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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書昱告訴她這些,可不僅僅是要她分析呂皓此人的。()
秦書昱見她出神,便咳了一聲,說道:“少夫人可曾想過,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秦漫被他輕咳喚回思緒后一愣,他這么問……她狐疑地看著他:“難不成,你也想混個功臣?“不過目前是三分天下,他想要選擇對的那個人,只怕未必那么容易。
秦書昱笑道:“聽了慈云大師的話,我自當是要聽少夫人的。少夫人選擇哪一邊,我便站在哪一邊。“至死方休,絕不后悔。他在心中補充道,因為她是他一個愛慕的女子。
秦漫怎么聽也覺著有些不對勁,不禁皺了皺眉,推搪道:“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想被牽扯進去。慈云大師的話你也不要太相信了,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只懂得齊家,不懂什么治國平天下。”天生的戒備使得她站起身來,想離開此地。雖說月成就在門口,也難保有人闖進來看見了誤會。
“少夫人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么?倘若少爺往后真的喜愛上了其他女子,少夫人又當如何?,、秦書昱快人快語地留住了她的腳步,見她停住便繼續說道:“少夫人莫要以為我不知情,少爺如今寵愛尤姑娘去了,三天兩頭不在府里,也去過蘭春園。少夫人既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何必遵守這個世界的三從四德?,、
秦漫回頭斥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既然我已經來到了這里,自當遵守這里的規矩,絕不可能有非分之想!“斥完后她才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著書案上的賬冊,那是她與秦書昱防止有人闖入而制造的對賬的假象。
她是懷疑了尤子君的身份,只不過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她也不想妄加斷言。再說就算是尤子君要反,她也不可能告訴給秦書昱知道。尤子君畢竟是她的丈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若被人發現真實身份,那死的不可能只是他一個人。
但她不是因為尤姑娘和尤子君之旬的異常而停住了腳步,她是因為秦書昱那句,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么,而停了下來的。
秦漫眼睛看著賬冊,腦中卻在不停的思考著:如果尤子君真要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當皇帝,那么他將來成了皇帝之后……唉,三宮六院是少不了的,而她絕不會跟他進宮。
她苦笑了一下,尤子君的身份如果是這個,她似乎沒有其他路可走,只有幫他一條路……畢竟,他若敗了,她與兒子也就沒命了。可在幫他之余,該如何保護自己?
秦書昱至少說對了一點,尤子君雖然現在沒有出軌,不代表他將來不會出軌。嗯想他若真成了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會將心放在她一人身上?她自問沒有什么驚人學識,也無傾國傾城之貌,如何能與天下女子相比?再說,她也容不下自己的丈夫擁有天下女子!
秦漫嘆了口氣,抬頭說道:“書昱,你愿意幫我?”此類事情,必須得男人出面。她所能做的,也許只能是給秦書昱當一個智囊罷了。但是,她要絕對的權利一一即使是在尤子君登位之后,也得忌憚的權利。如此一來,將來她才能功成身退,不必進入皇宮那個淫亂之地。
盡管心中隱隱作痛,她的表情卻是無比堅定的。因為她自問不是大度之人,做不到與別人分享愛情。如果她的心還如同一開始一樣,對尤子君毫不留縫隙,那么她可以漠視尤子君流連花叢。只可惜她如今做不到了,所以離開會是她唯一的選擇。
嫁給他受了那么多委屈,生孩子也被關在小小一塊天地里,生完孩子還得擔心母子的性命安如…………她揚眉輕笑,如此多的委屈在前,以后怎么可能連愛情也一起委屈了呢?
