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更猛點嗎?)
“她人呢?一般什么時侯會來?”方云道。
室內眾人對看了一眼,露出苦笑:“大人,她現在就在淮安城。而且就在徐老先生府上。”
“什么?!!”
方云原本一直淡定,從容,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就好像被天雷劈中一樣,不可置信道:
“她去了徐老先生府上?”
“是,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討得了徐老先生的喜愛。大約半個月前,徐老先生還親自到平妖將軍府,特意囑咐了一番。讓我們不要怠慢天魔公主,更不要動她!”
周昕搖頭,苦笑道。
徐正龍可是當今大儒啊,眼睛里摻不得沙子的大儒。對于邪道,最是深惡痛絕,居然出面幫一個邪道小妖女說話。回想起這個,周昕還覺得不可思議。
方云想了想,很快又平靜下來。徐正龍老先生儒家的修養,已經到了一定境界,目光直指人心,而不再拘泥于邪道、正道的區別。
天魔公主雖是魔道出身,但本性善良,并不是壞。徐正龍對她有好感,庇護她,也是正常。倒是天魔公主,當日,方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徐正龍一出現,立即把她嚇了個半死。
現在居然敢主動找上徐正龍,真正是不可思議。
方云靠在寬椅上,目露沉思,一動不動。片刻后,開口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不必理會。除了這件事情外,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這倒沒有。就是兵部曾來例行詢問一番,不過,被我們擋回去了。”
管公明道。
“嗯,”方云點點頭,目光掃了一眼眾人。除了管公明半只腳踏入地變級外,其他人都是精魄境的修為。
方云現在給了他們黃金畫卷上,最頂級的凝練七魄的方法。又提供了大量的上品丹藥。功法、丹藥樣樣不缺,還有管公明這個武癡指點。這些修練起來,比之方云當初都要快些。
不過,地變級這個境界,是一個坎。只能靠他們自已的了。
“我現在的腳步,是越來越快了。周昕、楚狂他們,不跨過地變級,就成不了大氣侯。我得想個辦法。磨練磨練他們一翻才是。”
方云心中想道。意志這種東西,是自已錘練,別人幫不上什么大忙。
。不過,雖說如此,并不是完全插手不上。
每個人生下來,都一樣。并不見得誰的意見,就更堅定一些。這些,都是后天磨練而來的。方云自已,是因為心中有股堅定不移的信念,要保護自已的家人;陸羽是因為家中遭逢大變,又獨自一人帶著妹妹在外漂泊,歷經人間冷暖,萬重磨難;風太蒼也是因為霉運纏身,吃過太多苦,在逆境中遭到磨難,反而迎難而上;楊弘是在沙戰礪血奮戰,生死掙扎,百戰練就的意志……
這些,并不是先天所有,而是后來磨礪出來的。周昕、楚狂天資也算可以,但跟著自已后,還是太順了點。意志還不算太堅定,進入地底的話,恐怕危險重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君念生那樣逆天的氣運,進入地下七十二層,一個陰魔都可能沒遇到!
“這個事情,確實要著手了。”
方云心中想道。如果周昕等人,不能跨過地變級,那他們的成就就極為有限。日后,最高也就是做到大將軍級別。
“趙伯言,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方云道。
“是,大人。”
眾人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突然一陣腳步聲,迅速接近。
“大人,那個女孩子又來了!”
侍衛通報道。他們并不知道天魔公主的底細,只知道,她和大將軍似乎關系菲淺。
“方云,方云呢?我知道他來了,在哪呢?……”
遠遠的,一個女子的聲音,遠了過來,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鶯。緊接著,便是一陣砰砰的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有四、五個人跟在后面。
“公主,慢點……”
幾個婢女焦急、關切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書房里,趙伯言等人表情呆滯,隨即露出古怪的表情,都看向了方云。
“大人,你看我……”
趙伯言若有所指道。
方云怔了怔,隨即揮了揮手:
“都出去吧。——伯言,你過一會兒再進來。”
“是,大人。”
眾人魚貫而出,后腳一陣香風飄進,天魔公主就鉆進了書房,白耦般的手臂撐在方云書桌上,睜著兩只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望著方云,笑靨如花:
“哈,你果然回來了。”
香風撲面,方云被天魔公主如此親昵的動作,搞得還有些不太習慣。
“謝公子別來無恙,怎么想到,到我府上來了。”
方云客套道,隨即拿起桌上的茶杯,淺淺的嘗了一口,用以掩飾尷尬。
天魔公主怔了怔,隨即一臉不滿道:
“少來了。還謝公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嗎?我娘說了,我的易容術,是天下最濫的,除了自已誰都騙不過!”
