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

第一百三十四章 :獻血

琴英很快將劉婆子給找來了。她便留在了門外,稍微開了一絲門縫,好聽見里邊兒的對話。她一邊注意聽著,一邊注意著院子里的動靜。

劉婆子見夫人神色慌亂,便走上前去輕輕按摩尤夫人雙肩,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夫人這般急著讓琴英將我找來?”

之前琴英并沒有對劉婆子說明一切,也是怕其他人聽見了,所以劉婆子現在還不知道尤夫人所擔心害怕的事情究竟為何。

“姨娘,方才老爺來找我了,他說……”尤夫人慢慢的放松下來,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給了劉婆子聽。末了她嘆息著說道:“姨娘,你說子君要是真因為我的血而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辦才好?可是明日我又不能不獻血,因為我沒有理由拒絕啊……”

劉婆子想了一會兒,說道:“夫人,我倒不這么認為。少爺的病來的太突然,雖然連皇宮里的御醫都看過,但也不排除是少夫人在使詐。上一回檀香的事情,夫人還沒忘了吧?不少字若不是少夫人裝病,尤大夫哪里有可能注意到檀香?”

尤夫人搖頭說道:“可是尤大夫還有其他大夫都治不好。這總不可能是假的吧?不少字媳婦怎么可能因為知道子君的身世而對我們設下圈套?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連尤蘭羽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媳婦剛進門兩年,不可能,不可能的。”

“再說了,老爺昨個兒過來,我注意了又注意,老爺壓根兒沒有其他意思。老爺是沒有懷疑過子君并非我親生的,不然以老爺的脾氣,他必定大發雷霆。”她想起上回老爺讓她去死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繼續說道:“子君那邊我也派琴英偷偷去瞧過了,琴英說……”

她拭了拭淚,哽咽道:“琴英說子君的確病懨懨的,我了解子君,他是裝不出病來的。只可惜此次是當場取血,否則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在尤蘭羽身上取些血來。”

劉婆子沉默了,夫人說得也沒錯,這一回尤子君似乎真的是病了。不過她還是不相信什么必須由父母之血做藥引才能治病的奇談怪論,她就不信尤子君還會吃出什么毛病來。

想到此她冷笑了一聲,說道:“夫人放心,且不管這回是有人下套還是真有其事,夫人盡管放心的獻血去,我敢保證不會出什么大事。”

“怎么說?”尤夫人一聽她說的極為肯定,急忙問道。

劉婆子哼道:“夫人請想,如果這事是真的,少爺真的病了。夫人相信那醫書上的鬼話嗎?若說雪蓮人參什么的能治病,我倒信。可若說人血,還非得要雙親的血才能治病,打死我,我也不信。但我們就當這事是真的,按常理來說,少爺服下夫人的血制成的藥丸也不會出什么問題,唯一的可能就是少爺的病不會好轉罷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退一步來說,這事是有人對夫人下套,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指出夫人不是少爺的生母,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她敢真的害死少爺嗎?除非她不要她的榮華富貴了!所以不論是哪種情況,夫人只要一口咬定是尤大夫制藥時出了問題,誰又能將夫人怎么樣?到時就算是請出族長來,難道還有誰敢說一本破醫書比夫人的話更能讓人相信?除非藥神重現,否則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尤夫人略有遲疑,突然說道:“可是姨娘,若藥神真的重現該怎么辦?”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那本藥神的醫書突然就到了老爺手上,莫非……該不會……真是那花寧容沒死吧?不少字

劉婆子笑道:“夫人盡管放心,那花寧容早就死了。當年他得罪了文帝。文帝派人一定要殺了他。雖然他并非文帝親手所殺,不過在他逃走的時候,他深愛的妻子與兒女被殺,想必一個人已經痛不欲生。他埋葬好其妻子兒女后,絕不會茍活于世。因為,他是個世間難得的癡情種。”

“姨娘知道的可真多,這些事情連父親也沒有告訴過我。”尤夫人詫異地說道。

劉婆子嘆道:“是啊,我當年是很佩服他的,他在尤家那三年,我與他的夫人也很親近。以他的身份,實在無須入贅尤家的。罷了,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了。明日的事情,夫人就按我說的去做,不會有什么事的。”

尤夫人聞言心里好受了些,便點了點頭道:“多謝姨娘了,這些年要不是有姨娘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婆子拍著她的肩膀笑道:“夫人待我如親母,我自然也要把夫人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只是啊,夫人的性子軟弱了些。幸好還有些聰明勁兒,總算不是糊不了墻的爛泥巴。

