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1809解釋方式1810人的名

正文1809解釋方式1810人的名

正文1809解釋方式1810人的名

1809章解釋方式

竇錚是市政府推薦的。陳太忠猜到了估計會跟段衛華有些關系,卻是沒想到,老段居然能直接把竇院長拉來。

不過,陳某人現在的氣度也大了不少——起碼表面上大了不少,所以,他居然能很客氣地點頭打個招呼,“呵呵,竇院長來得好早。”

“陳主任厲害啊,二十九門外語,”竇錚臉上也不見競爭失利的沮喪,笑吟吟伸出個大拇指來,“可惜了,你考上鳳凰大學沒去上,要不然我的研究生要定你了,也好跟著你沾光。”

只這兩句話,就讓陳太忠生出不少好感來,被人承認總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而且對方能不計較失利,顯然也是能淡看得失的主兒,只不過未免跟名字有點沖突了——這竇院長,顯然不怎么擅長“竇錚”嘛。

不得不說。在同陳太忠的溝通方面,段衛華占據的優勢比章堯東強出不止一點半點來。

景靜礫跟陳太忠私交很好,能代表段市長請出人來——按說請人是很容易的,不過陳太忠可是有帶亂七八糟的人赴宴的習慣,也經常會被更重要的宴會打亂計劃,景秘書長出面,不存在這些個問題。

而且,段衛華的干女兒楊倩倩,是陳太忠的同學,有什么話段市長不方便說的話,可以由她代勞,而章堯東身邊就沒這么個人,秘書長魏長江不行,吳言倒是可以,什么話都能說——但是很遺憾,這是一段見不得光的戀情。

這就是官場中強調的人脈的重要性了,人脈有上下之分,章堯東是夠強勢了,上面的人脈也有一些,但是基層的勢力就未必夠看了,最起碼,體現在陳太忠身上的影響力,要差很多。

像現在就是,楊倩倩跟陳太忠解釋起來,一點都不見外的,“干爹為了保證讓你上去,專門找了竇院長幫忙。為的就是防止意外。”

這話是說出來了,但是,陳太忠也得信不是?說不得笑一笑,“那可要多謝衛華市長和竇院長的厚愛了,還好,沒讓大家失望。”

楊倩倩雖然年輕,聽話的水平卻不是很差,見自己的同學不相信自己,禁不住就惱了,“不是干爹今天說竇叔叔會四門外語,也引不出來別人置疑你的語言水平。”

這話也只能由她來說,要是段市長來說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顯然不合一市之長的身份,雙方關系也沒近到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步。

下午的時候,章堯東說話也存在類似的問題,但是,別人幫不上忙替他說,所以他只能自己上了——這就是有合適人選的重要性了,相關領導掉不了價。

三言兩句間,楊倩倩就將問題解釋清楚了。她的干爹無非是為了保險起見,拉了竇錚來陪綁——當然,這陪綁是否有阮志剛的野心,也存了有機會就博一把的意圖,那就實在說不清楚了。

“……我干爹說,他專門向你落實過外語情況的,”小楊同學的話,終于告一段落。

段衛華本來一直笑瞇瞇地看著他倆說話,很和藹的樣子,有若鄰家老伯一般,直到她說完,才笑著補充一句,“我問太忠你是不是會十幾門外語,結果你告訴我說‘是,有的不太熟’,小陳啊小陳,沒想到你還跟我打埋伏。”

“我跟那些記者說,是兩位數的外語,”陳太忠聽得就笑,心說這老段盤算得真遠,合著問那個問題就是布局了?“是他們猜錯了,不是我說錯了……再說,我也不想那么高調。”

“嗯,低調點好,”段衛華笑著點點頭,接著又一指竇錚,“不過太忠,竇院長可是為你做出犧牲了,讓別人看了笑話了。你得意思一下。”

這話是半命令的口氣說的,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偏偏是帶了幾分理所當然的親熱,要不說這政工干部做起思想工作來,真的是輕車熟路。

“意思一下?”陳太忠略帶一點疑惑地嘀咕一句,緊接著就笑著點點頭,“那是,衛華市長指示得對,您要是不提的話,我倒是差一點忘了要謝謝竇院長。”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么呢?”竇院長笑著接話,卻是不肯說他想要得到什么,“菜上來了,大家動手吧?”