“噗!”
方云正在喝茶,聽到這句話,滿口茶水,頓時噴了出來。差點點就噴到了天魔公主身上,幸好及時反應過來,噴到了一邊。
方云怎么也沒想到,第二次見到天魔公主,會是這么個開場白。
“你娘?”
方云反應過來,問道。
“切,還裝。”天魔公主纖細、潔白的手指,伸過腰過,輕輕一拉,立即拉開了束發的帶子,如云的秀發,立即散落下為,垂在肩上。
如果說天魔公主開始還有一點點公子氣息的話,那么秀發散發,她就完完全全是個女子了,而且是個絕美的女子。
天魔公主神態坦然而自然,卻不知道,她在方云面前,解開發帶,傾泄下滿頭如云秀發的時侯,是多么的誘惑。
方云怔怔的看著天魔公主,心臟“砰砰”的跳動。換了一個女子,在他面前做出這番動作,方云只會認為是搔首弄姿、胭脂俗粉,誘發自已。但天魔公主的動作,發自內心,天真、率直,不做作,自然而然。
正是因為如此,方云平靜的心湖,才會起了波瀾。望著書桌前的天魔公主,方云奇異的沉默下來。
“記住了,我叫謝翩然。可不許忘記啊!”
謝翩然嘟著嘴唇道。
方云望著書桌前秀發垂落的少女,知道這一幕,這個聲音,深深的印入了記憶。恐怕以后真的難以忘記。
“公主,公主,你怎么把發帶給拿了!”
幾個侍女急急忙忙走進來,揀起地上的藍色的發帶,然后一臉警惕的望著方云。公主的魅力,她們是知道的。這家伙不會起什么色心吧!
被這些侍女一鬧,方云也回過神來,按壓下了心中的異樣的情愫,語帶戲謔道:
“我記得上次,你不是夾著尾巴,匆匆逃走了嗎?怎么這次,這么大膽,居然敢跑到我府上來的?現在也不怕朝廷大儒了?”
“這件事情,你還敢說,”天魔公主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
“要不是我回去后,娘親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早就瞧出了我是女兒身,還故意裝做不知道。說,有何居心?”
“你娘說的你就相信,我說的,你就不相信。嘖嘖,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方云躺在寬椅中,淡然道。
“我爹娘有‘千里觀影聽音術’,什么人想對我不利,統統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那天的事情,他們全部看到了。你騙得了我們,騙不過我爹娘。”
謝翩然一副“你這個騙子,我早就看穿你”的樣子。
方云心中微凜,“千里觀影聽音術”這名字,一聽就知道來頭不小。估計自已在府中干什么,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你爹娘,還對你說了什么?”
方云道。
“公主,別說。他在套你的話。”
謝翩然身后,一名侍女趕緊道。
“蘭丫頭,怕什么。我爹說了,這小子毛都沒長齊,不敢對我怎么樣的,我還怕他吃了我啊?”
謝翩然滿不在乎道。
方云表情呆滯,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什么叫毛都沒長齊”,這叫什么父親啊?!
天魔宗的另一端,天魔宗主夫婦透過一座銅鼎,看到這一幕,表情也是相當的尷尬。
“夫君,你真的跟翩然說了這種事?”
天魔宗主夫人神色復雜道。
天魔宗主泰山崩于前,而不色變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極度的尷尬:
“這個孩子,我這話,是對她說的。讓她安心。她怎么就跟這小子說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銅鼎里,謝翩然繼續道:
“我爹還說了,你小子,心機狡詐,用心不純。想通過我,和天魔宗搭上關系。我爹說,讓我放心過來。你絕對不敢動什么歪心思!”
“唉!”
天魔宗夫婦聽到這翻話,齊齊嘆息一聲,一臉垂頭喪氣,極度無奈的樣子。
書房里,方云通過謝翩然的口,聽到天魔宗主這翻評價,表情也是極其復雜。
各派宗主,那都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普通人,要想入他們的法眼,讓他們評價一翻,那都是極難的事。三跪五叩都不一定有用。自已,卻輕輕松松的從天魔宗主嘴里,聽到了自已的評價。
這種事情,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