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呂家終于帶頭開倉救民了,其他富商也紛紛相應朝廷政策。除了呂亦寧自己便是窮苦人家出身,能夠心甘情愿抗早救災、也出力最多之外,其他富商可都是不甘不愿礙于情面才不得不破財消災的。
雖說他們也都心疼銀兩,可他們心里更清楚一一這一回是忠伯侯親自出馬,連呂家都一口答應,可見他們也不能不識時務,別為了錢招災到整個家族就走了。這俗話說,民商不與官斗,是怎么也假不了的。至于他們所認識的那些個小官,又有誰可以在忠伯侯面前說得上話呢?
秦漫自然也是十分贊成,只要盡快去樂土州尋找女兒的下落,她是怎樣都贊成的。于是她便和尤蘭珍還有府里其他的姨太太們一同在外發放米糧,外圍則是侯爺府侍衛戒備著,防止有人趁機搗亂。
此時秦漫才感嘆,這樣的封建皇權下,果然都是下層人最辛苦。甚至可以說,凡是無錢無勢的平民百姓,便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兒。若上頭對他們好,他們便最多是辛苦勞作一些,不至于溫飽不濟;若上頭對他們不好,他們便起碼是吃了上頓愁下頓,性命堪憂。
可僅僅是這樣,那婦人便沖到她面前跪下,又叫華孩子跪下給恩人磕頭。她自然知道妊人口中的,恩人,便是她,可她實在慚愧若說到恩人,那也應該是尤子君才對。沒人比她更清楚了,他前段時間日日忙到精疲力盡,幾乎連他姓甚名誰都給忘了。
如……,劉、劉三娘!
此時難民越來越多,不知為何擁擠了起來,一個擠一個的很快將秦漫和劉三娘擠到了人群外。而疲于應付的侯爺府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就站在他們身旁的忠伯侯夫人,不見了。
“去哪兒?“她一說話,便覺身體被劉三娘帶著往城門口走去。而劉三娘此時的手,滑了下來,大概認定她不敢不顧尤凈綿的性命,便用匕首抵著她的腰部。畢竟,匕首放在她脖子上,即使有袖袍遮住,也仍然太過惹人注意了。
秦漫心知逃脫不了,便一邊往前走,一邊努力的蹭鞋,終于在劉三娘沒發現之前,將左腳的繡花鞋給蹭掉了。她欣慰的想:只要子君看到她的鞋,是一定會知道她被人擄走,然后想到什么的。
傍晚,監督各富商放糧救民的尤子君乘轎回了府,卻見門口圍了一大堆人,神色都驚慌不已,看到他來更是一個個低下了頭,而侍衛下人們紛紛跪了下來。
“侯爺,屬下等該死,夫人……,失蹤了……“侍衛統領趙林忐忑的開了。,侯爺府安全由他負責,他不得不出面說明情況,以求能早些找回夫人。
一干人等也都膽戰心驚的跟了進去,不一會兒,正堂里尤子君所坐的位置下,便跪了一地當時在場的侍衛。以尤蘭珍為首,其他各位參與了贈米的姨太太們都是一臉惶惶然,同時也很擔心這好不容易過上了太平日子,若秦漫出了點什么事,尤子君可是又要癲狂,這個家也是要散了的。
趙林便原原本本的稟告道:“夫人在贈米之時,見到一抱著孩子的婦人甚是可憐,便多贈了那婦人半升米。那婦人感激,和那孩子一同跪下謝恩不起,夫人便上前去扶華婦人和孩子起來,又命李恒前去送那婦人和孩子回去暫住地。就在這時,難民卻越來越多,將侯爺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屬下等忙于應付難民,以免發生暴動,卻不知夫人走到外頭后并未回到原來的地方,就連奶奶和老爺的姨太太們也都沒有發現。后來,等到難民散去,屬下等人才發現夫人不見了。”
我想,漫兒不會突然離開,連句話也不留下的,所以她一定是被人給擄走了。我事后想想,難民突然間爆增,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應該是人為煽動,故意制造混亂的。當時情況那么亂,我都不知身旁還站著誰,實在沒有想到……唉!“
趙林急忙答道:“屬下已經讓李泣前去查探過了,那婦人倒是真的不知情,但她遇到一老婆子,告訴她說侯爺府門口贈米很多,而且讓她領米之后多多謝恩,那樣往后就可以再來領米。屬下認為,此時跟那老婆子有關,但她卻不知那老婆子長相如何,只說裹著頭巾看不清楚。”
尤子君立刻站起,一眼便認出那正是他的夫人左腳上的繡花鞋!那尺寸,不會有二個女人再有了!他一把抓了過來,眼眶泛紅——老婆子!除了那可能根本沒死的劉三娘之外,還能有誰?!!
“漫兒,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