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秦漫頓時恍悟過來,難怪尤君每回看到孫姑娘的人提到孫姑娘之時,都會是那種表情。嗯來孫姑娘對他的畏懼一一或是說在床上表現出的難受與抗拒,都是大大挑戰了他的男人雄風的。
秦漫遲疑著,用言語試探道:“孫姑娘,夫君他……,去你院里的時候,高興嗎?”如果她猜的沒錯,想必孫姑娘對此也心里明白,否則尤君和孫姑娘之間不會是如今這般情形。即便是許姑娘等人,也還沒讓尤君如此冷落過呢。
果然如秦漫所料,孫姑娘的臉頓時白了,她是因為想起了僅有的那兩回,但也足以讓她噩夢好長一段時間了。她咬著唇低聲說道:“少爺他就在我房里留宿過兩回,就是……老爺剛讓少爺收了我的時候頭兩天。我想……少爺應該是非常討厭我的。因為三日少爺臉色挺難看的問我,是不是很討厭與他同床共枕。我什么也沒說,但少爺終說了一個,好,字,從此就再也沒有去過我房里了。
“別哭了,不是都過去了嗎?”秦漫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便替孫姑娘擦著眼淚,安慰道。本來聽見自己丈夫的女人說著那些床事兒,她該惡心的是,可面對孫姑娘,她實在沒辦法產生除了,同情,之外的情緒。
孫姑娘終于止住了眼淚,有些感慨的說道:“少爺是個好人,他知道我畏懼床之事,便從那以后不再靠近我口不過,少夫人,可、可不要把這些話告訴少和……,我想,少爺不希望少夫人知道這事兒的……“
孫姑娘在成為尤君的妾侍之后,日漸成熟,加上后來與沈姑娘交好,她也明白了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她想,她當初的反應對于少爺來說,是一種忤逆,也是一種羞辱。所以她擔心少夫人若跟少爺提了此事,少爺必將對少夫人產生不滿。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那么糊涂。,、秦漫見她心情好些了,便扯開一絲笑容,說道。男人的再問題,她自然懂,不過孫姑娘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她對自己確實有著真誠交往之心。
她便又說道:“孫姑娘,你就安心的在這住著,我會讓其他人不要來打擾你。如果你悶了,可以隨時去東福園找我談心。你學識淵博,將來若有可能,我讓你從旁督促硯兒的學業。“說到這里她有些慚愧,心想自己除了會耍些小心思之外,真可謂是這個世界的文盲了。將來硯兒隨便出些學問,都會將她難倒的。
“謝少夫人,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少夫人盡管吩咐就走了。“剁、姑娘滿心歡喜地說道。
“嗯,我不會與你客氣的。”秦漫便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手道:“府里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少夫人。”孫姑娘說完,忙跟在她身后,直到將她送毒院門口,停住了腳步。
同時跟來的下人中的環清露了露臉兒,笑道:“少夫人待姑娘可真好,奴婢們分配到明華軒也有面。”
孫姑娘轉頭看了環清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心只在方寸之間,少夫人自然將我視為友而非敵。”說罷她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她自然是明白環清話中之意的。
環清抿嘴一笑,這樣就好了。她便也對其他三人吩咐了幾句,與三人一同下去繼續收拾了。
秦漫回到東福園,卻見尤君并不在院中,便讓月成將冷霜找來問了問。誰知冷霜卻說尤君是被許姑娘派人叫去了,教她好生一番驚訝。
秦漫腦中的將事情理了一遍,問月成道:“你將那些字畫毀了,可讓許姑娘看見了?“
月成一愣,脫口道:“許姑娘是不知怎么到了東福園外,見奴婢在毀畫,便順手翻了翻,但也沒說什么啊。“至此,她都還不知道那字畫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許姑娘翻了字畫會現什么了。
秦漫頓時明白了,那許姑娘必然是知道了,所以請尤君去攤牌的。她本也想去瞧瞧,不過轉念一想尤君既然都不肯告訴她許姑娘的真實情況,想必也不希望她聽見他與許姑娘之間的談話,便打消了此念頭。
只是,許姑娘難道知道尤君的一些秘密?她現在是越來越懷疑,自己的這個男人本事不小了匕單看府里突然多出的那一百多名下人,他在外邊的地位就不知有多高。她雖然沒出過門,沒見過他那些朋友,但是這一百多名下人……,
她皺了皺眉,表面上這些下人雖說都說是來應征的,可她就還不信了。若不是已經十分熟悉,他們又怎么會表現的如此忠心?
