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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蘭靜皺緊了眉看著安兒。{}
“六姑娘跟奴才說,”安兒又重復說了一遍之前的話,“想讓奴才做她的陪嫁丫頭。”
“為什么?”蘭靜這回算是聽清楚了,其實她剛才就已經聽清楚了,只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安兒詞不達意,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事發生,坐起了本來倚坐著的身子,平緩了一下驚訝的心神,蘭靜問著安兒道,“我六姐為什么會對你說這個話?這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六姑娘的意思,奴才縱是想貪圖寶貴,也不會想到這上面去的,”安兒搖了搖頭,“奴才也不明白六姑娘為什么會對奴才說這個話,奴才雖然見識淺,但也知道這陪嫁丫頭即使不是主子的心腹,也要是貼心的,所以聽到六姑娘的話時,奴才也是嚇了好大一跳呢。”
“你這么說,倒也有幾分道理,”蘭靜盯著安兒繼續問道,“那你再說說看,你對我六姐的主意,是怎么想的?”
“奴才不知道,”安兒又搖了搖頭,“姑娘是奴才的主子,姑娘怎么說,奴才就怎么做。”
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你既是開口把這事說給聽了,再藏著掖著也沒什么必要了,直接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姑娘,”安兒跪了下來,對蘭靜說道,“奴才真的從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奴才也沒有答應六姑娘。”
“但是,你也沒有拒絕她,是不是?”蘭靜的神情很是平靜,語氣也是平淡的口吻。
安兒跟著蘭靜也有些年了,雖然看著有些小毛病,但念在她是太太賜過來的,而且日常事務上也還算盡心盡力,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蘭靜身邊最貼身的一等大丫頭,這次要放她出去,蘭靜本也想著再給她些體面的,卻沒想到她居然和六姑娘拉上關系了,說是沒想過,沒答應,可如果她要是沒動心,剛才就不會做出那等巴結的舉動來了。[]
“六姑娘到底也是主子,奴才又哪里敢直接駁她的話呢?”安兒的眼神閃了一下,但卻并沒有避開蘭靜的眼光,“再說,奴才總也得先聽聽姑娘的意思,或許您另有安排也說不定。”
“另有安排?”蘭靜淺笑了一下,“那么你覺得,我會另有什么安排呢?”
“奴才雖然不知道六姑娘是怎么想的,但卻知道她為的絕不是奴才,”安兒依舊看著蘭靜,面上的神情和語氣都是一派誠懇之至,“安兒要才沒有才,要貌沒有貌的,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奴才,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會值得六姑娘這么抬舉的,想來想去,想必她為的還是奴才的主子姑娘您。”
“說下去。”蘭靜對停下話來的安兒淡淡的說道。
“不是奴才背后編排主子,也不是奴才要挑撥姑娘和六姑娘的關系,”安兒依言繼續往下說,“只看那六姑娘既然連這等主意都打上了,就不由得奴才不得不擔心她對主子您的企圖,主子一向心疼奴才,這次又給了奴才恩典,讓奴才自己先做個打算再來稟報主子,可越是這樣,奴才就越不能不為主子多考慮,如果這次主子為了奴才拒絕了六姑娘,奴才只恐六姑娘或許還會有什么后招,所以,奴才想著,不如就讓奴才跟了六姑娘,一是省得她再打什么歪主意,二是有奴才在六姑娘身邊,也能及時知道她的一些事兒和想法,從而也能再為主子您出些力也是好的。”
蘭靜看了看安兒,她是知道安兒有時候會在其他一些下人面前擺擺譜,拿拿架,偶爾說話時也能流露出一些對于富貴權勢的羨慕之意,但這些在一般的丫環中也算是常見的,所以她雖然偶有敲打,但卻并沒有太過在意,但卻沒想到她是這么的有心思和能言擅道,生生的將一件準備另投他主、追求富貴的事兒,給掰成了是忠心為主、舍身取義了。{}
“你倒是一心為我著想,”蘭靜的話里一點也沒帶出心中的譏諷之意,“只是這事兒來的突然,等我想想再說,你且先起來吧。”
“謝姑娘,”安兒恭敬的答應著,卻沒馬上起身,而是又對蘭靜說道,“雖然奴才并沒有答應六姑娘,但她卻跟奴才說,這兩天她就要找機會跟您說這事兒了。”
“我知道了,”蘭靜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兒對蘭靜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離去了。
蘭靜等安兒走出去之后,眉頭又皺了起來,臉也沉了下來,看著剛才安兒想讓她回避,卻被自己留下來的楹嬤嬤說道,“我這個主子是不是很沒用,居然不知道安兒是從什么時候起了這等心思的?”
