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觀看的第一件物件卻是一座景泰藍銅塔。
在現代人看來,博物館是古代各種文物的薈萃之地,而在古代,寺廟卻是最為發達的博物中心,匯聚著當代的各種藝術,除了宗教經籍、書畫之外,寺廟還保存了大量宗教藝術品,在寺廟的諸多物品中,銅器是占有相當大比重的,而在銅器之中,卻有一種銅塔赫然是景泰藍銅塔。
眼前陳然看到這件景泰藍銅塔由塔剎、塔身、塔座三部分組成,塔剎由日月同輝,華蓋,相輪組成,十三層的相輪,正是象征著佛教的十三重天,須彌式的塔座則是呈方型,分上下兩層,中間束腰,塔身通體的琺瑯彩卷草紋和仰蓮紋,用料飽滿純正,鎏金亮麗,打磨得也很精細,絕對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說到景泰藍銅塔就不得不說一下景泰藍,景泰藍也叫銅胎掐絲琺瑯,它是京都著名的傳統工藝品之一。景泰是宣德皇帝之子的年號,但其實景泰藍并不是起源于明代,景泰藍的起源一直到現在,考古界也沒有給出一個統一的說法,有的說景泰藍誕生于唐代,另一種說法是元代忽必烈西征時,從西亞、阿拉伯一帶傳進華夏,先在云南一帶流行,后得到京城人士喜愛,才傳入中原。
但有一點是學術界公認,明代宣德年間是華夏景泰藍制作工藝優點,并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達到輝煌階段,“景泰藍”一詞也從此誕生。釉色均肥,絲工粗獷,飾紋豐富。
明代宣德皇帝非常重視銅器的冶煉與鑄造,景泰從幼年起即耳濡目染,對銅器有了極大的興趣,而且懂得了許多相關的知識。銅器的冶煉到宣德時已達到頂峰,而到了景泰時從制作工藝上很難有新的突破。為此,他就在顏色上面另辟蹊徑,創制了“景泰藍”。而成化又繼承父業,遺風不改,繼續大量地燒制。所以在明代“景泰藍”制品以景泰,成化兩朝的數量為最多,質量也最精。
清代的景泰藍制品,無論造型、紋飾還是色彩基本上多繼承明代的傳統。不過到了乾隆時期,品種方面擴大到屏風、桌椅、床榻、佛塔等重器方面,在釉色上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真正達到了“圓潤堅實,金光燦爛”的境地。
根據陳然的觀察,眼前這件景泰藍銅塔應該是清朝中期制造出來的,屬于官造佛塔中的精品之作,是用作宮殿以及大型寺廟供奉的,非常罕見。
而且眼前的這件景泰藍銅塔保存的也很完整,不但銅塔保存的完好,就是用紫顫木制作的底座保存的也不錯,當然,塔身上肯定要有一些銅銹的。
說實話,看到這座景泰藍銅塔,陳然還是頗為心動的,很想拍下來拿回去收藏,只不過在他瞧了瞧這座景泰藍拍賣的底價后,也只能暗道一聲可惜。
這座景泰藍銅塔拍賣的底價是三十萬,三十萬的價位不算貴,但,這只是底價而已,估計沒有六十萬是拿不下來的。
陳然現在連底價都出不起,哪里能夠拍的下,所以也只能暗道可惜了,不過在臨離開之時,他還是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和他鑒賞的差不多,兩百年前的,差不多也就是清中期的了。
鑒賞的第一件就遇到了這么一件好東西,陳然對接下來的幾件也多了幾分期待,他觀看的第二件卻是一只玉蟬。
眼前這只玉蟬長不過三四公分,寬兩公分左右,蟬頭眼大,身翼窄小成細長倒梯形,在玉蟬頭部中央有個幾乎看不出來的小孔,也就是用來穿繩子的,這只玉蟬是新疆白玉雕刻而成的,一般漢代的玉蟬都是新疆白玉雕刻而成的,要么就是青玉,最多的還是新疆白玉,采用的雕刻之法赫然是漢八刀。
如果這只玉蟬是老物件的話,那價值絕對不會小了,當然這只是如果,而陳然卻看著有些不對勁,他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赫然是漢八刀的雕工,以八刀分浪雕刻法和漢八刀之間的淵源,他對漢八刀雕刻法還是很熟悉的。
眼前這只玉蟬的雕刻,線條似乎有些直板了,缺少了一股子靈性,給人一種刻意模仿的感覺。
當然,看出雕工不對勁,但陳然卻并沒有去否定這塊玉蟬的價值,因為在漢代后期甚至是漢代以后,有很多的玉雕師都在模仿漢八刀。
察覺到這一點后,陳然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只玉蟬,這一看,還真讓他看出了不對,這只玉蟬根本不是古玉,應該就是一件現代藝術品而已。
不得不說,這只玉蟬的造假水平太高了,若不是他正好是一位玉雕師,看出了雕工不對勁,那還真要看走眼了,這也是他,換了其他人,還真不一定看的出來。
沉思了一下,陳然也就琢磨出了這只玉蟬的造假方法,造假的方法其實并不麻煩,將玉料的毛坯和細碎的鐵屑混合在一起,都放在一個大水缸里,再把燒開了的醋倒進水缸中,這個過程叫‘淬醋’。