看得出來,竇錚和段衛華的關系真的不錯,別的不說,只沖他能代段市長邀請大家開席,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他竇某人不提,陳太忠當然不會急吼吼地去要對方說,他是個快意恩仇的急性子,不過這兩年也練出來了,少不得嘻嘻哈哈地扯些別的,心說你要是不急我就更不急了。帶種的,你就一直別提。

酒至半酣處,段市長很含糊地表示,裘主任最后的大轉變,很有點搞笑,“……呵呵,本來一致都同意謹慎考慮了,結果他弄出這么一出來。”

嗯,看來老段也想知道裘主任轉變的原因,陳太忠心里明白,人家是婉轉地暗示自己。要自己說明原委呢。

這原委,他從許純良那兒打聽清楚了,不過他肯定不會這么貿然解釋,這里面有個度的問題,而且原因有點嚇人,說出來就相當于是賣弄了。

其實,不是哥們兒不想告訴你!他笑著點點頭,卻是有意忽略了話里的含義——你要真想問,得拿出點誠意來,不告訴你而只告訴章堯東,這么做是不對的,將來你知道了也會惱火,但是你這么問,我是不能說的。

他剛拿定主意,就有人發問了——這就是有合適渠道的好處,楊同學跟著笑了一笑后,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他,“太忠你找誰了,怎么這個裘主任,會這么好笑?”

這一下,陳太忠就不得不說了,于是笑一笑,漫不經心地回答,“好像是他知道,X辦的人審查過我,所以……就覺得我可靠了。”

“嗯?”這個回答,讓段衛華都吃驚不小,事實上,段市長知道陳某人的短板有多短,心說能壓著裘主任改變主意并主動提議的主兒,個頭絕對不會小了,怎么也得是個副省級的干部,不成想小陳居然直接扯出X辦了。

“他們審查你做什么?”這次可是段衛華發問了,而且單刀直入,并不給陳太忠耍滑頭回避的機會。

見段市長如此地驚訝,竇錚卻是眉頭緊皺,似乎還沒從這個震驚的消息里回過神來。陳太忠的心里,一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不是哥們兒賣弄,是你們硬逼著我說的吖。

“跟……法國的一個副部長有關,”他淡淡一笑,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本來他還想伸出筷子去夾菜的,想到那樣未免太裝逼了,說不得只能平靜地看著段衛華,“他想見一號首長,所以就有人審查我。”

“哦,”段衛華微笑著點點頭,心說你小子還真的能玩,這種事都敢摻乎,雖然他明知道陳太忠能說出這話,十有此事是成了,不過還是禁不住問一聲,“最后那倆見面了?”

“見了,”陳太忠笑一笑,端起酒杯,正猶豫著是不是該敬段市長一下,市長大人卻是跟著端起了酒杯,笑瞇瞇地再桌上敲兩下,“哈,這可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來,大家為小陳順利通過X辦審查,干一杯!”

不得不說,在形象上,段市長真的比章書記要強一點,最起碼從表面上看,他要比章堯東沉得住氣,也并沒有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進退失據,甚至,連祝賀語都是慶祝陳太忠通過審查,并未說陳某某的撮合有多么驚人之類的——那話聽起來完全是為小陳考慮的樣子。

當然,這也許跟他有別的溝通渠道有關,家有余糧心不慌,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陳太忠總覺得,老段做人真的沒有章堯東那么功利。

說渠道,渠道就發話了,楊倩倩訝異地看一眼陳太忠,又看一眼段市長,“干爹,你們說的這個X辦,它是什么辦公室?”

“一號首長姓什么?”竇錚笑吟吟地反問她一句,再多的解釋,也就不需要了。

“哦,”楊倩倩點點頭,總算明白了X辦和一號的關系,下一刻她又看陳太忠一眼,有心說點什么,卻是當著其他兩個人不太方便。

陳太忠卻是看明白她這一眼的用意了,她是想說: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你沒成家會是個問題,看看,現在應驗了吧?

