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一年開始,藥師論壇除了一月一次的小型聚會,還會在每年的二月初一到揚子洲來,舉行為期一個月的義診、講座及論藥大典。也是從這一年開始,揚子洲的二月被命名為長安月,隨之而來的是二月的盛會有了長安論藥的說法。
而這時身在其中的阿容當然不會知道以后的發展,她只是憑著自己對藥的執著,在這條路上走著,至于路上會有什么……那就像謝長青說的,如果有人攔著路,而我又不能選擇另一條路的時候,要么讓他們把路讓出來,要么踩將過去。
藥師論壇這天中午,恰逢那肋骨骨折動了刀針的病患可以回家休養了,只是這病患的家離得遠,病患又不宜奔波阿容就又把他留了下來。
于是這回的藥師論壇原本的選題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這肋骨骨折的病患引起了藥師、藥令們的興趣。當然,他們也不找阿容問,知道阿容這姑娘十句話問不出句三五句來,還是問謝長青更直接,反正施刀針的不正是謝長青么。
這樣一來藥師掄壇就成了刀針的講論會,藥師們一來就看到了一例成功的刀針施術,李有福現在精神頭好得很,壓根不像被木根刺透了胸腔的病患。
“刀針最怕出現的還是傷口潰爛和傷口不愈合,你們怎么能保證傷口愈合,且不潰爛?”這是某位不大擅長刀針,而且剛從外對趕來沒趕上那場刀針的藥師問的問題。
這話即不用謝長青來答,也不用阿容來答,施刀針的林藥師就站起身來解答了:“從前傷口不本文版于55ab社區愈合,是因為多使用藥膏粘合,輔以紗布裹,這樣一來只要有輕微的移動,傷口就有可能裂開。但是在李生福這病患身上,我們先是縫合了傷口,再輔以甘露膏,現在可見,病患的傷口七天就已經長好了,而且沒有出現潰爛。”
這時候同樣參與了刀針施術的付藥師也站了起來,他說的是為什么傷口不潰爛:“甘露膏里有百節草,去腐生肌效用最明顯,而且傷口是敖三天一透血就換藥,以后每一天換一次,每回換藥之前用消生水清洗干凈。消生水同樣有去腐除穢之功用,據盛藥令說,之所以傷口潰爛,是為臟污所染,所以不但要換藥,還要清洗。”
不加這句據盛藥令說就很美好了,阿容是這么想的。另外不是為臟污所染,是因為細菌感染,至于為什么以付藥師這成了這樣,那是付藥師問細菌是什么時,她答——在土轉里就是臟東西的意思。
由此可見,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啊……
“既然這樣,怎么保證不開錯地方,好在是很小的刀針,但這是開胸,不能同等而論之。而且開錯地方這樣的事兒,據我所知可不少,每年醫師所都會收到這樣的事例。”這位即是藥師也是醫師,所以對這行還是很熟的,這才問出了這樣的話。
也由這位藥師的話里可見,衛朝對于人體構造還是一知半解的。
竟然還能開錯,阿容難以想象,要是開胸開錯……那會出現什么樣的狀況,所以說人類還是在向前發展的,這無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關好壞,只是車輪滾滾永不停頓而已!
于是,于是……于是有知情的藥師就開始看向阿容,尤其是以林藥師和付藥師眼神最為熱切,那就跟餓了多年的狼見著了肉似的,那眼神真叫一個呢不能把阿容一個囫圇個地吞了。
關于這件事,阿容覺得,自己是不夠說服力的,于是她又開始施展她的“書中自有一切”大法,她在眾人的眼光中眨了眨眼,笑瞇瞇地嘿了兩聲,這才說道:“醫圣所著的《五內書》里有關于內腑的圖譜,對每一處都解構得極其詳盡。而且還有一本書,講解得比《五內書》還要更準確詳盡一些,書名叫《臟腑構要》,或者說叫手札更合適一些。
“《臟腑構要》?”謝長青構思尋思了一番,心說有這本書嗎?
有這疑問的不關是謝長青一個,連自謂博覽群書的黃藥師也不知道,黃藥師看了眼謝長青說:“長青,有這本書嗎?”
