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吉祥

第五十六章 忘了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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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楹嬤嬤跟在蘭靜身邊以來。[]一晃眼一年轉瞬而過,時間已經邁進了康熙三十五年,在這一年的時間里,蘭靜與楹嬤嬤互相適應互相考察,也互相接受了彼此,等真正與楹嬤嬤熟悉起來之后,蘭靜才知道她的女紅和廚藝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簡直可以說是精湛之極,無與倫比,象她有這么好手藝的人,如果不是藏了拙,太后是不可能會放她出來的。

蘭靜之前還覺得自己的女紅學的不錯,沒想到跟楹嬤嬤的一比,那就是一個慘不忍睹,自尊心深受打擊的情況下,蘭靜并沒有泄氣,而是奮發圖強,咬緊牙關發下誓言,堅決要把楹嬤嬤的一身繡藝學到手五分之一就好。

不是蘭靜沒有出息,也不是蘭靜沒有耐心,只是她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學繡藝只是陶冶性情,又不是要靠它謀生,本也犯不上在這上面下太多功夫,再說能學到楹嬤嬤的五分之一,在京城中與她同一輩的女子已經可以占據上風了,太拔尖了也未見得就好。府里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尉遲已經夠讓人添堵的了。

再者說,除了女紅以外,蘭靜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比如說烹飪一道,以前蘭靜是仗著現代的一些菜式出新,經過楹嬤嬤的教習,才知道此中的博大精深,蘭靜本來也是喜好美食的,自然對此的興趣比起女紅來要多的多。更何況對于藥膳和食物相生相克之道,楹嬤嬤也是知道許多,這就更讓蘭靜上心了。

除了女紅和廚藝以外,楹嬤嬤還有一個長處,那就是她在宮中時日悠長,對一些人心傾詐看得很是分明,對府中包括太太在內的女人們的心思,分析的那就一個透徹,只是說完之后,她卻意味深長的看著蘭靜說道,“府中奴才唯一看不清楚的女人,就是主子你了,你有時顯得超出年齡許多的成熟,可有時卻又有著孩童般的天真。()倒真真的讓奴才弄不懂了,不過不懂就不懂吧,奴才知道主子是不會害奴才的就好。”

蘭靜讓楹嬤嬤說的心下一驚,頭一個反應就是,身邊有著這樣一個人,自己的秘密怕是要不保,不過隨即她又馬上想到,自己的來歷玄之又玄,別說他人了,就是自己,在沒穿來之前,如果有人跟自己這樣說,自己也會以為是無稽之談的。再說了,自己是自出生就在這府里的,誰又敢說自己不是兆佳氏蘭靜,怕阿瑪和額娘就頭一個不依。

至于說成熟嘛,歷史上早慧的人多了,也未見得誰會專門與自己一個小女孩過不去,而楹嬤嬤所說的矛盾之處,應該是穿越到一個孩童身體里造成的后遺癥,雖然蘭靜的靈魂是成人的。但有時候面對事情,卻情不自禁的做出一些孩子的情緒和反應,不過這也沒什么,倒正應合了少年早熟的情況。

楹嬤嬤對府中女人的分析,蘭靜當然是不會告訴太太的,否則以太太的性子,對于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必然是早早打發的越遠越好,雖然楹嬤嬤對自己有些疑惑,但她對自己卻是真的很好,而且她能把這些事情坦白說出來,也可算是對自己坦誠相對了,自己又怎么能掉過頭來就去出賣她呢?

或者,用“出賣”這個詞有些過,畢竟太太是養育了蘭靜多年的人,是她叫了多年額娘的人,從親疏遠近來論,太太都要比楹嬤嬤來的重要的多,但問題是,蘭靜覺得楹嬤嬤并沒有要害兆佳氏府里的意思,相反的卻是在幫自己,而自己,除了喜歡她之外,也很需要她,蘭靜想過了,穿到了這里,又是這么個出身,即便是不嫁到皇家,也會嫁到其他官宦人家的。{}有了這樣一個人在身邊,自己也會多一份助益。

如果說對楹嬤嬤,蘭靜是親近中帶點戒備,信任中帶著些防范的話,那么對于李成李大夫,蘭靜就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感覺了,當然這也有她與李大夫相處不多的原因,畢竟這時候有著男女大防,蘭靜又一天天大了,縱然李大夫已經上了歲數,縱然是她身邊帶著嬤嬤和丫環,但也不好與他見面過多,只除了她又想到什么點子以外。

除了接觸不多以外,那李大夫性情古怪也是讓蘭靜弄不清楚的原因之一了,他對于喜歡做的東西,可以夜以繼日,甚至是不眠不休,做的興起之時,吃喝全都在他的試驗室里,等出來之時,形象上基本與叫花子無異,可是那東西若是他不感興趣,那可就拖起來看了。磨磨蹭蹭的幾個月也見不到有一星半點兒進展。