當然,楊倩倩是女孩兒,兩人私下在一起說已經有點那啥了,當著段衛華和竇錚的面,那是實在沒辦法張嘴的。

想到這點,陳太忠已經有點不想直視她的目光了,恰好在這個時候,段衛華又發話了,“對了太忠,小竇要找你辦點事呢。”

敢情,這次段衛華找竇錚出面,也是答應了人家一些事情的,兩人私交固然不錯,可是這種事一碼歸一碼,能不欠人情賬還是不欠的好。

竇院長一聽,是為招商辦的小陳作嫁,正合了他的心意,敢情最近一段時間,他正在為外國語分院操辦學生們的留學事宜。

1810章人的名

竇錚想擴大一些留學名額,不管公派還是自費,如此一來,外國語分院在提升形象的同時,分院也能借此收取點費用,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眼下的進展有點緩慢,東歐的語種現在不是很熱門,靠著學校里畢業的學生,在日本和美國那邊有了點收獲,西歐澳洲那邊卻遲遲打不開局面。

他甚至為此專程拜訪了分管教育的市長王偉新,怎奈王市長操心的事情比較多,諸如像交通局、校園網之類的事情,哪一樣不比這點事重要?

所以,王市長就要求竇院長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不能等靠要,不過同時,市長大人也指出了幾個能幫忙的人,要他自己去公關,其中就有陳太忠。

“……歐洲的事情,找招商辦的陳主任最管用,不過,我不好隨便幫你開口,你先找他談一談,那人不算太難說話……要是最后差點火候,我再幫你推一把。”

王市長這話的水平不低,不過這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竇院長一打聽,此人果然大能,說不得就找到了段衛華,要段市長幫著說說話。

其實,竇錚還有點別的想法,這友好城市結對子了,咱也該多結幾個友好學校不是?英國那邊有友好城市,倒是不難操作,但是法國、德國之類的就有點遠了——搞得好的話,學院的老師也能去法德之類的地方轉一轉,交流一下不是?

竇院長自己就有出去搞學術交流的心思,而且分院里他說了就算,多搞幾個名額,就算要給學校留一點照顧關系,那也能送人情不是?

段衛華當時沒說死,也是答應幫他留心,“小陳那家伙太難逮了,這事兒還不能隔著電話說,我留點心,到時候通知你,你就趕緊出面。”

不成想,沒過幾天,段市長就通知他,有這么一回事,大家在競爭駐歐辦主任,“你來唱個雙簧,給小陳搭把手,再找他辦事,他要是拒絕的話,我幫你說。”

以上,就是竇院長橫空出世的因果,妙的是,他這次還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所以,段衛華直接出面幫著挺人了。

事實上,段市長也需要借此向陳太忠解釋一下自己的動機,小會議室里人不少,具體經過遲早會傳到對方耳朵里去的,與其等著小陳慢慢琢磨里面的味道,還不如自己先把話挑明——這么一來,也少了誤傷的可能不是?

“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問一問,”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法國那邊,估計難度不會太高,但是其他地方,就要挨個落實了,不過,我有一點要強調……”

“強調什么?”竇院長聽到對方答應得如此輕松,心里也是一松。

“我只管牽線,具體的事務,我是不管的,你也別打我的主意,”陳太忠笑著解釋,順便瞥一眼段衛華,“衛華市長知道,我們畢竟是做政府工作的,比如說留學生生活上的事情,我就管不了啦……”

“這個是肯定的,”竇錚聽得微微一笑,可以說,這算是最基本的要求了,政府官員里沒有人會喜歡多事,“不過學術交流的事情……”

“嗯,這個要看情況的,不能跟你說死,”陳太忠微微搖一搖頭,這種要對機緣的事情,他當然不能一口說死,事實上,他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給尼克和埃布爾,讓他倆留心一下,不過,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答應得太痛快,容易引起一些不切實際的期望。

一件人情,分開來做就是兩件了,不但顯出了人情的難得,如此穩重地行事,也是他目前的身份所必須的。

于是,晚餐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這也是段衛華算死的,換個人來,想解釋清楚上午的事情,還真的有點撓頭,段市長為人處事的功力,由此可見一斑。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郁郁寡歡的,大約也就只有楊倩倩了,段衛華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在陳太忠去取車的時候,他輕輕地摟一下干女兒的肩頭,嘆一口氣,“有些東西,強求不得的,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當初的高中同學了。”