兩人將事情一說定,劉婆子便離開了丹淑院。尤夫人又與琴英說了會兒話,這才安心的睡下了,只等待明日去給尤子君獻血制藥。

第二日正午,尤老爺便派尤管家過來丹淑院請尤夫人過去了,尤夫人吃過了昨晚劉婆子給的定心丸,倒也沒流露出異常,神態如平日一般,隨尤管家去靜寧院了。

進了尤子君所在的房間。尤夫人見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心想果然是沒辦法做手腳的。她便壓下心頭忐忑,給老太太等人見了禮,便呆在一旁等待尤大夫取血。

秦漫見尤夫人進了房,便跪下去朝尤老爺與尤夫人磕了三個響頭,口里說道:“夫君患病,如今還要麻煩父親與母親受這取血之苦。夫君體弱不能下床走動,兒媳便代夫君給父親與母親賠罪叩謝,請父親與母親原諒。”

“媳婦快起來吧,這些天媳婦也受累了。”尤夫人急忙伸手去扶她,一邊說道:“老爺與我是子君的父母,哪兒有做父母的不疼兒子?就算是要了我們的性命,我們也會救他的。”

秦漫感激的笑了笑:“謝父親與母親體諒。”看尤夫人不像是裝的,難道她真的醒悟了?只不過……唉,她如今雖然醒悟,可她畢竟曾經犯了錯。若因她如今的醒悟便放過她,又該怎么對受苦三十多年的尤姨太交代呢?再說還有她背后那個人,所以事到如今,已是不得不為之了……

尤老爺便對尤大夫吩咐道:“維元,開始吧。”

“是,老爺。”尤大夫便按之前少夫人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取出了早已搗碎的各種名貴藥材混合物,又拿出一個小碗。取過月成手里的匕首,來到尤老爺面前,行禮道:“老爺,冒犯了。”

尤老爺點了點頭,伸出手去。尤大夫便在那手腕上劃了道口子,用碗接住滴下的新鮮血液,待到不見底時才將替尤老爺將傷口敷藥,包扎。

“夫人,冒犯了。”尤大夫又以同樣的方法取了尤夫人的血,再替尤夫人包扎上。接著,他便有模有樣的將血與藥材混合在一起。倒入了一個小罐中。他飛快的蓋上罐蓋,對眾人說道:“維元先告退了,須得回府按照醫書上所說煉制成藥丸。”

“去吧,藥丸煉好便拿來給子君服下,就可以藥到病除了。”尤老爺十分高興,心想蘭羽都將制藥方法告訴尤維元了,想必不會出什么差錯,便揮手讓尤大夫回去了……

尤大夫便端著那所謂的‘藥引’退下去了,他懷里還有一個錦囊,是少夫人給他的。少夫人說明日便獻上那錦囊中的藥丸,至于這些‘藥引’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可以暫時不管,事后扔掉了。

身為一名大夫,尤大夫很是為那些名貴藥材而心痛,不過他卻也莫可奈何,現在都已經沾了血,沒用了。他在心里嘆著氣,只等明日獻藥了。

老太太瞅了一眼兒子媳婦,便讓兩人回去先歇著:“多少也是放了血,回去補補身子,傷口記得要每天上藥。”

“多謝老太太。”尤老爺便同尤夫人一起離開了靜寧院,心中各自期待著明日,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情。

“漫兒啊,我這心里怎么總覺得怪怪的呢?”老太太盯著秦漫直瞧,這些天來她是翻來覆去的思索這個問題,終于還是對這位孫媳婦懷疑上了。

秦漫嘆了口氣道:“原來老太太也覺得怪怪的……其實孫兒媳心里也一直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父親那本醫書是從哪里得來,又是否會對夫君的病情有所幫助……但這是夫君唯一的希望了,孫兒媳只能選擇相信。”說罷她咬住嘴唇,眼里有淚光浮動。

她這倒不是裝出來的,她這些日子也都睡不好,就擔心尤子君身體因那微毒而受了什么損害。幸好明日就能讓他吃下那毒藥的解藥了,至于那假死藥,尤姨太說了,十日之后自然沒事。

老太太見狀,心里也只得放下了懷疑。不管怎么樣,明日便可見分曉了。她想。子君應該不會陪著漫兒胡鬧的吧?不少字

老太太又囑咐了幾句,便起身回房去了。

秦漫看著老太太離開的背影,心想老太太果然是厲害,一猜便猜到是她在搗鬼。只不過,為了尤夫人身后那個人,她搗鬼‘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