。”
陳媽媽道:“是。”
大太太想了想,“春堯不是說八小姐信佛?你去將我常看的幾本佛經拿給八小姐。”
陳媽媽去拿了佛經出來。
大太太又道:“這些年你也跟著我看了不少經文,這佛經你就親自送一趟。”
木槿和幾個丫鬟在園子里閑坐,大家曬著日陽說話。
木槿到了八小姐什么,雖然月例還是三等丫頭的,但是下人堆里早已經看出她遲早會有好前途,以前不愿意和她說話的丫鬟,不再排擠她,也和她說在了一起。
幾個人閑扯了些別的,木槿忽然想起來,“老太太要辦大壽了吧!過幾日府里要熱鬧起來了。”
有個丫頭接口道:“可不是,眼見就是冬至,要冬祭不說,老太太壽辰又在那幾日。”
“三老爺續弦,老太太和太太只帶了身邊的丫頭去,三太太如何我們不得見,這一次總算是要看到了。”
“是啊,我還聽說……”
“你們知道什么?我們這位新的三太太啊其實……”說話地是陶府里家養的丫鬟,她哥哥在三房那邊當差,前些日子她嫂子還捎帶了些東西給她,想來她的話是可信的。
木槿連忙仔細聽了過去。
木槿回到八小姐屋里,撩開簾子就聽到陳媽媽在和八小姐說話,八小姐大概是在說一些佛經的內容,一些繁復的佛語她聽不懂,更弄不明白,只是覺得八小姐很有耐心,陳媽媽在一旁問,八小姐在一旁解釋。
好半天過后,八小姐臉上也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倒是陳媽媽覺得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凈來給小姐找事,只不過是太太差我送佛經過來罷了,我竟然嘮叨個沒完,太太說的沒錯,看佛經果然是要耐得住性子。”
“我看啊八小姐是個好性兒的人。”
容華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是沒事的時候看看,陳媽媽問我,我才敢胡亂說呢,平時在家里沒事的時候,也抄抄佛經。”
陳媽媽頓時欣喜,“太太讓我拿佛經過來,就是要勞煩小姐抄上幾遍,眼見就要給老太太做壽了,太太是想讓族里的小姐們抄上百遍,以表孝心,說著拿出一個小黃絹包兒,打開里面是一本保安延壽經和幾張佛教黃描銀的宣紙。這頭一份自然是要我們府里的小姐來寫,太太說,看著八小姐是個有福的,就讓我送來與八小姐,誰知道巧了,八小姐以前是抄過的。”
容華雙手接過經書,“母親信得過我,我自然盡心盡力,再說老太太面前我也該盡盡孝心。”
陳媽媽滿面笑容,“是了。”又說了兩句閑話,就辭了出去。
陳媽媽一走,木槿就高興地湊過來,“以前這種露臉的事,大太太都是交給六小姐的,可見現在大太太心里已經有了小姐,等到了老太太生辰,頭一份功勞就是小姐的,等小姐在老太太面前正式見了,族譜上自然也該落了小姐的名字。”
取得大太太的信任,族譜上再寫上了名字,這些對她將來都是有益的,只是想要嫁的好,仍舊還有那些禮教約束,“清白之家還有五不娶。”
木槿瞪大了眼睛,“小姐說的是?”
“喪婦長女不娶,無教戒也。”
聽到容華這樣一說,木槿臉上不禁又愁云密布,“小姐,那我們該怎么辦才好?”
容華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讓你去打探的事怎么樣了?”
木槿往外看了一眼,這才敢悄悄地將打探來的消息說給容華聽,“三老爺新續的這位三太太,父親是同進士出身,現任翰林院侍講。”
容華點點頭,這樣的姻緣也算是般配的。
“只是,我還聽她們說,三太太今年已經二十有八。”
容華不禁大吃一驚,“什么?”
二十八歲,以前從來沒有配過人,例子雖然是有的,卻少之又少。
這種大齡女子大多是訂過人的,甚至有的是嫁過人死了夫君的寡婦。如果是這種情況,父親怎么也不可能會同意。
單說以二十八歲的年齡嫁給三叔做正房……三太太父親雖然是同進士出身,卻不過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講,并沒有什么能讓陶家降低身價求娶的。
京都廖家。容華目光一閃,難道是,先帝高宗繼位時立過功的廖家。
“五兒那個丫頭哥哥是在三房那里當差的,她嫂子前段來看她,就嚼了些舌根,說三太太也是出自官宦世家,只是她家里這一枝不怎么興旺罷了,她的親眷沒有一個是不發達的,單說三太太的大伯,那是正四品佐領,有個女兒嫁給了安國公。”
“安國公現在不在了,三太太叔伯姐妹的兒子繼承了爵位。”
容華心里一動。
“你可知道是哪位公侯?”
木槿點點頭,“五兒說了,是武穆侯。”
容華頓時怔了一下。武穆侯,研華在她面前提起過的就是武穆侯,武穆侯的正室沒過門就歿了,難道大太太謀的就是武穆侯的正妻?趙宣桓雖然是義承侯的嫡長子但畢竟還沒有繼承爵位,武穆侯是已經繼承了爵位的勛貴。
大太太只有兩個嫡出的女兒。
大女兒嫁入了義承侯府,可惜大女兒淑華這些年來已經成為侯爺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并沒有幫到家族多少,大太太必然不會將所有的期望放在淑華身上,她想要另謀出路,身邊就只有二女兒瑤華。
如果武穆侯府果然像外面傳言那般的話,大太太能不能舍得將身體虛弱的瑤華嫁給武穆侯?就算是大太太舍得,有過之前的例子,武穆侯府不會要一個體弱多病的妻子,以免重蹈覆轍。
那么大太太就只有在府里選一個庶出的女兒去結親。
可是庶出的身份又如何能高攀到侯爺府?即便是武穆侯府在外面有那種名聲,這其中也要有個說法。
除非是記在大太太名下,以正室女兒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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