楊倩倩沒有做聲……

接下來,陳太忠就忙著駐歐辦的籌辦工作了,在段市長和吳市長關照下,規則章程很快地出臺,至于說地點,就定在了巴黎——陳主任在這里有一定的人脈。

人選是個挺麻煩的事情,在陳太忠的印象中,還真沒有人能完全配合得上自己——撇開能力什么的不談,只說人得能在巴黎呆得住,還能應付緊急事件,又得能對自己在巴黎的荒唐熟視無睹,這樣的人……不好找吖。

唐亦萱知道了他的部分顧忌,說不得輕笑著勸他,“沒有什么人是天生就會辦事的,慢慢來嘛,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鳳凰市的干部里,有幾個人是最少會兩門外語的?”

“問題是,找不到這種人,我不是就得常駐巴黎了嗎?”陳太忠聽得嘆口氣,很有點悶悶不樂,“這駐歐辦……也真夠邪行的。”

到最后,他也只確定了一個正科的人選,此人是蒙曉艷介紹過來的,叫做袁玨,是教委老干部科的副科長,帶了括號的正科,精通英語,第二外語是法語,據陳太忠考校,也算勉強能與人溝通。

袁科長今年三十八歲了,是天南大學的高材生,是上上上一任教委主任親自要來的,接下來一任的教委主任也挺重視,五年之內將他提為了正科,成為辦公室主任。

少年得志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袁玨只覺得自己才高八斗,又擅于跟同事打交道,一時就難免有點驕嬌之氣,卻是不小心惡了上一任的主任。

他要是別的科室的負責人也還罷了,可是居然是辦公室主任,于是就被上一任主任直接打發到了老干部科。

那主任算是黨項榮一系的,后來是調走了,現任的教委主任錢自堅本來跟袁玨關系尚可,但是袁科長在教委里影響有點大,調到老干部科以后,怪話又有點多,錢主任也就由他自生自滅了——肉少狼多,我自己人還安排不完呢。

錢主任對袁玨沒成見,這不過是大家公認的對仆街者的態度,被邊緣化的總是有被邊緣化的理由,貿貿然將其放出來,指不定就得罪了什么人,而且政府機關里,位子從來都是不夠的——要不說官場里一旦被邊緣化了,翻身真的不容易呢?

袁科長為人,沒有什么大毛病,蒙曉艷臉上慘不忍睹的時候,他對蒙老師說話也能笑嘻嘻客客氣氣的——其實,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是就是這個客氣,蒙曉艷就記住了,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等蒙老師成為蒙校長之后,偶然遇到袁科長,卻是嚇了一跳,“袁科你怎么老得這么快?”

袁玨知道蒙曉艷現在很紅火,可是他自問自己跟這女人沒什么交情,也就沒思量過走她的門路,聽她發問了,只能自嘲地笑一笑,“在單位里不死不活的,正琢磨下海經商呢。”

“可惜了,當年的大才子呢,”蒙校長心里有點不忍了,“袁科你也別急,回頭我幫你問問吧,當年你對我挺關照的。”

“我哪兒關照過什么,”袁玨客氣地笑一笑,心里卻是沒命地在回憶——我關照過她嗎?

蒙校長是存了這個心的,但也不是很強烈,尤其是現在的教委,一個蘿卜一個坑,袁玨是正科不是副科,想調整個崗位真的很難。

等她知道陳太忠任了駐歐辦主任,苦于沒有人手的時候,猛地想起了此人,一個電話打給袁玨,“袁科,駐歐辦有個位子,有興趣過來嗎?”

