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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勤勤的脾氣有點辣,但是大多時候,她還是挺善良的,也愿意幫助一下朋友,這個阿圓跟她的關系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想當初,就因為這一層原因,她沒有很果斷地出手收拾董祥麟。
眼下聽得阿圓相求,她的心就有點軟了,想著下周一或周二,嚴自勵就會為陳太忠的事情再次打招呼,再難為董祥麟,似乎也沒什么必要,所以才打定主意幫著關說一下。
誰想陳太忠一聽,火氣更大了,“這個沒得商量,哼,敢情阿圓結婚的時候,他也認出我來了啊?靠的,他牛逼啊,眼睛都不掃咱倆一下,現在了,就知道托他堂妹說情了?做夢去吧。”
蒙勤勤一聽舊事,也被他勾起了一點火氣,可是再一想,還是苦惱地嘆了一口氣,“阿圓可真夠倒霉的,渡個蜜月都得被人騷擾。”
“哼,當時他敢做,現在就不要怕被別人說,”陳太忠原本就是小肚雞腸的家伙,現在又得了理,他怎么肯輕輕放過?“后悔了?后悔了就不知道……道歉道得誠懇一點?”
“算了,那我回了,”蒙勤勤悻悻地哼一聲,“還說要宰你一頓呢。”
“要不一起吃吧?我接你去,”陳太忠笑一聲,“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也認識許純良吧?”
蒙勤勤當然認識許純良,不過兩人都屬于比較低調的,而且大院里地子弟。都是各玩各的,走得近了不但容易惹出是非,也容易讓人生出一些關聯想象。
當然。偶爾一兩次的話,自是不打緊地,她猶豫一下就同意了,“嗯,我在……”
放下電話之后,陳太忠才想起,秦連成也說了,要自己不要帶人去,不過。蒙藝的女兒駕臨,秦老板總不該歪嘴吧?
想是這么想,可他知道,自己還得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自家老大,說不得只能不情不愿地再次拎起電話,“唉。什么時候才能混到……不需要向人打招呼的地位呢?”
秦連成和許純良的飯局。就約在萬豪酒店,這個酒店其實算是許純良常玩的地方,兩人正坐在周老板的辦公室里聊天呢,秦主任就接到了陳太忠的電話。
“嗯啊”兩聲之后,他放下電話,沖著許純良苦笑一聲,“算了,不用聯系張主任了,人家小陳帶著蒙勤勤來了。”
“蒙勤勤?”許純良聽得就是一愣,隨即也是無奈地笑一聲。“那看來就只能不給張主任面子了……”
他知道陳太忠跟蒙家走得近,聽說陳某人帶著蒙勤勤前來,倒也沒覺得驚訝,反倒是沖著秦連成笑笑,“哈,正好你也認識她。”
秦連成過年的時候,為轉交那個信封拜訪了蒙書記。還跟蒙勤勤聊了兩句。這些他都沒有瞞著許純良,不過眼下聽到這話。卻是咳嗽兩聲,“希望張主任別有什么想法吧。”
他倆聊的這個張主任,是省委辦公廳黨史辦地主任張曉文,那個砸了陳太忠車的古城西古老師,不知道通過什么關系,找上了張主任,要張主任出面關說。
陳太忠昨天在天南大學的揚言,沒過多久就傳到了古城西的耳中,聽說這廝要學校開除自己,禁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鬧著就要去校長家討個說法,“學校三令五申地說,不許在學生宿舍區開汽車,我阻止一下,就錯了?就要開除我?”
古老師的老婆知道自家男人的古怪,指著他地鼻子就罵上了,“那么多人開車,也不見你管,看見輛外地車你就敢動手,還罵荊濤?最后還叫學生去打人,你倒是有臉去王校長家?你個死老頭子,信不信人家立馬開除了你?”
古城西被她說得火起,順手就是一記耳光,結果他兒子不干了,上來沖著老爹就是兩拳,一家人折騰了半天,好久才平息下來,所幸地是,隔壁的老師們,已經習慣他家這種情形了大家要做的,就是把電視的聲音開大一點。
平靜下來之后,就要商量怎么面對接下來的局面了,古老師的老婆建議他去荊濤家道歉,古城西不干,古老師的兒子則是跑出去了,去找他的同學那同學的老爹是素波電視臺的副臺長。
到最后,還是古妻想起來,自己地老頭子有個小兩屆的師弟,在省委,“張曉文不是省委的嗎?既然那個家伙是干部,肯定沒張曉文官大,找他幫個忙吧?”