在成功做出花露水之后,李大夫只對究藥膳和藥浴算是較為感興趣,雖然不象做花露水一般的忘我和刻苦,但總算也弄出些成績來,只是對蘭靜提出的什么系列中藥護膚品之類的東西,卻是一點也沒有興趣去做的,非但他自己沒興趣去做,蘭靜去做他也出聲去阻攔。

蘭靜本以為李大夫是不屑于弄些女人家的東西,可是聽了他的提醒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只顧著給府里增加收入了。卻忘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樹大招風。京城里高官權貴、皇室宗室、黃帶子、紅帶子、各種帶子的多了去了,馬爾漢現地就算是升了官,在這些人眼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有一些小來小去的生意倒也罷了,如果這生意做大了,銀子進的多了,自然就會引得一些眼紅的人來算計。

本來蘭靜還想趁著酒精已經有了,來弄出爽膚水,再有那蒸餾的技術可以用來做精油和花水的,可是聽了李大夫這話,趕緊將這些計劃放了下來,現在花露水上市也有些日子了,聽說賣的不錯,還是先等等看,有沒有人打他的主意吧。

這天蘭靜跟楹嬤嬤學了一道粥品,正親自端了與太太品嘗呢,就聽得人來報,說馬爾漢回府了。

“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太太愣了一下,隨即將手中正喝粥的勺放下,趕緊帶著蘭靜一同出去迎接。

“妾身給老爺請安。”

“女兒請阿瑪安。”

太太和蘭靜剛走到院中,就見馬爾漢已經走進來了,于是趕緊上前見禮。

“好了,有什么咱們進屋說。”馬爾漢也沒停留,直接就往屋里走去,于是剛從屋里出來的太太和蘭靜又忙回身跟著走了回去。

“這又是小七做的?”馬爾漢一進屋就聞見了粥的香氣。

“是小七剛學著做的,”蘭靜趕忙過去到一旁的鍋中另盛了一碗,雙手遞給馬爾漢,“阿瑪嘗嘗看,有什么不好的,阿瑪告訴小七,小七下回好改過來。”

“小七自有了楹嬤嬤,倒是學會謙虛了,”馬爾漢笑著接過粥碗道,“這個味兒聞著就好,吃起來肯定也是差不了。”

“老爺慢點吃,別燙到。”太太看馬爾漢已經開始喝起粥來。也拿起勺來繼續喝著。

“嗯,不錯,”還是馬爾漢動作快,先喝完了,將碗往桌上一放,“小七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只可惜我要有些日子喝不到了。”

“老爺,怎么回事?”太太又把勺放下了。

“阿瑪,您要去哪兒?”蘭靜也關心的問道。

“皇上派了我差事。”馬爾漢說道。

“皇上?”太太一愣,“皇上不是已經御駕親征了嗎?”

“是親征了,”馬爾漢笑笑說道,“但也不影響他傳旨啊。”

“阿瑪,”蘭靜皺了皺眉,“皇上要您做什么?”

馬爾漢都已經六十多了,康熙總不至于想起要把他派到戰場上去吧?

“是啊,老爺,”太太也趕忙擔心的問道,“皇上的旨意是什么?”

“看你們這樣子,我也知道你們擔心什么,”馬爾漢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倒想去戰場呢,不過皇上卻只要我到土木董理驛站駐扎。說一則是料理驛站,二則接大將軍伯費揚古題奏本章時,一面開拆謄寫啟奏皇太子知道,一面將原本馳奏尋議政大臣。”

“不去戰場就好,”太太長出一口氣,有些埋怨的看著馬爾漢,“妾身知道老爺想報效朝廷,可您畢竟有了些歲數,還望多多珍重才是,效忠朝廷也不是非得上戰場不可,老爺之前所上的布兵節略不就很得皇上賞識嘛。”

“就是,阿瑪,”蘭靜也幫腔說道,“不是只有上戰場,才叫為國盡忠的,就象小七做這粥,里面就有許多人的功勞,有人燒火,有人提水,有人淘米,而這米這柴又俱都是有人買回來的,再往遠一點說,還有人插了秧,種了稻出來。”

“沒想到小七沒出過多少門,居然連插秧種稻的事兒都知道了?”馬爾漢疑惑的看了看蘭靜。

“小七還不是聽說來的嘛,”蘭靜笑笑趕緊轉移話題道,“阿瑪,您要什么時候出發?”

“皇上旨意已下,哪里能緩,明兒個我就啟程。”馬爾漢笑著說道,隨后又囑咐太太,“只是我不在家的時候,有些事你要多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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