袁科長一聽說,是要跟著鳳凰市官場數一數二的風頭人物陳太忠混,馬上就沒口子地答應了——別的不說,只說教委的辦公室劉小寶被陳某人教訓的經過,他是一清二楚的。

一入駐歐辦,他的正科就會成升為副處待遇,這也足以讓他激動萬分了,至于說這駐歐辦是臨時的事業編制,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對陳主任忠心耿耿,陳太忠是不會不管的,關于這一點,有太多的人可以做證了。

當然,蒙曉艷的推薦,陳太忠肯定是要認可的,跟此人略略談了一下,發現確實還行,于是就丟下這么一句,“給你兩天時間,了解一下跟著我干需要注意什么……確定沒問題了,我張嘴跟錢自堅要人。”

這話說得大大咧咧的,不過袁科長不怒反喜,心說什么叫牛人做派?這才是牛人做派!

其實,這兩天時間都不需要給的,袁科長憋得太久了,接了蒙校長的電話之后,就開始四下打聽陳主任的喜好了——沉悶了七八年,他已經想通了很多。

在袁玨看來,雖然傳言中陳太忠的負面傳說很多,但是仔細了解一下,卻發現其實并不是那么回事,陳主任收拾的,都是冒犯過他的人,在此人手下干,簡單來說就是兩點:聽話、別貪。

哪怕是錯誤的命令,去執行都沒問題,萬一出事,自然有陳主任幫你扛著,他不是一個善于委過于人的領導——一個有擔當的領導,是最值得人追隨的。

而且,跟著陳太忠干,待遇絕對不會差了……袁玨放下心里的各種盤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教委主任錢自堅。

錢主任最近,忙校園網忙得不可開交,直到十一點才回了一趟辦公室,而袁科長就在辦公室外硬生生地等了三個小時——逆境,真的是太催熟人了。

“嗯?小袁?”錢主任見他在門口等著自己,眉頭微微一皺,“有什么事兒?我很忙,長話短說。”

“有件事情,想跟領導匯報一下,”袁玨低眉順眼地回答,尾隨著錢主任進了辦公室,“陳太忠主任跟我說,駐歐辦那兒缺人,我拿不定主意,來向領導匯報一下。”

“陳太忠主任?”錢自堅聽得腳下一拌蒜,好懸沒摔倒,訝異地回頭上下打量他兩眼,“他……親自跟你談過了?”

“談過了,但是……我是教委的人,”袁科長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來,“所以,得向自堅主任你匯報一聲。”

“哦,”錢自堅點點頭,他聽明白了,袁玨這是搭上陳太忠的路子了,眼下人家來匯報,不過是走個過場,表示個尊重——這招呼就算不打,人家陳主任開口要人,他還能不給?敢不給?

七八年前你要能像現在這樣做人,又何至于此呢?一時間,錢主任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笑著拍一拍袁玨的肩膀,“哈,那可是恭喜你了,跟著陳主任,可是前途無量。”

“是教委培養出我的,”袁玨微笑著回答,“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能忘本。”

這話誰說都合適,就是袁科長說不合適,毫無疑問,他是想表示善意的,但是錢主任聽得心里就盤算開了,你不忘本……那估摸也不能輕易忘了這幾年的憋屈。

“中午要見一下偉新市長,你跟我一塊兒去吧,”錢自堅沖他微微一笑,“你也是咱們教委走出去的人才……哦,對了,把陳主任也叫上吧。”

嘖,什么叫“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這就是了,聽到錢主任的邀請,袁玨真的是感慨萬分,剛才還要我長話短說呢,我把陳太忠一抬出來……得,直接就能見市長了!

不過以前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袁科長不敢有絲毫的輕慢,于是歉意地笑一笑,“陳主任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呢,我是著急向您匯報來了……”

哦,這是不方便叫陳太忠,錢自堅聽明白了,可是,眼下的袁玨越規矩,他就越覺得后背發涼——官場里,愣頭青不可怕,怕的就是被吃懂了規矩的主兒惦記上。

“那就不叫他了,”他笑著搖搖頭,“小袁你挺謹慎的嘛……正好,教委將來也少不了跟駐歐辦打交道,你跟我見偉新市長就行了。”

“這個……不太好吧?”袁玨有點猶豫,“我資格不太夠。”

“你馬上就是副處待遇了,有什么資格不夠的?”錢主任笑一笑,走到桌后抓起了電話,“小劉,通知一下大家,中午跟王市長的會餐取消了。”

為了袁玨,教委大主任直接將其他幾位撇在了一邊,袁科長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心里的感覺……真的是沒辦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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