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繾綣

51.貴公子的圣人癖與歸途

51.貴公子的圣人癖與歸途

51貴公子的圣人癖與歸途

(求粉,于是感覺像是在渡娘的貼吧里。天天嚷著求粉互粉囧哩個囧……)

————廢話免費,以下正文————

“是瘟神爺上身了,看這一身的紅包,嬤姆,得趕緊把她送出府去。”阿容也裝作害怕地退了幾步,拽著婆子的手這么說道。

那婆子開始還好好的,一聽是瘟神爺就抖了三抖,然后把自己的手從阿容那兒抽了回來:“那還愣什么,來人,把這丫頭打發回家去,支會賬房多給倆錢。另外,你們趕緊回去把爺的屋子打掃干凈,爺今兒晚飯前得回來,這丫頭的東西都燒了,平日跟這丫頭一塊的也都先回家養著。”

果然如此,在這時代瘟疫是非常可怕的,阿容瞇了瞇眼睛,這婆子竟然連懷疑都不懷疑一下,甚至不找個人再來合脈,實在是太不牢穩了。當然,這時候不牢穩才好。她還得添點油加點醋:“嬤姆,我得領這丫頭去醫館備個病癥書,暫且先出府去,也好身上干凈了再回府里來。”

“盛藥女思慮得是,我讓人領你從后門出去,這丫頭的遣送銀錢也一并讓人送到后門那兒去。”那婆子說完就走了,那手還老在衣服上搓來搓去,八成是想自個兒剛才還拽了那丫頭,得回去好好洗洗再換身衣裳。

而那丫頭現在已經完全沒反應了,婆子走后那丫頭就淚眼漣漣地看著阿容,再說話時帶著哭腔:“你……你,你這不是讓我去死嗎,我回家了哪里來的活路?”

“你留在這里就有活路嗎,不奢望你感激我,但也不會讓你埋怨我。你跟我來吧,我自有法子安置你。”阿容在這時間里想起的第一個就是清輝樓的姚承鄴,也好在姚承鄴好找,要不然阿容一時間也真想不出法子來。

至于姚承鄴會不會幫她這忙,她也考慮過了,姚承鄴還欠她份人情,依著她對姚承鄴的了解,如果拎著人過去了,姚承鄴不會把人往外頭推。

那丫頭還能怎么的,只能戰戰兢兢地跟在阿容后面,一路走到后門,滿府的人都避得沒影兒了,瘟神爺這三個字實在是太響亮了。誰也沒這膽子看什么熱鬧。

但是走出后門時,卻意外地碰到了徐少南,這讓阿容有些措手不及:“阿容姑娘,你這是上哪兒去,不是應該在府里嗎,今天輪到爺的園子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一個謊言果然是要重復很多回才會變成現實的,這不又要再說一遍,說完后徐少南看了那丫頭一眼說:“原來是玉玲,阿容姑娘,我送你一程,省得你還得找去醫館的路,京城里路彎七繞八的,少繞一些也少得一些危險。”

……這怎么可以,阿容心說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不不不,這樣你也會危險的,你給我安排輛馬車就行了。”

好在徐少南也不糾纏,連忙讓人安排了熟路的車馬,又給阿容指了路,但是徐少南不糾纏不代表其他人不糾纏。比如正巧在巷子口碰上的謝長青,一看到謝長青阿容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順利地按她的想法走下去了。

“濕瘟?”謝長青也不診脈。只是重復了這兩個字一聲,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有些意外。大公主府向來最重四時防疫防瘟,所以他才會意外。

但謝長青的意外,卻把那叫玉玲的丫頭給嚇著了,玉玲“撲通”一聲下了馬車,又重重地跪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流淚。

這下謝長青要是再看不出不對勁來,那就白在府里府外歷了那么多事兒了:“玉玲,到底怎么了?”

“爺,奴婢……奴婢不是濕瘟。”

玉玲的一句話就讓阿容的想法全流產了,于是只能傻眼地站在一邊,等著謝長青的反應。要不是謝長青在,她真是想掉頭就走,這叫玉玲的也太守不住話了。

這時謝長青把視線稱到了阿容身上:“怎么回事?”

見謝長青看著她問過來,阿容想抽死自己的心都有,叫她好管閑事,叫她見不得一尸兩命,活該又悲劇了:“讓她自己說吧,畢竟這也算是你們家的家事。”

于是謝長青又看著玉玲,玉玲渾身直顫抖,卻也明白這時候只能開口,是死是活也全看謝長青的念頭了。好在在她們這些丫頭心里,謝長青是個和善的主子,所以當即玉玲穩又叩了幾個頭,才哽咽著小聲說道:“奴婢在家里……是訂過親的!”