“冷霜,你以前都替夫君打理錢莊生意的嗎?”秦漫裝作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冷霜搖了搖頭:“少爺對我們四姐妹雖然很信任,也經常會讓我們去錢莊辦一些小事,但錢莊是尤家的產業,我們四姐妹怎么能插手呢?充其量,也只不過是跑跑腿罷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心中想道:當初她就擔心過,以少夫人的敏銳,哪兒會不對少爺的身份心生懷疑呢?一日兩日倒可騙過,可日長了,只怕未必可行。少爺不對少夫人坦白,少夫人又已經開始懷疑,往后萬一節外生枝可就不好了。看來,還得給少爺提個醒是。
秦漫又問道:“夫君他都有些什么朋友?怎地從未見他們來府里作客過?”若真是至交好友,總不可能一回也不到府里探望吧?以往在尤府,也時不時的會聽下人說哪個大官又來給尤老爺送禮了,但尤君的朋友她卻從未聽說過。現在想起來,真是她當初太大意了,尤君說什么她卻也都信。
冷霜不慌不忙地答道:“少爺的朋友都是商人,或是三教九流之輩,而老爺身為朝廷官員,自是不能將他們邀進府中作客。少爺的朋友也都體諒少爺,所以少夫人從未見過他們乙
至于現在……這里到底還掛著,秦府,的匿額,少爺的朋友自是不會踏足半步。”
“原來如此……”秦漫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心中卻想著冷霜此人果然不簡單,說話處事都實在太有分寸了。至于其他三人雖不及冷霜,但也各有特色,不愧為尤君信任的下人呢。
再把尤君對她們四姐妹身份避諱一事聯系起來,與其他各事一拼湊,她還真不能不懷疑。不過,男人都該有些權勢在手中,持別是在這種大環境下,如此……做許多事情都方便百倍。只要他不是什么壞人,她也就認了。
此時,冷凝匆匆走進房來,對秦漫稟告道:“少夫人,冷莉回來了,因她蓬頭垢面的十分不雅,冷凝便讓她先去梳洗了。冷莉還帶回了鄭家一封書信,是給少夫人的。”說著,她便將那書信呈了上去。
秦漫笑著接過書信:“她動作倒是,不過一天功夫而已。”她打開了書信,大郟的看了一遍,便說道:“這封信是鄭字班寫的,言詞間十分迫切,看來他們家急需錢啊……,“
說完,她將書信擱在了桌上,心想這倒是合了她的意,就怕他們不急。三日后鄭家便會帶人前來,與她商議此事。原本她打算慢慢培養虎頭班,不過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借此機會好好試試尤君在外的真正實力,一切事情就拜托尤君去忙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待會兒冷莉忙完了,讓她過來一趟,我還想問問具體事宜。”她便朝下邊吩咐道。
“是,少夫人。”除了月成,冷霜與冷凝便都退了下去。
這一安靜下來,秦漫的心思又飛到尤君那邊去了。不知許姑娘會對他說些什么呢?是人都有好奇心,她自然也不例外。按尤君所說,許姑娘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那么許姑娘背后的人又會是誰呢?
還有,許姑娘現在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她便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將尤君徹底出賣,離開秦府;二是將背后那人供出來,取得尤君的信任。秦漫略微在心里思忖了片刻,覺得許姑娘會選二條路。
聰明如許姑娘,她不會看不出尤君已經清楚她背后的那人了,再加上尤君之前說她已經不怎么往外傳信了,看樣她已經給自己留好了退路。也甚至可以說,她有倒戈的意圖,也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尤君身邊久了,再也回不去那人的身邊了見……,
“少夫人,冷莉來了。“月成見冷莉進房來與少夫人說話,少夫人卻未覺察,便咳了一聲提醒道。
秦漫回過神來,見冷莉已經在自己面拼了,不由得暗笑自己的出神。定了定神,她便說道:“冷莉你辛苦了,你將鄭家的情形都與我說一遍吧。“原本想讓冷莉坐下,不過她想了想也覺得冷莉會推辭,便打消了此念,直接進入了正題。
“是,少夫人。”冷莉領了命,便開始將抵達鄭家后的事情一一說與秦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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