她只知道,張曉文當過遼原地區行署的副專員,現在在省委,肯定官兒不會很小。
古城西倒是知道一點,張曉文現在是在黨史辦,那是一個超級冷清的衙門,不過再想一想,也沒別的選擇了,“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不過……他好像沒啥權力。”
他這話說得還是太想當然了,黨史辦豈止是沒什么權力?那簡直是要權沒權要錢沒錢,偌大的一個副廳級編制地辦公室,副主任們連配車都沒有,用輛車都要自己去張羅。
其實,只看這編制架構,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黨史辦是天南省委辦公廳里副廳級辦公室,二級部委辦局地架構。
這充分說明了黨史編纂的重要性事實上,辦公室級別若是太低地話,某些領導就不能就任這個崗位。
拿張曉文舉個例子,他是正廳級,可以就任這個辦公室主任一職,雖然高配卻是還勉強說得過去,若辦公室是正處級別的,他擔了這一職,整人的味道就太濃了一點。
黨史辦另一大特點,就是副主任多,眼下十四個副主任,相較之下,鳳凰市招商辦的五個副主任就太少太少了。
這十四個副主任里,有正處,也有副廳高配,反正,對那些有點問題的,又沒地方可去的領導,黨史辦是其中選擇之一。
總而言之,黨史辦是個很重要的地方,黨史編纂工作,那是能輕忽的嗎?對那些犯了小錯誤的同志,通過對黨史的編纂,也能更好地領悟到老一輩革命家的高尚情操,從而使個人的思想境界得到提高甚至于升華。
至于說一進黨史辦,很大的可能就從此終老于斯,那就還是那句話了,革命工作,總是不分貴賤的,要是有人因此抱怨,顯然是思想還不夠成熟,覺悟不夠高。
張曉文一接師兄這個電話,就有點犯嘀咕,他真的不想管這種事,可是再想一想,自己這衙門雖然冷清,可終究級別還在,跟一個副處打個招呼,倒也不是特別過分的。
其實,最大的因素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校友知道,自己現在居然落魄到連個副處那里都說不上話,這也實在太沒面子了。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當然,張主任的話不可能說死,“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圓一圓,效果怎么樣,我不能保證。張曉文同李英瑞的父親交好,所以,同許紹輝和秦連成也有些聯系,但是,他并不像這幾位一樣是一個大院出來的,相較而言,這兩位也就不怎么賣他面子。
可李英瑞的父親棄政從商了,現在在廣東展呢,說話肯定就沒份量了,總算還好,李英瑞靠著許紹輝在天南小打小鬧一點,倒也能聯系得上。
說不得,張曉文就同李英瑞打個招呼,“鳳凰那兒有個陳太忠,好像是歸秦連成管的,現在跟我的師兄弄了一點小誤會。”
李英瑞跟秦連成的關系不錯,不過,她知道小良說話,秦連成肯定更樂于接受,說不得就攛掇著許純良,要他出面。
秦連成一聽是這種事兒,本來就是待管不待管的,為了你個過氣的張曉文,去惹陳太忠?我腦子又沒進水。
這個想法,他根本就沒瞞著許純良,“小良,陳太忠是我的人,這個不假,不過,估計你也聽到點什么風聲,知道是誰在他吧?”
“好像是蒙老大吧?”許純良也知道,陳太忠跟蒙曉艷關系好,蒙勤勤還去派出所搶人,導致高云風被他老爹一頓毒打。
“所以,看著辦吧,等陳太忠來了,合適的話,晚上讓張曉文出面再請他好了,”秦連成嘆一口氣,“唉,攤上這種事兒,我也為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接到了陳太忠的電話,一聽小陳要帶著蒙勤勤來,他連關說的心思都沒有了,張曉文被配黨史辦,要是沒有蒙藝的肯,可能嗎?
當然,秦連成更清楚,自己并沒有把消息泄露出去,陳太忠帶蒙勤勤來,肯定是無心的,說不準還有幫自己加深同蒙書記的聯系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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