“我沒看過,藥師呢?”是兩個自問博覽群書的人都沒者過,兩人就在那兒干看著,然后等阿容接下來的話。
“這本書在哪里,是誰所著,盛藥令又憑什么說這本書更準確詳盡一些。要知道《五內書》是醫圣所著,要是隨便一本籍藉無名的手扎就輕易推翻醫圣所出的圖譜,那可就太不了。”其他藥師倒真沒想到沒有這本書上頭去大抵的想法也是關于這本書的權威牲。
這時阿容就笑得更燦爛了,一邊讓人去把書取來一邊說:“正是醫圣所著,《五內書》是醫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圣在五十一歲時所著,而《臟腑構要》是醫圣去世的那一年所寫下的。說起來,這些手札還全是姚二爺所贈,卻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收來的,這本《臟腑構要》就夾雜在其中。”
這時《臟腑構要》取了來擺在桌案上,眾藥師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來看,阿容不緊不慢地翻了幾頁,紙陳墨陳看上去果真是有年頭的東
“藥師大人們也知道,醫圣晚年時,一般是讓身邊的小弟子記錄手札,《臟腑構要》自然也不會是醫圣的親筆。不過上頭用的印錯不了,而且在僅進行過的兩次刀針
中,這本書上所示的絕無一分差錯。而這手札也只是糾正了一些《五內書》不準確的地方,并加了一些注釋。只是不知道,這本手札為什么沒能面世而已。”說完這
番話阿容就把手札傳了下去,讓早就伸長了脖子的藥師們一一過眼。
嗯,她必需得承認,她作假了,這本書問世不超過十天,在上回那肋骨骨折的病患后,她一點點琢磨對照著《五內書》所譜成的。
至于怎么把假的做得跟更的一樣,民間有這手工的人可不在少數,而她不過是寫好了,三張兩張的分開請人再臨摹一遍,然后裝訂成冊。這里頭,就圖是她自己畫的,字兒一個跟她沒關系。她還特地拆了本古書,把那本書的線用來裝這本,所以她也不怕被人瞧出來。
輪到黃藥師和謝長青看時,兩人傻眼了,這還真是挑不出錯來,不過謝長青到底更仔細一些,也得說他是慣了透過現象看本質,雖然他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他慣來是這么干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紙都有點眼熟,紙是從他手里過的……
春華館有很多手扎,也有些都是寫了一半的,而阿容前段時間特地要了過來,他就順手從春華堂拿了些,而阿容還特地指定了一個時期,正是藥圣晚年的時候。
知道了這個,謝長青也自是不動聲色的,只是免不了看著阿容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
于是,阿容心虛了,當時從謝長青那兒要的時候,就想過這一出,不過她還是選擇了從謝長青手里過,因為她不知道哪些人是和醫圣同一時期的,算起來,謝長青要比別人可靠些吧!
藥師論壇結束后,《臟腑構要》被送回連云山刊印,而阿容則被謝長青拽住了。
“不想說就不要說,別皺著一張苦臉,沒誰要欺負你。”也許一個人身上的秘密多了,也就尋常了,多一樁兩樁也許不顯得奇怪。
“那你也別一臉疑問,我看著悚得慌。”阿容現在很光輥,你知道不對勁沒關系,反正我就是不想說。
其實這更像姑娘家沖自己親密的人耍賴,你要咋咋滴,反正我就是這樣兒了。
這其中滋味謝長青怎么會品咂不出來,他側過身看著行走在一架長青藤下的阿容說道:“這件事就到這里為止,《臟腑構要》就是醫圣所著的,像這樣的事拖在你身上也確實不好取信于人。”
“你不擔心是錯的?”阿容對于這個有些疑惑。
“不擔心,你對臟腑的了解,我親眼見識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過了,比起醫圣來只強不弱,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懷疑。聲聲,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謝長青說完就伸手拉著阿容的手往前走,一路上清風拂過,帶著幾行寒意漫散開,卻讓人只覺得胸口是暖融的。
阿容點了點頭,然后……然后幾名藥師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一看謝長青和阿容,只紛紛招呼了聲,然后就把阿容拽走了。
留下謝長青在原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些不大適應,也反應不過來,末了搖了搖頭:“聲聲,在揚子洲安生待著,也許在這里,你能名垂天下,成為一名了不起的藥師。大膽的向向前走吧,聲聲,這一路上縱有風雨,也總過去的。”
是啊,揚子洲碼頭大,卻是浪不急風不大的,倒是洋丑里,沒有碼頭,每一個人的心里卻都是波深浪廣的。現在揚子洲安穩了,就看京城的風風雨雨怎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