“絕無二心。”秦書昱見她笑子,便也笑了笑,承諾道:“只要是少夫人決定的事情,我絕不會反對;凡是少夫人下達的命令,我絕不會違抗。”
秦漫心一抖,為何對她表忠心?她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想要什么?“她不以為,秦書昱會做沒有回報的事情,他必有所圖。
當然,秦漫絕不會想到秦書昱是對她有意,畢竟在她看來她已經是嫁了人的婦人,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在這樣的世界里,任哪個男人也不會再打她的主意,何況她并不優秀。
秦書昱微微握拳,繼而松開,坦然說道:“事成之后,少夫人能給什么,便給什么吧。”他并不確定,秦漫真會因為這件事情看到他的好。他只希望給自己一個努力的機會,如果尤子君真辜負了她,傷了她的心,那么他勢必要取而代之。
秦漫一怔,脫口道:“你這個要求很大啊……,“如果到時候他們真依附對了未來的皇權,那么權利財富唾手可得,她能給的東西就多了。秦書昱這樣說,不知是獅子大開口呢,還是真的沒有什么要求。
“少夫人莫要多想,還是該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秦書昱巧妙地轉過話題,又道:“不過這樣談話終究不是辦法,少夫人勢必得挑一個信任的人,以便……“
后面的話秦書昱沒有說下去,不過秦漫卻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他考慮的倒也周詳,如此下去勢必惹人懷疑,是應該挑一個人出來方便他遞給她消息,也方便她下達命令給他。只不過這個人辦……,
秦漫笑的有些無奈:“似乎看來看去,也只有我家月成可以擔此重任了。”冷霜四姐妹肯定不行,跟秦府里的下人一樣都是尤子君的人。于是她有些悲涼的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只有月成一個人可以用了,只要她失了尤子君的寵,那么她秦漫就什么也不走了。
正在此時,突聽外邊有些動靜,接著門被雅了開來,首先進來的是月成,她口里還在叫著:“少爺,還是奴婢知……,“
下一刻尤子君已經進了書房,見到秦漫端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賬冊,而秦書昱規矩的站在離書案一米的地方,兩人皆是有些驚愕地看著他。他立刻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走向奏漫,臉上掛著微笑:“夫人,我今日提早回府,聽下人說你在書房,便過來找你了。”
說著,他抽走了她手中的賬冊,看了看后說道:“怎么?還在核對米莊的賬目?會不會太辛苦了?“
看了他一會兒后,秦漫站了起來,涼涼地回了一句:“我看辛苦的是夫君吧?”她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對秦書昱吩咐道:“書昱,如果再有問題就撤了他,你去負責米莊的事情,讓他給你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是,少夫人“秦書昱躬身答話道。
秦漫轉過身,扶了月成的手說道:“月成,我們回東福園去。”她又側頭看了尤子君一眼,見他略微有些尷尬地走到了她身邊,她才忍住笑往書房外走去。
三人離開書房后,秦書昱怔仲了一會兒,上前拿過書案上的賬冊,也離開了。
回到東福園,小夫妻在房里坐著,秦漫則閉眼假寐,尤子君卻是不知該說什么好。
今日的確是沒有什么事情,他便只出去逛了一圈就回府了,誰知卻聽冷霜稟告說秦漫與秦書晏在書房議事。
他也知道這大白天的,再說奏漫如今是秦府的當家主母,自然免不了會要對秦家人耳提面命,也實在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過知道道理是一回事,這心里的想法又是一回事。總之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夫人,只是他確實心中無法舒坦,便替自己找了借。去書房找秦漫,好將她帶回東福園。再說了,就算漫兒有正事要吩咐秦書昱去做,他在場也一樣可以說吧?
所以他就去了,誰知道月成那個不長眼睛的下人還說什么,要跟少夫人稟報一聲,?他自然就怒了,他是漫兒的丈夫,難不成他要見她還得下人通報?于是他硬闖了進去,結果就鬧成現在這樣了……
“漫兒,那個……我沒打擾到你的正事吧?“尤子君咳了一聲,挪到她身邊坐下,訕訕地問道。
“沒有,你進來那會兒我已經吩咐完了,也剛好要走。”秦漫淡淡地說道。最初的不被信任的感覺已經沖淡,剩下的只是絲絲被在乎的甜意。不過呢,這會兒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正好借此機會探探尤子君的虛實她一向懂得把握機會。
尤子君松了口氣,笑道:“那就好了,我還怕耽誤了你的正事。我知道你自從到秦府后就一直很勞累,可惜我什么忙也幫不上。“
秦漫以手指敲打著膝蓋,說道:“那倒不盡然。說起來,最辛苦的倒是你,我實際上沒做什么事。不管是米莊布莊的順利插足,還是虎頭班的上下打點,都是你的功勞,我都記在心里呢。“
她這么一說,尤子君就些不自然了。平時,她可不會跟他說這樣客氣的話,雖然也并沒有稱呼他,夫君……不過他總覺得她似乎在生氣?難道,還是在氣他方才闖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