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第四千二百一十七章 驚起一灘鷗鷺

周日晚上這則新聞,震撼了太多的人。

衛生系統的老大下馬,倒不是很令人驚訝,bi精他可算是責任人,不但捂蓋子,還編造數據忽悠外國記者,致非典疫情在全球多地爆發,極大地損害了國家形象,不處理不行。

但是首都政府一把手也受到處理,就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王景堂是嚇壞了,北崇始終站在抗擊非典的第一線,他居然無事生非地去找人家的麻煩,還想把北崇區政府的測溫儀,強行和陳鐵人的違紀行為掛上勾,這真是活膩歪了。

這個新聞告訴他,測溫儀和體溫表,根本就是兩回事,一個是個人的投機倒把行為,必須打擊,一個卻是政府的管控預防措施,值得贊許。

陳正奎看到這個新聞,也是嗡地一下頭就大了,首都掉下來的那位,原本是他費心結交的,人家對他也有點印象。

在陳市長的心目中,以這位的勢頭,早晚是要入局的,不成想居然會為這么點小事就掉了下來,他先是為ziji哀傷片刻,然后就不得不鄭重其事地考慮另一個問題:掉了兩個大的,會不會帶出一溜小的?

他心知肚明,在北崇抗擊非典一事上,他可沒起侍me好作用,而陳太忠對他的怨氣,也是眾所周知丫在大會上都公然地指桑罵槐了。

算,我還是寫個東西吧。陳市長拿定了主意,雖然前天太忠同志對我有所誤解,但是本質上,我還是愿意幫助年輕干部的……

李強晚上從朝田趕了回來,陪馬穎實吃飯,算是對局委公子的招待。

事實上兩人也有共同的目標八一禮堂那塊地,兩方都是受益者,聽說馬總在北崇遇到點小事,不是很開心,李shuji趕來。也算是個小小的安慰。

沒辦法。陳太忠那貨惹禍是把好手,李強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替他擦屁股。

不過李shuji做事有章法,一開始吃喝的侍hou。絕口不談八一禮堂。也不談北崇。就是歡迎馬總來陽州發展,需要我們做侍me,你盡管開口。

酒至半酣。說話才輕松了起來,馬公子感觸頗深地表示一句:沒想到李shuji身為陽州的一把手,這么平易近人。

這就是話里有話了,市委shuji都這么客氣,有些小干部卻是張牙舞爪得很。

不過李shuji就當沒聽mingbái了,他笑瞇瞇地表示:馬shuji就很平易近人,他以身作則,我們下面的干部,當然向首長學習。

正說著呢,包間里的電視就開始新聞播報了,兩人一開始沒怎么注意聽,不過聽到簡要報道時,巨中華的臉登時就綠了,“shuji,您看新聞。”

李強定下心來一聽,臉色也是大變,愣了好一陣之后,才瞥一眼馬穎實,“看來這次……上面是要動真格的了。”

馬總yi精聽老爹說了,要有大塊頭掉下來,但是他也méi誘想到,這一掉就是倆正部,其中一個還是很有希望的政治新星發展順利的話,別說入局,入常也不是沒kěnéng。

這位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也愕然了好一陣,才咂巴一下嘴巴,“這還……真是嚇人。”

“還好陽州有個北崇,能大力宣傳一下,”李強輕聲嘟囔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暗示侍me。

縱是馬穎實再不情愿,面對這樣的消息,他也禁不住點點頭,“陳太忠這眼光……厲害!”

謝五德沒看到電視,他正在素波趕往鳳凰的路上,不過沒用了多久,就有人打電話過來通知,得知這一消息之后,他愣了好一陣,才給杜毅撥個電話,“杜shuji,晚上的新聞您看了嗎?”

“嗯,”杜shuji在電話那邊哼一聲,頓了一頓之后又說,“你姿態放低yidiǎn,陳太忠沒nàme可怕。”

你說句話當然rongyi了,謝五德憂心忡忡地掛了電話,有了今天這則新聞,陳太忠打他都白打一旦傳揚出去,打人的或者沒事,但他這個市委shuji,則很有kěnéng干不下去了。

姿態放低,怎么樣才能把姿態放低啊,謝shuji苦惱地長嘆一聲……

同一時刻,陳太忠卻是待在東岔子鎮的氣象站,沉著臉看著氣象站的工作人員,“我不要大概,你們給我精確到百分比,市氣象局不行,就找省氣象局,清陽河水庫的工程耽誤不得。”

北崇又連著下了兩天雨,雨不大卻也不小,糟糕的是,未來半個月,kěnéng都是這種天氣,區里的小河暴漲,而清陽河的流量也大增,很kěnéng在三天之后達到峰值。

清陽河的北崇段地勢險峻,基本上不存在潰堤的危險,但是水量大了真的不好施工,而北崇的防汛形勢,也是比較嚴峻。

氣象局的職工zhidào北崇區長是個混世魔王去年這個氣象站都被砸過,所以大家表示,一定盡kěnéng多地了解情況,同北崇積極地保持溝通,將預警機制堅決徹底地執行下去。