“姑娘這段時候要操心要做的事兒太多了,再者這種事兒也不是姑娘要留意的,”楹嬤嬤的眉頭也皺著,“是奴才沒能及時發現苗頭,以致于讓姑娘煩心了。”
“說我忙,嬤嬤自然比我更忙,哪里能顧得上這事兒?”蘭靜搖著頭說道,“再說,她既有了這個心思,也不會因為咱們及時發現就能打消念頭的。現在重要的不是安兒想攀附權貴,而是我這六姐到底是打著什么主意?”
“奴才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楹嬤嬤沉吟著說道,“安兒的話雖然多是在狡辯,但有一句想來還是對的,六姑娘這么做的目的不應該是為她,而應該是為了姑娘您,只是這其中的緣由,奴才還沒想明白。”
“是啊,我也納悶著呢,”蘭靜也很是不解,“且不說這些年六姐與我的關系也稱得上是和睦,相比起其他姐妹來,我們二人也算是比較親近的,只說過了今年,她就要嫁人了,若說太太同意了那伊爾根覺羅夫人的主意,她恨我算計我倒也還有個理由,可現在她與那伊都立的親事早已經是眾所周知,不可更改了,那她還有什么理由來算計我,又能算計到我什么呢?更何況,安兒當了她的陪嫁,那就是她的人了,就即使是出了什么事兒,也不與我相干啊。”
“說到安兒,”楹嬤嬤想了想說道,“奴才倒是有了個想法,您說六姑娘是不是想從安兒那兒知道姑娘您的一些事,從而加以利用呢?象是您與宮中太后、皇上乃至于皇子阿哥們的關系。想那伊爾根覺羅夫人之前會打那個主意,一是看重您的嫡女身份,另一個就是看重你比較得宮中的意了。這嫡庶的身份,六姑娘是沒辦法改了,只有這宮中的關系,倒勉強還可以爭取爭取。”
“會嗎?”蘭靜對此不太確定,“這些年相處下來,我覺得六姐在有些事上還是知道利害的,宮中的事兒想來她也知道不好沾,更何況我與宮中的關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而是從小時候開始,一件事一件事累積起來的。”
“對,”楹嬤嬤一下子想通了,“就是這一件事一件事,估計六姑娘就是想知道姑娘弄出來的這一件件事,一件件物。”
“楹嬤嬤的意思是?”蘭靜也有些若有所悟。
“世人所貪的,不外乎權和錢,六姑娘當然也不例外,”楹嬤嬤分析著說道,“姑娘您自小的時候起,就有意無意的弄出來許多新奇之物,這些東西讓老爺升官不斷,也給兆佳氏府里帶來了不少收益,六姑娘雖然并沒有接觸過那些生意,但她這些年卻一直在協助姑娘您管家,想必也會有所查覺。”
“所以,”蘭靜接著楹嬤嬤的話說道,“她要安兒,是想從她那里知道我弄出來的這些東西是怎么做的,然后她好照著做。”
“應該是這樣了,”楹嬤嬤點著頭,“能不能得宮中的青眼那要靠機緣,可是用這些東西來得一些收益卻還是很容易的,這樣,她的婆婆即便不喜歡她,為了她能掙來的這些銀子,說不定態度上也會好一些,不過,也有可能是六姑娘想私下里掙些體已。”
“不管是赫舍里氏,還是伊爾根覺羅氏,都是豪門大族,那伊爾根覺羅夫人也是清高的很,想用銀子拿住她,怕不是那么容易,”蘭靜想了想說道,“至于說掙體已嘛,阿瑪和太太為六姐準備的嫁妝應該也不少了”
“沒有人嫌銀子多的,”楹嬤嬤接過話來說道,“再說,嫁妝是死的,總用就會坐吃山空,總不及時時有進項來的方便。”
“如果六姐只是為了銀子,直接說出來豈不是更好?”蘭靜又有些疑惑,“或者陪嫁里加些鋪子,再或者我直接告訴她個主意也是使得的,畢竟姐妹一場,我也希望她能過的好,為什么偏要弄出這么一出來讓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或者是六姑娘怕你們不同意,”楹嬤嬤平靜的說道,“又或者是她還打著別的主意,畢竟安兒跟著你這么多年了,說不得就會從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更有利的東西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蘭靜笑了笑說道,“那六姐怕就是要失望了,因為安兒知道的東西,實在是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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