讓阿容和玉玲都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后,謝長青沉默了很短的時間,然后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這件事,眼看著你也滿期了,滿期后回家這事就當過去了,現在離開很難掩人耳目。”

“爺……”玉玲泣不成聲,或許是被謝長青感動得。

但是阿容卻有些惱火,敢情自己做了壞人了,這位不聲不響做了好,現在又出來賣好,倒讓她感覺自己有些里外不是人:“再不走更難掩人耳目。”

聽了她的話,謝長青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掃了跪在地上直抹淚的玉玲一眼,或許是掩人耳目四個字太明白,又或許是園子里的陰私事歷來就這么幾種,謝長青再出口時就真奔正確答案去了:“喜脈?”

“是。”阿容以為謝長青就算不惱怒,也多少會有負面情緒。

但是謝長青沒有,只是看著玉玲,然后嘆了口氣說:“走吧,你知道府里的規矩,安頓下來后隱姓埋名,千萬不要再回京城里來了。阿容,你跟我回府里,我著人去安排她,這事你還是不沾手為好。”

阿……阿容。什么時候她跟謝長青熟到這程度了,都叫上阿容了,上回不還是阿容姑娘嗎?又一驚,什么時候開始叫阿容姑娘的,使勁撓了撓頭,眼看著徐少南把玉玲領走了,她看著謝長青走也不是,逃也不行。

她緊張得想找些話出來說,到嘴邊上吐出來的卻是一句讓自己都想抽死自己的話:“你不是讓徐少南去殺人滅口的吧!”

“不是說過我有圣人癖!”謝長青不反駁,只是這么說了一句,然后就往前走。走了沒兩步時回頭見阿容阿愣在原地就說:“跟上來。”

“可不可以不要!”阿容在心里這么喊著,卻還是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

謝長青回頭看了眼阿容,見她在后縮著腦袋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姑娘總是想做好人,卻總是不明白危險在哪里,滿腦子癡傻念頭。忽然謝長青又不自覺地笑了笑,這樣純粹坦蕩不也彌足珍貴,傻是傻了點:“再直走就撞墻了,辦了傻事也用不著尋死!”

阿容這才抬起眼來,一看自己再走兩步就得撞墻上了,不由得大為窘迫,撓著頭特傻氣地沖謝長青一笑,這回的傻氣就不是裝的了,確實是想事情想得迷傻了:“公……公子,我今天的事還沒辦完呢,我先去辦事了。”

于是阿容一溜煙地又準備跑路了,可謝長青哪容得她跑,他老人家現在正站在門口呢,阿容又能往哪里跑:“你今天先回去歇著,這事不圓干凈遲早還會生出禍端來。”

“啊……”她錯了,以后別人家的事打死也不管。

看著她懊惱又慘兮兮的小模樣,謝長青直覺得有趣,又叮囑了兩句這才放阿容離開。看著她離去的匆匆腳步,謝長青又是一笑:“這丫頭真是個傻的,哪有辦事不思前顧后的,到底是小丫頭,思慮還不周全。”

然而回了暫住的屋子里的阿容卻坐立不安了,因為她開始覺得謝長青這人其實也不錯,她狠狠地把自己這個念頭抽了回去:“貴公子偶爾施小恩惠,不要就因此給他樹牌坊,站得高的人誰腳底下沒幾具白骨,謝長青看著仙氣吧,腳底下不定就踩著堆骷髏吶!”

于是,淡定,就像謝長青自己說的,他有圣人癖,在無切身利益的時候。他可以做圣人,要是有干了就絕對不會生出這癖好來。

也不知道謝長青怎么打點的,第二天府里沒有一點關于玉玲的傳言,那瘟神爺的說道也散于無形,阿容老實又順利地診完了滿府的丫頭婆子。其間徐少南來交待了一句,說玉玲現很安全,以后如果有機會可以帶她去看云云。

阿容只念著不再多問什么,是危險就要躲開些,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頭腦發熱雞血上涌,有一句話雖然說來自私,但卻是保命的法寶,那就是——別人的命再重要,也得先把自己的命保了再說。

要出公主府前,大公主又召了她去說話,又是一番感嘆說她像從前的小姐妹,看得出來大公主是個念舊的人。說完話后謝長青又派了徐少南來喊她過去,說是有事要交待。

謝長青交待的什么呢:“早些回連云山去,靈烏要細心照料。”

得,就是趕自己回山去加班唄,真沒天理,假都不讓放的。

阿容倒也老實,出了府后騎上馬乖乖地出城回連云山去,其實主要還是覺得京城沒什么好玩的,除了人多點,還不如連云山待得舒心。

只是阿容沒想到,這短短地回連云山的路上,也是會生出事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