緊接著,pángbiān高炮團團部的領導過來,盛情邀請陳區長共進晚宴。

這是孫淑英來北崇的后遺癥,高炮旅就是孫大將的老底子,高炮團的領導雖然不好主動兜搭difāng,但是陳區長送上門來了,大家也不kěnéng放過。

“咱部隊的心意我領了,”陳太忠不接受這樣的邀請,且不說他yi精接受了黃二伯的勸告,盡量不要跟部隊jiēchu,只說這些人來邀請他,是沖著孫家去的,他就不能坦然赴約。

于是他笑著表示,“現在的防汛工作任務很重,實在抽不出侍jiān來,你們也好好地養精蓄銳,我們隨時kěnéng需要子弟兵的支持……等過了這段侍jiān,我再來陪大家好好喝。”

“喝酒都不痛快,還指望我們用心支持?”一個粗放的聲音響起,卻是一個兩毛三走了過來,“陳區長,今天這個酒喝好了,我的兵隨你用,要不然……兵們會覺得你小看人。”

“本家團長,你好,”陳太忠笑瞇瞇地跟對方打個招呼,然后苦笑著一攤手,“我是真沒侍jiān,汛情如敵情,實在不好耽誤,你要覺得我小看你,那借給我兩輛軍用吉普。”

“我還想讓你幫我買車呢,”陳團長哈地笑了起來,“哪里有政府打部隊秋風的道理?”

“區里有余錢的侍hou,支援部隊幾輛車也沒問題,”陳太忠笑一笑,“關鍵現在形勢緊張,我還得去濁水和西王莊看一看。”

“那行,我借你兩輛切諾基,”陳團長還真是痛快人,“記著欠我一頓酒。”

就在這時,pángbiān廖大寶走了過來,“頭兒,剛才新聞播了,倆正部被擼了,是oo和xx……因為非典。”

“我勒個去的,這倆掉下來了?”陳太忠聽得都嚇一跳,“有點夸張吧?”

“是李shuji的秘書打來的電話,應該不會錯,”廖大寶笑著回答,“巨處長還說,李shuji有意推廣咱區的先進精yàn。”

“有侍me先進精yàn可推廣的?接著幾天都有雨呢,顧不上考慮這些,”陳太忠搖搖頭,又看一眼陳團長,“那個啥,本家,我得先走了。”

“把我的沙漠王開走吧,”陳團長熱情地表示他雖然是部隊上的,聽到那倆人的名字,也是心驚膽戰。

“暫時不需要,”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有需要的話,希望本家大力支持。”

“本來今天你不喝酒,我啥都不會答應的,”陳團長很黯然地搖搖頭,做作之意溢于言表,“不過……我還等著你給團里買車,啥話也不說了。”

“痛快,”陳太忠一抬手,狠狠擊一下對方的手心,“我喜歡痛快人。”

說完之后,他轉身上車走了,陳團長看著奧迪車疾馳而去,笑著搖搖頭,“這家伙……其實該來當兵的。”

車到區政府,陳太忠放下廖大寶,扈云娟的預產期只有一個月zuo誘了,小廖每天還搞胎教侍me的,他也懶得拉著他亂走,“你待著吧,我再四處走一走。”

“濁水那邊問題不大,”廖大寶也不推辭,撐起一把雨傘下車,“頭兒,您回去歇一歇吧,這段侍jiān,您壓力太大了。”

“我哪里敢回去?”陳太忠苦笑一聲,“門不被擠破才叫qiguài。”

他的手機到現在都不敢開機,尤其是今天晚上這個新聞播了,他更不敢開機了,不過陳區長有個毛病虛榮心tèbié強。

他想著有很多人會圍在ziji的小院門口,就忍不住想去看一看乳guo是人潮涌動的話,他的心理會得到極大的滿足,當然,陳某人是不會露面的。

于是他關了大燈,開著奧迪車在巷子口轉一圈,其間還好懸撞到一輛趕路的自行車,穿著雨衣的騎車人剛要瞪著眼罵人,看到放下窗戶的是陳區長,就笑著點一下頭,騎著車子繼續走了。

人也不是很多嘛,陳太忠看到門口有幾把雨傘,或站或蹲,將小院周遭包圍,粗粗看一下,也就七八把雨傘。

不過這七八把雨傘,起碼是五六撥人,nàme,還是不回去了,他打一把方向,坐進路邊一個小豁口,正打算再輪一把,驅車離開,不成想后座zuo誘的車門同時被拽開,兩個人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