淬好醋后埋在一個潮濕的地方,等十幾天后再取出來,悄悄的埋在地下,半年后取出來,出土的玉器就完全是一副古玉的樣子了,一般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樣的造假方法做出來的古玉,做的非常的逼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當然,這只玉蟬是現代藝術品不代表就不值錢了,只不過是沒有那么值錢了,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最后陳然依然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正如他鑒定的那樣,能量光圈釋放在這只玉蟬上面,一點的反應都沒有,顯然完全是一件現代的仿古玉,這下子這只玉蟬也就大打折扣了。
雖然說玉器,并不是越老越好,而是要看玉器的料子的,但玉蟬卻不一樣,因為玉蟬大多是死者口噙的葬玉,玉蟬就是用于葬玉的,若不是葬玉了,那就失去了意義了,價值自然要大打折扣了。
本來有了第一件景泰藍銅塔這樣的好東西之后,陳然對接下來的物件還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的,卻沒料到第二件竟然就碰到了這樣的一件仿古玉,心里抱著的期望頓時蕩然無存了。
好在接下來還有,陳然也不算太失望,接著繼續觀看了下去。
陳然私下里鑒定出了這只玉蟬是仿古玉,但表面上卻始終平靜的很,一點也不讓人看出絲毫的異色,讓一直注意著他臉色的有些人好不失望。
接下來陳然又分別看了一對抱月瓶和一只明成化斗彩龍紋梅瓶,這對抱月瓶卻有意思的很,因為陳然用能量光圈探測過后,這一對抱月瓶,其中一只是乾隆時期的真品,另一只卻是高仿品。
抱月瓶的外形,最早是來源于宋元時期流行于西夏的陶制馬掛瓶,左右雙系,用以掛于馬鞍的側面,極具民族特色的一件東西,所以一般來說,制造出的抱月瓶也都是成對的,成對的抱月瓶和單獨的一只抱月瓶,價值顯然不止翻了一倍。
至于看的那只明成化斗彩龍紋梅瓶倒是正經八百的真貨,造型娟美,線條流暢,胎體精細,不過就是有一點,那就是有些破損了,讓這只成化斗彩的龍紋梅瓶的價值打了一些折扣,但還算是不錯的。
陳然剛鑒賞完這只明成化斗彩龍紋梅瓶,王志清卻突然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看一下王志清自己正在看的東西的。
陳然抬頭望去,王志清看的這件東西,則是一塊田黃羅漢像。
田黃石是壽山石系中的瑰寶,素有“萬石中之王”尊號。其色澤溫潤可愛,肌理細密,自明清以來就被印人視為“印石之王”。數百年來田黃石極受藏家至愛,正如俗語所說:“黃金易得,田黃難求”。
不說這件田黃羅漢像的雕工,只說料子本身的價值就不會少于八九十萬了,陳然看了一下這件田黃羅漢像拍賣的底價,結果卻是把他嚇了一跳,這件田黃羅漢像只是拍賣的底價竟然就叫到了一百八十萬。
“是楊鼻祖的作品。”陳然還在意外的時候,王志清突然湊到他跟前低聲說道。
聽到王志清的話,陳然頓時吃了一驚,王志清說的楊鼻祖,卻是清朝康熙時期的楊璇,此人字玉璇,名玉璿,康熙時漳浦縣人,客居福州,擅刻人物、印鈕等。特別能集玉璽、銅印之精華,獨樹一幟,被尊為壽山石雕“鼻祖”。
如果是這位楊鼻祖的作品的話,那這件田黃羅漢像的價值可就大了去了,起碼能夠翻個五倍還要多,這樣的話,拍賣的底價直接叫到一百八十萬也很正常了。
陳然觀看了一下羅漢的雕工,卻見其刀工剛柔并濟,婉轉流暢,取色天然,壽山田黃石的質地,雕刻與石的色彩搭配天工合一,羅漢底足上印記著“玉璇”二字。
看其雕工的風格和設計的巧妙,應該是楊鼻祖的作品無疑了。
雖然鑒定了這件田黃羅漢像是楊鼻祖的作品,但陳然還是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這一探測,結果卻又大出他所料,這件田黃羅漢像盡管是老物件,但卻只有一百多年的歷史,而楊鼻祖則是康熙時期的人,起碼有三百年了,這無疑就有問題了。
陳然連忙將這件田黃羅漢像重新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半晌后,他才終于發現了一個不對的地方,那就是“玉璇”這一個印記的字形和他在書中看到的楊鼻祖的印記有那么稍微一點的區別。
這一點的區別,要不是他的眼神好,還真發現不了。
王志清一直在望著陳然的,但陳然卻沒出聲,將其放下后,直接看下一件去了,讓他也吃不準陳然怎么想的,不過在他看來,這件田黃羅漢像十有八九是真品,他已經想著等下是不是將其拍下了,畢竟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
陳然又看了兩三件后,也就沒了,最后一件則是一盞燭臺,看到是燭臺,他也沒怎么在意,有些燭臺的考古價值雖然很大,但其本身的價值卻不高,而眼前的這盞燭臺看其外表,也只是很普通而已,甚至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盡管對這盞燭臺的興趣不大,但陳然還是用能量光圈探測了一下,畢竟還是可以吸收能量光圈的。
不過他這么隨意的一探測,探測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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